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名賣貨郎還想抵賴,但在經曆了十大板的嚴刑之後,他的勇氣瞬間崩潰,毫不猶豫地將一切和盤托出。


    沈鈞鈺語氣沉重地說:“江籬,立刻去西街找張老五,我要知道幕後指使者是誰?”


    “領命,小的立刻出發!”江籬表情凝重,他深知那塊莊稼地的重要性。


    他策馬加鞭,一路疾馳入城,直奔西街。


    張老五不過是個街頭混混,雖然有些後台,但在靖安侯府的侍衛麵前,根本不堪一擊。


    江籬將其擒獲,一番痛打後,張老五招供了主謀許掌櫃的身份。


    隨後,江籬又找到許掌櫃,刀尖抵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開口。


    為了保命,許掌櫃不得不說出真相。


    江籬得知是晏芙蕖的陰謀,震驚不已。


    他不敢有絲毫延誤,當晚便策馬出城。


    當江籬將晏芙蕖的名字說出之時,沈鈞鈺瞪大了雙眼,滿臉驚愕,難以置信。


    女已出閣,郎已娶婦,雙方互不相欠,彼此已無瓜葛。


    他在外頭,從未吐露半句對晏芙蕖的貶損之詞。


    然而,晏芙蕖為何要毀壞他辛勤耕作的莊稼呢?這令人費解。


    老夫人麵上布滿疑雲,深感困惑。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孫兒身上,難道孫兒在暗中做了什麽觸怒了晏芙蕖的事情?


    唯有晏菡茱低垂眼簾,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晏芙蕖,真是貪婪至極!


    她已經如願以償,嫁給了紀胤禮,憧憬著日後成為尊貴的攝政王妃。


    無論晏芙蕖編織何種美夢,晏菡茱無意插手,亦不羨慕,隻願安享自己的平靜生活。


    但她絕不能容忍晏芙蕖的狹隘與惡毒!


    她容不得沈鈞鈺的改變,容不得他為沈鈞鈺籌謀!


    晏芙蕖巴不得將她、沈鈞鈺以及靖安侯府一並踩在腳下。


    她所做的,盡是損人而不利己的勾當!


    既然如此,晏菡茱決定摒棄之前互不幹涉的念頭。


    她深知,成事雖難,但破壞他人之事,卻易如反掌。


    且看她如何巧妙應對晏芙蕖,如何一步步戳破她那荒誕無稽的美夢!


    沈鈞鈺皺緊眉頭,臉色陰沉,“祖母,我欲返京,親自質問紀胤禮究竟有何圖謀?”


    老夫人沉思片刻,輕輕揮手,“區區小事,你親自前往,未免小題大做,畢竟兩家尚有親緣。”


    “然而,這事兒也不能就此了結!江籬,將許管事和張老五送至紀府,詢問紀胤禮究竟有何居心?”


    “遵命,老夫人。”江籬領命。


    次日清晨,江籬再次踏城而歸。


    在紀胤禮麵前,他送還了許管事和張老五,江籬正色說道:“紀將軍,貴府的奴仆毀我國靖安侯府試驗種植的異域莊稼,我家主人不解,貴府究竟意欲何為?”


    紀胤禮對許管事頗為熟悉,那是晏芙蕖的貼身隨從。


    這事件,若非出自他的授意,便是晏芙蕖暗中指使。


    關鍵是,竟然被人當場捉了個正著。


    紀胤禮抱拳行禮,語氣誠懇,“紀某對此事一無所知,或許其中確有誤解,待我深入調查之後,定會上門澄清。”


    江籬恭敬地一禮,“勞煩紀將軍了。”


    紀胤禮目送江籬離去,隨即下令將張老五囚禁,同時將許管事召至麵前。


    紀胤禮臉色陰霾,步履沉重,直奔晏芙蕖的庭院。


    許管事神情沮喪,心知此番劫數難逃。


    晏芙蕖正與丫鬟們嬉笑遊玩,見紀胤禮歸來,急忙上前迎接,“夫君,你……”


    然而,當她瞥見紀胤禮身後那副狼狽不堪的許管事時,不由得微微一怔,“許管事,你怎會如此落魄?”


    許管事縮了縮脖子,膽怯地不敢抬頭。


    紀胤禮眉峰緊蹙,聲音低沉而嚴肅,“你是否指使許管事派人去破壞靖安侯府試種的異域良種?”


    晏芙蕖從許管事的窘態中,已然推斷出事情已經敗露。


    許管事始終低垂著頭,一聲不吭,顯然已經招認。


    晏芙蕖本想辯解,但此時此刻,已經無法自圓其說。


    “哎,夫君或許不知,我與菡茱妹妹素來存有齟齬。自幼年起,她便因我占據了她的身份,對我懷恨在心,將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然而,我始終以姐妹之情相待,希望我們能夠和睦共處。可惜,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那珍貴的異域高產種子,原本應屬於我,卻被妹妹巧取豪奪,我心中難以忍受。”


    紀胤禮心中自然也不爽,但事已至此,隻能無奈接受。


    如今,不僅破壞行動敗露,還被人抓了個現行,實在是尷尬至極。


    然而,在這尷尬之中,紀胤禮心中卻有一絲竊喜。


    晏芙蕖對沈鈞鈺的男女之情,早已被紀胤禮確信為零。若有半點情愫,她絕不會損害靖安侯府所能獲得的顯赫聲望,那來自番邦的貴子。


    “芙蕖,今後行事務必審慎。如今我們被靖安侯府抓了個現行,該如何迴應?”


    “目前我們根基尚淺,不宜四處樹敵。芙蕖,今後我們的行動需更加細致入微。”


    麵對紀胤禮陰沉的臉色,晏芙蕖並未遭遇他的怒火。


    迴想之前贈送俞成恭程儀一事,紀胤禮曾毫不猶豫地扇了她一記耳光。


    然而,此刻的晏芙蕖感受到了紀胤禮的尊重,這讓她的內心充滿了自負。


    她能“預見”諸多重要事件,而紀胤禮未來隻會對她更加依賴,離不開她。


    “是的,夫君,全怪我過於衝動,今後我會更加謹慎。”晏芙蕖眼中泛著淚光,聲音顫抖,顯得尤為柔弱。


    這樣的晏芙蕖,的確能激發紀胤禮的英雄氣概,讓他感到無所不能。


    紀胤禮沉思了片刻,說道:“知錯能改,便是好事。等到休沐之日,我帶你親自前往靖安侯府賠罪。”


    “屆時,你可能要受些委屈。不過,咱們得換個說辭,不要提及是你妹妹搶占先機,而要說這些物品可能給靖安侯府帶來困擾,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晏芙蕖聽聞紀胤禮要她道歉,心中不悅,但轉念一想他給出的理由,又覺得心頭一暖。


    “聽從夫君安排。”晏芙蕖答應著,她現在不僅贏得了紀胤禮的寵愛,更想在晏菡茱麵前炫耀一番。


    一想到晏菡茱的懊悔、羨慕和嫉妒,晏芙蕖心中充滿了憧憬。


    紀胤禮看到晏芙蕖依舊柔順,也終於鬆了口氣。


    他真擔心晏芙蕖會因寵生驕,行事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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