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誌強抵達橫溝大橋工地,這邊謝鬆林正指揮著一幫民工,哼哧哼哧地推那兩輛堵在工地入口的大貨車。


    李鵬程在一邊看著,怒意難消。王思遠等人同樣是一臉焦急。


    錢誌強一到,無論是憤怒的,還是焦急的,還是吃瓜看熱鬧的,都立即換成深山迎遠親的喜悅笑臉,迎了上去。


    李鵬程走在最前麵,王思遠隨後,再後麵的幾位縣領導就不分位次了。錢誌強和他們一一握手,對自己的到來引起蘭光的興師動眾深表歉意。


    至於謝鬆林、魏明生及以下的官員,就沒資格去和錢誌強打招唿了。他們站在外圍維持秩序。


    錢誌強看了看那些推車民工,轉頭對李鵬程說:“讓他們歇著吧,反正已經堵了這麽久,不在乎多堵一會兒,工地裏麵又沒施工,我也懶得進去看了。”


    李鵬程尷尬地朝後麵揮了一下手,謝鬆林就讓推車的民工散了。


    五陵村村支部書記苟文財,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下子竄到錢誌強跟前。


    李文奇和圍在周圍的幾名便衣都不認識苟文財,嚇得夠嗆,便衣們趕緊去撲苟文財。


    錢誌強笑笑說,不用緊張,這是我的老朋友。


    苟文財緊緊握住錢誌強的手,連連擺動。


    “錢書記,您可得為我們五陵村的老百姓做主啊。”苟文財哽咽著說,雖然表情有些誇張,但是眼裏還真看見有淚光閃爍。


    昨天深夜,苟文財接到胡步雲的電話,讓他看見錢誌強了就來這麽一番表演,他不敢不從。如果表演不到位,估計胡步雲不會放過他。


    苟文財一聲要為他們做主,邊上的李鵬程等人都是一頭黑線,這不是大天白日活見鬼嗎,這種場合你來喊什麽冤啊。但現在這個狀況,誰也不敢阻止苟文財。


    就聽錢誌強哈哈一笑,說:“錢我給了,橋在建了,我還能給你做什麽主呀,難不成還要我來這工地上搬磚?”


    苟文財擦了眼角的淚水,憨憨一笑說:“看您說得,哪敢要您搬磚呀。隻是這橋,已經建不下去了,您沒看見嗎,工地都被堵了,施工隊都撤了呀。”


    “這我可給你做不了主,我既不管工地,又不管施工。”錢誌強說著,又指了指李鵬程和王思遠說,“你看今天縣裏的頭頭腦腦都來了,所以你放心,這座橋他們一定會給你們建起來的。”


    王思遠不失時機地拍拍苟文財的肩,說:“放心放心,橋一定能建起來。”


    苟文財跟胡步雲去過王思遠的辦公室,所以認識王思遠,於是連忙點頭:“王縣長都這麽說了,我還有啥不放心的。這工地上亂糟糟地,不如請各位領導移步去我們村裏,我們殺豬宰羊,盛情款待。”


    錢誌強打趣道:“殺豬宰羊多麻煩呀,你們村的山雞不是很好吃的嘛,你要舍得,宰幾隻山雞就行了。”


    苟文財又是憨憨一笑,“那可不成,胡鎮長說了山雞不能動,必須全部留下做種雞。現在我們的雞舍都建得差不多了,胡鎮長說等這個工地的事捋順了,就給我們請養殖技術員來培訓。”


    錢誌強忽然沉下臉來,說:“村裏我們就不去了,你們村的路難行啊,我怕掉溝裏摔死了不劃算。你帶我們去橫溝邊上,看看風景吧。”


    苟文財領路,帶著一行人向橫溝絕壁方向走去。錢誌強左右看了看,沒看見胡步雲,便把齊俊成叫到身邊,耳語道:“那個小子鬧出這麽大動靜,自己卻躲起來了,不像話,你去把他找來。”


    一行人走到橫溝邊上,看著陡峭的絕壁,不少人心裏打著寒顫。他們總算明白錢誌強為什麽要帶他們來這裏了。


    錢誌強指著橫溝對麵,冷冷說道:“對麵就是你們治下的五陵村,請問各位父母官們,你們誰去過五陵村?”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敢看錢誌強的眼睛,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這群人裏,估計隻有魏明生去過對麵,而在此刻,沒有他說話的份。


    孫剛手裏的攝像機,掃過人群裏的每一張臉。平時看見鏡頭就很有經驗地變得莊重、親和,而現在,他們都想躲避鏡頭,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躲,隻能盡量保持不讓眼睛直視鏡頭。


    這時,圍觀的人群裏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胡步雲,胡鎮長,他去過我們村裏。”


    又有人接著說:“胡鎮長不僅去過我們村,他還幫我們修路修房子。”


    聽到胡步雲的名字,錢誌強臉色緩和了些,“胡步雲同誌呢?把他叫來。”


    這時,齊俊成滿頭大汗地跑來,向錢誌強匯報:“步雲同誌被免職了,昨晚還被人打得住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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