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前輩!”


    施鱗上前兩步,“您出關了!我正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您——”


    何玉連忙站起來:“稍等稍等,我現在還有一些要緊事,待我忙完,大約一個時辰後去你那裏,直接看看是什麽問題如何?”


    施鱗恭敬地行了一禮:“那再好不過,多謝前輩。”


    何玉趁他低頭的時候,火速朝賀石使了個眼色。


    賀石心領神會,對施鱗說:“鱗哥,我送送你。”


    施鱗擺手:“賀兄弟,小青的毒雖已解了,但之前毒素還是會對心髒產生一些不好的影響,你將那養心散化水,喝上幾次便好了,具體的方子都在那包裹裏,你便在家待著養傷吧,不用送我,前輩,賀兄弟,在下先告辭了。”


    等他走後,賀石這才打開角落的箱蓋,從幾件衣裳下取出一隻竹筒遞給何玉。


    何玉看著那隻竹筒,有點遲疑地問他:“蟲子應該不會跑出來吧?”


    賀石晃了晃竹筒,向她展示那個蓋子的牢固性:“不會的姐姐,你放心,我都弄好了,就算是掉在地上,蟲子也不會跑出來的。”


    何玉這才伸手接過,把耳朵貼在筒壁上,隱隱聽到了翅膀摩擦的聲音。


    她站起身,叮囑賀石道:“我先去施穀主那裏,施鱗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現在便按著方子把養心散吃了,早早把身體養好。”


    賀石一如既往地乖巧點頭:“我知道了姐姐,你放心吧。”


    “嗯。”


    何玉揚起手,下意識想摸摸他的頭,又忽然想起了剛才的場景,便轉了個彎,在他肩上拍了拍:“我辦完事就迴來,很快。”


    賀石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再次點頭:“嗯,姐姐注意安全。”


    何玉笑了笑,拉開【家園】的門,邁步走了進去。


    施穀主正在擺弄自家屋前架子上的陶罐,突然耳尖一動,似乎聽見身後有什麽聲音。


    她慢慢直起腰迴頭看去,隻見一襲黑衣的何玉正靜靜站在那裏,仰著頭,似乎正在欣賞屋簷下掛著的一串骨頭裝飾。


    施穀主揚起一個笑容:“無名姑娘好俊的輕功。”


    她隨意在袖子上擦了擦手,上前推開房門:“進來說。”


    何玉跟在她身後走進房間。


    待房門關上後,施穀主請何玉在桌旁坐下,一邊倒茶一邊道:“自上次深夜議事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無名姑娘可是發現了什麽?”


    何玉沒說話,直接將那個竹筒遞給了她。


    施穀主眉頭一皺:“那毒蟲,果然是派了傳信蠱出去。”


    她伸手接過,直接打開了蓋子。


    待看到其中的一隻萎靡不振的蟲子後,驚訝地抬頭看了何玉一眼:“沒想到竟是八翅蜂,這可是現存速度最快的傳信蠱,無名姑娘真是好手段,居然能活捉了它。”


    何玉笑了笑,直接跳過這個話題:“這蟲子是昨夜抓到的,施穀主,你可能通過它鎖定它的主人是何人?”


    施穀主蓋上蓋子,沉思片刻:“這蟲很嬌貴,全穀能養它的至多不超過十人,我想,我大約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


    她又抬頭道:“無名姑娘,不知楚莊主在外麵布置的如何?”


    何玉頷首:“已然妥當。”


    施穀主拍了下手:“楚莊主好快的速度,那毒蟲遲遲收不到消息傳出的迴應,定會再次傳信,屆時無名姑娘便任由他放消息出去,我們隻需靜待收網即可。”


    何玉淡淡地說:“他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


    施穀主訝然:“哦?難道他還用了別的手段傳遞消息?”


    “你手中的蟲子原本有兩隻,我放走了一隻,想必這會兒已經將消息傳到了吧。”


    施穀主沉默了一瞬,將竹筒放在了桌上:“倒是我多嘴了,原來無名姑娘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何玉很是優雅地朝她拱了拱手:“施穀主客氣。”


    施穀主凝視著桌上的竹筒,眸中閃過一絲狠辣:“這一次,終於能徹底為蟲穀掃清門戶……”


    何玉婉拒了施穀主留下一同吃午飯的邀請,從她家出來後,直接去了施鱗那裏。


    施鱗的屋子外圍了一圈木製的籬笆,還搭著防雨的棚子,裏麵放了很多木箱陶罐之類的東西。


    何玉去的時候,他正撅著屁股埋頭在一個大木箱裏,不知道在幹什麽。


    何玉推開籬笆的門走了進去。


    施鱗聞聲迴頭一看,立馬靈活地跳起來:“前輩!”


    他快步走過去,引著何玉就往裏走:“前輩,您快來看,這蚯蚓……”


    何玉一聽蚯蚓倆字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道:“蟲子就不用看了,你直接給我描述就行。”


    施鱗於是開始滔滔不絕地描述他研究遇見的瓶頸。


    直至天上火辣辣的太陽漸漸西斜,何玉才算是解答完施鱗的問題,口幹舌燥地離開了他的籬笆小院。


    她隨手從庫房裏摸了個橘子出來,邊走邊剝,還沒吃到嘴裏呢,就聽見側後方有人在喊“無名姑娘”。


    聲音還挺有特色。


    迴頭一看,果然是覃蟬。


    他仍舊是一身麻衣打扮,並無半點裝飾。


    何玉停在路中央,等著他腳步輕快卻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覃公子,好巧。”


    何玉禮貌地打了個招唿。


    覃蟬笑了笑:“在下前些時日出了趟穀,昨日才迴來,去尋你時,賀公子說你在閉關,沒想到今日便在這裏碰上了。”


    何玉寒暄:“覃公子大忙人,整日間來迴奔波,倒是辛苦。”


    覃蟬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還好,十幾年來皆是如此,在下已經習慣了。”


    何玉問他:“不知覃公子尋我所為何事?”


    “也沒什麽要事,隻是這次出穀恰好遇上了墨雲樓的殺手,無意中聽到了一些關於姑娘你和楚氏幾位弟子的一些消息。”


    “哦?”


    何玉稍微有了點興趣,“什麽消息?”


    覃蟬注視著她垂至胸前的黑色紗巾:“整個墨樓的殺手正在全王朝追查你們的下落,據說是墨樓主親口下的命令,賞金很高。”


    “整個墨樓?”


    何玉疑惑地皺了皺眉,倒是沒有懷疑這條消息的真實性,畢竟覃蟬沒有必要拿這種事騙她。


    她隻是奇怪,一直以來,他們跟墨樓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摩擦,最嚴重的一次就是賀石被綁架,自己偷偷將人救走了。


    這仇倒是不小,但怎麽看都應該是他們去找墨樓尋仇吧,這怎麽還反過來了?


    甚至於樓主親自下令,所有人都傾巢出動全麵追捕。


    這麽大的場麵,什麽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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