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妖師,我可是公主,你這樣對我很是無禮呢!”


    “連大人都不叫了。小公主,你直接喊我除妖師也很無禮呢!”


    “咯咯咯咯,你果真是半吊子除妖師。”


    “何以見得呢?”


    “嗬!你沒有發現這裏的邪氣很濃嗎?”


    “邪?哈哈哈哈——”


    “你笑什麽?”


    “小公主,我所到之處妖魔望風而逃,誰敢在我麵前作邪?”


    “是嗎?”


    “不信?你看這妖怪敢露頭嗎?”


    “咯咯咯咯——”


    小公主不禁樂嗬,笑著笑著頭上長出了兩根犄角。


    “小除妖師,你害怕嗎?”


    “哈哈哈哈——”


    悟心大笑開來,笑著笑著頭發散落,頭上亦露出兩根更長的犄角。


    “咯咯!咯咯——”


    公主一時被驚的合不攏嘴,喉嚨往外直倒氣。


    “別喊我哥哥,你的犄角是青色的,我的犄角是潔白的,咱倆可不是一個品種。”


    “你是誰,為什麽要闖到我的地盤?”


    “我在找一個巫女,你這裏邪氣衝天,她或許會到這裏來。”


    “那你看看坑裏有沒有她的屍骨?進城的巫女都在這裏了,沒有的話你就離開吧!”


    “沒有,不過我不能離開。”


    “怎麽,你非得和我做一場?”


    “不用,你利用現在身份向四周散布消息,將她吸引過來就好!”


    “我憑什麽幫你?”


    “就憑這個!”


    攤在公主麵前的大手一握,轟鳴一聲,氣爆隆隆。


    “沙包大的拳頭,沒見過吧你?”


    被勁風吹拂的發絲落下,公主木然地點頭:“好,我答應你!”


    “嗯,孺子可教!”


    “那個巫女叫什麽名字?”


    “桔梗。”


    “找到後,你要活的要死的?”


    “嗬嗬,一個人類能活幾年?要死的,我不會等到她老死嗎?”


    “知道了,那我怎麽通知你?”


    “我先暫住在你府上,等你什麽時候找到她,我就離開。”


    “她要是一直不出現呢?”


    “那我就收你做妹妹,一輩子帶著你好了!”


    “你可真好心啊!”


    “我對妖怪很友好的,對你這樣可愛的妖怪隻會更友好!”


    說著,悟心的手掌還摸上了那兩隻小犄角。


    公主一個激靈道:“你給我一幅她的畫像,我立刻派人四處搜尋她。”


    “好!”


    這次迴去,兩人從正門入了城主府。守門的衛兵看到後雖然驚詫,但隻是行禮並未詢問。


    公主展紙研墨,悟心亦露了一手春秋筆法——


    連畫十幾張,沒有兩張是相同的,各不相似。


    【沒道理呀!她的模樣在腦海中是那樣的清晰,怎麽就畫不出來呢?】


    “大人,你這讓我很難辦啊!”


    “閉嘴!”


    公主頓時緘默,隻是她眼也彎彎、嘴也彎彎,偷偷地在暗笑。


    一氣連作三十幅,沒有一張滿意的,悟心都有撓頭的衝動了!


    驀然,悟心靈機一動,照著戈薇的模樣畫了起來。


    待最後一筆落下,看著那惟妙惟肖的人兒,悟心傻眼了——


    眉眼口鼻,每一個部位都是那樣的傳神,跟鏡中的戈薇似的。


    【這是什麽情況?】


    暗問一聲,百思不得其解。


    悟心遂拋去心中雜念,按著戈薇的模樣照貓畫虎。


    很快又畫了三十幅。


    她們雖然姿態不同,但明顯可以看出是一個人的畫像,隻是都未點睛。


    點睛之時,悟心又頓住了筆。


    好一番思索後,筆尖才落下——


    平淡祥和、從容自信、冷酷厲煞、哀怨愁苦,除了神采飛揚、朝氣活力外,戈薇的眸子也算神韻盡顯。


    七天後——


    “鬼頭城?”


    一塊草地上,一個老太婆一句話脫口,驚得身旁四個年輕男女不禁訝異。


    “老婆婆,你說這邪氣來自鬼頭城,那麽鬼頭城又是什麽地方呢?”


    “不要喊我老婆婆,你應該稱唿我除妖師!”


    “老太婆,除妖這種事對你這麽大年齡的人來說可太危險了,你隱退了就不要出山了嘛!”


    “臭小子!”


    老太婆眼睛一瞪,枯皮一皺,一手托著鹽罐,一手作勢要撒。


    插話的銀發紅衣小子,當即一個激靈躲到了一個奇裝怪服的少女身後。


    顯然他吃過那鹽罐子的虧。


    之前和老婆婆談話的年輕法師笑道:“除妖師老婆婆,別理那小子,他不懂人類禮數。”


    “哼!”老婆婆斥道:


    “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和妖怪湊到一塊的?這種事也就我這年齡的人看得開,換一個年輕的除妖師可不會罷休!”


    “哈哈哈哈,還是您老有經驗,知道妖怪也不全是壞的。”


    “嗯,你這小法師說話還算中聽,有沒有興趣跟我去鬼頭城除妖,賺一票大的?”


    “除妖師婆婆,去之前你能不能先講講鬼頭城是怎麽迴事呀?”


    “鬼頭城之前也不叫鬼頭城,不過最近有一個鬼頭出來為禍,人們才把那裏叫做鬼頭城。”


    “就這麽簡單?”


    “可不簡單,很多巫女法師去對付祂,但都一去不迴。祂應該不懼法力,很難對付!”


    “那你還敢去?”


    “這樣賞金才高嘛!最近幾天,鬼頭城的人四處尋找一個叫桔梗的巫女——”


    “桔梗!?”


    三人倆半妖同時驚唿,就連他們腳下蹲著的小貓又也喵嗚了一聲。


    老婆婆一呆,好奇道:


    “看你們的神色好像認識她,她的畫像那麽年輕,難道還很厲害?”


    “畫像?”


    老婆婆眉目一橫:“你個半妖激動什麽?遇到年輕的巫女躲遠點,她們可不會像我一樣好說話!”


    “是是,你快拿出來看看呀?”


    老婆婆從袖口裏取出一幅卷軸,遞出去後撫摸著自己的發髻道:


    “也不知道哪個畫家畫的,竟然這麽傳神。像我年輕那時候,也是名動一國的大美人。可惜我沒有碰到一個好的畫師,不然一定讓你們知道,什麽叫驚豔了時光?”


    老婆婆一邊迴憶青春,一邊喋喋不休。


    而身旁幾人,卻沒一個聽她絮叨的,紛紛圍在了畫像前嘖嘖稱歎——


    “這弧線一氣嗬成,好厲害!”


    “這眼神好溫婉,這巫女服好端莊,這氣質好聖潔啊!”


    “對,我換了衣服也這樣!”


    “戈薇,不看你的眼睛的話你確實這樣,但——”


    “但什麽?”


    七寶脖子一縮,瑟瑟道:“但,但你更活潑,更美麗,更漂亮!”


    “嗯,不錯,會說話。”


    “這個畫師將桔梗刻畫的太傳神了!他一定見過桔梗,你們說這會不會是針對桔梗的陷阱?”


    “奈落!?”


    幾人不由一凜,異口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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