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死而複生,心情極好,竟然有心情和中年男人開了一句玩笑:“有規定不能自己幹自己一下嗎?”


    胡步雲再次被送進號房的時候,已經是當天中午。


    不用說,號房裏難兄難弟們已經猜到胡步雲這一次又遭了大罪。


    一群人圍上前來,對他噓寒問暖。這一幕讓胡步雲感到極其滑稽,這幾天他一直在死亡的邊緣遊走,卻在一群犯罪分子身上感受到了人間溫暖。


    他沒看到阿三。他看向老貓,老貓微微點了一下頭,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他明白,阿三已經出去了,心情便越發好了。


    老貓看見胡步雲一身的土,連頭發絲裏也是土,便問:“大哥,你昨夜去哪裏了?是當土行孫去了嗎?”


    胡步雲微微一笑,“算是吧,我被活埋了一會兒。”


    “那怎麽又活過來了?”老貓問。


    “因為我跟你們還沒處夠,咱們繼續做兄弟。”胡步雲站起身來,與這些被社會淘汰的渣子們挨個擁抱了一下。


    接下來兩天,胡步雲的監獄生活很平靜,沒有人來提審,沒有被逼供,更沒有挨打。胡步雲猜想,何啟超要麽是在等新的消息,要是親自帶人找胡步雲的雙胞胎哥哥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齊俊成匆匆趕到北川大學對外酒店,不僅見到了焦急的劉倩,見到了聞訊而來的歐陽鬆教授和久未謀麵的程璐,還見到了早有耳聞卻未曾謀麵的程文碩。


    大家來不及寒暄。程文碩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便說:“那天晚上,胡步雲從我妹妹家離開,到他和劉倩鎮長通話,中間大致有四十分鍾。這說明他失聯是在四十分鍾以後,也就是晚上的十一點左右。


    這個時間段路上一般不會發生堵車的情況,除非是遇到車禍和其他特殊情況。我通過交管部門了解到,當天晚上他行走的路線沒有發生車禍、路麵整修以及其他可能造成堵車或者需要繞道的情況。


    也就是說,他離開我妹妹家四十分鍾以後,應該到了東陽大道。


    我借助省廳的力量,對東陽大道到北川大學對外酒店之間的路線進行了全麵排查,同樣沒有發現有交通事故、搶劫、打架鬥毆甚是人命案件,當然,不排除胡步雲乘坐出租車去了其他方向,這就無從排查了。


    好在我們在北川大學對外酒店找到了線索。因為胡步雲在酒店連續住了好多天,大堂服務員都已經認識他了。據酒店服務員反映,當天晚上十一點半左右,胡步雲迴到了酒店,但是緊接著就被四個人帶走了。這也是我們目前得到的唯一線索。


    因為這家酒店的電子監控設備剛剛安裝,還沒調試好,便沒投入使用,所以監控設備裏沒有任何記錄。服務員也沒法把那幾個人的身份、來曆、長相等描述清楚。但有個剛好辦理入住的客人路過他們身邊時,隱約聽到他們說紀委、配合調查等。”


    程文碩說到這裏,看了看程璐。程璐接著說:“我通過關係找了省紀委的楊副書記,讓他幫忙了解一下,是否有一個叫胡步雲的人被紀委帶走了。他了解情況後迴複我說,不僅省紀委不知道這迴事,就連浩南市紀委以及各區紀委也沒有接辦與胡步雲有關的案子。”


    齊俊成思忖片刻,問道:“那有沒有可能是其他地市的紀委跨地區辦案,跑到省城來把胡步雲帶走了?”


    “程璐說,不是沒這個可能,楊副書記也在向各地市紀委了解情況,但是這需要時間,到目前為止,還沒確切的消息反饋迴來。”


    齊俊成點點頭,“如果真是被哪個地方的紀委帶走了,那倒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排除他遇到了危險。劉倩,派出所那邊怎麽說?”


    劉倩哭喪著臉說:“他們還是那句話,失蹤不到四十八小時,不予立案。他們還說,即便是立了案,也不要作太大指望,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沒那麽容易,何況這是在省城。”


    齊俊成心急如焚,但是這幾人中,他也隻敢對劉倩發火,便虎著臉說:“如果胡步雲出了什麽事,你就別迴蘭光去了!”


    對於齊俊成的無理責難,劉倩一肚子委屈,你還真把胡步雲當我兒子了,我有監護他的義務嗎?我隻不過是他女朋友,而且還是假的。但委屈歸委屈,隻能憋在心裏,此時不是和齊俊成理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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