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姿翩然,宛如黑夜之中飛舞的火色精靈。


    軒轅宏雙眼發直,他喜歡美人,尤其是妖豔絕色舞姬。想著這曼妙身子被壓在身下,任他蹂躪的樣子,他就感覺小腹一處邪火直往外冒。


    院中有不少男人。


    男人好色,自古不變的真理,就在大家心神蕩漾之時,一支箭矢從遠處涼亭上,破空直射軒轅宏胸口。海越大驚,抄起桌上盤子甩射出去,在距離軒轅宏胸口一掌位置將箭矢撞飛。


    反觀軒轅宏麵色沒有絲毫驚慌,更多的則是憤怒,軒轅宏冷喝道:“抓,全給我抓住。”


    海越最先反應過來,直接向涼亭飛去。


    隻是他剛上涼亭,軒轅宏後方出現五名黑衣人向軒轅宏殺去,速度極快。


    海越心頭震撼,他府上本來就戒備森嚴,今日為了軒轅宏,更是增加不少人手,怎麽會突然出現這麽多殺手?


    軒轅宏麵容冰冷,在刺客殺到時,軒轅宏身邊突然現身四名黑衣人,個個麵帶漆黑麵具,身手了得,與那五名黑衣人纏鬥在一起,刺客武功不弱,一時之間,雙方鬥得旗鼓相當。


    夕月看向軒轅宏,眼底沁滿冰霜,左手按上右手手腕,這裏有三枚細小銀針,淬有劇毒,中之必死。


    在夕月猶豫間,一名黑衣人從遠處飛渡而來,揮劍向軒轅宏殺去,軒轅宏眉峰微挑,右手在腰間一抽,一柄輕鋼軟劍飛彈出來,和黑衣人戰鬥到一起。


    夕月心裏更加震驚,軒轅宏武功竟如此之高,怕是不在自己之下,幸好剛才自己沒有貿然發射毒針,否則以軒轅宏的武功,要躲過去怕是不難。


    可顯然,最後到的那名黑衣人武功更高,不足五十招,軒轅宏便落入下風。黑衣人長劍直刺軒轅宏左胸胸口。


    彭的一聲響..是護心鏡...


    夕月額頭冷汗直冒,再次為自己沒有動手感到慶幸。


    黑衣人眉頭一挑,改刺為甩,劍氣四射,軒轅宏橫劍相擋,還是被掃出三丈之外,撞在遠處涼亭石柱上。


    海越心驚,一劍逼退身前刺客,從腰間取出信號彈發射出去。


    見此情況,最後那名黑衣人,右手一抬,手掌微擺,周圍黑衣人立即全部閃電撤去。


    來得快,去的更快,轉眼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軒轅宏四名暗衛立即上前抬起軒轅宏,飛身離開,連招唿都沒和海越打。


    海越看了看四周,此次怕是要出大事了。


    軒轅宏被刺殺,夕月也沒留下的必要,一個人行在漆黑的路上,臉上表情凝重,是自己把軒轅宏想的太簡單了,連他有沒有武功都沒有搞清楚,就想刺殺他,幸好今日自己沒有盲目行事,否則現在已經身首異處,桃花坊定將血流成河。


    “夕月,夕月...”軒王從府中追出,趕上夕月。


    夕月轉身看向軒王,月光如水,夕月背著光,臉上一片晦暗,看不清是何表情,聲音幽然,不帶絲毫感情,“王爺,有什麽事?”


    聽著夕月清冷的話語,軒王心裏難受,麵露愧疚,道:“夕月,今日之事,對不起,我...”


    夕月不想和他糾纏,打斷道:“王爺不必自責,各有各的難處,再說我與王爺之間已經兩清,大家以後各走各的路,豈不是更好。”


    “夕月,我...”


    “王爺,你既然已經選擇明哲保身,也知道自己有不能丟舍的東西,何必為難自己,也為難我呢。”頓了下,夕月接著道:“既然幫不了我,又何必這樣牽扯,這樣既讓你難受,又讓我不安。”


    軒王怔怔出神,半天才反應過來,可眼前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夕月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重,可她必須這樣做,軒王對自己既沒有那種入骨的愛,自己對他也無意,更何況她心裏已經有了人。


    為了他,也為了自己,她都不希望以後再見到他。


    迴到桃花坊後院,夕月手剛觸碰到房門,身體猛然退後兩步,左手在右手袖口一抹,三枚銀針已被她捏在指間。


    吱嘎......


    門開了,一名黑衣人出現在她麵前。


    “是你”,夕月認出他就是今晚殺手的最後一人。


    黑衣人緩步上前,伸手將鬼紋麵具取下,露出一張俊逸的臉,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歲,濃眉大眼,高鼻薄唇,額骨微突,臉頰白皙,通身黑衣,宛如鬼魅。


    夕月麵色嚴峻,眼神裏滿是戒備,“你是誰?”


    男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邪笑,“今晚救你之人。”


    夕月沉默,此話不假,道:“你意欲何為?”


    男子跨步出門,仰頭望向星空,聲音暗淡,“有人臨走前,讓我保護你。”


    “是誰?”夕月下意識問道,隨後愣了一下,問道:“墨銘嗎?”


    男子轉身看向夕月,勾唇一笑,“還真是時刻惦記著。”


    夕月心中欣喜,收了銀針,望向男子,“你認識他?”


    男子點了點頭,手一擺,旁邊走出兩個黑衣人,“這是霜心、星珞,以後就讓她們跟在你身邊吧。”


    夕月看了看眼前二人,問道:“是墨銘的意思嗎?”


    “不是,是我的意思,我欠了墨銘一個人情,送人給他,他不想要,也不需要。現在他既然那麽在乎你,送你也就相當送給他了”


    夕月直接搖頭,“不用,我不需要...”


    男子打斷夕月的話,“你不用急著拒絕,我這麽做也是想要他身邊一個人罷了,我想,你也不想她留在墨銘身邊。”


    夕月好奇心被勾起,“誰?”


    男子微微一笑,眼裏泛起一絲光彩,神情也溫和柔軟下來,“她就在桃花坊,是墨銘的影衛,洛淺”


    夕月迴憶一下,桃花坊裏好像沒這號人物,男子好像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釋道:“她現在叫竹音。”


    夕月震驚,下意識問道:“竹音?她不是被墨銘包場了?”


    男子笑道:“你是墨銘第一個看上眼的人,他到現在還沒有過女人,而且我也知道,他對竹音沒有男女之情。”


    夕月心裏宛如喝了蜜,笑眉彎彎,宛如夜空的彎月,“這樣呀,竹音她為什麽不...”離開。


    夕月明白了,不是她不離開,而是她不想離開。


    男子歎息了一聲,道:“她十歲時被墨銘救起。墨銘教她讀書,識字,騎馬,射箭,因她喜歡彈琴,更將天羽琉仙琴送給她。墨銘曾想讓她離開,她卻選擇留下,成為他的影子。”


    夕月心裏悵然,原來墨銘身邊,有竹音一直陪著,看向眼前哀傷男子,問道:“那你呢?和竹音是什麽關係?”


    “我嘛...”男子沉吟良久,最後也隻是搖搖頭,不再說什麽。


    夕月知道了,一個求而不得的人。突然,她有點同情他。


    男子悵然若失,轉身向主樓行去,“人,你就留下吧,她們應該能幫到你。”


    夕月沒有再拒絕。


    因為她知道,竹音如果不願意,他是帶不走她的。可她私心希望,男子能帶走竹音,他們二人也能好事成雙。


    三樓,竹音門外,黑影猶豫良久,還是將抬起的手收迴,靜靜在旁邊靠著木牆坐下,直到破曉時分,才起身離開。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中最神秘莫測幻影閣閣主寰無殤。


    幻影閣:


    江湖中最神秘的殺手組織。當初竹音想做影衛,墨銘沒辦法,就將她送到幻影閣,竹音在幻影閣待了三年,學習潛伏與刺殺。學成後,便毅然離開跟在墨銘身邊,隻是墨銘重來沒有讓她殺過人。


    寰無殤曾和墨銘一戰,敗北後,便答應為墨銘培養影衛,竹音就是其中一位,卻深深迷住了孤傲冷血閣主的心。


    ......


    夕月將霜心、星洛安排在後院廂房裏,等明早再好好問問那個男的是誰?武功這麽高,到底是幹什麽的?


    第二天大早,夕月坐在銅鏡前梳妝,花媽媽進來,一臉奇怪,昨天晚上夕月迴來時,她是知道的,不是太晚,怎麽現在一對熊貓眼。


    “昨晚你幹什麽去了?黑眼圈這麽重,沒睡覺嗎?”


    想起昨晚的自己,夕月滿臉通紅,自己因為寰無殤那句‘你是墨銘第一個看上眼的人,他到現在還沒有過女人’輾轉反側,根本無法入睡,又想到墨銘安排人保護自己,她心裏就更加發燙,她重來沒有被人這樣在意過。除了自己大哥,不過那是親情,現在墨銘給她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甜甜如蜜,直甜到心裏。


    花媽媽是過來人,很快就明白過來夕月的情況,這怕是心被甜到了,不由也跟著嗬嗬笑了起來。


    夕月讓花媽媽準備三個人早飯,在夕月再三要求下,霜心,星洛二人才肯坐下一起用餐。


    “昨天晚上將你們送給我的,那個男的,把你們知道的,能說的都告訴我。”


    二人對視一眼,沒有隱瞞,將幻影閣和寰無殤的事都說了,看來寰無殤也沒打算瞞她。


    這樣,夕月也完全放心,畢竟無緣無故接受兩個人,還不知道對方底細,這人她肯定不能放心使用。


    夕月又了解了兩人的能力,不愧是幻影閣出來的人,武功不錯,尤其是身法與暗器,真是讓人防不勝防。


    軒轅宏被寰無殤一擊打成重傷,皇上知道此事後,自是憤怒不已,接下來又是皇城四閉,挨家挨戶搜查,這一搜就是七日,桃花坊天天都有禁衛軍的人來盤查。


    最後,查無結果,又迫於百姓輿論壓力,畢竟皇城一封,很多商旅生意停滯,百姓沒了收入,如何生活?


    最後,軒轅罡隻能被迫解封皇城。


    這幾日,最難受的莫過於禁衛軍統領海越,本來抓刺客就是他的事,現在刺客又出現在他的府上,抓來抓去連根刺客的腿毛都沒看見,海越每天進皇宮都感覺是在下地獄。


    不過,幸好有軒轅宏為他說話,軒轅罡最後才沒有為難他。


    這讓海越深深體會到:墨銘當初給他提的建議是多麽正確,現在海越是眼巴巴盼著墨銘能早點迴來,給他出出主意。


    七日靜默,夕月一身黑衣再次進入“好運賭坊”。


    果然,孫海辰再次輸的隻剩裏衣。


    看見夕月,孫海辰好像看見了祖宗,搖著尾巴像隻哈巴狗一樣直叫喚。


    夕月自是沒有多為難他,幫他迴本,還多贏了百八十兩銀子。


    這讓孫海辰追著她,要請她迴家吃飯,夕月假意拒絕,孫海辰急的雙眼通紅。


    嘭一聲....


    跪在地上,求爺爺告奶奶說道:“如果你不去我家做客,我就長跪不起。”


    夕月麵露難色,隻能勉強答應。


    孫府與其他府邸果然不一樣,巡邏的官兵很多,畢竟孫有信是兵部尚書,家中定然有眾多機密。


    眼看天色尚早,孫有信外出未歸,夕月便向孫海辰提議,讓他帶自己轉轉尚書府,“孫兄,一直聽人說,兵部尚書府與其他府邸很不一樣,現在天色尚早,不知孫兄能否帶在下四處瞧瞧。”


    孫海辰有些為難,臉上也很是猶豫。


    夕月直接拱手道:“既然孫兄感覺為難,在下就不打擾了。”


    孫海辰見夕月轉身就走,頓時急了,伸手就去拉夕月的左手,夕月抬手躲過,孫海辰急急喊道:“墨兄留步,不就是四處走走,我這為墨兄引路。”


    夕月化名墨羽,取墨銘的姓,再取肖鳳羽的羽,組成墨羽。


    夕月川劇變臉,立即笑臉相迎,“如此有勞孫兄了。”


    孫海辰搖頭擺手,道:“沒事,沒事,墨兄這邊請。”


    很快,孫海辰便帶著夕月轉到重兵把守的書房,孫海辰帶著夕月隻在遠處觀望一下,道:“這是父親書房,平時一直有重兵把守,除了父親,其他人一律不準靠近。我們快走吧。”


    夕月點頭笑了笑,跟著孫海辰離開。


    迴到孫海辰所住的西苑,夕月問道:“為何不見你父親尚書大人。這麽晚了,他還沒迴來嗎?”


    孫海辰歎息一聲,道:“哎,你是不知道,前段時間大皇子遇刺,滿城搜查刺客,我父親也被皇上安排搜查。”


    夕月點點頭道:“那尚書大人倒是挺辛苦的,晚上就不迴來休息嗎?”


    孫海辰笑著點點頭道:“是啊,父親已經好幾天沒迴來過了,不過他不迴來,也有好處,就是我出去玩,沒什麽人管了。”


    夕月嗬嗬一笑,“確實挺好。”


    吃過晚飯,夕月被孫海辰安排在客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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