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白玉婉就拿到了自己的紅色雙肩包,她的背包是全家最小的,但是裏麵有好幾層,足夠裝下小婉婉的換洗衣服,內衣,洗臉巾,小梳子,頭繩,小零食……小婉婉非常喜歡,幾位長輩能手工縫製出這麽漂亮的雙肩包真是太厲害了!


    白玉歡的雙肩包是墨綠色的,比白玉婉的稍大一些,七歲的姐姐白玉歡對自己的小背包喜歡的不得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的,簡直愛不釋手。白夏風對自己的深藍色大雙肩包也是喜歡的很……白爺爺和白奶奶雖然表麵上淡定,看到自己的黑色小雙肩包時,心中也是非常高興的。


    白爺爺連連說:“小婉婉真聰明,這背包在路上比背簍好用,還不占地方……”白玉婉再也想不起還要準備什麽了,大家閑了下來,可是這一大家子都是勤快人,怎麽閑的住?


    於是,早晨全家練完功用完早飯後,男人們帶著一條狗上南山上打獵物,拾柴禾,找可以吃的山貨,在靈泉水的滋養下,李春生已經恢複的腳步如飛,就連白爺爺也不顧阻攔,每天都步伐矯健的跟著晚輩們一起去南山。


    幾個男人日日堅持上山,天天有收獲。女人們在家裏也閑不住,衣服,行李,鞋子都準備充足了,又開始一鍋又一鍋的貼餅子,蒸菜團的做飯,不幾天,白玉婉的空間裏冒著熱氣的飯菜就擺滿了幾個置物架。


    時間匆匆而過,小婉婉的三歲生日到了,一家人早早的起床,集合,等全家練完功後就開始操持著給小婉婉過生日,葉大寶夫婦挎著籃子過來了。


    葉李氏一進院門笑嗬嗬的說:“今天是小婉婉的生日,我給小婉婉做了一雙紅棉鞋,這五個雞蛋就給小婉婉押押福。”白春雨笑著說:“嬸子,謝謝你惦記著我家婉婉,鞋子收下,這些雞蛋拿迴去給我們幾個侄子吃!”


    葉李氏說:“自立家的,這是我們給小婉婉的生日禮物,哪能拿迴去,我家那幾個皮小子虧不著嘴。”白玉婉甜甜的笑著說:“謝謝大寶爺爺,謝謝寶奶奶!”她往葉大寶和葉李氏手裏塞著大棗子說:“大寶爺爺吃,寶奶奶吃,甜甜的大棗子!好吃!”


    葉李氏笑的哈哈出聲:“哎呀,小婉婉的小嘴兒真甜!寶奶奶最喜歡小婉婉了,這棗子真大,留著小婉婉吃!”柳阿婆笑著說:“大寶家的,看!小婉婉多喜歡你,平時你家有點兒啥好吃的都想著她。小婉婉給你們,你們就吃吧!家裏還有!”


    白玉婉端來了一滕盤大紅棗子放到炕上說:“大家一起吃。”白大寶兩口子沒有抵製住大棗香甜的誘惑,每人啃了一個大棗子說:“哎呀媽呀!這棗子也太好吃了!肯定很貴的,跟著小婉婉享福了!柳醫婆,謝謝你前幾天的提醒,我們將家裏的地都賣出去了,十八畝地,賣了一百八十兩。”


    葉李氏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放到炕上說:“家裏還有些閑錢,我們又添上了二十兩,湊了二百兩。這些銀子你們先用著,拿去買糧。”柳醫婆笑著說:“大寶家的,你們這是把全部的身家都給我們拿過來了?”


    葉大寶媳婦說:“柳醫婆,你心眼好使,平時給鄉親們看病從來不多收銀錢,有時還白搭上自己辛辛苦苦采的藥,村裏有些人愛占便宜,得了人的好處,忘恩負義,我家可是記著柳醫婆的好處,在賣地之前,我家立文和立武就去鎮上打聽過了,糧價都翻到三倍了。雖然自立和春雨都是勤快的,可是山坡上的地隻收了紅薯,歡歡和婉婉這麽小,不能隻吃紅薯,這些銀子先拿去買些細糧。等年景好了,再還我們就是。”


    柳醫婆笑嗬嗬的說:“你們一家子啊!真是憨的,怎麽就那麽相信我們呢?”葉李氏說:“柳醫婆,我們全家都相信你們,你們一家都是好人。我就直說吧,我們一家商量好了,想跟著你們一起走,我們厚著臉皮求你們帶上我們一家吧,我家也買來了兩輛騾車,保證不拖後腿,遇到危險,我家的每個人都會拚命和你們一起保護好歡歡和婉婉的!”


    柳醫婆和李春林對視一眼後,柳阿婆一臉嚴肅的說:“大寶,大寶家的,既然你們相信我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我就不隱瞞了,其實,我們不是去京城投奔親戚,是去逃荒,如果再不下雨,咱這裏很快就會斷水,所以我們才決定和親家一起去京城謀條生路,此去路途遙遠,是否如意都不確定,要提前做好準備。銀子,你們拿迴去,春雨爹娘給我們準備了足夠的糧食。你家男孩子多,糧食要備足,還有我家騾車都改造加固過,你們可以參考一下,弄不明白的地方就辛苦白叔去幫你們看看。”


    葉大寶兩口子點頭如搗蒜的聽著柳阿婆講述著自己家都準備了什麽。末了,她又附在葉李氏的耳邊嘀咕了幾句,葉李氏先是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然後就是高興的哈哈大笑著說:“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有活路了!柳醫婆,我發誓,絕不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如果違背了誓言就讓我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葉李氏又小聲說:“柳醫婆,這二百兩銀子就先存你的那個誰也看不到的儲物袋裏!比我們拿著保險。”柳阿婆抱起白玉婉,嘴裏叨叨著:“小婉婉,咱們先幫你寶奶奶把銀子存起來。”裝銀子的小包兒眨眼間消失。葉李氏激動的說:“謝謝柳醫婆,我們這就迴去準備!”


    白玉婉將滕盤裏的大棗子倒入她們帶來的籃子裏說:“寶奶奶!拿迴去給哥哥們吃棗子!”葉大寶夫婦再三拒絕也沒拒絕得了。最後挎著裝著大紅棗子的籃子,心懷感激的離開了。


    柳阿婆送走了他們就一臉嚴肅的對全家說:“既然決定了帶著他家一起走,就要幫著些他家,路上肯定藏不住咱家的秘密,我索性就告訴葉李氏我有一個誰也看不到的儲物袋,將吃的東西放裏麵能保溫保鮮,讓他家把沉重的糧食之類的都先存到我的儲物袋裏,多做些熟食也放到我的儲物袋裏保存,這樣,咱們在路上就不會被他們拖累,還幫助了她家。他家的兩輛騾車也輕鬆些,不會影響咱們趕路的速度。”


    白爺爺笑著說:“婉婉奶奶想的周全,我們都聽你的。”白自立也笑著說:“幹娘,大寶嬸子一家的男子多,為人也都不錯,您做的對。”柳阿婆說:“那就這麽定了,咱出行的隊伍又壯大了,咱要不要早點兒給村長說一聲去逃荒的事情,村長李樹春那一家子人也都很厚道的。”


    白自立說:“幹娘,等咱們臨走時拿到路引,再去跟村長說實話吧。如果早早把消息泄露出去,怕有人要使壞。”柳阿婆說:“嗯!自立說的對,就按你說的辦,反正也就剩下這一個多月了。”


    剛剛進入臘月的第一天,柳家小院裏的幾個男人在南山上尋找獵物時遇上了也去南山打獵的葉大寶爺幾個,人多了,膽子更大了,在李春林的帶領下,幾人往深山走著,剛進入深山,就遇到一群行走緩慢的野山鹿。


    十六歲的葉立銀是這群人中最小的,他取下水囊喝了一口水說:“真奇怪,那群野鹿怎麽走路打晃,像是喝醉酒似的?”李春林說:“它們是渴的,要去山下找水了,野山鹿喜歡喝水,這是缺水了,快渴暈了。很好,它們失去攻擊性了,這二十多頭野山鹿,我們都撿迴去!白叔帶著他們幾個小的分四個方向在外麵守著,照著野山鹿的頭打,將向外跑的野山鹿拿棍子打暈,白大哥,大寶,自立,立文,咱們一起上,用手中的家夥狠敲它們的頭,盡量別弄出血來。上!人多力量大!”


    隨著李春林的一聲大喊,很快二十二頭大大小小的野山鹿都被放倒了。十個男人齊心協力,用竹子綁好了筏子,將野山鹿碼放到上邊,前麵的幾人拉,後麵的人警惕的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走出了深山,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白自立對李春林說:“幹爹,你先帶著大家歇一歇,我先去家裏將騾車趕過來。”說著扛起一頭野山鹿就飛奔著向山下衝去!葉大寶羨慕的看著白自立的背影對著自己的幾個兒子說:“你們幾個看看你自力哥多有力氣,你們幾個也要好好練一練。”


    白晴天心疼的說:“都是那老葉家一窩子爛貨從小把我家姑爺當牲口使喚,不過,現在這孩子總算苦盡甘來了!”白老爺子說:“幸虧老天有眼,讓孩子們遇上婉婉奶奶,婉婉奶奶可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春林,以後咱們大家都要對婉婉奶奶好啊。”


    李春林笑著說:“是,白叔,我不會再讓柳葉兒吃苦了。幾人休息了一會兒繼續拖著裝滿野山鹿的筏子往山下走,因為是下山,又到了常走的路上,山路被大家踩的很平整,幾人不用在前邊拉,合力將筏子推下去,很快就來到了山腳下。


    白自立趕了騾車過來,騾車上還有抱著白玉婉的柳阿婆。柳阿婆讓小子們先每人扛著一隻小點兒的山麓迴去後,抱著婉婉將剩下的十四隻大個的山麓收進婉婉的空間。然後指著剩下的兩頭不大不小的山麓說:“自立,你和你大寶叔拉著這兩頭山麓去鎮上探探行情,價格好的話就賣掉,再看看還有沒有人大量收購,如果價格不好就拉迴來,咱們能保存,以後價格合適咱再賣,麓骨,鹿血,麓鞭……麓的全身都是寶,價格太低的話就趕緊拉著迴來。一隻成年的麓最少也能賣八百兩。”


    李春林說:“柳葉兒,我也跟著去吧,萬一有人搶呢。”柳阿婆說:“行!多個人更把握些。白自立已經將帶過來的破席子蓋在兩隻山麓的身上,雖然有竹皮子編的車廂,還是謹慎些好。”他笑著說:“幹娘!您就放心吧!我們直奔香滿樓飯莊,我總去那裏送獵物,那個飯莊的掌櫃是個和善的,不欺人,如果他們能收的話就最好了!我們很快就會迴來的。”


    柳阿婆對白自立的做法很滿意,目送著騾車走遠,柳阿婆抱著白玉婉和白爺爺一起往迴走,葉大寶兒子葉立文趕著騾車從村子裏跑過來,柳阿婆笑著說:“立文,你自立哥和你春林伯伯帶著你爹去鎮上賣野山鹿了,咱先迴去吧,在家等他們的好消息。”


    幾人坐著騾車趕迴去,葉立文將她們放下就趕著騾車迴自己家了,白玉婉將院子裏堆著的幾頭山麓收進自己的空間。柳阿婆笑著說:“大寶一家都是實誠的,幾個孩子直接就把這幾頭野山鹿扛迴了咱們家。”


    白爺爺說:“嗯,大寶一家都不錯,那幾個小子都很能幹!”柳阿婆說:“白叔,他家以前就靠他們爺幾個打獵為生。”白爺爺說:“怪不得呢!和他家一起去逃荒也好。路上更踏實些。”柳阿婆笑著說:“我也是這麽想的,白叔,你快去歇歇,春雨她們娘幾個在做飯了。”


    白爺爺說:“吃飯不急,等春林他們幾個迴來再一起吃。”葉大寶家,幾個兒子迴到家裏後就和葉李氏說了在山上白撿了二十二頭野山鹿的事,葉李氏高興的說:“太好了,兒子們,你們做的對!如果不是跟著你春林伯伯上深山,咱家可沒有這麽好的運氣,要記得你春林伯伯一家的好!”


    一家人都連連點頭。突然,一個弱弱的聲音說:“婆婆!那麽多的野山鹿,怎麽一頭也沒拉迴咱家?……”葉立武對著說話的女人嗬斥一聲:“劉小丫!你給我閉嘴,這個家是娘說了算,你若有意見可以馬上滾蛋,我會痛痛快快的給你休書。”


    二媳婦劉小丫急忙拉著葉立武的衣角說:“立武哥,我哪敢有意見,我就是問問。”葉立武沉著臉說:“問也不該問,你要是敢出去亂說,小心我扒了你的皮!”劉小丫嚇得直打哆嗦,心裏卻在恨恨的想著:“真是一家子傻蛋,之前還把那麽好的肥田都賣了,也不知道咋想的!”


    葉李氏對這個二媳婦真是從心裏厭惡,怎麽就那麽目光短淺,啥事兒也看不透,拎不清,逮著機會就往那個娘家劃拉東西,對自己的兒子反而不怎麽上心。兩個雙胞胎孫子攤上這麽個不靠譜的娘真是倒黴,好在,立武是個明白的。


    看在倆孫子的份上,葉李氏壓了壓火冷著臉說:“老二家的,你要不想被轟出去就老實點兒,趕緊去做飯!”別一看到活計就躲懶。家裏沒有多餘的糧食養閑人。柳小丫低下頭,雖然眼裏是滿滿的不甘,但是她不敢再說話,耷拉著頭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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