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根底層死王子寶座的賜福旁,弗洛洛再次出現,並對六十甲子說道:


    “……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我的使命雖然是母親賜予的,但現在,達成使命是出自我自己的意願,已經和母親無關了,我隻是為了世界變成我期望的模樣。


    是我的心讓我決定這麽做的……我不允許任何人踐踏這份心意。當然,就算是你也不允許。”


    之後,弗洛洛再一次消失了。


    在深根底層,六十甲子尋找了十幾天!愣是沒有找到那所謂的癲火。


    無奈,六十甲子揪起了克裏斯托弗的衣領,怒吼著問道:


    “克裏斯托弗,我日你先人!你小時候經常迷路是吧!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在這裏耗了十幾天了?你信不信我幹你啊!”


    克裏斯托弗露出了尷尬的笑容,連忙解釋道:


    “這不是為了保持神秘感嘛,而且能增加體驗感,讓你知道這條道路的艱難。”


    話才剛說完,六十甲子一頭槌砸在了克裏斯托弗的鼻梁上,直接把他給砸懵了。


    “好……好多星星啊……”


    “我是來體驗快樂的,不是來體驗坐牢的!你信不信我在這裏挖個坑把你給埋了!”


    此時,周圍的人連忙過來攔住暴脾氣的六十甲子。


    “別生氣呀,生氣對身體不好。”布蘭特湊過來拍了拍六十甲子的肩膀。


    卡卡羅則是揪起了克裏斯托弗,一臉嚴肅地說道: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你指明一個方向,我們不能一直在地底待著啊。”


    克裏斯托弗無奈地搖了搖頭。


    “行吧行吧,癲火不在深根底層……”


    話還沒說完,六十甲子一個騎士踢把克裏斯托弗踹倒在地。


    “誒呀!我的老腰啊!”


    克裏斯托弗側躺在地上,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燈燈露出了尷尬的笑容,忍不住對一旁的其他兩位女演員說道:


    “他們的氣氛真熱鬧啊。”


    守岸人呆呆的,臉上掛著微笑。


    弗洛洛雙手抱臂,一臉嫌棄。


    看這兩人都不搭理自己,燈燈可憐巴巴地抱著啾啾蹲在了一邊角落裏。


    “嗚嗚,這都幾天了,再不迴去報道,怕不是要被嗚嗚物流除名吧!保不準,現在已經被撤掉小組長的職位了,嗚嗚嗚……”


    見克裏斯托弗倒在地上,傷痕一臉囂張地說道:


    “喂,你是在耍我們嗎?你是不是在耍我們啊!”一邊說著,傷痕一腳踹在克裏斯托弗的肚子上。


    六十甲子見狀,非但沒有阻攔,反而和傷痕一起踹躺在地上的克裏斯托弗。


    “香蕉你個巴拉!我早就看你不爽了!”六十甲子怒吼道。


    卡卡羅歎了口氣,隨後也開始踹地上的克裏斯托弗。


    “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我們多少時間啊!”卡卡羅冷聲道。


    克裏斯托弗慘叫著,簡直太可憐了!


    好在,卡卡羅尚且知道分寸,看差不多了,攔住了六十甲子和傷痕。


    “淡定一點兒,總不能踹死他了。”


    被踹得鼻青臉腫,渾身酸痛的克裏斯托弗發出了一聲悲鳴。


    這時布蘭特走了過來,蹲下身子一臉痞氣地說道:


    “喂!你不要太囂張了,是你請我們六兄弟過來演你劇本的,不是我們非要演你的劇本的,你不要太囂張了。”


    克裏斯托弗連忙點頭,屈服於黎那汐塔黑幫的淫威之下。


    最後,在克裏斯托弗的親自帶領下,眾人才得以找到通往癲火的道路。


    這個癲火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那東西可以理解為區別於龍炎的火焰,但也可以燃燒黃金樹,不過那就像是無法拔除的劇毒一般,一旦沾染上,癲火遲早會把整個黎那汐塔燃燒殆盡。


    最後,隻有孤獨的帝皇坐在帝座上。


    一切,都毫無意義。


    六十甲子來到了青櫟庭院下水道裏麵,並在其中找到了賜福。


    他坐在賜福旁,弗洛洛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身邊。


    她依舊是一臉平靜,宛如木頭一樣。


    “……如果你心向癲火,我希望你迴心轉意,那不是能接觸的事物,是會吞噬所有生命、所有意念的混沌。


    即便這個世界充斥著絕望,但隻要有生命,就可以生生不息,還有美好存在,我希望想要當上帝皇的你……不要否定這件事情。


    請不要心向癲火,我會準備火種的,所以,請不要心向癲火。”


    來到下水道的盡頭,六十甲子便看見了一個跳跳樂。


    看了一眼克裏斯托弗,六十甲子忍不住嫌棄地說道:


    “你以為我們不會飛啊?”


    說罷,六十甲子乘著聲骸直接跳了下去。最後落在底部,地板破碎,一個神秘的地方出現在六十甲子眼前。


    來到受賜癲火旁邊的賜福,六十甲子坐在那裏等來了弗洛洛。


    這一次,與以往有些不同,弗洛洛的聲音帶上了些許哭腔。


    “……我再說一次——


    請……請不要心向癲火……


    我希望想當上帝皇的你,不要否定生命,世間生生不息……否定這些,又算得了什麽帝皇?沒有生命的世界,哪有什麽帝皇?


    拜托你了,能不能懸崖勒馬?癲火的帝皇根本不是帝皇,沒有生命的世界沒有帝皇。”


    沒有生命的世界沒有帝皇。


    聽到這句話,六十甲子愣住了。


    不僅僅是因為劇情的演繹,更是因為他本人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情。


    將整個宇宙永恆靜止,便沒有傷痛,沒有悲鳴。曾經的他,這般認為過,於是背棄了信任他的人們,將所有人封藏於時間的盡頭。


    自那一刻,帝皇不再是帝皇,隻是一個犯下大罪的守墓人罷了,一個為無數個文明守墓的、可悲的守墓人。


    六十甲子和弗洛洛對視著,不知何時,兩行清淚出現在了六十甲子的臉上。


    弗洛洛見到這一幕,睜大了眼睛。


    他哭了?


    不,是假的吧,帝皇怎麽會哭呢?


    可是……


    弗洛洛看著六十甲子的眼睛,看著那雙空洞的眼睛。


    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能讓如此強大的帝皇雙目無神呢?


    弗洛洛莫名有些悲傷,她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唯有沉默,以作悲悼。


    “啊……對不起,弗洛洛……我渴望成為帝皇啊,可我也不想讓你死……答應我好嗎,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我想要去尋找可以壓製癲火的方法。


    最後,受賜癲火的我會在燃燒黃金樹後壓製癲火,然後跟隨守岸人向星空進發,永遠離去,不會讓癲火影響到黎那汐塔……”


    這一刻的六十甲子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雖然台詞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但是六十甲子的眼中充斥著悲意,仿佛已經預見了什麽。


    弗洛洛伸出手來,對六十甲子說道:


    “一下子就好,讓我觸碰你吧……”


    這般說著,弗洛洛牽住了他的手,她表情變得十分柔和,可終究沒有露出微笑。


    ……………………………………


    還欠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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