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或許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不得不承認,惡魔之力實在是好用。


    眾所周知,強大的力量往往伴隨著風險,這麽好用的東西一定有非常誇張的代價吧?


    有的兄弟,有的,代價非常誇張,他要把自己的靈魂給賣出去。反正他臨走時已經打款了,對麵有沒有到賬就和他沒有關係了。


    等等……


    “草,我不會是被拉黑了吧?!”


    不應該啊,他怎麽被認出來的?副本給的身份完全不一樣,識別碼都不是同一個。就算讓他自己站在那個位置,怕是都認不出他自己。


    但他忽略了一點,撒羅奇並不是針對某一個人——它針對的是所有玩家。


    這一類生物——它勉強認為這是生物吧,那可真是個個都是別致的小東西。它上次一次性見到了四個,好家夥,愣是沒一個像人的。這就導致它對這群不明生命產生了恐慌,尤其是它契約的尾款還沒有到賬。


    重點是尾款沒到賬,這代表連契約都沒有用,這是它第一次知道還有東西能賴賬的。


    而這類生物的特征又非常明顯,至少對它來說非常明顯。


    它來過,不然島上的邪神反應不會這麽大。一個虛弱狀態的老東西,哪有那麽多心思觀察島上的每一個人?再說了,這世上有80%以上的異教徒是喊不來他們信仰的主的,僅僅隻是一個獻祭儀式,不值得那個邪神被突然嚇醒。


    是的,嚇醒的。感覺到有個和它差不多性質的存在來到此處,它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要吞了它爆它的金幣。


    撒羅奇來過,它這種最近混的不怎麽好的小主播……啊不,小惡魔,還是非常重視水友需求的,不擺那些架子。


    撒羅奇走了,因為它一看,臥槽,找我的怎麽是這種東西?溜了溜了。


    因為是通過獻祭儀式傳達的意誌,撒羅奇第一眼看到的是張為人,然後它直接就跑了,都沒注意到島上還有半個同行。要是注意到了,它一定會先想辦法吃個自助再走。


    從某種角度來說,張為人算是救那名邪神於水火之中。


    至於水火是怎麽來的,這你就不要管了。


    當然,張為人自己並不清楚自己對那個邪神還有這樣的恩情,那個邪神顯然也不知道。所以他也沒打算去套近乎,老老實實迴到了海岸邊。


    孫承清,正在用靈氣擋雨。


    另外三人,tmd居然帶了雨傘!


    你們之前是把雨傘藏到什麽地方了?


    看著試圖合群而故意被雨淋了的自己,張為人頓時感覺他像個**。不過好在裏麵的樹葉夠密,他其實也沒沾上幾滴雨。


    鬥氣一開,後麵的雨也淋不到他身上了。


    “行了,走吧,我找到路了。”


    孫承清下意識一愣:“啊?你還真找到路了?”


    你不是去搞什麽邪惡的獻祭儀式的嗎,怎麽還真去當探子了。正事幹了嗎?看你這樣的,也不像是又被惡魔附體的樣子啊。


    “跟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就行了。”


    “聲音?什麽聲音?”


    張為人愣了一下,思考著該怎麽形容剛才那聲通體都透露著虛張聲勢的狠話。最終還是決定給那個素未謀麵的邪神一個麵子,隻是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


    “有的兄弟,有的。”


    “?你tm又在當什麽謎語人?”


    張為人並沒有解釋,扭頭就走。那兩個看著不怎麽聰明的家夥,很快就伴隨著哈哈哈哈的笑聲跟了上去。孫承清也隻能無奈一歎,認命一般的緊隨其後。


    張為人確實聽到了那道聲音傳來的方向,但眾所周知,直線距離和實際距離是不一樣的,有時候幾百米的路跑上大半個小時都不是沒可能。


    所以張為人打算想個辦法走直線。


    “我說,你這樣是不是太囂張了點?”看著張為人肆意伐木的樣子,孫承清隻感覺眼皮子直跳,“你這樣子,他們就算本來不知道我們來了也該知道了。”


    “但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們就要速戰速決……說實在的,我還覺得這個速度有些慢了。嘶……要不我點個火試試?”


    一開始,張為人砍樹隻是為了掩蓋陣法的痕跡。但砍著砍著,他感覺


    “你是真不怕把自己燒了啊?”


    “沒事,雖然技能上麵沒寫,但我自己是免疫這個火焰的。”


    “那我們呢?!”


    “我會替你們報仇的。”


    鮑勃的笑聲一下子就停了。


    “嘿,夥計,你是在開玩笑對吧……夥計?”


    張為人不語,隻是一味砍樹。


    “呃……”帕特裏克愣了一下,“我們是不是快要完蛋了?”


    看著這兩個人,孫承清更加絕望了。


    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帶孩子嗎?還是章魚哥……呸,還是昆西讓他省心。


    等會。


    “昆西去哪了?!”


    ……


    話分兩頭,昆西那邊可就慘咯。


    他是在幾人開始行動的時候才離隊的,要是再早一點,也不可能消失的無聲無息。


    至於他為什麽要離隊……


    這可不是他想的,既然孫承清能隱身偷那些異教徒的屁股,沒道理同樣的手段不能用在他們身上。他就是在準備跟上去的時候,被突然打暈拖走了。


    而現在,他醒過來了。


    “呃……”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先前的那一刻,還沒能意識到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覺得後腦勺一陣疼,下意識呻吟出聲。


    然後他就又挨了一下。


    那個人顯然是想要將他再次打暈的,但可能是因為已經暈了一次,再吃到相同控製有了抗性,這一次昆西沒有立刻暈過去。


    我遭到攻擊了?


    他依然沒能想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他的身體已經做出了應對。那把衝鋒槍落入了他的手中,開始向著四周瘋狂掃射。


    這一舉動顯然是有效的,對方並沒有能夠完全無視子彈的能力,因此不得不進行了閃躲與迴擊。而這一行為也讓昆西確認了對方的位置,從而集中了火力。


    “先等一下,我打暈你是有原因的,我們不一定是敵人!”


    他喊得很大聲,但是不好意思,昆西被他那兩下打的腦瓜子嗡嗡的,現在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兩人的對槍掀翻了周圍的樹木,於是自然而然的,他們被樹給砸了。


    張為人砍樹的時候是爭取一點不剩的,屬於是那兩頭熊來了都找不到犯罪證據的程度。但這兩個人現在可顧不了那麽多,偶爾有些漏網之魚也是很正常的事。


    好在樹木的主幹之間會互相卡住,落下來的都是些殘枝落葉。要不然,他們兩個搞不好會被當場砸死,入選年度最蠢死法提名。


    隨著時間推移,昆西的視野也逐漸清晰。他看到了正在和自己對火的那個人,那個人披著和先前那些異教徒完全相同的長袍,一看就非常的可疑。


    “先等一會,我和那些人不是一夥的!”此時,這個人還在試圖向昆西解釋。


    “哈,這種話鬼都不信!”昆西駁迴了對方的辯解。


    “我要是和那些人一樣,為什麽不直接殺了你呢?”


    “誰知道,或許你是想抓一個活的,把我帶去當作獻祭儀式的活祭品呢?”


    “我絕無此意,你手上那一把槍應該是教會的產物吧,你沒有感覺到它的威力明顯比之前弱了很多嗎?”


    “嗯?”


    經過對方這麽一提醒,昆西這才發現,自己武器的特效沒有激活。


    和張為人那個我尋思你是魔你就是魔的特效不同,昆西手上這把槍還是講道理的。主要在於這是當地規則的造物,它有判斷對方陣營的能力,保證一槍一個絕無冤假錯案。


    是真的沒有,不是什麽死了之後給屍體披上敵軍的衣服那種沒有。甚至於教會內真正精銳的十字軍,加入前的儀式就是往自己的左肩開一槍。


    如果肩膀被打穿,那就說明這個人是個好人。如果子彈威力突然變大,直接把左半邊身子都炸沒了……也省去了處刑的功夫。


    同理,這東西也能用來驗證忠誠,宣誓,還有一些類似的功能……總之就是非常好用。


    此刻這種情況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對麵確實是個好人。


    “既然如此,我數到三,我們一起停火!三,二,一!”


    兩人中沒有老六,在昆西數到一的時候,兩人的確同時按下了手中的槍。


    隨即,他們兩人又同時向著一旁蹦了出去。


    停火是表明態度,閃避就是單純的防人之心不可無了。


    “既然你說你不是和那些人一夥的,那你又來自什麽陣營?”昆西大聲問道,同時做好了再次開槍的準備。


    雖然槍械沒能觸發特效,但這隻能說明對方沒有沾染邪神的氣息,也就是沒有徹底過線,但不一定就說明他是個好人。畢竟你要是論心不論跡……全崩了可能有點極端,但教會裏至少有九成以上的人是活不下來的。


    教會裏都是這樣,就更不用說其他地方了。這畢竟隻是個對異端特攻,不是核彈頭,搞那麽極端就有些過分了。


    何況他們也搞不出來。


    “我並不來自任何陣營,我隻服務於我自己!”


    “你自己?”


    “是的,我……”


    一般來講,這時候就該插入一段迴憶了。但是很顯然,有些人並不想那麽磨嘰。


    “我管你這那的!”


    張為人能忍這個?他剛學的擒拿術!上去啪一下就給那個人按那了。


    “什……”


    那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張為人的到來,因為他根本沒想到這些人會來的這麽快。


    他可是挑的另一個方向,如果對方一直都走在正確的路線上,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隔的很遠了才對,對方說不定都聽不到槍聲。如果他們迷路了,離的比較近,那他們之間也該有很多樹木阻攔。來的快和悄無聲息,兩者間應該隻能選一個才對。


    隻能說,他對張為人的機動性沒有一個準確的認知——這吊人現在會飛。


    就是每飛一次就要引來一群大鳥……不過沒事,知道槍械能用之後,他解決那些大鳥不會費太多功夫。最主要的是,這個過程中不會引來其他的東西。


    “行了,你也別介紹了,反正翻來覆去就是那一套,什麽報仇啊正義啊一類的。我就問你一句話,島裏麵那個邪神,你是不是想讓它死?想好了再說,你隻有一次機會。”


    “你這家夥又是什麽人?!想不想讓它死……嗬,說的就好像你真的能……”


    “很遺憾,迴答錯誤。”


    張為人直接給了他一手刀,讓他也陷入了嬰兒般的睡眠。


    “行了,搞定。”他起身拍了拍手,“留他在這裏自然醒就好了,我們走吧。”


    “呃……啊?”


    昆西顯然還沒能夠理解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有種自己是不是其實在做夢的錯覺。


    但張為人不是很想顧忌這個人的想法,他還挺趕時間的。於是他抓住了昆西的胳膊,拽著他就直接飛了起來。


    “啊!!!”昆西發出了一串慘叫,“我的老天,我現在在飛!我真的在飛!”


    “閉嘴,你再吵我就把你扔下去!看在隔壁蘇珊婆婆的啊噗嚕派的份上,我發誓,我一定會這麽做的!”


    昆西頓時也安靜了。


    在必要的情況下,這些人還是能好好講道理的……帕特裏克除外。和這家夥的聊天感覺就像是不在同一個服務器裏麵一樣,別扭的要死。


    張為人不是很能理解那個國王為什麽選中了這麽三個人出來,要麽是他們還有藏了一手的狠活,要麽就是那個國王多少有點不太想活了。張為人甚至有個更極端的猜測,這個王國會不會其實就隻有這麽五個人?


    你問第五個是誰?張為人認為那艘船也應該有一席之地。如果單純以智力決定排名高低,那艘船甚至不一定會墊底。


    就在張為人一邊胡思亂想一邊順手用空下來的那隻手開槍擊落那些獵鷹的時候,先前被他打暈留在那裏的人突然動了。


    他緩緩站起了身,低著頭,默默的走向了前往島嶼內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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