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鳥遊戲進副本之前居然連確認都不需要點的嗎？”
還沒有開始測試自己的想法，張為人就已經感受到了這個遊戲的惡意。
【您可以隨時……】
“跳過。”
這個遊戲並沒有跳過的功能，但至少它不會在介紹的時候強行限製玩家的行動。已經聽過的介紹萬沒有再聽一遍的道理，你說你的就是，那些內容隻會在進入張為人耳朵之後從另一邊鑽出去。
區區充耳不聞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抽屜，抽屜的夾層，地板，地板縫，每個有可能塞東西的地方都被他翻了個遍。那兩床被褥都沒逃掉，被他拆開鋪了一地。
然而他什麽都沒找到。
“這不對啊……”
假設副本內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這句話是真的，那麽哪怕是副本內的係統提示也未必會指引向正確的路線。
硬摳文字遊戲的話，按道理應該是這樣的。
但現在張為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這一層其他的位置都已經搜索過，那些門和係統提示無關，打不開就是打不開。他也不是沒試過暴力手段，結果一樣沒用。所以如果真的有什麽隱藏的線索，那就隻能是在這最開始的房間裏。
可他明明已經把這裏……
張為人眼睛一斜，突然看到了那兩張光溜溜的床鋪。
這兩張床上麵有一部分管狀結構，空心的，理論上是有可能把東西藏在裏麵的。
張為人看了看手裏的水果刀，朝著兩張病床比劃了一下。
撬開這玩意……感覺比讓他拿著這東西捅死一隻暴君現實。
幹了！
……
事實證明，哪怕單從材質上來講是張為人這邊更有優勢，水果刀這種東西也是實在不適合被用來做這種工作。在撬開第二張床的最後一根螺絲的時候，它終於釋懷的斷了，還差點劃傷張為人的手。
“還真的是剛剛好啊……”張為人虛著眼看向從鐵管內倒出的那枚鏡片，“講道理，這麽巧合的事應該是提前設計好的，必須到最後一根管子才能找到這東西。總不能是我運氣太差，把保底吃滿才勉強出貨吧？”
有些人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隻不過不願意麵對。
好在能揭穿他的人此刻並不在這裏，所以他還是可以騙一騙自己的。
至於說費了他這麽大功夫拿到的鏡片的屬性……
【名稱：單片眼鏡】
【類型：物品】
【品質：普通】
【功能：透過鏡片，似乎能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備注：使用時請小心劃傷】
“竟然是普通？！”
道具的品質共有七級，破敗，簡陋，普通，精品，軍工，傳奇，不朽。品質與物品性質無關，簡單點說，真正的軍工產品也未必能達到軍工級。但可以確認的是，品質越高的物品，效果一般也會越好。
這小破眼鏡片何德何能比那把水果刀高兩個等級啊，這看起來也不像什麽高科技產品啊？
嘶……等會。
張為人突然想起了房門打開時的吱嘎聲，還有那僅有觸感的灰塵，再加上那詭異自燃的文件。
由於被那個加強版暴君一巴掌拍死的衝擊感過於強烈，所以他下意識把這裏當成了一個生化危機的副本，何況這也很符合他對無限流“開局必是喪屍本”的刻板印象。
但話又說迴來，那麽大一個東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外，這件事本身就非常不對勁。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其實是個靈異本？
要確認這一點的方法隻有一個。
張為人長舒了一口氣，做好了見到髒東西的準備，隨後將鏡片舉到了眼前。
沒有阿飄……但是有很多其他的“髒東西”，是真正字麵意義上的髒東西。遍地的灰塵，角落中的蛛網，脫落的牆皮，發黴的木頭……恐怖片裏常見的廢棄醫院的布景都未必做的有這麽舊，在這裏翻找了半天的張為人更是像剛去煤堆裏滾了兩圈一樣。
真·我不幹淨了。
盯著自己的身子看了兩秒，張為人主動刪除了這段記憶，繼續打量起周圍。
其實也沒太多好看的，整個病房已經被他拆的麵目全非。先前找不到的東西，現在一樣找不到。而與之相對的，牆上的那個大洞看起來可就太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了。
破洞後是一間看起來和這間病房……一開始的樣子，完全一致的房間。看位置，這應該也是那個門不能從這一側打開的房間。
張為人將手伸過了洞口，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他收迴了手，拿開了鏡片，房間內又變迴了一開始整潔的模樣。他又敲了敲牆壁，好聽就是好牆，實心的。
如果說這隻是一個障眼法，那麽情況還算容易理解。但要是這個鏡片真的有能力改變現實……該說不愧是普通級嗎，不，應該說這居然才隻是普通級嗎，那更高級別的又是什麽寶物了？
與此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張為人腦海中產生。
“我如果在牆內把鏡片取下來會怎麽樣？”
雖然這個想法很有誘惑性，但考慮到這樣做大概率不會有什麽收益，要冒著卡住甚至爆炸的風險作死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張為人老老實實舉起了鏡片，邁過了洞口，第一件事就是嚐試去開這個房間的門。
“所以果然從這一側就可以打開了嗎……”
張為人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腦袋，走廊裏果然也變成了廢棄醫院的風格，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了。硬要說的話，反倒是少了些什麽，原本樓梯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堵牆。
“合著不是空氣牆是鬼打牆是吧……”
當然，看不到異常，不代表這裏沒有異常。畢竟他到現在為止並沒有見過任何一隻阿飄，所以不能斷定他現在能看到鬼魂。搞不好那些東西存在，甚至就在他的周圍。這個鏡片隻有破妄的屬性，沒有靈視一類的能力，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非要說的話，反倒是那份文件更像是是有這種功能的存在。畢竟當初是在他接觸那份文件之後，才被那個突然蹦出來的暴君爆了頭。
他可以確認他的接觸就是這一係列事件的起點，而不是因為他正好趕上時間結束引起了劇情殺。要問為什麽的話，他剛剛在初始房間浪費的時間已經比第一次進入這個副本的全程都要長了……
等等，萬一呢？
想到這裏，張為人突然感覺背後發涼，扭頭一看卻又什麽都沒有。
“我特麽真的是腦子有坑才會在這種地方自己給自己上心理強度……”
他默默退迴了房內，想了想，又順手關上了門。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一整條走廊上麵的每一扇門應該都是可以打開的。多半就是那種鏈式的任務結構，甚至還可能會在這些房間中反反複複來來迴迴進進出出……總之就是非常麻煩。
但“麻煩”並不能作為一個遊戲的缺點，不好玩才是。要是在這個過程中，這個遊戲真的能夠提供給他足夠豐盛的體驗，那流程長一點反而是件好事。可要是單純為了卡時長讓他走來走去……可能會有人就好這口，但對張為人來說，這就是史。
“壞消息是，這個本現在越看越像史啊……”
張為人用鏡片和肉眼分別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肉眼狀態下，房間內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抽屜櫃子也都是空的。通過鏡片來看的話……也一樣找不到什麽東西。但是仔細去找的話，能在房間的其中一個角落裏找到一行數字。
461*95*32
那兩個星號是因為痕跡脫落而完全無法確認的數字，左邊那個還能勉強看到上方的一個半圓，但隻憑這個確認不了什麽，這六個數字全都滿足條件。至於右邊那個……是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說起來，能夠確認的這幾個數字似乎沒有重複的……難道是數獨嗎？”
考慮到這畢竟隻是一個“新手教程”，是連難度標注都沒有的副本，張為人覺得謎底能被一眼看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一行數字應該就是……
“？”
可就算知道這個又有什麽用，他可不記得這裏有什麽能讓他輸密碼的地fang……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地麵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他甚至沒能在這樣的震動下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暴君來了？！等會，它上次出場也沒那麽大動靜……這密碼是聲控的？！”
神經病，這是張為人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要是多人副本，張為人認為設計一個聲控的觸發條件還算可以理解，但也隻是可以理解，因為多人副本必然會有情報交流。可這是個單人本啊，這也就是他閑得無聊喜歡自言自語，換個悶騷點的，話不多的人來，那豈不是要在這裏白白卡關了？
這種弱智設計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話說剛才到底震出來一個什麽？”
張為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隻是打開了某一扇門，剛才的動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出去確認一下？
手上握著那半截水果刀，張為人推開房門。
“臥槽！”
然後一腳踩空，落入了無底的深淵。
沒錯，無底深淵。
走廊內的地板整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這深不見底的空洞。
昏暗的燈光根本照不亮這無邊的黑暗，也照不亮墜入其中的人。
視野中的光芒越來越遠，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然而張為人卻始終感覺不到自己即將落地的預兆。
考慮到這裏的靈異背景，他感覺這裏或許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無底。
話說這樣是不是就摔不死了？
那他是不是一直要卡在這裏，直到他主動強退？這樣會不會導致他受到強退懲罰？等等，單人本好像沒有這種東西……
“那要不然退了算了？”
下一刻，他眼中的光芒徹底消失在視野末端。
他落地了。
龐大的動能在一瞬間消失，別說傷勢，張為人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那劇烈的反差感，讓他一度懷疑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不過他很快確認了，這就是實。
醫院還是那家醫院，走廊還是那條走廊，地板也還是那個地板。隻不過這一次他直接來到了廢棄後的醫院，哪怕沒有使用鏡片，他看到的依舊是這幅髒亂破舊的狀態。
為了嚴謹起見，他又拿出鏡片對比了一下。
“嗯，裏外完全一致，現在這就是個破玻璃片。”
得出這個結論後，張為人毫不猶豫的把這枚鏡片扔進背包角落裏吃灰。
念出那個密碼之後，他對這個副本的攻略有什麽進展呢？
嗯，他現在不需要一直舉著鏡片了，算是多解放了一隻手。
沒了。
他現在最想要的，開啟另外幾扇門的方法毫無頭緒。
“往好處想想，說不定這個狀態下有些門是直接開著的……嗯？介嘛玩意？”
可能是因為起身的幅度大了點，張為人注意到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跟隨著他的視線移動。
那東西不多不少，正好卡在他視線的邊緣。能看到，但對於一般人來說也隻是能夠看到，根本沒辦法將視線聚焦。
但張為人不是一般人啊，這種看起來沒什麽用的技能，他可是真的練過的。
“倒計時……？”
【4:21】
【4:20】
而且是很短的倒計時。
一道靈光閃過，碎片化的線索突然在張為人腦海中連成了一條線。
這個副本從頭到尾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完全不像是正經遊戲裏會出現的難度。而且有很多設定的存在都非常具有……針對性。
沒錯，針對性。雖然算不上隻有他能做，但也一定不是大多數人能做到或者會去做的事情。就比如說剛剛的聲控，這就是非常具有針對性的設計。也正因為這並非絕大多數人都能夠觸發的，張為人才會覺得這個設計非常弱智。
但假如說新手教程的內容不是固定的呢？
這並非是“大多數人都能通關的劇本”，而是“專屬於他的劇本”。所以在一些特定的地方，他可以稍微極端一些。
“那要是這樣的話，先前的結論全部都要推翻了……”張為人的雙眼在自言自語的過程中越來越亮，“原來如此，我逐漸理解一切。”
還沒有開始測試自己的想法，張為人就已經感受到了這個遊戲的惡意。
【您可以隨時……】
“跳過。”
這個遊戲並沒有跳過的功能，但至少它不會在介紹的時候強行限製玩家的行動。已經聽過的介紹萬沒有再聽一遍的道理，你說你的就是，那些內容隻會在進入張為人耳朵之後從另一邊鑽出去。
區區充耳不聞的能力，他還是有的。
抽屜，抽屜的夾層，地板，地板縫，每個有可能塞東西的地方都被他翻了個遍。那兩床被褥都沒逃掉，被他拆開鋪了一地。
然而他什麽都沒找到。
“這不對啊……”
假設副本內能夠相信的隻有自己這句話是真的，那麽哪怕是副本內的係統提示也未必會指引向正確的路線。
硬摳文字遊戲的話，按道理應該是這樣的。
但現在張為人懷疑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這一層其他的位置都已經搜索過，那些門和係統提示無關，打不開就是打不開。他也不是沒試過暴力手段，結果一樣沒用。所以如果真的有什麽隱藏的線索，那就隻能是在這最開始的房間裏。
可他明明已經把這裏……
張為人眼睛一斜，突然看到了那兩張光溜溜的床鋪。
這兩張床上麵有一部分管狀結構，空心的，理論上是有可能把東西藏在裏麵的。
張為人看了看手裏的水果刀，朝著兩張病床比劃了一下。
撬開這玩意……感覺比讓他拿著這東西捅死一隻暴君現實。
幹了！
……
事實證明，哪怕單從材質上來講是張為人這邊更有優勢，水果刀這種東西也是實在不適合被用來做這種工作。在撬開第二張床的最後一根螺絲的時候，它終於釋懷的斷了，還差點劃傷張為人的手。
“還真的是剛剛好啊……”張為人虛著眼看向從鐵管內倒出的那枚鏡片，“講道理，這麽巧合的事應該是提前設計好的，必須到最後一根管子才能找到這東西。總不能是我運氣太差，把保底吃滿才勉強出貨吧？”
有些人其實已經知道了答案，隻不過不願意麵對。
好在能揭穿他的人此刻並不在這裏，所以他還是可以騙一騙自己的。
至於說費了他這麽大功夫拿到的鏡片的屬性……
【名稱：單片眼鏡】
【類型：物品】
【品質：普通】
【功能：透過鏡片，似乎能看到一些不同的東西】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備注：使用時請小心劃傷】
“竟然是普通？！”
道具的品質共有七級，破敗，簡陋，普通，精品，軍工，傳奇，不朽。品質與物品性質無關，簡單點說，真正的軍工產品也未必能達到軍工級。但可以確認的是，品質越高的物品，效果一般也會越好。
這小破眼鏡片何德何能比那把水果刀高兩個等級啊，這看起來也不像什麽高科技產品啊？
嘶……等會。
張為人突然想起了房門打開時的吱嘎聲，還有那僅有觸感的灰塵，再加上那詭異自燃的文件。
由於被那個加強版暴君一巴掌拍死的衝擊感過於強烈，所以他下意識把這裏當成了一個生化危機的副本，何況這也很符合他對無限流“開局必是喪屍本”的刻板印象。
但話又說迴來，那麽大一個東西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門外，這件事本身就非常不對勁。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其實是個靈異本？
要確認這一點的方法隻有一個。
張為人長舒了一口氣，做好了見到髒東西的準備，隨後將鏡片舉到了眼前。
沒有阿飄……但是有很多其他的“髒東西”，是真正字麵意義上的髒東西。遍地的灰塵，角落中的蛛網，脫落的牆皮，發黴的木頭……恐怖片裏常見的廢棄醫院的布景都未必做的有這麽舊，在這裏翻找了半天的張為人更是像剛去煤堆裏滾了兩圈一樣。
真·我不幹淨了。
盯著自己的身子看了兩秒，張為人主動刪除了這段記憶，繼續打量起周圍。
其實也沒太多好看的，整個病房已經被他拆的麵目全非。先前找不到的東西，現在一樣找不到。而與之相對的，牆上的那個大洞看起來可就太有一探究竟的必要了。
破洞後是一間看起來和這間病房……一開始的樣子，完全一致的房間。看位置，這應該也是那個門不能從這一側打開的房間。
張為人將手伸過了洞口，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他收迴了手，拿開了鏡片，房間內又變迴了一開始整潔的模樣。他又敲了敲牆壁，好聽就是好牆，實心的。
如果說這隻是一個障眼法，那麽情況還算容易理解。但要是這個鏡片真的有能力改變現實……該說不愧是普通級嗎，不，應該說這居然才隻是普通級嗎，那更高級別的又是什麽寶物了？
與此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逐漸在張為人腦海中產生。
“我如果在牆內把鏡片取下來會怎麽樣？”
雖然這個想法很有誘惑性，但考慮到這樣做大概率不會有什麽收益，要冒著卡住甚至爆炸的風險作死什麽的還是算了吧。
張為人老老實實舉起了鏡片，邁過了洞口，第一件事就是嚐試去開這個房間的門。
“所以果然從這一側就可以打開了嗎……”
張為人小心翼翼的伸出了腦袋，走廊裏果然也變成了廢棄醫院的風格，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了。硬要說的話，反倒是少了些什麽，原本樓梯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堵牆。
“合著不是空氣牆是鬼打牆是吧……”
當然，看不到異常，不代表這裏沒有異常。畢竟他到現在為止並沒有見過任何一隻阿飄，所以不能斷定他現在能看到鬼魂。搞不好那些東西存在，甚至就在他的周圍。這個鏡片隻有破妄的屬性，沒有靈視一類的能力，這種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非要說的話，反倒是那份文件更像是是有這種功能的存在。畢竟當初是在他接觸那份文件之後，才被那個突然蹦出來的暴君爆了頭。
他可以確認他的接觸就是這一係列事件的起點，而不是因為他正好趕上時間結束引起了劇情殺。要問為什麽的話，他剛剛在初始房間浪費的時間已經比第一次進入這個副本的全程都要長了……
等等，萬一呢？
想到這裏，張為人突然感覺背後發涼，扭頭一看卻又什麽都沒有。
“我特麽真的是腦子有坑才會在這種地方自己給自己上心理強度……”
他默默退迴了房內，想了想，又順手關上了門。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一整條走廊上麵的每一扇門應該都是可以打開的。多半就是那種鏈式的任務結構，甚至還可能會在這些房間中反反複複來來迴迴進進出出……總之就是非常麻煩。
但“麻煩”並不能作為一個遊戲的缺點，不好玩才是。要是在這個過程中，這個遊戲真的能夠提供給他足夠豐盛的體驗，那流程長一點反而是件好事。可要是單純為了卡時長讓他走來走去……可能會有人就好這口，但對張為人來說，這就是史。
“壞消息是，這個本現在越看越像史啊……”
張為人用鏡片和肉眼分別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肉眼狀態下，房間內沒有任何可疑之處，抽屜櫃子也都是空的。通過鏡片來看的話……也一樣找不到什麽東西。但是仔細去找的話，能在房間的其中一個角落裏找到一行數字。
461*95*32
那兩個星號是因為痕跡脫落而完全無法確認的數字，左邊那個還能勉強看到上方的一個半圓，但隻憑這個確認不了什麽，這六個數字全都滿足條件。至於右邊那個……是真的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來。
“說起來，能夠確認的這幾個數字似乎沒有重複的……難道是數獨嗎？”
考慮到這畢竟隻是一個“新手教程”，是連難度標注都沒有的副本，張為人覺得謎底能被一眼看出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一行數字應該就是……
“？”
可就算知道這個又有什麽用，他可不記得這裏有什麽能讓他輸密碼的地fang……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地麵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他甚至沒能在這樣的震動下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暴君來了？！等會，它上次出場也沒那麽大動靜……這密碼是聲控的？！”
神經病，這是張為人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想法。
要是多人副本，張為人認為設計一個聲控的觸發條件還算可以理解，但也隻是可以理解，因為多人副本必然會有情報交流。可這是個單人本啊，這也就是他閑得無聊喜歡自言自語，換個悶騷點的，話不多的人來，那豈不是要在這裏白白卡關了？
這種弱智設計到底是誰想出來的？
“話說剛才到底震出來一個什麽？”
張為人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隻是打開了某一扇門，剛才的動靜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出去確認一下？
手上握著那半截水果刀，張為人推開房門。
“臥槽！”
然後一腳踩空，落入了無底的深淵。
沒錯，無底深淵。
走廊內的地板整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這深不見底的空洞。
昏暗的燈光根本照不亮這無邊的黑暗，也照不亮墜入其中的人。
視野中的光芒越來越遠，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然而張為人卻始終感覺不到自己即將落地的預兆。
考慮到這裏的靈異背景，他感覺這裏或許真的是字麵意義上的無底。
話說這樣是不是就摔不死了？
那他是不是一直要卡在這裏，直到他主動強退？這樣會不會導致他受到強退懲罰？等等，單人本好像沒有這種東西……
“那要不然退了算了？”
下一刻，他眼中的光芒徹底消失在視野末端。
他落地了。
龐大的動能在一瞬間消失，別說傷勢，張為人甚至沒有感覺到一絲疼痛。那劇烈的反差感，讓他一度懷疑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不過他很快確認了，這就是實。
醫院還是那家醫院，走廊還是那條走廊，地板也還是那個地板。隻不過這一次他直接來到了廢棄後的醫院，哪怕沒有使用鏡片，他看到的依舊是這幅髒亂破舊的狀態。
為了嚴謹起見，他又拿出鏡片對比了一下。
“嗯，裏外完全一致，現在這就是個破玻璃片。”
得出這個結論後，張為人毫不猶豫的把這枚鏡片扔進背包角落裏吃灰。
念出那個密碼之後，他對這個副本的攻略有什麽進展呢？
嗯，他現在不需要一直舉著鏡片了，算是多解放了一隻手。
沒了。
他現在最想要的，開啟另外幾扇門的方法毫無頭緒。
“往好處想想，說不定這個狀態下有些門是直接開著的……嗯？介嘛玩意？”
可能是因為起身的幅度大了點，張為人注意到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跟隨著他的視線移動。
那東西不多不少，正好卡在他視線的邊緣。能看到，但對於一般人來說也隻是能夠看到，根本沒辦法將視線聚焦。
但張為人不是一般人啊，這種看起來沒什麽用的技能，他可是真的練過的。
“倒計時……？”
【4:21】
【4:20】
而且是很短的倒計時。
一道靈光閃過，碎片化的線索突然在張為人腦海中連成了一條線。
這個副本從頭到尾都給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完全不像是正經遊戲裏會出現的難度。而且有很多設定的存在都非常具有……針對性。
沒錯，針對性。雖然算不上隻有他能做，但也一定不是大多數人能做到或者會去做的事情。就比如說剛剛的聲控，這就是非常具有針對性的設計。也正因為這並非絕大多數人都能夠觸發的，張為人才會覺得這個設計非常弱智。
但假如說新手教程的內容不是固定的呢？
這並非是“大多數人都能通關的劇本”，而是“專屬於他的劇本”。所以在一些特定的地方，他可以稍微極端一些。
“那要是這樣的話，先前的結論全部都要推翻了……”張為人的雙眼在自言自語的過程中越來越亮，“原來如此，我逐漸理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