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練習室的窗戶,灑在光滑的地板上,映出一片金黃。我和夢瑤並肩走進這熟悉的空間,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鬆節油味,那是無數次排練留下的記憶。我們各自找了個角落,開始拉伸身體,為即將到來的總決賽做最後的準備。


    “瑤瑤,這次總決賽你準備演什麽劇目?”我邊做著熱身動作,邊轉頭問她。夢瑤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她輕聲說道:“我準備演呂派的坐科戲《陳三兩罵堂》。”


    話音剛落,練習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夏老師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整潔的練功服,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威嚴與慈愛。夏老師是戲曲界的泰鬥,也是我們這次比賽的指導老師,她的每一個建議都至關重要。


    “夢瑤,子墨,你倆想好準備演什麽劇目了嗎?”夏老師的聲音溫和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夢瑤站起身,恭敬地迴答:“夏老師,我準備演《陳三兩罵堂》。”


    夏老師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這個很常見,但是要演好,很考驗功夫的呀。不過我見過夢瑤以前對這場戲的表演,相信通過排練一定能夠完美演繹的。剛好,子墨就給夢瑤搭戲,演下李鳳鳴吧。”


    我愣了愣,隨即點頭答應:“行,雖然我很多時候演的陳奎,但是我會努力演好的。”


    夏老師輕聲道:“嗯,不過,我希望子墨能主演的戲是《釵頭鳳》,把陸遊與唐婉這段深情厚誼,從我們這一代人的詮釋與扮演中,能夠完整地傳給你們。”


    夢瑤姐聞言,笑著捂嘴說道:“要……要我們去解鎖這個角色嗎?”


    夏老師笑著點了點頭:“對,我之前知道你們雖然隻是隨意嚐試過,但也算有過接觸。”


    我接口道:“可能是扮上去過吧,曾經。”


    夏老師轉而看向夢瑤,溫柔地問道:“那你呢夢瑤?”


    瑤瑤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些許羞澀:“根本沒碰過呢,這對我來說,就像是遙不可及的‘白月光’。”


    夏老師聞言,笑容更甚:“這是你的‘白月光’啊,那你倆對這次的機會有沒有興趣?”


    夢瑤捂嘴笑著,彎下腰來說道:“有,但是我……”我接過話茬:“就是,有點不敢。”


    夏老師平和地笑道:“有點不敢?為什麽不敢呢?”


    我深吸一口氣,坦誠地道出心中的顧慮:“有……就有,但是陸遊這個角色太難了。他太有深度、太有厚度了,我覺得需要有一定的積累和層次,才能夠真正體現出來。我怕我還太淺薄,無法駕馭。”


    夢瑤也附和道:“我也很緊張、很忐忑。我演不出我心中那個唐婉的韻味,特別是那種獨特的情感韻味。就您和章老師演出來的那種感覺,我完全理解不到,發力的點也找不到。”


    夏老師輕輕點頭,表示理解:“我明白,這不是動作和唱腔的問題,而是如何深入到角色的內心,把那份深層的內核體現出來,這確實很難。”她繼續道:“就是內心是空的對吧?你們說的是這個意思。”我們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夏老師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所以我希望通過這一次的機會,也讓你們觸摸到戲劇的精髓,感受到一個戲是怎麽產生的,一個角色、一個人物是怎麽在自己身上生根發芽的。《釵頭鳳》作為芳華的經典劇目,我希望你們年輕一代能夠很好地傳承下去。我也願意傾囊相授,幫助你們有一個更大的提升。”


    夏老師的話語中充滿了對戲劇的熱愛與執著,也飽含著對我們年輕一代的期望與信任。我們相視一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在舞台上綻放光芒的那一刻。


    章老師也來到了我們身邊,為我們的排練增添了更多的指導與力量。在排練的日子裏,我們除了每日必排的《陳三兩》外,其餘的時間都沉浸在了《釵頭鳳》的排練中,深受夏老師和章老師的悉心指導。


    前期,為了更好地理解角色,我和夢瑤觀看了許多夏老師表演的《釵頭鳳》視頻資料。夏老師生動地講解了陸遊與唐婉在沈園再次相遇時的心境變遷,讓我們對角色有了更深入的理解。然而,當我試圖去學習夏老師的某個動作時,卻發現她每一遍的表演都是獨一無二的,這讓我感到既敬佩又慌張——我能演出徐子墨版的陸遊嗎?而夢瑤則擔心自己會破壞唐婉的形象,隻希望能越來越接近那個角色。


    終於,我們學會了唱詞,再次來到練習室前。瑤瑤拉了拉我的衣袖,緊張地說:“徐子墨,我有點緊張。”我笑道:“換個字,我慌張。”然後,我們鼓起勇氣推開門,夏老師和章老師已經在那裏等候。我們打招唿道:“夏老師,章老師。”


    夏老師微笑著說:“那我們來開始排一下《釵頭鳳》吧,唱會唱的部分。”夢瑤緊張地迴答:“隻能是,大概吧。”夏老師看向章老師:“章啊,放一下配樂,我先看看。”我緊張地拉住夏老師的手:“大概……”夢瑤也上前拉住她的手:“真的隻是大概。”夏老師疑惑地問:“你倆真沒演過啊?”我們哭笑不得地迴答:“真沒。”夏老師鼓勵道:“那就試試吧,膽子大點。”


    我舉著杯子,移動著步伐,唱道:“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然而,夏老師卻嚴肅地指點道:“停一下,子墨,陸遊打老虎都能打死的,你這過於文弱了。你們現在演戲的最大問題就是顧得腳下就顧不到內心的東西。演員需要用眼神吸引台下的觀眾,你自己再琢磨琢磨。”


    一旁的夢瑤在和夏老師對視時,內心充滿了想逃離的想法。在章老師的指點下,夢瑤開始和夏老師對戲。然而,此時的她內心深知自己還不是能和夏老師的對手戲中自如表現的唐婉,隻是在這硬演罷了。


    看了一段夢瑤的表演後,夏老師指出:“夢瑤,不要去做狀好吧,你們寧可不要手不要腳。從內心去真正感受,你們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技術已經很好了,但要把技術化到人物裏去。主要就是缺人物,沒人物就是最糟糕的。”


    我們對此是有預料的,因為這場戲太難了,我們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完全體現出來。在練習了一段時間後,我們去到休息室休息。我靠著瑤瑤,她輕聲說:“夏老師看似沒有很兇,但她說的‘沒人物’是致命的,那演員什麽也不是。”我的眼淚也嘩嘩地流下:“怎麽辦?我不想哭的,瑤瑤。但是夏老師講的那些我有體會到,但我就是無法體現出來。”瑤瑤用手給我擦著淚水:“沒事沒事。”我焦急地說:“我真的有些著急,因為我對自己有期待有要求。我覺得自己手不是手,腳不是腳,哪都不對。”


    我們互相安慰了一番後,開始了繼續排練。雖然前路艱難,但我們知道,隻有通過不斷地努力與嚐試,才能逐漸接近那個心中的角色,成為真正的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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