女子微微一愣,不知道兩人搞什麽遊戲,卻還是聽話的拿起花生吃起來,很快就吃了七八個。寰無殤笑著,“看你吃的也差不多了,將盆裏花生清點一下。”


    女子停下動作,小心數起來,“1,2,3....38,39。”


    “迴公子,一共39顆”


    “哈哈...墨銘,這次你可要請酒了。”


    墨銘對女子說道:“你到醉仙樓走一趟,讓對方送兩壇樂豐過來,銀錢明日到我府上去取。”


    “好,公子放心,奴家這就去辦。”


    寰無殤歎息一聲,問道:“你怎麽知道盤中是雙數?”這盆花生墨銘到之前,寰無殤提前數過,確實是雙數,後來他吃了幾顆也是雙數。那名妓子吃了七顆,才讓盆中花生,由雙數變成單數的。


    墨銘拿起一個花生,剝開放到嘴裏,“猜的”


    寰無殤笑了笑,不再討論這個問題。


    下麵舞台上,表演已經開始,兩人也閑聊起來。


    夕月跳完舞,就來到兩人桌前坐下,這時酒剛好送到,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夕月接過酒壇拆開,聞了聞,“兩位挺有錢呀,樂豐都喝上了。”


    寰無殤笑道,“那你以為坐在你麵前的是誰,東華當朝正二品左都禦史大人。是你我這等星鬥小民能比的。”


    寰無殤說話間,夕月給自己倒上一杯,一飲而盡,“好酒,不愧能和宮廷禦酒齊名。”


    寰無殤拿起酒壇給自己,夕月、墨銘各倒一杯,三人端起酒杯,一起碰杯,一起喝酒。


    竹音節目排在最後,接近淩晨,才抱著天羽琉仙琴緩緩上台,竹音永遠都是那麽安靜,沒有話語,沒有笑容,靜靜坐下,手指輕撫琴弦,天籟既出,寰無殤坐在二樓,靜靜看著台上竹音,臉上匯聚看不清摸不透的情緒,最後也全都化成一抹清淡的笑意。


    夕月扯了扯墨銘衣袖,墨銘起身隨夕月一起離開。兩人施展輕功,夕月在前,墨銘緊隨其後,墨銘不知道夕月目的地在何處,他隻需要跟著就行。也許這就是他的心境,夕月無論想做什麽,他都不需要在意,他要做的就是陪在她身邊,閑暇時,再忙點自己的事,便可。


    夕月目標明確,很快就來到皇城最高建築,摘星塔。


    摘星塔已有百年曆史。


    據傳:東華有一位王爺愛上一位民間醫女。


    女子不僅醫術高明,更是一位堪星師,善卜星相,後來女子夜觀天象,得出天下將大亂,四國混戰即將開始。王爺將帶兵平定東華,成為東華新君,開創東華最強盛世。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國家盛世昌盛,女子跟隨王爺南征北戰,數次救王爺於危難之際。


    就在王爺打退敵軍,平定內亂,登上皇位,成為新帝時,女子卻病倒了,不久便離開人世,新帝以皇後之禮安葬女子,修建摘星樓。新帝謹記女子臨終之言,勵精圖治,勤政愛民,果然開創出東華有史以來最強盛世。


    夕月以前也來過摘星樓,當時肖晟成親,夕月特地趕迴來,參加大哥婚禮。夕月當時心裏很不開心,覺得自己特意趕迴來參加他的婚禮,他卻一直忙來忙去不理她,就一個人跑到摘星樓看星星。直到半夜,肖晟忙完,送走賓客,連洞房都放到一邊,趕到摘星樓找夕月賠禮道歉。夕月卻不依不饒要罰肖晟陪自己喝酒,不然以後都不理他。肖晟無奈,隻得應允,最後大醉,趴在樓頂唿唿大睡。


    夕月正為自己傑作開心時,一個身穿大紅嫁衣女子,提劍殺到,兩人在樓頂好一場大戰,結果不分勝負。女子介紹後,夕月才知道眼前女子正是自己大嫂徐英,一個巾幗不讓須眉,平定太河叛亂的巾幗女將。


    兩人也算不打不相識,在摘星樓喝了一夜酒,直到朝霞初生,肖晟醒來,三人才一起迴去。


    夕月再次坐到以前坐過的位置,墨銘在她背後坐下,伸出胳膊抱著夕月腰際,夕月將身體縮到墨銘懷裏,兩人一起望著漫天雪花,墨銘笑道,“這個時候來這麽高,不冷嗎?”


    夕月將身體往墨銘懷裏蹭了蹭,笑道:“我不冷呀,風雪不是有你擋著。”


    墨銘將手臂收緊,無奈道:“你呀!”


    夕月笑了,她本就是一個任性之人,如果是心裏認定的人,就會對他產生強烈的依賴感。就像大哥肖晟那樣,不管對錯,你都的讓著我,依著我的性子來。現在她對墨銘有了同樣的感覺,隻是這種感覺又不一樣,心裏會害羞,會忐忑,會思念,會放不下,她想要的不是像肖晟那樣對她的縱容,她想要墨銘理解她,愛她,寵她,疼她,放不下她,永遠陪著她。隻是這些想法她會永遠藏在心裏,因為她不會乞求,她想順其自然得到她想要的。


    “墨銘,對於兵部尚書孫有信,你有什麽想法?”夕月輕聲問道。


    墨銘想一下說到:“此人不簡單,他是軒轅景的人。”


    夕月仰起頭看向墨銘,“嗯,顧成鑫私下幫軒轅景養兵五萬,武器裝備都是孫有信私下提供的。”


    墨銘輕輕點頭。


    夕月接著道:“我想對付孫有信,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墨銘道:“既然他私下製備兵器,此乃謀逆大罪,隻要證據確鑿,他在劫難逃。”


    夕月:“這個我知道,就是想不出怎麽搜集?”


    墨銘笑道:“這個簡單,先找到他們私下養的兵在哪裏,然後順藤摸瓜就好。”


    “那去哪裏找呢?”夕月鼓著嘴,她現在不想思考,隻想聽聽墨銘的想法。


    “誰養的兵,你就去他哪裏找。”


    “顧成鑫...”夕月脫口而出。隨後喃喃自語道:“對呀,顧成鑫私下幫軒轅景養兵,他一定知道私兵在哪,我怎麽這麽笨呢。”


    墨銘道:“你不是笨,你隻是以前隨性慣了,現在突然要學會思考,有點不適應罷了,以後慢慢會好的。”


    “嗯,以前遊曆江湖,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嘴,更不會動腦,現在覺得動腦思考遠比武力更加有意思呢。”夕月點頭表示讚成,她已經有點喜歡這種感覺了。


    一介莽夫又有何懼,智者才能得天下。


    夕月又往墨銘懷裏拱了拱,閉上眼睛,像一隻貪睡的小貓,隻喜歡暖和的地方,找到了,很快就能睡得打唿嚕。


    墨銘低頭在夕月額頭輕輕一吻,抱起她,返迴桃花坊。


    ......


    大年初一,夕月一覺睡到快中午時分。外麵陽光明媚,霜心、星落、桃月三人都在院子裏堆雪人。夕月洗漱完畢也加入其中,經過四個人努力,很快就將一個雪人完成。


    夕月讓桃月去準備午飯,自己帶著霜心、星落迴屋,“霜心、星落從今天起,你們負責跟蹤顧成鑫,尤其是他和什麽人接觸,一定要記清楚,如果他要出城,立即迴來通知我。”


    “是。”兩人領命後就準備離開。


    夕月擺手攔住,“不用急,吃完飯再走。”


    飯很快準備好,桃月被花媽媽叫走,三人一起吃飯,霜心呆呆說道:“這個顧成鑫好像對竹音小姐有意思,幸虧閣主不知道,否則必定滅了他全家。”


    星落瞪了霜心一眼,道:“就你話多,你都知道,閣主怎麽會不知道。”


    霜心沒心沒肺,“那閣主怎麽不殺了他呢?”


    星落沒有說話,這其中原因她也不知道。閣主可不是心善之輩,殺人比吃飯都簡單。


    夕月將一塊椒麻雞,放在嘴裏,嚼得嘎嘣響:“可能是你們閣主沒把他當迴事吧。”


    霜心點點頭,“有這個可能,這兩年閣主脾氣好多了,也懶散了。”


    星落拿起一個饅頭堵住霜心小嘴,道:“快吃吧你。”


    霜心拿起饅頭一口一口吃起來,自言自語說道:“說真的,閣主這兩年殺的人一隻手都能數過來。”


    夕月看到星落眼中小火苗正在變大,笑著說道:“霜心來,嚐嚐這個紅燒茄子,很好吃。”


    霜心看著碗中茄子,“哦...”,吃上一口,讚歎道:“好吃”


    “是吧。”夕月笑道。


    “嗯,星落你也嚐嚐,”霜心說著夾起一塊放到星落碗裏,看到星落殺人得目光,有些不解,問道:“怎麽了?”


    “太甜了,她不喜歡吃。”夕月強忍笑意。


    “哦”霜心又夾迴來自己吃了。


    夕月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寰無殤為什麽要將她倆安排到一起,真是奇葩組合。


    不過兩人配合起來天衣無縫,夕月都討不到好處。


    大年初三,太傅一案已經過去五天,大理寺和海越還是沒有任何進展,海越急得像火燒的螞蟻,將墨銘請去醉仙樓最好包間,上最好的酒,“墨兄,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這都過去五天了,還是沒有絲毫進展,馬上都要到期限了。”


    墨銘喝了口酒,問道:“大理寺卿沈儒怎麽說?”


    “他,他是太子的人,現在已經去找太子了,他有太子求情,我呢,我沒有呀,墨銘,你一定要給我出個主意。”海越現在是深深體會到當初墨銘給他的建議是多麽明智,隻是軒轅宏他不中用,沒靠多久就塌了。


    墨銘吃口小菜,隨意說道:“這個簡單,他能去找太子,你為何不能?更何況你可是正二品禁軍統領,沈儒才四品,誰的作用大,太子還會不清楚?”


    “這,這能行嗎?”海越心裏不確定,臉上滿是狐疑。


    “能行,太子又不傻。”


    “可我以前是大皇子的人,太子...。”海越滿臉難色。


    “大皇子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太子不會抓住此事不放的。”海越猶豫不決,墨銘接著說道:“你要明白一點,太子早晚都是要上位的,如果現在不和他搞好關係,解除誤會,將來等他登基,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墨銘直接說到海越心窩子裏去了,海越以前沒想那麽多,現在經墨銘這麽一提,頓時冷汗直流,渾身打顫,連忙起身對墨銘深深一拜,道:“多謝墨兄,墨兄救命之恩,海越永記於心。”


    墨銘將海越扶起,給海越酒杯倒滿,“海兄,如此就見怪了,你我既然兄弟相交,自然互幫互助。”


    海越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好,兄弟相交,互幫互助。”


    .......


    海越按照墨銘交代,備上一套上好茶具,親自前往東宮,一見軒轅景,就雙膝跪地,悲慟哀求道:“求太子救我,求太子救我呀。”


    軒轅景沒想到海越真的會來,沈儒來找他求情時,他還在想,如果海越能來就好了,這樣二品禁軍統領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軒轅景將手裏的書緩緩放下,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海大人,這是出了什麽事?讓你如此著急。”


    海越跪著,顫巍巍的說道:“不敢欺瞞太子,太傅一案,皇上讓下官七日抓到兇手,可現在已經過去五日,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太子殿下救救微臣呀。”


    軒轅景這時才起身將海越親自扶起,道:“本宮還以為是什麽大事。此事大理寺卿已經給我說過了,既然海大人也是因為此事,等本宮麵見父皇,將你的事順便一起說了。”


    不得不說軒轅景很會說話,答應幫海越辦理,卻也是順帶而為,大理寺卿才是主要,意思表明你不是我的人,我隻對我的人的事上心,想讓我給你求情,以後還是乖乖站到我這邊。


    海越不傻,自然聽出軒轅景話中意思,感激涕零表示到:“謝太子救命之恩,以後下官就是你的人了,太子有任何吩咐,下官定當萬死不辭。”


    軒轅景心中樂開了花,臉上卻隻是平淡一笑,道,“好說,好說...”


    海越心中石頭也總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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