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但見一個身著素白長衫的少年靜靜地佇立在街角處,手中握著一支竹笛,正專注地吹奏著一曲悠揚動聽的旋律。


    那少年麵如冠玉,劍眉星目,五官精致得猶如雕刻大師手下最完美的作品,其容顏之俊美令人不禁為之側目。


    然而,與他俊美的外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渾身散發出一種清冷孤寂的氣質,仿佛這世間的繁華喧囂都與他無關。


    兩人下了馬車,緩緩走近,目光不自覺地被少年腳下放置的一個木盒所吸引。


    木盒之中零星散落著一些銅板,顯然,這位少年乃是一名靠賣藝為生之人。


    陸苗苗看著眼前略顯落魄的少年,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絲憐憫之情。


    她下意識地伸手摸向錢袋子,想要掏出些銀兩上前施舍給對方。


    正當此時,一陣嘈雜喧鬧之聲傳來。


    陸苗苗抬眼望去,隻見一群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男子大搖大擺地朝著這邊走來。


    這些人個個兇神惡煞,一看便知不是善類,想來應是當地的惡霸無疑。


    他們走到少年麵前,停下腳步,先是對少年冷嘲熱諷一番,“你知不知道這裏不能賣藝!”


    那少年並未理會,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笛聲之中。


    惡霸頭目惱羞成怒,接著其中一人飛起一腳,將地上的木盒狠狠地踢翻在地,盒子裏的銅板頓時滾落一地,四處散開。


    陸苗苗見狀,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怒,她柳眉倒豎,嬌聲嗬斥道:“你們這群惡人,怎能如此欺負他人!”


    那群惡霸原本還氣勢洶洶地站在原地,聽到陸苗苗那義正言辭的斥責後,不約而同地轉過頭來。


    當他們的目光落在陸苗苗和其身旁的沐悅寧身上時,瞬間被兩人出眾的容貌所吸引。


    隻見這些人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嘴角上揚得有些誇張,仿佛已經將眼前的兩位美女視為囊中之物。


    緊接著,他們開始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緩緩地朝著陸苗苗和沐悅寧逼近過去。


    沐悅寧實在看不下去這群惡霸如此囂張跋扈、無法無天的行徑,她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你們這般胡作非為的行為,難道就沒有一點王法可言嗎?”


    然而,麵對沐悅寧的質問,這群惡霸不僅毫無懼色,反而肆無忌憚地哄堂大笑起來。


    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惡霸更是張狂地叫嚷道:“王法?哈哈哈哈……在這小小的鎮上,我們兄弟幾個就是王法!誰能把我們怎麽樣?”


    此時的沐悅寧氣得渾身發抖,她緊緊地拉住陸苗苗的手,生怕兩人會被這群惡霸衝散。


    而陸苗苗也感受到了沐悅寧內心的憤怒,她同樣握緊了對方的手作為迴應。


    與此同時,沐悅寧的臉色變得愈發冷寒,猶如寒冬臘月裏的冰霜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眼看著那群兇神惡煞、滿臉橫肉的惡霸氣勢洶洶地越逼越近,她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心中不禁暗叫一聲:“不好!”


    慌亂之中,她急忙伸手拉住身旁的陸苗苗,一邊低著聲音說道:“苗苗,咱們快往後退,躲開這些家夥的糾纏!”


    然而,陸苗苗卻顯得格外鎮定,她輕輕地拍了拍緊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讓人安心的微笑,並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呢。”


    話音未落,隻見她身形一閃,宛如一隻輕盈的蝴蝶翩然起舞一般,徑直朝著那群惡霸衝了過去。


    陸苗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每一招每一式都帶著雷霆萬鈞之勢,迅猛而淩厲。


    那些惡霸甚至還沒來得及看清她的動作,便已經紛紛中招,一個個像被狂風吹倒的稻草人一樣,東倒西歪地摔落在地上,哀嚎聲此起彼伏。


    可這群惡霸畢竟人多勢眾,他們眼見同伴吃癟,稍作調整之後,便又迅速聚攏起來,將陸苗苗團團圍住。


    麵對這一情形,陸苗苗臉上絲毫不見驚慌之色,她猶如一條靈動的魚兒,在惡霸們的縫隙間自如地穿梭遊走。


    每一次出手,都精準無比地擊中對方的要害部位,令那些惡霸們疼得齜牙咧嘴,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站在不遠處的沐悅寧緊緊攥著拳頭,一顆心早已懸到了半空。


    她瞪大雙眼,緊張萬分地注視著眼前激烈的打鬥場麵,眼神裏充滿了擔憂和對陸苗苗深深的欽佩之情。


    說來也怪,盡管與陸苗苗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不短了,但每當遇到這樣危險的情況時,她總會下意識地忘記陸苗苗其實身懷絕技這件事。


    就在那一瞬間,原本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惡霸頭目,當他意識到自己即將敗北之時,心中頓時升起了逃跑的念頭。


    隻見他身形一轉,企圖趁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迅速逃離現場。


    然而,陸苗苗眼疾手快,她嬌軀猛地一躍而起,如同一道閃電般飛身擋在了惡霸頭目的身前。


    陸苗苗身姿挺拔,眼神冷冽如冰,她緊盯著眼前的敵人,冷冷地說道:“今日,我就要讓你們這些惡徒明白,這世間終究還是有正義存在的!任何邪惡都休想逃脫律法與道德的製裁!”


    此時,那些平日裏作威作福的惡霸們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紛紛跪地求饒起來。


    他們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哭天搶地地哀求著陸苗苗放過他們一馬。


    陸苗苗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曾經肆意欺壓百姓的惡人,心中毫無憐憫之意。


    她緩緩開口,語氣堅定而又冷酷地警告道:“從今往後,倘若你們膽敢再次為非作歹,欺男霸女,招搖過市,定然不會輕易饒恕你們!我會時刻命人關注著你們的一舉一動,一旦發現你們再有惡行,必將嚴懲不貸!”


    聽到這番話後,那群惡霸們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連滾帶爬地匆忙離開了這個令他們膽寒的地方。


    待惡霸們走後,陸苗苗快步走向那名少年,蹲下身子幫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銅板,並輕聲安慰道:“莫要害怕,他們已經走了。”


    那位少年緩緩地抬起頭來,那清澈而明亮的眼眸之中,此刻充滿了深深的感激之情。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出來,然而喉嚨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般,讓他難以啟齒。


    這樣被人肆意欺淩和侮辱的場景,對於這位可憐的少年來說,已然經曆過太多次了。


    每一次,當那些惡勢力向他撲來時,周圍的人們總是選擇冷眼旁觀,或者匆匆離去,沒有一個人願意挺身而出,為他伸張正義。


    久而久之,少年的心漸漸地變得冰冷起來,他開始習慣默默地承受這一切痛苦與不公。


    畢竟,世態炎涼,“各人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這句俗語早已深入人心。


    誰會願意為了一個素昧平生、無權無勢的少年去得罪那些惡霸呢?


    大家都隻關心自己的利益得失,至於別人的死活,似乎並不重要。


    然而,就在今天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日子裏,竟然有人毫不猶豫地站在了他這邊,勇敢地為他打抱不平。


    麵對這份突如其來的善意和幫助,少年感到無比震驚和感動。


    他從未想過,在這個冷漠的世界裏,還會有人如此在乎他的遭遇,願意為他挺身而出。


    正因如此,此刻的他激動得連一句感謝的話語都說不出口。


    一番交流之後,陸苗苗終於了解到了少年的身世。


    原來,這位名叫蘇年的少年命運多舛,他的父母早在多年前就不幸離世,從此他便成為了一個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孩子。


    原本,他家境尚可,一家人過著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然而,命運卻無情地奪走了他的雙親,父母的離世猶如一道晴天霹靂,徹底打破了這份寧靜。


    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那些平日裏看似和善親切、滿口仁義道德的親戚們,在父母剛剛離世之際,便紛紛撕下偽裝的麵具,暴露出其貪婪醜惡的真麵目。


    父母的屍骨未寒,這些所謂的親戚就迫不及待地瓜分起了家產,絲毫沒有顧及到他這個尚且年幼且悲痛欲絕的孩子。


    最終,他不僅失去了至親之人,就連曾經溫馨的家也被剝奪,如喪家之犬一般被掃地出門。


    俗話說得好:“百無一用是書生”,自幼埋頭苦讀聖賢書的他,手無縛雞之力,根本無法與那些蠻橫無理的親戚抗爭。


    無奈之下,為了生存下去,他隻得流落街頭,靠著自己僅有的一點才藝賣藝為生,勉強能填飽肚子。


    自從失去了家庭溫暖的庇護,蘇年仿佛置身於一片荒蕪的沙漠之中,孤獨無助地麵對著這個殘酷無情的世界。


    在這漫長的歲月裏,他曆經無數磨難,飽受人間的世態炎涼和酸甜苦辣。


    有時,他會因為路人的一個善意微笑而感到一絲溫暖;但更多的時候,卻是要麵對旁人的冷嘲熱諷和白眼相待。


    就在這時,陸苗苗眼珠骨碌一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絕妙的主意。


    她上下打量著蘇年,見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形象出眾,又會吹笛子,如果能讓他留在自家酒樓幫忙做事,想必會招攬不少客人前來光顧。


    於是,陸苗苗微笑著向蘇年發出邀請:“既然你無家可歸,不如來我們酒樓做事吧,至少可以有個安身之所。”


    一旁的沐悅寧聽了,也點頭表示讚同。


    蘇年聽聞此言,感動得熱淚盈眶,連忙跪地叩頭謝恩,表示自己願為二人效犬馬之勞。


    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個惡霸竟然又氣勢洶洶地折返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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