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悅寧漫步於熙攘的街道之上,目光不經意間被一幅精美的山水畫所吸引。


    那幅畫卷徐徐展開,其上描繪的正是石門鎮如詩如畫般的美景。


    山巒起伏、雲霧繚繞之間,古老的小鎮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其中。


    正當她沉浸在這美妙的畫作之中時,不遠處的蕭逸景和行一正悄悄地朝著她靠近。


    蕭逸景的視線始終落在沐悅寧身上,隻見她微微前傾身子,仔細端詳著畫麵中的每一處細節,神情專注而又陶醉。


    此刻,蕭逸景隻覺得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仿佛有一隻小鹿在心中亂撞一般。


    行一見狀,輕輕捅了捅身旁的蕭逸景,並向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上前去跟沐悅寧搭話。


    蕭逸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剛準備邁步向前走去,突然間,人群中傳來一陣驚恐的唿喊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匹受驚的駿馬如離弦之箭般狂奔而來。


    那馬匹雙眼通紅,鬃毛飛揚,蹄下生風,直直地朝著沐悅寧所在的方向衝撞而去。


    眼看著就要撞上毫無防備的沐悅寧,千鈞一發之際,蕭逸景沒有絲毫猶豫,身形一閃便如同閃電般衝了過去。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抱住沐悅寧,然後用力將她往旁邊一帶,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匹失控的烈馬。


    由於事發突然,沐悅寧完全來不及反應,直到雙腳重新落地,整個人還處於驚魂未定的狀態之中。


    她緩緩抬起頭來,當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蕭逸景時,一抹紅暈瞬間爬上了她白皙的臉頰。


    蕭逸景同樣一臉緊張之色,連忙開口問道:“悅寧,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言語之中滿是關切之意。


    沐悅寧輕輕地搖了搖頭,聲音略帶顫抖地迴答道:“我……我沒事,多謝王爺相救。”


    這時,周圍的人們紛紛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著兩人是否安好。


    陸苗苗也一路小跑著來到沐悅寧身邊,緊緊拉住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眼中滿是擔憂之情。


    經過一番確認,見兩人皆無大礙之後,眾人才漸漸散去。


    然而,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雖然隻是虛驚一場,但現場的氣氛卻因此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蕭逸景與沐悅寧四目相對,彼此的目光交匯在一起,似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陸苗苗美眸圓睜,滿臉驚訝地突然開口說道:“王爺您不是應該身在慈雲寺嗎?怎麽會如此突然地出現在此地呢?”


    聽到陸苗苗的話語聲,蕭逸景這才如夢初醒般迴過神來。


    他緩緩轉頭,目光深深地凝視著陸苗苗,然後一臉認真地迴答道:“實不相瞞,本王此次前來乃是追逐某個人而來。”


    話音剛落,站在一旁的沐悅寧隻覺一股熱浪瞬間湧上臉頰,刹那間整張俏臉變得通紅,一直紅到了耳根處。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此時此刻她的心中竟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


    仿佛蕭逸景口中所說的那個“某人”就是她自己一般!


    陸苗苗見狀,像是突然間恍然大悟了過來,她輕輕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既然如此,小女與悅寧姐便不再叨擾王爺您了。”


    說完之後,陸苗苗伸手拉住身旁還有些發愣的沐悅寧,轉身朝著停放在不遠處的馬車方向走去。


    而那些負責保護她們安全的護衛以及跟隨在左右伺候的丫鬟、小廝們,則早已經等候在了那裏。


    望著她們漸行漸遠的背影,行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滿臉焦急之色地衝著自家主子喊道:“主子,您怎麽還愣著呀,再不快點跟上,恐怕就要跟丟啦!”


    然而,蕭逸景卻隻是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細語道:“莫急莫急,這般匆忙追上去,隻怕會驚嚇到她呢。”


    聽到主子如此淡定從容的話語,行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囔著:“行嘞,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哎呀,呸呸呸!瞧我這張破嘴,亂說什麽呢,我才不是太監呢!”


    蕭逸景眉頭微皺,略帶警告意味地看了行一一眼,說道:“休得胡言亂語,這種話若是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大事兒!”


    行一心頭一驚,連忙緊張兮兮地向四周張望起來。


    好在此時集市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似乎並沒有誰留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瞬間又變迴平日裏那個冷若冰霜的冷麵影衛形象。


    雖說心裏對主子的做法頗有微詞,但身為影衛,行一深知自己的職責所在,隻能乖乖聽話行事。


    隻見他聽從主子命令,悄然隱去身形,如鬼魅一般迅速跟上了沐悅寧她們的車隊,遠遠地跟在後麵。


    另一邊,蕭逸景緩緩轉身,重新迴到了方才那賣畫的攤販麵前。


    他饒有興致地端詳起眼前這幅山水畫,開口問道:“敢問老板,此幅畫作作價幾何?”


    那攤販見來了生意,臉上立刻笑開了花,忙不迭地迴答道:“這位爺好眼力啊!這幅畫可是在下費了好大一番功夫,花了重金從別處收來的珍品呐!倘若爺真心喜歡,就給一百兩銀子吧!”


    實際上,這幅畫乃是他花費區區一兩銀子從某位窮酸秀才手裏收購而來的。


    然而,當他第一眼瞧見眼前這位爺時,便敏銳地察覺到其周身散發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心中暗自估量著此人定然是非富即貴、財大氣粗之輩。


    正所謂漫天要價,落地還錢,此乃買賣雙方之間不成文的規矩。


    故而,他毫不猶豫且毫無愧疚之心地開出了一個令人咋舌的高價。


    隻見蕭逸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


    原來,他本有意買下這幅畫作以博取沐悅寧的歡心,但他又怎會甘心充當那任人宰割的冤大頭呢?


    雖說這幅畫的繪畫技巧確實頗為不凡,但其落款處所署之名卻是一個默默無聞、毫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


    如此一來,這幅畫無論如何也是難以賣出高價的,而這攤主顯然是看準了自己對畫的喜愛,故意看人下菜碟罷了。


    想到此處,蕭逸景二話不說,毫不留戀地轉過身去,邁步就要離開。


    那攤販見狀,頓時慌了神,急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去,伸手攔住了蕭逸景的去路,滿臉諂媚地說道:“這位爺,您先別急著走嘛,價格咱們可以好好商量商量呀!”


    聽到這話,蕭逸景停下腳步,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來,用冰冷的目光直視著攤販,緩緩開口問道:“到底多少錢?”


    攤販心裏有些發虛,他猶豫再三後,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張開五指比劃了一下,然後結結巴巴地迴答道:“五……五十兩。”


    蕭逸景依舊沉默不語,隻是繼續用那冷冰冰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攤販被這犀利的目光盯得如芒刺在背,額頭上不知不覺已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心知若是再不降價,恐怕這筆生意就要黃了,於是趕緊改口說道:“二……二十兩,真的不能再少啦,小的我還指著這點兒錢養家糊口呢!”


    隻見蕭逸景氣定神閑地伸出右手,緩緩探入那繡著精致花紋的錢袋之中。


    稍作摸索之後,他掏出了一錠白花花、沉甸甸的銀子,粗略一看,足有二十兩之多。


    他麵無表情地將這二十兩銀子隨意地往攤販麵前一丟,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緊接著,他動作利落地把那幅剛剛買下的畫卷了起來,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著。


    然後,他連看都不再看那攤販一眼,轉過身去,邁開大步便頭也不迴地離開了。


    而那個攤販呢?


    先是被那錠銀子砸得一愣,待反應過來之後,忙不迭地撿起銀子,放在嘴裏咬了一下以驗真偽。


    確認無誤之後,他臉上原本諂媚討好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濃濃的不屑之色。


    待到蕭逸景的身影已經走出老遠,完全看不見了的時候,這個攤販才朝著他離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低聲咒罵道:“我呸!還以為是什麽出手闊綽的大款呢,原來不過如此啊!真是晦氣!”


    說完,他一邊搖著頭,一邊嘟嘟囔囔地繼續招攬其他顧客去了。


    就在那時,沐悅寧領著眾人緩緩地走到了一家名為“客運來”的客棧門前。


    隻見綠柳與一名護衛早已在此等候多時,原來他們倆已提前抵達並成功預定好了客房。


    此次出行的人員共有十幾號之多,但僅定下了五間天字號房。


    這可是陸苗苗特意做出的規定呢!


    她堅持認為,無論身份高低貴賤,都應當一視同仁,絕不搞特殊化、區別對待那一套。


    如此這般統一安排住宿,不僅能夠節省開支,而且還可以讓大夥住得緊湊些,萬一遇到突發狀況,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安全方麵自然就更有保障啦。


    隨後,護衛隊長沐甲帶領著幾名手下,率先對每一間房間以及房間周圍環境仔細地巡查了一遍。


    待確定毫無異常情況後,其餘人才依次走進各自的房間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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