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我對你祖父充滿信任;在內,你祖父對我亦是深信不疑。因為我們是一對結發夫妻,共同承擔著榮譽與責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的榮耀,由你祖父去拚搏爭取;他的家園,則由我來守護。”


    晏菡茱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朱唇微啟,難以置信。


    與前世婆家的情形相比,晏菡茱簡直無法相信,現在的婆家竟然如此注重規矩,通情達理。


    這樣的婆家,實屬難得!


    在這般溫馨的家庭氛圍中,她無法讓沈鈞鈺對她敬若賓朋,情感深厚,那隻能說明她晏菡茱自身缺乏魅力。


    在孫媳婦和孫子的陪伴下,老夫人胃口大開,多吃了一碗米飯。


    安排孫子和孫媳前往西禪房休息後,老夫人留下袁嬤嬤,細致入微地詢問她各種事宜。


    老夫人神色平靜,內心卻充滿憂慮。


    然而,她並未將憂慮表露出來。當得知今日晏菡茱吩咐江籬在宮門口將沈鈞鈺“騙走”時,她的表情頓時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後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迴府後務必告知夫人,要她加倍勸導鈞鈺,對待菡茱切莫過於嚴苛。此女心懷遠誌,能妥善料理自己的生活,唯有待小夫妻相互深入了解,方能如細水長流般和諧美滿。”


    “遵命,老夫人,婢妾必將所言傳達到夫人耳中。”袁嬤嬤恭謹領命,觀其神色,可見老夫人對世子夫人頗為看重。


    即便缺失了世子的寵愛,世子夫人的地位亦是堅如磐石!


    精心伺候這位世子夫人,來日定能獲得錦繡前程。


    與此同時,靖安侯沈文淵剛剛步出陰森的大牢,深深地吐出一口鬱積之氣,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落定。


    被拘禁的數人,均為沈鈞鈺的僚屬,獨獨他的兒子得以幸免。


    得知聖上身邊的庶吉士因宮門失儀,妄議國是而遭逮捕的消息後,他心急如焚,急匆匆地趕來。


    沈鈞鈺作為靖安侯府的唯一繼承者,承受不住絲毫的風浪,稍有差池,便可能絕了後!


    沈文淵抹去額角的汗珠,迴到家中,方才得知兒子在宮門之外尚未及“妄議國是”,便已被其兒媳“拐”走了!


    “夫人,咱們的兒媳福澤深厚,若非菡茱,鈞鈺此刻恐怕也已身陷囹圄!”沈文淵心有餘悸,感歎連連。


    靖安侯夫人本不以為意,然而聽罷沈文淵的敘述,亦意識到今日之險惡,想了想,開口道:“侯爺,你真的認為這一切隻是湊巧,隻是偶然嗎?”


    沈文淵怔住,不解地問道:“夫人,您這話是何意思?”


    靖安侯夫人蘇氏於是將晏菡茱常召嫁妝鋪子的管事入府中詢問事宜,並將詳情一五一十地透露給沈文淵。


    就像夫人心中揣測,菡茱似乎早已預料到鈞鈺將有不測,特意在宮門前守候,及時地將鈞鈺“拐”走。


    沈文淵神色驚愕,輕輕撫摸著他那修剪得體的美髯,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的光芒。


    蘇氏輕輕點頭,語氣堅定,“不錯,否則她前往探望老夫人,何必特意繞道宮門!而且,她曾對我提及前往榮恩寺,卻並未提及要與鈞鈺同行。”


    沈文淵微微眯起雙眼,言語中透露著讚賞,“有賢妻如此,夫君少禍多福。夫人,你與母親堅持求娶永昌伯府的千金嫡女,這真是我沈文淵府上的幸事。”


    ……


    夜幕緩緩降臨,紀府內燈火輝煌。


    紀胤禮滿臉喜悅,大步流星地踏入府內,甚至未向老母親請安,就直接迴到晏芙蕖所在的庭院。


    他看到晏芙蕖斜倚窗前,手中握著一卷書冊,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深思。


    “芙蕖,我心中的美人。”紀胤禮踏入屋內,立刻將晏芙蕖摟入懷中,輕輕在她的柔美白皙的臉上印下一個吻。


    “夫君……”晏芙蕖假裝羞澀,美眸含著脈脈溫情,擔心摔倒,雙手緊緊勾住紀胤禮的脖頸。


    紀胤禮年輕氣盛,麵對懷中的溫香軟玉,他並非能夠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在晏芙蕖眼中流露出春意之際,他難以壓抑。


    “夫君,我們還需向老夫人請安,共進晚餐呢!”晏芙蕖輕吟低語,聲音嬌媚動人,似是拒絕卻又充滿誘惑。


    看著紀胤禮為她心動,晏芙蕖心中暗自得意。


    男人哪一個不迷戀美色。


    以她的魅力,必然能夠輕易迷惑粗獷的紀胤禮。


    “無妨,母親更加期待著抱上孫子。”


    紅羅帳幔緩緩落下,卻無法遮掩室內的濃情蜜意。


    此刻的歡愉,甚至超越了新婚之夜的激情。


    外麵的丫鬟們聽到房間內傳來的昵昵私語,一個個臉頰羞得如同晚霞般綻放,滿臉通紅。


    此刻,位於紀家宅院的正廳之內。


    紀夫人身著一襲織工精致的寶藍錦緞比甲,麵容清瘦,膚色略顯蠟黃,頭飾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喜鵲金步搖,其風格略顯俏皮,與夫人素日裏的嚴肅和刻板神情形成了鮮明對比。


    此時,她正聽著下人匯報,得知兒子一迴府,竟未向她請安,而是直接前往了晏芙蕖的居所。


    夜色漸濃,明月高懸,桌上的菜肴早已失去了溫度,卻仍不見這對新人前來共進晚餐。


    紀夫人的眼神愈發冷厲,雙唇緊抿,顯露出幾分慍怒。她一揮手,將桌前的餐具揮落在地,憤憤地說道:“晏家的女兒,竟是這樣的家教!整日隻知道糾纏男子,不知廉恥!”


    站在一旁的紀嬤嬤見狀,焦急之情溢於言表。她深知少將軍的囑咐,急忙勸解道:“夫人,請您務必謹言慎行!當前少將軍正需晏家之力扶持,我們絕不能輕易開罪晏家!”


    紀夫人心中暗自咬牙,連做幾個深唿吸,心中充滿了對往昔榮光的懷念。


    想當年,紀家輝煌時,她的閨中密友個個嫁得如意郎君,生活富貴榮華。


    唯獨她,早年喪夫,為了培養兒子,甚至不惜耗盡了自己的嫁妝。


    如今,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兒子身上,不許任何事物阻擋兒子前途的發展。


    “你說得對,這口氣我暫且忍下。”紀夫人心中暗忖。


    她對兒媳的厭惡之情由來已久。


    自從兒子成親後,他來探望自己的次數越來越少,每次來也僅是匆匆請安,便迫不及待地迴到晏芙蕖的身邊。


    即使這個兒媳能為兒子帶來極大的助力,也無法減輕紀夫人內心的反感。既然不能明言斥責,她便在其他方麵尋找發泄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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