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重淵嘴角噙著笑意,心儀的姑娘俏生生地站在麵前,心下意動,他伸手便將她扯進懷裏。


    謝重淵深深吸了口氣,馥鬱的馨香隨著血液遊走,消散了連日的疲憊和思念。


    衣袍顏色相近,紋路相似,層層交疊,融合在一起。


    謝重淵是快樂了,餘晚煙渾身僵硬,麵色發白。


    她以為謝重淵這幾日對她不聞不問,是心思淡了下去,哪知道剛見麵就抱上了。


    他究竟把她看做了什麽!


    餘晚煙紅著臉去推他,“謝……太子殿下!”


    “別動,讓孤抱會兒。”


    謝重淵捉住她的手,輕而易舉地反剪至身後。


    兩人挨更近。


    餘晚煙奮力扭動著,想從桎梏中掙脫出去。


    感受到胸前的柔軟,謝重淵眼神暗了暗,在她耳邊低聲道:“晚晚,別亂動。”


    餘晚煙隻覺得自己被困住了,哪裏明白謝重淵的意思。她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身後被抓住的雙手上,隻要雙手自由了,她就能努力去推開他。


    身前的姑娘仍舊不知死活地扭動著,謝重淵又是一種失控的感覺,不過不同於上迴,這一次,隻有他和她。


    周聿誠的生辰宴快要開始了,這點時間他也做不了別的。


    謝重淵閉了閉眼,鬆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餘晚煙得了自由,連忙站遠了些,攏了攏衣裳,一臉戒備地盯著謝重淵。


    謝重淵道:“時辰不早了,走吧。”


    餘晚煙覺得京城是個巨大的狼窩,準確來說是由無數個小狼窩構成的大狼窩。她現在就是從這個窩跳到那個窩,哪裏都想著要她的命。


    餘晚煙試探道:“我,能不去嗎?”


    謝重淵笑著反問:“你不想去?”


    嗬,要是想去她還會這麽問?她的心思直白地寫在臉上。


    謝重淵身邊親信的人向來對他恭恭敬敬,從不會這麽情緒外露。難得有這麽個人闖了進來,她的小心思她的喜怒哀樂使得謝重淵的世界都變得鮮活起來。


    他抬手想去觸碰白玉似的臉龐,卻被餘晚煙靈活地躲開了。


    “晚晚,得去。跟在孤身邊,孤會護著你的。走吧。”


    餘晚煙隻得認命跟上。


    走了兩步,她想起什麽,清清嗓子,提醒道:“殿下,你的……衣服不整理一下嗎?”


    說完,餘晚煙感覺麵頰有些發燙。


    哼,男的都一樣,都是登徒子。


    不對,趙彥和除外。趙彥和是個難得的正人君子,別說主動去抱姑娘,就是姑娘靠近他都得被訓斥一句男女授受不親。


    唉。


    餘晚煙莫名開始想念趙彥和了。但願他信了自己在信裏寫的,往後餘生,能不被世俗裹挾,自在生活,平安順遂。


    她低頭想得入神,沒注意到謝重淵正注視著她。


    謝重淵瞧著她泛紅的耳垂,如同一枚鮮甜的果子誘惑著人上前去品嚐。


    可惜,時間不對。


    “晚晚。”


    他在她身前站定,示意她過來替自己整理衣服。


    餘晚煙才不想如他所願呢,朝外麵喊道:“流霜!”


    流霜很快出現,餘晚煙朝她招招手,“快過來,替你家殿下整理衣服。”


    說著,自覺地讓開位置。


    嘶,不對!這會不會被流霜誤會他們剛才做了什麽?


    餘晚煙覺得自己好像又幹了件蠢事。


    流霜站著沒動。他們殿下什麽時候要讓女子來替他整理衣服了?


    身為太子身邊的侍女,她當然知道他們主子對餘姑娘不一般。衣衫亂了?嘖嘖,這位,怕是很快就要進東宮了。


    謝重淵見她這樣,也沒多說什麽,隨意整理了一下,向外走去。


    餘晚煙跟在他身後。


    在馬車前,她犯了難。


    和謝重淵同乘一輛馬車去平陽侯府似乎非常不妥當,被別人看見了,他們一定會把她看做是太子的人。


    她不願意。


    可,身在京城,根本就沒法做到置身事外。


    太子,還是三皇子?


    非得選一個陣營的話,她還是會站在謝重淵這邊,畢竟對麵的三皇子和平陽侯府也都不是什麽好人,而她和謝重淵,不算了解,但好歹相處過一段時間,他至少願意救自己……


    “晚晚最近怎麽總是喜歡發呆?”


    餘晚煙沒抬頭,避開麵前伸過來的那隻手,自顧自地爬上了馬車。


    一旁的侍衛隻當沒看見。很好,這姑娘夠勇,不知道是恃寵而驕,還是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太子殿下。


    馬車向著平陽侯府緩緩前行。


    謝重淵看著始終垂眸端坐著一聲不吭的餘晚煙,心裏升起了一絲躁意。


    她在別人麵前也是這樣的嗎?


    “晚晚。晚晚?”


    連喊兩聲,餘晚煙才低聲應道:“殿下有什麽要吩咐的嗎?”


    謝重淵隻是想和她說說話,不願意總被她無視了。


    “你托人將留在徐州的東西都送到京城了?”


    “是。”


    明知故問,沒話找話,無聊至極。餘晚煙暗自腹誹。


    “孤記得你那把琴有些舊了。前段時日,孤讓人尋了把好琴,是前朝大師所做,現在就在東宮放著,改日送予你。”


    餘晚煙也不吭聲。


    她才不要呢。名貴的琴不方便出手,送琴不如送些銀子來得實在。


    她低頭看著謝重淵腰間的那塊玉佩,恍惚地想到來到京城後,謝重淵戴的好像一直是這枚玉佩。他很喜歡嗎?


    謝重淵隨著她的視線看向玉佩,笑了笑,將玉佩取下。


    “晚晚喜歡嗎?”


    他邊問邊俯過身去,想把玉佩掛在她腰間。


    餘晚煙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擋住他的手。


    開什麽玩笑,謝重淵時常戴著,旁人肯定知曉這枚玉佩是他的。今日許多達官顯貴共赴平陽侯世子生辰宴,要是看到眼熟的玉佩出現在她身上,指不定會怎麽胡思亂想呢。


    “沒見過,隻是好奇才多看了一眼。常言道,君子當不奪人所好。玉佩貴重,殿下還是留著吧。”


    “不過是一枚玉佩罷了,晚晚都看了好幾迴了。”


    謝重淵毫不留情地戳穿她,撥開她的手,迅速將玉佩掛在她的腰間。


    他左右打量著,滿意道:“果然很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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