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攔是攔不住了。


    “苟書記,你過來!”胡步雲衝著正在和程璐、劉二彪熱聊的苟文財喊道。


    苟文財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對著胡步雲憨憨一笑。“請胡鎮長指示!”


    這尼瑪,苟文財現在隨時都可能變成戲精。


    所謂跟好人學好人,跟單工幹鬼神。按照苟文財自己的話說,他這是被胡步雲帶壞了。


    雖然程璐並未對他透露錢誌強的身份,單看那輛越野車,苟文財也知道來人不一般。他此刻抓住時機對胡步雲卑躬屈膝,無非就是想在外人麵前給胡步雲掙足麵子。


    “這是錢書……我錢叔,你給我錢叔解釋一下,為什麽外來人員不能進五陵村。”胡步雲對苟文財使了個眼色,說道。


    苟文財立馬明白了胡步雲的意思,便說:“幾位貴客,請見諒,不是五陵村不好客,隻因橫溝實在是太危險了,沒點飛簷走壁的功夫,根本就過不去。所以,還請貴客們就此止步,打道迴府吧。”


    錢誌強哈哈一笑,“五陵村的老百姓能過,你胡步雲能過,我就不能過?你們五陵村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今天也要闖一闖!”


    說罷,也不管胡步雲如喪考妣的神情,大踏步往前走去。


    “苟書記,你在前麵帶路,我死了不要緊,如果我錢叔出丁點差池,你就死定了!”胡步雲推了苟文財一把,厲聲道。


    既然錢誌強非要去五陵村,攔都攔不住,那就去唄,讓他親眼看一看五陵村的境況,對於胡步雲接下來實施打劫計劃應該還有所幫助,前提是不能讓錢誌強出安全事故。


    胡步雲又虎著臉對程璐說:“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可以迴去了。五陵村不歡迎你!”


    程璐撇撇嘴說:“我還沒跟你算賬呢,等會兒再收拾你!”


    說罷,緊跟錢誌強向橫溝走去。


    胡步雲一個頭兩個大,今天這些人都吃錯藥了,沒屁事都想以身試險,瘋了,一個個都瘋了。


    他隻好對程璐和齊俊成說:“我走前麵,你倆跟在我後麵走。”


    於是,這一班子男女老少,在苟文財和胡步雲的示範下,有一學一,從絕壁之上慢慢下到溝底。


    直到上了對麵的斜坡,胡步雲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汗濕了。這一次,他比自己第一次獨自過橫溝的時候還緊張千百倍。


    程璐一把抱住胡步雲,眼淚撲簌簌流下來,哽咽著說:“我知道五陵村艱苦,沒想到艱苦成這樣。我寧願你是個窩囊廢,也不願意你繼續留在這裏了。”


    胡步雲擦了程璐的眼淚,安慰說:“你是第一次過橫溝,覺得危險,習慣了就好了。這裏的老百姓都是這麽過的,也沒見出多少事。”


    程璐揪住胡步雲的耳朵:“你說你,連命都不要了,就敢跳進水裏救人,萬一你死了,我可咋辦?”


    “這……當時我離陳大石最近,誰遇到這樣的事,都不會想那麽多,救人要緊嘛。”胡步雲解釋說。


    “我也不是怪你不該救人,我就是害怕,怕你出事。”程璐放開胡步雲的耳朵,又揪了一把他的臉。


    一群人怔怔地看著胡步雲和程璐,兩人不管不顧地在眾人麵前秀恩愛撒狗糧,還有沒有點正形?


    劉二彪咳嗽一聲,大聲說:“今晚的月亮好圓呀。”


    胡步雲氣得踢了劉二彪一腳,“你家的月亮有多圓?這大天白日的,你告訴我月亮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錢誌強笑笑說:“步雲,你小子有福氣呀,遇見程璐這麽好的姑娘,好好珍惜吧,你要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我可不會輕饒你!”


    胡步雲陪著一行山外來客在村裏轉了一圈。


    看見村民清理水源、開挖溝渠、修複水毀農田和公路,災後自救、重建家園,開展得如火如荼、井井有條,錢誌強很是滿意,連連點頭。


    錢誌強問村民們的生產生活有什麽困難,有哪些需要政府幫助解決的瓶頸問題,村民們說有胡鎮長在村裏,帶領大家埋頭苦幹,什麽困難都能克服。


    苟文財又不失時機地為胡步雲討好處,說:“胡鎮長為村裏引進了一筆投資,發展山雞養殖,我們的日子會越來越好。”


    胡步雲把苟文財拉到一邊,沉聲道:“村民報喜不報憂也就算了,你一個村支書,不說瞎話你會死啊?說說村裏的困難會掉舌頭嗎?”


    苟文財憨憨一笑,“算了,你對五陵村的情誼,我們都記在心裏了,但是五陵村沒有什麽困難比架橋更大了,既然這是個無法醫治的頑疾,不說也罷。不給領導添堵,也不給你惹麻煩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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