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離走到了曹風的麵前,然後看了看他說,“算算時間,賀輝應該到了吧?”


    “對,他應該到了。一切都按照您的計劃在進行。”曹風點點頭。


    “京兆伊的賀輝?外麵的禦林軍和神策軍都擋不住我們,小小的京兆伊護衛軍能做什麽?”聽到斷離和曹風的對話,阿娜公主不禁冷笑一聲。


    “賀輝的護衛軍從戰鬥力和武器匹配自然比不過禦林軍和神策軍,但是和你們對抗,需要的東西也不是這些,隻要能夠製服你們的噬嫇蟲,自然就可以贏過你們。不是嗎?”斷離笑了笑說道。


    “你什麽意思?你是說賀輝的人能製服我們的噬嫇蟲?簡直說笑,這雌性噬嫇蟲在我身邊沉睡了十一年,這幾天才剛剛蘇醒,你拿雄性噬嫇蟲的製服辦法來對付雌性噬嫇蟲,根本不可能。”阿娜公主說道。


    “不錯,雌性噬嫇蟲和雄性噬嫇蟲的習性不同,就連攻擊人的方式都不一樣,說實話,我都還沒有找到破解它們的辦法,你們大安能找到?簡直說笑。”努爾大跟著笑了起來。


    “要不說你們這些邊關外的瑩瑩小國都是頭發長見識短,鼠目寸光,井底之蛙,格局太小,隻會從表麵看事情,不知道透過現象看本質。你以為你不知道的辦法,別人就不知道嗎?你以為所謂的噬嫇蟲隻有你熟悉,你研究嗎?真的是白癡。”斷離搖著頭,對於努爾大的話有點無語。


    “你這是何意?難道你們大安還有人熟悉噬嫇蟲?”努爾大愣住了。


    “你或許對我們監察院了解不多,我們監察院除了是皇室禦用偵查案件外,還有很多其他作用。比如說你們南嶺的事情吧,我的師兄絕塵在當年噬嫇蟲出現後便專門去南嶺走訪了一下,雖然你們巫族和常樂鎮的人被五皇子的人屠殺,但是還是有一些當地的老人在那裏的古寨生活,並且絕塵師兄還從巫族留下的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到了噬嫇蟲的生活規律,迴來後進行研究。就在前幾天,我收到絕塵師兄的手信,他告訴我發現這噬嫇蟲分為雌雄兩種,並且兩種蟲子習性不同,但是卻有一個很奇特的現象,那就是它們雖然都是噬嫇蟲,但是卻是彼此的天敵。如果想要製服噬嫇蟲,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讓它們互相攻擊,也就是說你認為無敵的雄性噬嫇蟲,隻需要用雌雄噬嫇蟲就可以殺死。知道了這個情況,所以我特意讓賀輝去找雄性噬嫇蟲,然後用來對付你們手裏的雌性噬嫇蟲。所以,阿娜公主,現在你還覺得你們能贏嗎?”斷離說著轉身走到了阿娜公主麵前。


    “這怎麽可能?努爾大,他說的是真的嗎?”阿娜公主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驚恐地看著旁邊的努爾大。


    “不,這怎麽會?我不知道啊。”努爾大一臉迷茫。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然後賀輝帶著人從外麵衝了進來,為首的幾名軍士手裏各自捧著一個黑色的盒子,按照剛才斷離的說法,那個盒子裏麵自然就是斷離讓他們去找的雄性噬嫇蟲。


    “太好了,不愧是我們監察使。”龍椅上的聖上看到轉危為安,頓時龍顏大悅,開心不已。


    其他人也都鬆了一口氣。


    但是阿娜公主,努爾大以及何萬通他們則麵色蒼白,驚恐不已。


    “阿娜公主,努爾大,何萬通,你們狼子野心,用盡詭計來我大安,現在事情敗露,還有什麽話要說?”聖上站起來怒聲說道。


    “皇上饒命,都是我們鬼迷心竅,自作聰明,不,都是努爾大,是他來到我們落英國遊說,說可以幫我製服大安皇室,是我錯聽了他的讒言,造成了今日局麵。希望皇上不要怪及我落英國,一切都是阿娜之錯,我願一力承擔所有的罪責。”阿娜公主跪到了地上,痛聲說道。


    “皇上,皇上饒命,是我錯了,您看在當初我用巫族聖藥救下先皇的份上饒我性命吧,我再也不敢了。”努爾大也跟著連連求饒。


    “你們罪無可恕,阿娜公主,你身為落英國公主,不為兩國安全和諧著想,卻狼子野心,想要對付我大安皇室,其心可誅,努爾大,你更是自私自利,你口口聲聲說為了鄭巧慧,為了你的愛人,但是你骨子裏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自己,你為了自己的私心,不惜屠殺巫族和常樂鎮的百姓,你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借用落英國使團,和阿娜公主設下這陰險計劃,你為了自己的計劃,甚至不惜犧牲鄭巧慧和你的妹妹,你的如此行徑,簡直有違天道,像你這樣的罪人,應該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來人,將他們給我拿下,押入天牢。”聖上指著阿娜公主和努爾大憤怒地罵道。


    “寧太師,鄭巧慧和何萬通是你府上的人,我現在將他們交給你來處理。”聖上轉頭看了看寧知遠說道。


    “謝主隆恩。”寧知遠叩首拜謝。


    旁邊的何萬通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生無可戀。


    鄭巧慧則站在一邊,並沒有什麽表情。看到寧知遠站起來,她冷聲說道,“寧知遠,我自知罪孽深重,你也無需多說什麽。經過這一些事情,我唯一愧對的,就是和兒和阿玉,隻是不知道,和兒現在可好,又身在何處。我對不起他。”


    寧知遠顫抖著嘴唇,想說話,但是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寧玉走了過來,扶住了寧知遠,失聲哭了起來。


    這時候,斷離走到了聖上麵前,行禮後說道,“關於寧太師府邸命案已經真相大白,監察院特使斷離不幸辱命,這一次三司的曹風和祝無雙以及賀輝配合協助,應該論功行賞。”


    “好,不知各位愛卿有何要求,隻要朕能滿足,朕必然同意。”聖上龍顏大悅,看著他們。


    斷離再次跪在了地上,然後說道,“今日之功,我希望可以用它來換一道恩惠。”


    “什麽恩惠?”聖上問道。


    “關於我的欺君之罪。”斷離沉聲說道。


    “斷離,你這是何意?”旁邊的先生站了起來,不明所以。


    其他人也不明白斷離的意思,目光聚在了他的身上。


    斷離站了起來,看著前麵的寧知遠和鄭巧慧說道,“想必大家應該知道,八年前我和師兄離殤在並州遭遇意外,結果師兄遇害,我則毀容,從此以後我在天門山心灰意冷,不再過問任何事情,一直到接到寧太師府邸的命案,我才向先生提出下山斷案。原因很簡單,那是因為我受人所托。”


    “受人所托?這八年來你在天門山不問外事,不見外人,你受何人所托?”先生問道。


    “先生,其實八年前死在並州客棧那場大火中的人並不是離殤,而是斷離,所以其實我也不是斷離,我的真實身份是離殤。”離殤說著緩緩地揭開了他臉上的麵具,露出了一張被燒傷糾結的疤痕臉龐,不過隱隱可以看出來,昔日這是一張英俊的麵容。


    “離殤,竟然真的是你,你真的沒死。”先生顫抖著走了過來,輕輕撫摸著離殤的臉,潸然淚下。


    “是的,先生,對不起原諒我,因為我答應斷離要幫他,所以才隱瞞了身份。”離殤的眼淚落了下來。


    “他竟然是天門山監察院掌院先生最看中的弟子離殤,當年聽說他遇害後,掌院先生重病一場,沒想到他竟然沒死。”


    “那斷離和寧太師之間有什麽關係啊?”底下人議論紛紛。


    “怪不得,剛才你推案查兇,手足之間和斷離完全是兩個人,原來你竟然沒死。”先生哭著哭著不禁笑了起來。


    “斷離是我的師弟,十年前他來到天門山,但是他一直忘不了紅塵過去,尤其是他母親的去世。所以在並州的意外,臨死之前他希望我幫他調查母親之死,所以在看到寧府的命案,我才奏請先生下山,除了查出寧府的命案,更是為了幫助斷離了卻遺願,隻可惜,如果他在天有靈,知道母親的去世真相,不知道會有多難過。”離殤歎了口氣說道。


    “你說的斷離,可是,可我的哥哥寧和?”這時候,旁邊的寧玉走過來兩步,說話了。


    “不錯,他正是寧太師的兒子,你的哥哥,寧和,也是我天門山監察院的斷離師弟。”離殤點頭說道。


    “怪不得,怪不得我覺得你和我哥哥那麽像,怪不得你知道我們寧府那麽多事,原來哥哥後來和你做了最好的朋友。哥哥,哥哥。”寧玉失聲哭了起來。


    “當年並州的那場大火,究竟是怎麽迴事?”寧知遠看著離殤悲傷地問道。


    “可能真的是因果報應,我這張臉,還有寧和這條命,都是拜你的夫人鄭巧慧慧所賜,當年我和斷離去並州查案,正好調查到關於清風閣的事情,然後清風閣的餘孽便對我們下手。後來我師兄查到,當年對我們下殺手令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你的夫人鄭巧慧。當時清風閣被滅,剩餘的殘虐分布在大安各地,其中京都周邊的餘孽都是以鄭巧慧為首。隻可惜,鄭巧慧以為下的殺手令是為幫清風閣複仇,卻不知道誤殺了你的親生兒子。”離殤冷聲說道。


    “不,不是這樣的,怎麽會這樣?”鄭巧慧聽到離殤的話,頓時癱到了地上,呆滯地看著前方。


    “你個毒婦,毒婦,竟然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寧知遠痛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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