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會議室集合？哪個會議室？什麽，這遊戲原來還有個會議室？”
有一說一，這個會議室功能的存在感確實不高。雖然通訊請求無法同時連接多人，但是隨時隨地點開即用的方便快捷足以彌補這一點。畢竟，大多數人並沒有那麽多非要同時和一群人麵對麵交流的事情。
既然用的上的人占極少數，那這個功能自然而然就不會有什麽討論度。就像是用戶協議與隱私條例一樣，存在，且所有人都知道，但又沒幾個人真的了解。
膽哥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聽到有人要讓他把那一串文件都看一遍一樣。
關鍵在於，他還是最後一個到的。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那感覺就像是在上課鈴響之後才進入教室一樣，壓迫感極強。
“呃……都到了啊……這果盤裏的梨是誰咬了一口？”
他沒話硬找話的樣子，真的很靚仔。
“本來就這樣，蘋果手機認識吧？那個圖標也是咬了一口的，這叫殘缺的美，不信你嚐一口試試就知道了。”張為人非常隨意的說道。
這種時候，你要是非常嚴肅的對他說是坑不到人的。就是要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才有可能把魚釣上來。
果不其然，眼見張為人敲了敲桌子，準備開始說正事，膽哥連忙坐上了付薇旁邊那唯一的空座，順手還拿了個鴨梨。
畢竟他不是唯一一個吃著的，不如說，除了付薇和張為人自己，在場沒一個人嘴裏是空的，或多或少都塞著點什麽。
這可是比子彈賣的還貴的果盤，這不得多吃兩口？
“總之呢，相信各位也都猜到了，我找你們來是和活動有關的事。這次的事呢非常重要，如果能成，我們必能一舉成名。不過在這之前，我先簡單說幾句……”
“這吊人到底從哪學的這種廢話文學……”
宛如公司開會的氛圍讓膽哥眼皮一跳，不過和開會比起來，至少現在他能靠在椅背上吃點東……
……
“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口鴨梨吞入腹，苦味辣味瞬間綻放開來，膽哥頓時有一種我命由天不由我的感覺。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陰險的一顆梨？！
“其實，每個人進來的時候我都推薦了一遍。”張為人受過專業的訓練，所以他現在沒有笑，“但隻有你一個上鉤了。”
膽哥罵的非常難聽。
“行了行了，這個給你賠罪行了吧？”
張為人一打響指，膽哥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瓶冰鎮汽水。看到這個，害群馬頓時兩眼一亮：“我咬一口那個梨能給我也發一瓶嗎？”
“不能，你現在再去咬隻能讓人覺得你腦子有問題。”
“那算了。”
“這次真的要說正事了。”張為人再一次敲了敲桌子，想看的戲已經看完，現在也不需要用廢話拖延時間了，“簡單點說，我有一個讓boss亮血條的計劃。成了，我們說不定就是榜一。”
“沒成呢？”找驢舉手問道。
“不會比現在更差，恕我直言，榜上那些人，我們正常打很難打得過他們。”
“這不是打不打的問題，說實在的，我對這個排行榜也不感興趣……”
“我懂你的意思，”張為人深吸一口氣，“我醜話說在前麵，接受我的這個計劃就相當於將先前的經驗全部推翻，而且原本一個半小時就能打完的副本說不定會推到幾個遊戲。最終能上榜的也就隻有我一個，不會有人記得你們……差不多就是這些。”
除了早有預料的孫承清，餘下眾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涼氣。
醜話說在前頭，但這也未免太醜了。
“美話呢？”阿鼎也舉手問道。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要舉手，但找驢剛剛舉了，他就也跟著舉了。
“我可以加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找驢啪一下就站了起來，“反正我是不接受在遊戲時間……”
“兩萬。”
“……但話又說迴來，等會，兩萬什麽？”
“rmb。”
找驢徹底坐下了。
“那什麽，我剛剛說話可能有點大聲。”想到自己一個月都掙不到這個數，找驢突然覺得遊戲時間也不是那麽重要，“不過你認真的？你家裏什麽條件啊？”
“這不重要，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字據，有法律效力的那種。正好我最近剛請了律師打官司，可以順便把這事給辦了。”
“這……就不必了吧……”
“總之，我要說的基本都說完了，你們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張為人環視一圈，找驢現在坐的非常板正，就差沒大喊一句忠誠。膽哥，付薇，三戰這仨“內部人員”沒什麽反應，該是啥樣還是啥樣。
對了，說起三戰，這人打扮的就像個粽子，不是指他包的有多嚴實，是因為他穿了一身綠。這一身綠戴著個墨鏡杵在那特別喜感，以張為人的功力都險些繃不住，所以很少有人往他那邊看。
孫承清沒啥好說的，知情人員。倒是阿鼎，這人看張為人的眼神就像是屠戶見到一頭肥羊。要不是時機不對，他怕是第一時間就衝上來給這個大客戶搞推銷了。
唯一有些不同意見的就是那三名大學生，他們一來習慣精打細算，二來又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三來還沒有被捶打的肉質q彈。
“為什麽不去找些專業打手？”攪屎棍舉手問道，“說實在的……我真不覺得我們能值這個出場價。”
“因為我社恐，所以我不想去找陌生人，understand？”張為人兩手一攤，“好了，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了。”
“那行，接下來是具體的行動計劃。首先是第一點，也是最難的一點，我必須盡可能的早遭遇boss，最好是第一個遇到boss的人……”
……
接下來幾日，張為人過的相當“充實”。
白天的時間，他都拿來準備打官司，主要是盡可能提前開庭時間，最好能在一星期之內解決這件事。到了晚上，則是和其他人一起打遊戲，打完就下線睡覺。
因為活動副本不給經驗，張為人的等級理所當然的停滯了一段時間。別人9級他10級，別人11級了，他還是10級。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這幾天下來一直沒能得償所願，第一個遭遇boss。
但到了7月8日，事情終於有了轉機。
張為人，第一個遭遇了顧洲航。
……
在首次遭遇玩家之前，顧洲航並不會開門追殺，當張為人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看起來就像是在逛街。
這還是張為人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家夥走路，以至於他第一時間有一種“啊什麽腿部原來不是裝飾品嗎”的感覺。
“我看到boss了，行動開始。”
當張為人凝視顧洲航的時候，顧洲航自然也在凝視他。不過這畢竟是第一次遭遇，對方的鎖定速度堪稱老奶奶上台階，和他以前的經驗完全沒得比。
逃是肯定能逃掉的，不過在臨走前，張為人給他留下了一點東西。
“嗯？”
當那道攻擊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顧洲航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是……標槍？他的手槍呢？
對於這個人，他還是印象很深的。和那位傳奇快遞員打交道的人很多，但能夠從他身上拿到身體部件的人就很少了。滿打滿算，整個大世界還沒有一千個，他多看幾眼也是很正常的。
正因如此，他記得很清楚，對方的主武器應該是一把手槍。這個距離肯定在射程之內，所以這把標槍是幹什麽用的？基礎傷害值居然隻有1……是打算笑死他嗎？
必定有詐！
但是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什麽事情都去追根究底，隻會讓人生過的很沒有驚喜感。雖然他的權限擺在那裏，但他從來沒主動看過其他人的道具信息……上次除外，那次主要是他也不清楚對方的物品技能為什麽沒有生效，所以要確認一下。
其實他當時是想過給張為人補上輸出數字的，但話又說迴來，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玩意具體應該給多少傷害才是合理。
計算傷害用的是單獨的程序……這個程序不是他寫的，但物品介紹是出自他手。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那一大堆小幅大幅的量化之後具體是多少。
“希望你是真的有什麽想法，不是單純拿我當垃圾桶……要不一會多關照他一下？”
不管怎樣，對方此刻已經逃出了他的視野。他也隻能靠在牆邊，等待自己的下一個五分鍾。
隨後是下下個，下下下個。
打著打著，他發現問題不對了，這些人遇到他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雖然說先前也是一樣吧，畢竟現在也沒人會想著單殺他。但是這一次……怎麽說呢，他們很多次明明有反擊的機會但都放棄了，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逃跑上。
直到現在為止，他受到的傷害還是隻有開局被標槍紮的那一下。
他用腳都能想出來，那一下絕對有問題。具體是什麽問題？不清楚，這就讓他感覺非常心癢，好幾次差點沒忍住從後台看看這些人做了什麽。
時間，很快來到了一小時這條線上。
和顧洲航預想的一樣，他們沒有絲毫聚起來打團的想法，依舊在盡可能的逃跑，或者說……拖延時間。
“他們總不能是對我唱了死歌吧？”又一次打出對方的護盾，看著他逃出自己的攻擊範圍後，顧洲航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尋思即死效果對我也沒用啊。”
【也有可能是終焉之倒計時，拖夠一定時間直接判他們副本勝利一類的。】
“……”顧洲航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有強製勝利的道具，那應該是怎麽判定的？按理來說，每次副本結束他們都算是‘贏了’，隻是贏下的分數不同。所以強製勝利的話，會是直接零分結算？還是出現什麽意料之外的結算，爆一個特別大的數字出來？”
【？你在問誰？這個遊戲是你做的。】
“我隻是個製作人，我懂個屁的遊戲。所有地圖沒有一張是我自己做的，物品係統更是粗製濫造，能成型全靠技術和狠活。嘖，時間差不多到了，等我一會。”
說著，他又拉開了一扇門。
但這一次，出現了一些意外——他腳底下是空的。
“嗯？”
向下落的時候，他人還是懵的，怎麽會有人閑的沒事在這裏挖坑啊？
“我現在應該會飛嗎？”
落到坑底後，他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知道，但你現在讓我想起了被油桶炸的海帕傑頓。】
最後顧洲航還是飛了起來，他受不了自己慢悠悠的爬上去。當然，經過這麽一耽擱，他盯上的那個人早就跑遠了。
“你說……怎麽之前就沒人想過挖坑呢？”
【因為他們是來打分的，挖這個坑能坑的隻有他們自己。】
“有道理。”
下一次，顧洲航吸取了教訓，直接從目標的頭頂蹦了下來。這顯然是對方沒想到的，不過他第一時間關閉了護盾，因此也隻是消耗了一枚複活幣，在這個條件下已經是虧損最小化的選擇。
“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
因為放棄了一切輸出，可供選擇的手段一下子多了很多。在思路打開之後，這些人的創造力也逐漸被激發了出來，一個又一個好點子接連砸在顧洲航頭上。
時間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流逝，距離投出那記標槍，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而在這期間，眾人也是演盡了人生百態，甚至還有個人把泥巴和成了假屎糊在自己身上……雖然說是假屎，但不管是看起來，摸起來還是聞起來，這都是真的屎。
“不愧是從內測裏走出來的，”顧洲航都忍不住為其鼓掌，“底線這個詞簡直就是對你的一種侮辱。”
然後他就痛快的給了這貨一個痛快。
他用的又不是接觸係技能，你穿著反甲又有什麽用？
但這種行為其實是一個很不好的訊號，這代表這群人真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而會導致這一點的原因，其實也沒有那麽複雜。
整個地圖的所有道具點，已經被他們拿空了。
現在，他們的未來清晰可見。
有一說一，這個會議室功能的存在感確實不高。雖然通訊請求無法同時連接多人，但是隨時隨地點開即用的方便快捷足以彌補這一點。畢竟，大多數人並沒有那麽多非要同時和一群人麵對麵交流的事情。
既然用的上的人占極少數，那這個功能自然而然就不會有什麽討論度。就像是用戶協議與隱私條例一樣，存在，且所有人都知道，但又沒幾個人真的了解。
膽哥現在的心情就像是聽到有人要讓他把那一串文件都看一遍一樣。
關鍵在於，他還是最後一個到的。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他。
那感覺就像是在上課鈴響之後才進入教室一樣，壓迫感極強。
“呃……都到了啊……這果盤裏的梨是誰咬了一口？”
他沒話硬找話的樣子，真的很靚仔。
“本來就這樣，蘋果手機認識吧？那個圖標也是咬了一口的，這叫殘缺的美，不信你嚐一口試試就知道了。”張為人非常隨意的說道。
這種時候，你要是非常嚴肅的對他說是坑不到人的。就是要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才有可能把魚釣上來。
果不其然，眼見張為人敲了敲桌子，準備開始說正事，膽哥連忙坐上了付薇旁邊那唯一的空座，順手還拿了個鴨梨。
畢竟他不是唯一一個吃著的，不如說，除了付薇和張為人自己，在場沒一個人嘴裏是空的，或多或少都塞著點什麽。
這可是比子彈賣的還貴的果盤，這不得多吃兩口？
“總之呢，相信各位也都猜到了，我找你們來是和活動有關的事。這次的事呢非常重要，如果能成，我們必能一舉成名。不過在這之前，我先簡單說幾句……”
“這吊人到底從哪學的這種廢話文學……”
宛如公司開會的氛圍讓膽哥眼皮一跳，不過和開會比起來，至少現在他能靠在椅背上吃點東……
……
“你是不是有病啊？！”
一口鴨梨吞入腹，苦味辣味瞬間綻放開來，膽哥頓時有一種我命由天不由我的感覺。
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陰險的一顆梨？！
“其實，每個人進來的時候我都推薦了一遍。”張為人受過專業的訓練，所以他現在沒有笑，“但隻有你一個上鉤了。”
膽哥罵的非常難聽。
“行了行了，這個給你賠罪行了吧？”
張為人一打響指，膽哥麵前突然出現了一瓶冰鎮汽水。看到這個，害群馬頓時兩眼一亮：“我咬一口那個梨能給我也發一瓶嗎？”
“不能，你現在再去咬隻能讓人覺得你腦子有問題。”
“那算了。”
“這次真的要說正事了。”張為人再一次敲了敲桌子，想看的戲已經看完，現在也不需要用廢話拖延時間了，“簡單點說，我有一個讓boss亮血條的計劃。成了，我們說不定就是榜一。”
“沒成呢？”找驢舉手問道。
“不會比現在更差，恕我直言，榜上那些人，我們正常打很難打得過他們。”
“這不是打不打的問題，說實在的，我對這個排行榜也不感興趣……”
“我懂你的意思，”張為人深吸一口氣，“我醜話說在前麵，接受我的這個計劃就相當於將先前的經驗全部推翻，而且原本一個半小時就能打完的副本說不定會推到幾個遊戲。最終能上榜的也就隻有我一個，不會有人記得你們……差不多就是這些。”
除了早有預料的孫承清，餘下眾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涼氣。
醜話說在前頭，但這也未免太醜了。
“美話呢？”阿鼎也舉手問道。
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麽要舉手，但找驢剛剛舉了，他就也跟著舉了。
“我可以加錢。”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找驢啪一下就站了起來，“反正我是不接受在遊戲時間……”
“兩萬。”
“……但話又說迴來，等會，兩萬什麽？”
“rmb。”
找驢徹底坐下了。
“那什麽，我剛剛說話可能有點大聲。”想到自己一個月都掙不到這個數，找驢突然覺得遊戲時間也不是那麽重要，“不過你認真的？你家裏什麽條件啊？”
“這不重要，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立字據，有法律效力的那種。正好我最近剛請了律師打官司，可以順便把這事給辦了。”
“這……就不必了吧……”
“總之，我要說的基本都說完了，你們有什麽要補充的嗎？”
張為人環視一圈，找驢現在坐的非常板正，就差沒大喊一句忠誠。膽哥，付薇，三戰這仨“內部人員”沒什麽反應，該是啥樣還是啥樣。
對了，說起三戰，這人打扮的就像個粽子，不是指他包的有多嚴實，是因為他穿了一身綠。這一身綠戴著個墨鏡杵在那特別喜感，以張為人的功力都險些繃不住，所以很少有人往他那邊看。
孫承清沒啥好說的，知情人員。倒是阿鼎，這人看張為人的眼神就像是屠戶見到一頭肥羊。要不是時機不對，他怕是第一時間就衝上來給這個大客戶搞推銷了。
唯一有些不同意見的就是那三名大學生，他們一來習慣精打細算，二來又很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三來還沒有被捶打的肉質q彈。
“為什麽不去找些專業打手？”攪屎棍舉手問道，“說實在的……我真不覺得我們能值這個出場價。”
“因為我社恐，所以我不想去找陌生人，understand？”張為人兩手一攤，“好了，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了。”
“那行，接下來是具體的行動計劃。首先是第一點，也是最難的一點，我必須盡可能的早遭遇boss，最好是第一個遇到boss的人……”
……
接下來幾日，張為人過的相當“充實”。
白天的時間，他都拿來準備打官司，主要是盡可能提前開庭時間，最好能在一星期之內解決這件事。到了晚上，則是和其他人一起打遊戲，打完就下線睡覺。
因為活動副本不給經驗，張為人的等級理所當然的停滯了一段時間。別人9級他10級，別人11級了，他還是10級。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這幾天下來一直沒能得償所願，第一個遭遇boss。
但到了7月8日，事情終於有了轉機。
張為人，第一個遭遇了顧洲航。
……
在首次遭遇玩家之前，顧洲航並不會開門追殺，當張為人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看起來就像是在逛街。
這還是張為人第一次親眼看到這家夥走路，以至於他第一時間有一種“啊什麽腿部原來不是裝飾品嗎”的感覺。
“我看到boss了，行動開始。”
當張為人凝視顧洲航的時候，顧洲航自然也在凝視他。不過這畢竟是第一次遭遇，對方的鎖定速度堪稱老奶奶上台階，和他以前的經驗完全沒得比。
逃是肯定能逃掉的，不過在臨走前，張為人給他留下了一點東西。
“嗯？”
當那道攻擊打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顧洲航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是……標槍？他的手槍呢？
對於這個人，他還是印象很深的。和那位傳奇快遞員打交道的人很多，但能夠從他身上拿到身體部件的人就很少了。滿打滿算，整個大世界還沒有一千個，他多看幾眼也是很正常的。
正因如此，他記得很清楚，對方的主武器應該是一把手槍。這個距離肯定在射程之內，所以這把標槍是幹什麽用的？基礎傷害值居然隻有1……是打算笑死他嗎？
必定有詐！
但是和他又有什麽關係呢？
什麽事情都去追根究底，隻會讓人生過的很沒有驚喜感。雖然他的權限擺在那裏，但他從來沒主動看過其他人的道具信息……上次除外，那次主要是他也不清楚對方的物品技能為什麽沒有生效，所以要確認一下。
其實他當時是想過給張為人補上輸出數字的，但話又說迴來，他自己也不知道這玩意具體應該給多少傷害才是合理。
計算傷害用的是單獨的程序……這個程序不是他寫的，但物品介紹是出自他手。他自己其實也不知道，那一大堆小幅大幅的量化之後具體是多少。
“希望你是真的有什麽想法，不是單純拿我當垃圾桶……要不一會多關照他一下？”
不管怎樣，對方此刻已經逃出了他的視野。他也隻能靠在牆邊，等待自己的下一個五分鍾。
隨後是下下個，下下下個。
打著打著，他發現問題不對了，這些人遇到他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跑。
雖然說先前也是一樣吧，畢竟現在也沒人會想著單殺他。但是這一次……怎麽說呢，他們很多次明明有反擊的機會但都放棄了，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逃跑上。
直到現在為止，他受到的傷害還是隻有開局被標槍紮的那一下。
他用腳都能想出來，那一下絕對有問題。具體是什麽問題？不清楚，這就讓他感覺非常心癢，好幾次差點沒忍住從後台看看這些人做了什麽。
時間，很快來到了一小時這條線上。
和顧洲航預想的一樣，他們沒有絲毫聚起來打團的想法，依舊在盡可能的逃跑，或者說……拖延時間。
“他們總不能是對我唱了死歌吧？”又一次打出對方的護盾，看著他逃出自己的攻擊範圍後，顧洲航終於忍不住問道，“我尋思即死效果對我也沒用啊。”
【也有可能是終焉之倒計時，拖夠一定時間直接判他們副本勝利一類的。】
“……”顧洲航陷入了沉思，“如果真的有強製勝利的道具，那應該是怎麽判定的？按理來說，每次副本結束他們都算是‘贏了’，隻是贏下的分數不同。所以強製勝利的話，會是直接零分結算？還是出現什麽意料之外的結算，爆一個特別大的數字出來？”
【？你在問誰？這個遊戲是你做的。】
“我隻是個製作人，我懂個屁的遊戲。所有地圖沒有一張是我自己做的，物品係統更是粗製濫造，能成型全靠技術和狠活。嘖，時間差不多到了，等我一會。”
說著，他又拉開了一扇門。
但這一次，出現了一些意外——他腳底下是空的。
“嗯？”
向下落的時候，他人還是懵的，怎麽會有人閑的沒事在這裏挖坑啊？
“我現在應該會飛嗎？”
落到坑底後，他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知道，但你現在讓我想起了被油桶炸的海帕傑頓。】
最後顧洲航還是飛了起來，他受不了自己慢悠悠的爬上去。當然，經過這麽一耽擱，他盯上的那個人早就跑遠了。
“你說……怎麽之前就沒人想過挖坑呢？”
【因為他們是來打分的，挖這個坑能坑的隻有他們自己。】
“有道理。”
下一次，顧洲航吸取了教訓，直接從目標的頭頂蹦了下來。這顯然是對方沒想到的，不過他第一時間關閉了護盾，因此也隻是消耗了一枚複活幣，在這個條件下已經是虧損最小化的選擇。
“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還在後麵。
因為放棄了一切輸出，可供選擇的手段一下子多了很多。在思路打開之後，這些人的創造力也逐漸被激發了出來，一個又一個好點子接連砸在顧洲航頭上。
時間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流逝，距離投出那記標槍，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而在這期間，眾人也是演盡了人生百態，甚至還有個人把泥巴和成了假屎糊在自己身上……雖然說是假屎，但不管是看起來，摸起來還是聞起來，這都是真的屎。
“不愧是從內測裏走出來的，”顧洲航都忍不住為其鼓掌，“底線這個詞簡直就是對你的一種侮辱。”
然後他就痛快的給了這貨一個痛快。
他用的又不是接觸係技能，你穿著反甲又有什麽用？
但這種行為其實是一個很不好的訊號，這代表這群人真的可以無所不用其極……而會導致這一點的原因，其實也沒有那麽複雜。
整個地圖的所有道具點，已經被他們拿空了。
現在，他們的未來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