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雲一說要拜見鄭思齊,鄭思齊便忍不住冷笑一聲,啥時候拜見不好,偏偏要這時候搗亂。


    “以後再說吧,我今天沒在蘭光,沒別的事我就掛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鄭思齊此刻哪有心思和胡步雲閑扯,說罷就要掛電話。


    胡步雲忙說:“別呀,鄭主席別急著掛電話。我知道您今天沒在蘭光,您應該在漢海省的霞光縣。說來也巧,我今天也在霞光縣,而且此刻就在悅來酒店一樓的咖啡廳,我就在這等著您,咖啡都給您點好了。”


    鄭思齊大吃一驚,手機一下子掉到了床上,趕緊撿起手機,顫聲問:“你說什麽?你說你在哪兒?”


    “您抓緊時間下來吧,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沒別的事我就掛了。”胡步雲說罷就掛了電話,看著逐漸暗淡的手機屏幕,胡步雲臉上笑成了一朵花兒。


    十分鍾後,鄭思齊出現在酒店一樓的咖啡廳。胡步雲坐著沒動,鄭思齊自己拖了一下椅子,重重坐下,陰沉著臉,沉聲道:“胡步雲,你到底想幹什麽?”


    胡步雲微笑著看向鄭思齊。以前從未近距離地與鄭思齊相處,今天才有機會仔細觀察這位蘭光縣的大佬。鄭思齊身材保持得相當勻稱,沒有中年發福的跡象,顯然平日裏頗為注重鍛煉與保養。其相貌沉穩、眼神深邃,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除了年齡大點,別的方麵倒也和馮雪梅很匹配。胡步雲心裏不由生出幾許愧疚,要不是迫於無奈,的確是不應該破壞他們的好事,太不厚道了。


    胡步雲把一杯咖啡推到鄭思齊麵前,“鄭主席,您出差呀?”


    就憑胡步雲打電話時威脅的語氣,鄭思齊已經斷定胡步雲拿住了自己的把柄,以為胡步雲會攤牌,向他提條件,要官也好,要錢也好,他在來見胡步雲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沒想到胡步雲啥條件都沒提,卻跟他閑扯淡。胡步雲不說,他又不能主動說,隻好附和著道:“啊,啊,出差,我們蘭光縣政協與霞光縣政協有個考察交流活動。”


    胡步雲笑著道:“也是趕巧了,我有個朋友在霞光,今天周末,約我過來聚一聚,這不,我剛到,就看見您進了這家酒店,尋思著這是他鄉遇故知呀,何況是遇到鄭主席這樣德高望重的大領導,怎麽叫我不激動,於是就壯著膽子給您打了電話,您不會怪我無禮吧?”


    鄭思齊冷冷地說:“那也真是趕巧了,這也能遇到。你真的隻是想見見我?沒別的話跟我說?”


    “當然啊,就想見見您。您想啊,能約您喝個咖啡,閑聊幾句,就已經是我莫大的榮幸了,哪還敢扯那些有的沒的。不過,非要說有別的話要對您講,那也確實有。”


    鄭思齊冷笑一聲,心說這家夥終於要攤牌了。“那就說吧,今天的事,你想要如何?”


    胡步雲裝作一副吃驚的樣子,“今天的事?今天有啥事,我不知道呀。我就是想說,我朋友告訴我,這家酒店不安全,您最好換個地方住。”


    鄭思齊不耐煩地說:“你到底想幹嘛,直接說出來,我沒心情和你打啞謎。”


    胡步雲站起身來,走到鄭思齊身邊,用手指了指電梯口,壓低聲音說:“聽說酒店這幾天有警察查房。您看,今天果然在查房。”


    鄭思齊看向電梯口,果然看見有兩個警察在小聲交談著什麽。


    鄭思齊的臉色愈發陰沉了,低喝道:“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你把警察招來幹啥?”


    胡步雲笑道:“您太高看我了,蘭光的警察我都招不來,何況人生地不熟的霞光。我原本是為您好,給您通個風報個信,您倒好,不僅不感激,對我這個態度,那就沒必要多說了,您該幹嘛幹嘛,算我多事。”


    胡步雲說罷,揚長而去。


    鄭思齊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站起身來,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咖啡,然後向酒店停車場走去。上了車,他長長吐了一口氣,給馮雪梅打電話說,他先行迴蘭光去了,讓馮雪梅自己坐車迴去。


    馮雪梅可憐巴巴地說:“別呀,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我可咋辦?”


    鄭思齊沒有迴答馮雪梅的話,而是以不由分說的語氣說道:“迴去第一件事就是給胡步雲騰辦公室,不要和他鬥了,你的事,我會另外想辦法。”


    “不行!你不能不管我,我如果失去這次機會,以後不知道還要等多久,我等不了,也咽不下這口氣!”馮雪梅帶著哭腔說。


    “聽話!這點氣都受不了,我還怎麽幫你!”鄭思齊說罷,掛了電話,將手機狠狠地摔在副駕座上。


    馮雪梅也是氣得將手機摔在床上,擦了一把眼淚,狠狠地說道:“胡步雲,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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