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二分之一的概率被賭中了，他們找到的人真的是羅伯特。
壞消息，羅伯特的位置其實並不是秘密，如果孫承清當初肯多嘴問一句“羅伯特現在在哪裏”，他很輕鬆的就能得到答案。
那麽問題來了，他憑什麽能夠在情報被公開的情況下支撐這麽久？
答案是他的龜殼夠硬。
“不是，這已經算另一張地圖了吧？”
沙漠與荒野，兩者之間沒有絲毫的緩衝區。孫承清俯身抓了一把土扔進了沙漠，土粒很快便被沙粒同化，融入其中。
“是領域，而且是已經固化完成的領域。”張為人腦海中的聲音笑著說道，“怪不得那些教會懶得管他，強行突破領域必然會有損耗，提供給那個人力量的遺物在固化後也沒有被提取的可能。”
“收益小於損失，所以放著不管嗎……”張為人倒沒有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可我們沒得選啊……話說迴來，那家夥也不能隨意離開這裏吧，食物該怎麽辦？”
“你為什麽會覺得他還需要進食？遺物的使用可不是沒有代價的，他現在絕對已經不是正常人類了……哦，但是和你的那位同伴比起來，他應該還是更像人一點的。”
張為人下意識往膽哥那邊看了一眼。
“也就是說你是唯物係的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從思想的角度來說，他現在還是算作一個純正人類的呢？”
“？”
張為人明顯感受到了另一側的惡魔傳來的疑惑情緒，它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和他談哲學的人類。
情緒的傳遞持續了數秒，張為人才聽到了撒羅奇的下一句話。
“即使從這個角度來講，對方也比他更像是傳統意義上的人類。”
“懂了。”
還是人形，而且保留了初始的智能。
嘖，很麻煩啊，隻有本能和存有智力的敵人對付起來完全不是同一個難度。這種遺物暴走什麽的不是都會把原主替換掉嗎？哦，不是暴走是主動的？那沒事了。
“但你也不需要太擔心，”突然，撒羅奇主動“安慰”道，“即使是他主動固化了遺物，也不代表他就什麽都不需要付出了。搞不好他現在已經死了，你隻需要見到他就可以完成你們的……任務。”
“可現在的問題是見不到他啊……”
他們幾個人當然試過進入沙漠，結果在踏入其中的瞬間就被攻擊了，每一粒沙子都想要吞噬他們。隱身沒有任何用處，他們畢竟不是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如果張為人身上還有那個buff，那可能還有硬衝進去的可能性。可惜半小時早就已經過去了，他最多前進百米就不得不退出來，否則就出不來了，這還是隻有他一個人前進的情況下。
很顯然，眼前的沙漠規模絕不止百米。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植樹造林來著？”張為人單手指天，突然想出了一個嚎主意，“試膽競速兄弟，看你的了。”
膽哥在心裏重複了十幾遍“我打不過這個b”，這才幽幽說道：“我隻是一棵小樹苗。”
“但你能秒了阿清欸。”
“喂！”
無辜中槍的吐槽役對張為人發起了控訴，然後非常自然的被無視了。
“但你也能秒了我，而你都對這片沙漠沒有辦法，你為什麽會認為一棵樹對沙漠會有什麽特攻能力？要我說，你還不如想辦法從天上飛過去。”
張為人思考了半秒，然後在對話框裏敲起了字。
“你的力量能讓我飛起來嗎？”
“怎麽可能，人須在大地行走是世界的規則。比起那個，繼續向我獻祭怎麽樣？讓我想想，把那棵樹交給我，你就有可能從正麵闖進這片沙漠了。”
“算了，沒興趣。居然連飛都不會，嘖，沒用的東西。”
“……”
沒有絲毫的猶豫，張為人拒絕了這個提議。“有可能”，這個詞幾乎可以等同為絕不可能。他可還沒忘記，自己是在和什麽東西打交道。
不過這種咒罵的言語對惡魔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甚至可以說是讚美。但它還是感慨於張為人變臉的速度之快，並因此越來越欣賞他，甚至有了要將他變成自己手下魔鬼的想法。
不過在那之前，它非常好奇張為人要怎麽麵對眼前的情況。
隻見張為人拿起一塊石頭，將其隱形後向著沙漠的天空扔了過去。沙海瞬間沸騰了，許多沙粒爭相衝上了天空，直到將那塊石頭徹底吞噬殆盡才恢複平靜。
“行吧，看來就算會飛也過不去，撤！”
沒錯，他沒有麵對。
解決不了還硬撐，難不成指望隊伍裏有人能突然領會同伴的力量當場戰力翻十倍嗎？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也不是非要和這片沙漠死磕。
“不過話說迴來，這通緝令的排名感覺屁用沒有啊，沙蠍幫那群人加起來也衝不進這片沙漠吧？”
“這又不是實力排名……那個褻瀆者在被通緝時還是個普通人，如果能夠更新信息，他的排名應該能夠再上漲一些。而這個擁有沙之遺物的人雖然在自己的領域中實力很強，但他的活動範圍畢竟被限製在了此處，肯定不如能夠自由活動的人威脅大。”
“換句話說真實的排名隻有前兩位是有意義的？哈，你挑的契約者可真有本事。”
“隻是他們太過於膽小罷了……嘿嘿嘿，他們懼怕於以過低的代價換來強大的力量，擔心我會在其中設下陷阱，但他們最終卻因為力量太過渺小而死去，很有意思不是嗎？”
“確實。”
張為人確實有懷疑過，為什麽自己隨便一獻祭，還是貸款的獻祭，祭品都是後來補上的，就能直接換迴一轉的力量。而那些人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行當，結果卻隻有這麽點實力。能夠送來多少力量絕對不是惡魔想決定就可以決定的，現世畢竟不是它們的主場，至少明麵上不是。
原本他以為是將力量分給了雜兵……但那些雜兵實在是太菜了，而且他也不覺得那四個人會對那些雜兵那麽慷慨。雖然因為是遊戲設定，他沒有太過糾結，不過他真沒想到這裏竟然還能圓迴來。
“所以說，他們沒有祈求全部的力量，而我……等等，我真的把上限拉滿了嗎？”
“當然，如果你這麽問我的話。你現在可是真正跨過了超凡的界限……不是那些凡人口中的超凡，你和那四個庸才有著本質的區別。”
他說的區別，大概就是一轉的那條線。
“對了，那個褻瀆者朝著這裏來了。”
“嗯……啊？”
張為人一愣，連忙叫停了整支隊伍。
他們現在本來就是朝著褻瀆者的方向去的，兩選其一，張為人還是覺得那個亞瑟對他們的威脅更大。可現在對方主動朝著他們來了，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他發現我們……發現我了？”
“嘿嘿嘿……”
惡魔並沒有直接給出迴複，而是在張為人耳邊留下了一串輕笑。
這種態度似乎有些曖昧……但以此來誤導也是惡魔常用的手段。總而言之，沒什麽意義。不過也還好，在問話之前，張為人就猜到了自己大概得不到什麽答案。
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對方身上就是真的藏了個惡魔又能怎麽樣？將心比心，張為人覺得身上有個惡魔當背後靈對於戰力的影響近乎於零，搞不好還是負的。
所以他也沒有躲避的想法，既然對方打算來一個雙向奔赴，那他也樂得以逸待勞。有趕路的時間，用來多布幾個陷阱不好嗎？
為了方便起見，他索性暫時解除了幾人的隱身。
“挖坑，種樹！”
見幾人有些發呆，他又連忙催促道，“好了，我不演了，惡魔使者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我能感覺到那個褻瀆者朝著我們這裏來了。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裏埋伏好，到時候你們看我眼色行事，我們一擁而上一波把他給秒了。”
可能是因為過去了這麽久，心情有些平複。也可能是因為張為人的“計劃”槽點實在太多，艾路蒂終於又一次開口了。
“所以這和種樹有什麽關係啊？還有，什麽叫看眼色行事，不是隻有你能感覺到被你上了隱身的東西嗎？就算你不用隱身術，除非站在你旁邊不遠，不然真的能看得清眼色這種東西嗎？”
張為人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後扭頭望向了孫承清。
“阿清，你活被人搶了。”
“滾犢子。”
“嘖……行了行了，你倆無所謂，總之先把樹埋下去。試膽。雖然你現在這個狀態也有戰鬥力，但應該還是將根埋在土裏的時候更強吧？”
“的確，大概會強個一成左右，但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就是了。另外，不用幫我挖坑，我自己就可以紮根。”
說著，他居然從艾路蒂肩上“蹦”了下來，自己把根紮進了土裏。
饒以張為人見多識廣，眼下這一幕還是有些超出他的認知。憋了一會，他最終也隻是吐出一句：“牛逼。”
“過獎過獎……話說，你剛才喊他阿清？我之前好像聽他喊過你不為……所以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張不為？”
“是，怎麽了？”
膽哥現在的視角就像很多遊戲中常見的第二人稱視角，聽到張為人確認了他的猜測，他的視線也在兩人頭頂的id上來迴掃了一圈。
“……您兩位真的玩挺花。”
顯然，兩人都給對方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既然已經不需要再挖坑種樹，張為人也就順手給孫承清與艾路蒂補了一個隱身。膽哥就不用了，誰會在意隨處可見的一棵小樹呢？
“話說迴來，這人走的是不是有點太慢了？嘖，我是不是應該再往前一點的？”
……
張為人感覺對方速度太慢，其根本原因在於，他自己在趕路的時候是用了惡魔之力加速的。雖然他們是步行，但速度卻比騎馬趕路還要快一點。
而褻瀆者是真的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這倒也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最主要的還是習慣。和那幾個半吊子賞金獵人不同，長期生活在荒野的他早已習慣了騎馬趕路。
而他之所以會趕去的理由，也與張為人猜測的一致。
“所以，那名惡魔眷屬在向我們前進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下了？”
麵容稍有些稚嫩的青年在心中向著那龐大的存在問道。
和張為人不同，他心中的任何想法都躲不過對方的窺視。撒羅奇還是藏了一手，契約與契約之間還是不同的，隻有褻瀆者才和張為人是同類……不過這點小心思最後還是沒有什麽用處就是了。它可能還在疑惑，為什麽這個契約者大部分時間都處在什麽都不想的狀態之中。
“啊，是的，他多半在那裏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一頭撞進去。”褻瀆者的腦中出現了一道略顯狂野的聲音，“這個距離……我已經聞到了，是撒羅奇，那個家夥果然找到了一個和它一個風格的契約者。”
“無所謂，以我現在的力量，已經沒有什麽能夠阻止我了。”
“哈哈哈，沒錯！就該這樣，那個蠢貨總習慣靠那些頑劣的陰謀詭計。嘖，我們被趕到這裏來的時候可不是因為……”
大概是因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那道聲音略微停頓了片刻。
“總之，不管那個契約者是誰，殺死他，你將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
“殺死他，將他殘餘的屍體獻祭給我，我保證你可以獲得能夠穿越剛剛那片沙漠的力量。”
與此同時，張為人也聽到了撒羅奇的聲音，對方的慷慨大方令他感到陌生。
“你和對麵有仇？”
“是啊，告訴你也無妨。耶爾遜，一個滿腦子都是暴力的麻煩家夥。嗬，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他會突然出現了，這應該是他在現世的最後一位眷屬，殺死他，耶爾遜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隻能被關在地獄裏發呆了。”
這句話似乎透露了撒羅奇直到此刻也不止有一個契約者，不過張為人倒是覺得無所謂。
“總而言之……打一架唄。”
壞消息，羅伯特的位置其實並不是秘密，如果孫承清當初肯多嘴問一句“羅伯特現在在哪裏”，他很輕鬆的就能得到答案。
那麽問題來了，他憑什麽能夠在情報被公開的情況下支撐這麽久？
答案是他的龜殼夠硬。
“不是，這已經算另一張地圖了吧？”
沙漠與荒野，兩者之間沒有絲毫的緩衝區。孫承清俯身抓了一把土扔進了沙漠，土粒很快便被沙粒同化，融入其中。
“是領域，而且是已經固化完成的領域。”張為人腦海中的聲音笑著說道，“怪不得那些教會懶得管他，強行突破領域必然會有損耗，提供給那個人力量的遺物在固化後也沒有被提取的可能。”
“收益小於損失，所以放著不管嗎……”張為人倒沒有對這個結果感到意外，“可我們沒得選啊……話說迴來，那家夥也不能隨意離開這裏吧，食物該怎麽辦？”
“你為什麽會覺得他還需要進食？遺物的使用可不是沒有代價的，他現在絕對已經不是正常人類了……哦，但是和你的那位同伴比起來，他應該還是更像人一點的。”
張為人下意識往膽哥那邊看了一眼。
“也就是說你是唯物係的嗎……有沒有一種可能，從思想的角度來說，他現在還是算作一個純正人類的呢？”
“？”
張為人明顯感受到了另一側的惡魔傳來的疑惑情緒，它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和他談哲學的人類。
情緒的傳遞持續了數秒，張為人才聽到了撒羅奇的下一句話。
“即使從這個角度來講，對方也比他更像是傳統意義上的人類。”
“懂了。”
還是人形，而且保留了初始的智能。
嘖，很麻煩啊，隻有本能和存有智力的敵人對付起來完全不是同一個難度。這種遺物暴走什麽的不是都會把原主替換掉嗎？哦，不是暴走是主動的？那沒事了。
“但你也不需要太擔心，”突然，撒羅奇主動“安慰”道，“即使是他主動固化了遺物，也不代表他就什麽都不需要付出了。搞不好他現在已經死了，你隻需要見到他就可以完成你們的……任務。”
“可現在的問題是見不到他啊……”
他們幾個人當然試過進入沙漠，結果在踏入其中的瞬間就被攻擊了，每一粒沙子都想要吞噬他們。隱身沒有任何用處，他們畢竟不是真的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如果張為人身上還有那個buff，那可能還有硬衝進去的可能性。可惜半小時早就已經過去了，他最多前進百米就不得不退出來，否則就出不來了，這還是隻有他一個人前進的情況下。
很顯然，眼前的沙漠規模絕不止百米。
“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可以植樹造林來著？”張為人單手指天，突然想出了一個嚎主意，“試膽競速兄弟，看你的了。”
膽哥在心裏重複了十幾遍“我打不過這個b”，這才幽幽說道：“我隻是一棵小樹苗。”
“但你能秒了阿清欸。”
“喂！”
無辜中槍的吐槽役對張為人發起了控訴，然後非常自然的被無視了。
“但你也能秒了我，而你都對這片沙漠沒有辦法，你為什麽會認為一棵樹對沙漠會有什麽特攻能力？要我說，你還不如想辦法從天上飛過去。”
張為人思考了半秒，然後在對話框裏敲起了字。
“你的力量能讓我飛起來嗎？”
“怎麽可能，人須在大地行走是世界的規則。比起那個，繼續向我獻祭怎麽樣？讓我想想，把那棵樹交給我，你就有可能從正麵闖進這片沙漠了。”
“算了，沒興趣。居然連飛都不會，嘖，沒用的東西。”
“……”
沒有絲毫的猶豫，張為人拒絕了這個提議。“有可能”，這個詞幾乎可以等同為絕不可能。他可還沒忘記，自己是在和什麽東西打交道。
不過這種咒罵的言語對惡魔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甚至可以說是讚美。但它還是感慨於張為人變臉的速度之快，並因此越來越欣賞他，甚至有了要將他變成自己手下魔鬼的想法。
不過在那之前，它非常好奇張為人要怎麽麵對眼前的情況。
隻見張為人拿起一塊石頭，將其隱形後向著沙漠的天空扔了過去。沙海瞬間沸騰了，許多沙粒爭相衝上了天空，直到將那塊石頭徹底吞噬殆盡才恢複平靜。
“行吧，看來就算會飛也過不去，撤！”
沒錯，他沒有麵對。
解決不了還硬撐，難不成指望隊伍裏有人能突然領會同伴的力量當場戰力翻十倍嗎？還有另外兩個人，他們也不是非要和這片沙漠死磕。
“不過話說迴來，這通緝令的排名感覺屁用沒有啊，沙蠍幫那群人加起來也衝不進這片沙漠吧？”
“這又不是實力排名……那個褻瀆者在被通緝時還是個普通人，如果能夠更新信息，他的排名應該能夠再上漲一些。而這個擁有沙之遺物的人雖然在自己的領域中實力很強，但他的活動範圍畢竟被限製在了此處，肯定不如能夠自由活動的人威脅大。”
“換句話說真實的排名隻有前兩位是有意義的？哈，你挑的契約者可真有本事。”
“隻是他們太過於膽小罷了……嘿嘿嘿，他們懼怕於以過低的代價換來強大的力量，擔心我會在其中設下陷阱，但他們最終卻因為力量太過渺小而死去，很有意思不是嗎？”
“確實。”
張為人確實有懷疑過，為什麽自己隨便一獻祭，還是貸款的獻祭，祭品都是後來補上的，就能直接換迴一轉的力量。而那些人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行當，結果卻隻有這麽點實力。能夠送來多少力量絕對不是惡魔想決定就可以決定的，現世畢竟不是它們的主場，至少明麵上不是。
原本他以為是將力量分給了雜兵……但那些雜兵實在是太菜了，而且他也不覺得那四個人會對那些雜兵那麽慷慨。雖然因為是遊戲設定，他沒有太過糾結，不過他真沒想到這裏竟然還能圓迴來。
“所以說，他們沒有祈求全部的力量，而我……等等，我真的把上限拉滿了嗎？”
“當然，如果你這麽問我的話。你現在可是真正跨過了超凡的界限……不是那些凡人口中的超凡，你和那四個庸才有著本質的區別。”
他說的區別，大概就是一轉的那條線。
“對了，那個褻瀆者朝著這裏來了。”
“嗯……啊？”
張為人一愣，連忙叫停了整支隊伍。
他們現在本來就是朝著褻瀆者的方向去的，兩選其一，張為人還是覺得那個亞瑟對他們的威脅更大。可現在對方主動朝著他們來了，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他發現我們……發現我了？”
“嘿嘿嘿……”
惡魔並沒有直接給出迴複，而是在張為人耳邊留下了一串輕笑。
這種態度似乎有些曖昧……但以此來誤導也是惡魔常用的手段。總而言之，沒什麽意義。不過也還好，在問話之前，張為人就猜到了自己大概得不到什麽答案。
最主要的問題在於，對方身上就是真的藏了個惡魔又能怎麽樣？將心比心，張為人覺得身上有個惡魔當背後靈對於戰力的影響近乎於零，搞不好還是負的。
所以他也沒有躲避的想法，既然對方打算來一個雙向奔赴，那他也樂得以逸待勞。有趕路的時間，用來多布幾個陷阱不好嗎？
為了方便起見，他索性暫時解除了幾人的隱身。
“挖坑，種樹！”
見幾人有些發呆，他又連忙催促道，“好了，我不演了，惡魔使者之間是會相互吸引的，我能感覺到那個褻瀆者朝著我們這裏來了。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裏埋伏好，到時候你們看我眼色行事，我們一擁而上一波把他給秒了。”
可能是因為過去了這麽久，心情有些平複。也可能是因為張為人的“計劃”槽點實在太多，艾路蒂終於又一次開口了。
“所以這和種樹有什麽關係啊？還有，什麽叫看眼色行事，不是隻有你能感覺到被你上了隱身的東西嗎？就算你不用隱身術，除非站在你旁邊不遠，不然真的能看得清眼色這種東西嗎？”
張為人盯著她看了兩秒，然後扭頭望向了孫承清。
“阿清，你活被人搶了。”
“滾犢子。”
“嘖……行了行了，你倆無所謂，總之先把樹埋下去。試膽。雖然你現在這個狀態也有戰鬥力，但應該還是將根埋在土裏的時候更強吧？”
“的確，大概會強個一成左右，但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就是了。另外，不用幫我挖坑，我自己就可以紮根。”
說著，他居然從艾路蒂肩上“蹦”了下來，自己把根紮進了土裏。
饒以張為人見多識廣，眼下這一幕還是有些超出他的認知。憋了一會，他最終也隻是吐出一句：“牛逼。”
“過獎過獎……話說，你剛才喊他阿清？我之前好像聽他喊過你不為……所以難不成你就是那個張不為？”
“是，怎麽了？”
膽哥現在的視角就像很多遊戲中常見的第二人稱視角，聽到張為人確認了他的猜測，他的視線也在兩人頭頂的id上來迴掃了一圈。
“……您兩位真的玩挺花。”
顯然，兩人都給對方帶來了很大的震撼。
既然已經不需要再挖坑種樹，張為人也就順手給孫承清與艾路蒂補了一個隱身。膽哥就不用了，誰會在意隨處可見的一棵小樹呢？
“話說迴來，這人走的是不是有點太慢了？嘖，我是不是應該再往前一點的？”
……
張為人感覺對方速度太慢，其根本原因在於，他自己在趕路的時候是用了惡魔之力加速的。雖然他們是步行，但速度卻比騎馬趕路還要快一點。
而褻瀆者是真的在騎馬趕來的路上。
這倒也不是方不方便的問題，最主要的還是習慣。和那幾個半吊子賞金獵人不同，長期生活在荒野的他早已習慣了騎馬趕路。
而他之所以會趕去的理由，也與張為人猜測的一致。
“所以，那名惡魔眷屬在向我們前進到一半的時候就停下了？”
麵容稍有些稚嫩的青年在心中向著那龐大的存在問道。
和張為人不同，他心中的任何想法都躲不過對方的窺視。撒羅奇還是藏了一手，契約與契約之間還是不同的，隻有褻瀆者才和張為人是同類……不過這點小心思最後還是沒有什麽用處就是了。它可能還在疑惑，為什麽這個契約者大部分時間都處在什麽都不想的狀態之中。
“啊，是的，他多半在那裏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一頭撞進去。”褻瀆者的腦中出現了一道略顯狂野的聲音，“這個距離……我已經聞到了，是撒羅奇，那個家夥果然找到了一個和它一個風格的契約者。”
“無所謂，以我現在的力量，已經沒有什麽能夠阻止我了。”
“哈哈哈，沒錯！就該這樣，那個蠢貨總習慣靠那些頑劣的陰謀詭計。嘖，我們被趕到這裏來的時候可不是因為……”
大概是因為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該說的東西，那道聲音略微停頓了片刻。
“總之，不管那個契約者是誰，殺死他，你將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
“殺死他，將他殘餘的屍體獻祭給我，我保證你可以獲得能夠穿越剛剛那片沙漠的力量。”
與此同時，張為人也聽到了撒羅奇的聲音，對方的慷慨大方令他感到陌生。
“你和對麵有仇？”
“是啊，告訴你也無妨。耶爾遜，一個滿腦子都是暴力的麻煩家夥。嗬，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麽他會突然出現了，這應該是他在現世的最後一位眷屬，殺死他，耶爾遜有很長一段時間都隻能被關在地獄裏發呆了。”
這句話似乎透露了撒羅奇直到此刻也不止有一個契約者，不過張為人倒是覺得無所謂。
“總而言之……打一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