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遲有財動手動腳之際,蘭香有些緊張地提醒道:「這裏隨時都會有人來,你到底要幹什麽?」


    遲有財這才想起了正事,悻悻縮迴了手,又有些不甘心,瞪了她一眼,惡聲惡氣道:「老子做什麽要你管?!」


    但是他到底不敢耽擱,把洛嬋抱起來,順著小道溜走了,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那裏停了一輛馬車,車上坐了一個人,正是大劉,他見遲有財來,連忙跳下車,十分興奮地搓手道:「人帶來了?」


    不等遲有財迴答,他先探頭看了看,果然看見那張如玉凝脂般的容顏,即便是昏迷了也漂亮得很,大劉激動道:「可太好了,二爺要是見到了一定高興!」


    他一邊說著,眼中露出癡迷之色,忍不住伸手去摸洛嬋的臉,遲有財心裏有些不爽,他肖想了這麽久,日思夜想,好不容易弄到手了,自己還沒來得及摸呢,就被這狗東西先動手了,他往後讓了讓,刻意沒叫他摸著,假意笑道:「兄弟急什麽,先帶迴去給二爺交了差再說啊。」


    大劉心裏有些癢癢,但還是按捺住了,道:「行行,先把人放上車,趕緊迴去。」


    遲有財這才把洛嬋放上了馬車,大劉拿了繩子扔過來,道:「把她手腳都綁了,免得等會醒過來鬧騰。」


    遲有財連忙照做,用繩子把洛嬋的雙手綁住,豈料她的皮膚太細嫩了,剛剛勒上就現出了兩道通紅的印子,看著就叫人心疼,遲有財不禁有些遲疑,心想她又不會說話,半道上就算是醒了也叫不出聲兒來,看起來也沒什麽力氣,手上的動作就放輕了許多,隻用繩子給她鬆鬆套著,至於腳,也就不綁了,反正他覺得自己一隻手就能按住這小娘子。


    人是綁好了,誰來趕車又是一件大事,大劉是想讓遲有財趕車,自己在車裏好好和這小娘子快活一下,但是同為男人,遲有財豈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他都沒吃上嘴呢,怎麽甘心拱手讓人?便裝出一副難受的樣子來,說自己的傷還未全好,這會兒發作了,疼得直不起身。


    大劉有些不悅,不敢真讓遲有財駕車,萬一開溝裏去了呢?車要是翻了那可是命都沒了。


    但是他也不想讓這遲有財和漂亮的小娘子坐在車裏,那他不是成了車夫?


    於是馬車駛離遲家莊之時,車架上一左一右坐了兩個人,一個是駕車的大劉,一個是遲有財。


    村口,蘭香臉色煞白地目送馬車遠去,神色都有些恍惚了,她迴身往家的方向走,胃裏忽然一陣翻滾,她扶著老槐樹哇地嘔吐起來,什麽也沒吐出來,隻嘔了一口暗紅色的血。


    她盯著地上怔怔看了一會,用腳踢了些灰土落葉,把血跡給蓋住了,拖著疲憊的腳步迴了家,大丫正坐在門檻上,懷裏抱著打瞌睡的二寶,她的小臉蒼白,額頭上一片青紫,混著紅色的血痂,頗是觸目驚心,輕聲道:「阿娘,你去哪兒了?」


    蘭香木然搖頭,眼睛通紅,道:「沒,沒去哪兒。」


    她蹲下來,伸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道:「還疼麽?」


    大丫也搖頭,懂事地道:「阿娘,不疼了。」


    蘭香眼裏頓時滾下淚來,她哭著抱緊了女兒,難過地道:「怎麽會不疼呢?乖囡囡,是娘沒有用啊!」


    大丫嚇了一跳,連忙抱住她,笨拙地用手拍著她的肩背,安撫道:「娘不哭,囡囡不疼,娘不哭。」


    蘭香抽噎著擦了眼淚,放開她,道:「囡囡,你和娘分頭去找長青叔,若是見到他了,讓他趕緊騎馬去追遲有財,現在還能追上。」


    鎮上,鳳翔賭莊。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一輛馬車趁著夜色駛到了賭莊的後門,大劉自車上跳下來,抱怨道:「你說你,非要繞什麽小路,天都黑透了,娘的,老子都要餓死了。」


    遲有財身上的傷確實沒全好,這麽熬了一路也很是難受,但是他不敢得罪大劉,隻好賠著笑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穩妥點麽?大劉兄弟是不知道,那個遲長青可是會騎馬的,要是走大路,不一會就會追上咱了。」


    大劉翻了一個白眼,冷笑道:「老子還怕他?他敢跟咱二爺搶人嗎?」


    他說完,就彎腰探身進了馬車,正好瞧見了那小娘子醒了,縮在馬車角落裏,神色驚惶,表情警惕地看著他,大劉哎喲一聲,露出猥瑣的笑來,道:「小娘子醒了啊?正好,這就走吧?」


    洛嬋其實在半道上就醒了,聽見了兩個人說話,馬車晃了一路,她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被重擊過的地方很疼,如今看見身形壯碩的大劉,她心中既是害怕又是無助,再次往角落裏縮了縮,恨不得把自己擠到馬車車壁縫隙裏去。


    她沒想到遲有財居然又迴來了,還盯上了她。


    比起遲有財,大劉是不太憐香惜玉的,常年在賭莊裏頭做打手,手勁兒大,人又糙得很,抓住洛嬋跟拎小雞似的提溜出來,推搡道:「走了,跟咱去見二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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