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月湊到有些慌亂意外的江明懷中,目光沉靜似水,眼眸如同幽寒深淵。


    她的手指愛撫般輕柔握住江明的脖子,拇指輕輕觸碰他的喉結:“阿明,你很喜歡柳如倩嗎?”


    江明腦子快要炸掉了。


    臥槽,怎麽又是柳如倩!?


    他哭笑不得,左手摟住洛清月的腰,柔聲安撫道:“清月,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又說這種傻話?”


    “你喜不喜歡她?”洛清月不依不饒,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點變化。


    江明有些意外,但還是歎了口氣,認真說道:“清月,我如今喜歡的隻有你。沒有任何其它人。而且我最不可能喜歡的人,就是柳如倩。她隻讓我覺得惡心。你僅僅隻是提起她的名字,我都覺得作嘔。”


    “可她不是你的初戀嗎?”


    江明怔了怔。


    他這一瞬間的遲疑,讓洛清月的心再度沉到了穀底。


    【果然,她是阿明的初戀啊……】


    【他不認得我,是因為那時的事,他心中害怕,有意忘記了嗎?】


    【還是說,就因為我沒有辦法早點到他身邊……】


    盡管和江明才僅僅朝夕相處了數日。


    但洛清月對他的占有欲和貪心已經遠勝從前。


    過去她還能忍受江明對自己的忽視,甚至忍受江明和柳如倩的戀人關係。


    但現在,一想到江明曾喜歡過那個不惜用下藥這種肮髒手段的女人,她就恨不得將柳如倩千刀萬剮。


    但如果自己真的殺了他的初戀。


    他一定會恨自己,會害怕自己,甚至離開自己。


    洛清月的思路就這樣陷入了死局。


    她害怕此刻的美好隻是一個泡影。


    她再也不能迴到沒有江明的日子。


    她必須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江明看著洛清月,捧著她的臉頰說:“清月,我不知道該如何定義初戀。”


    “的確,我在遇見她之前,沒有交往過別的女孩。”


    “我也的確曾經對她用過心。”


    “雖然我很希望那些事沒有發生過……”


    “但我想,用心與用心,用情與用情,也是不同的。”


    “我以前喜歡她,因為她與我心底一直以來想要的愛人很相似。”


    “我母親走後,有很長時間,我都覺得自己很孤獨。身邊的人,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距離我很遙遠。”


    “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心裏就有種感覺,世上有個女孩,她比任何人都需要我。她會是我要用一生去愛惜,去守護的人。”


    “在她的世界裏,平凡普通的我,和別的人都不一樣。”


    “我真的很想遇見她。”


    “柳如倩的確是讓我產生了她就是那個人的錯覺。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能偽裝得那麽好,還偏偏那麽有效。”


    “或許,真的是我以前太蠢了吧。”


    “可她的一切,都是假的啊。而你,清月,你是真的。”


    “我也很生自己的氣,為什麽我沒有早點醒悟。”


    “我的確錯誤的喜歡過一個錯誤的人,但我現在一定是真切,真實的,全心全意,深入骨髓,發自靈魂的喜歡你。”


    “所以,在我心中,清月你才是我的初戀。”


    “因為你才是我真正喜歡,熱愛,死在你手中也毫無怨言的唯一。”


    洛清月凝望著江明的顫動的修長睫毛,深邃真摯的目光。


    她心中有所觸動,幽藍的眼睛微微閃爍,繼續問他道:“可你以前也是這麽喜歡她的吧?”


    江明瘋狂搖頭,豎起三根手指:“我發誓,即便是我最傻的時候,我喜歡她的程度,也絕對不及如今我喜歡你的萬分之一。如果我騙你,我就生生世世困在拔舌地獄裏!”


    洛清月仔細看著他又問:“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你會不會也覺得今天喜歡我是錯覺?”


    江明拽住了洛清月的一隻手,放到自己左胸上:“清月,我不去想象你的任何事。我喜歡你,愛你的一切。如果有一天你覺得我不喜歡你了,你可以把我的心掏出來,刻上你的名字。”


    “那時,你會發現,它本來就是你的樣子。我對你說過的,你還記得嗎?”


    洛清月怔住了。


    她是真的陷入了迴憶中。


    是的,江明說過的每句話,她都記得。


    但她此刻心中的不安與害怕依然強烈,像是需要宣泄和證明。


    就在幾天前,她還覺得哪怕江明隻是喜歡自己的身體也很好。


    但現在她覺得這並不足夠。


    她覺得或許別的女人一旦找到機會親近江明,那他也有可能會喜歡上別人。


    她知道他沒有騙自己。


    但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並不真正了解自己的基礎上。


    可她不敢讓江明知道真實的自己。


    她輸不起。


    江明察覺到了洛清月目光中的複雜與矛盾,還有一絲隱藏其中的痛苦。


    他莫名感覺自己的心被刺痛了。


    他一皺眉,握緊洛清月的一根手指,將她的指甲用力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血液滲出。


    洛清月驚駭中本能的抽開了手:“阿明,你……”


    “清月,你要是不相信我,把你藏在床墊下的刀取出來,現在就我的心挖出來吧。”


    洛清月徹底愣住了。


    【阿明……為什麽會知道……】


    江明再度緊緊握住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將她整個人拽入自己懷中:“清月,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你會懷疑我,那就是我不對。”


    “雖然我還有很多事想和你一起做,我還沒有正式追求你,讓你做我的女朋友,也還沒有向你求婚,沒能看見我們的孩子出生……”


    “但任何時候,任何地點,死在你的手中,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清月,你是我的唯一,喜歡與愛這樣的字眼,用在你身上都顯得單薄無力。”


    “我隻想讓你知道,我的命,我的靈魂,都是你的。”


    趴在江明的胸口。


    鼻尖嗅到那點他血液的腥甜。


    洛清月的心跳徹底失速了。


    她下意識握緊了手指,語氣帶上一絲輕顫,忍不住小聲喃喃道:“阿明,如果我,殺了柳如倩,你還會喜歡我嗎?”


    “我……想把那些傷害你的人,和覬覦你的人,都殺掉……”


    洛清月抬起頭,眼神迷醉又危險,她捧起了江明的臉:“我……如果是那樣的人,阿明,真的還會這麽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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