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苟文財喝完,胡步雲又敬了苟雄飛一杯,說:“苟所長,這杯酒我敬你,但是你不用喝,我真的怕你喝醉了,你等會兒還有任務,要送兩位老同誌迴家。”


    吳憲文又不高興了,說:“瞧不起誰呀,我的酒齡比你年齡還大,還從來沒有喝到不認識路的時候。來,我敬你!”


    說罷,一口喝了杯中酒,還把空杯子揚到胡步雲麵前示威。


    胡步雲苦笑一下,隻好又喝了一杯。


    接著就是苟文財敬胡步雲的酒,“這下輪到我敬你了吧?”


    胡步雲確實找不到理由拒絕,隻好接招。


    苟文財和吳憲文確實很能喝,功力深厚,作風紮實。兩人都是屬於喝起酒來,人狠話不多的那種。這倒是很對胡步雲的胃口。


    看著都進入了狀態,胡步雲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敞開肚皮和他們豪氣幹雲地灌。


    毫無意外,一塑料壺苞穀老燒還沒見底,就有人趴下了。最先趴下的當然是牛皮吹得最響的吳憲文。


    當然,吳憲文的確是有些酒量的,也的確是有吹牛的資本。無奈自己提前把狠話說了,搞得一點退路都沒有,遇到胡步雲,你不先醉誰先醉?


    第二個趴下的自然就是苟文財。他自己也能喝個一斤左右,加上吳憲文的海量,他琢磨著兩個人聯合起來,苟雄飛再敲敲邊鼓,怎麽也能把胡步雲幹翻。


    沒想到遇到了胡步雲這個酒屆妖孽。


    苟文財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卻死都不願意承認又被胡步雲陰了。


    該同誌雖然長得黑,但麵子不能丟。於是找了個理由:“拳怕少壯,酒也怕少壯。擱在二十年前,老子一個可以喝他胡步雲兩個。”


    第二天胡步雲一個人在村委會坐了一天。不僅苟文財沒露麵,吳憲文也沒露麵。


    胡步雲擔心兩位老同誌出事,便讓苟雄飛問問他們的情況,苟雄飛問過之後說都沒什麽事,就是喝迷糊了,他們讓你小心點,以後必須得找補迴來。


    胡步雲這才放下心來,笑笑說,讓他們放馬過來。


    接下來幾天,仍舊是胡步雲獨守村委會。胡步雲心說,即便是喝到陰間去了,這都過去好些天了,怎麽著也該還魂了吧?這兩個老家夥就是故意要吊著自己,鐵了心要讓自己在五陵村成為孤家寡人,然後自覺滾蛋。


    可胡步雲自有盤算,你們愛咋咋,我該吃吃,該睡睡,又不影響我領工資。


    又閑了兩天之後,胡步雲到村頭村尾轉了一圈,和村民們聊聊天,扯扯閑白。自己畢竟是來村裏工作的,別的幹不了,和村民們混個臉熟還是很有必要的。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下午,胡步雲準備迴縣城。這個關鍵時候,苟文財卻背著手優哉遊哉地出現了。胡步雲想跟他客氣一下,說:“這個周末沒事吧?沒事我想迴縣城去,處理一下家裏的事情。”


    苟文財虎著臉說:“哪能沒事啊,我說過的,搞農村工作的,沒有周末。明天村裏大掃除,各家管各家的,村幹部、黨員、小組長則要搞義務勞動,整修主幹道公路。”


    一萬匹草泥馬從胡步雲心裏奔騰而過。


    咱們還是相依相伴的村委會同僚不?


    平時屁事都沒有,一頓酒喝得人都消失了,老子一說要迴家,你就要整修公路,你還是不是人?


    “行,那我不迴去了,明天參加村裏整修公路的義務勞動。”末了,胡步雲又給苟文財豎上大拇指,“苟書記這個安排很好,黨員們確實要帶頭搞義務勞動。”


    苟文財笑笑說:“你是第一書記,我這是跟你商量,不是一定非要你也參加。如果你家有事,就迴去吧,填補一下公路的坑坑窪窪,工作量不大,我們半天時間就幹完了。”


    胡步雲心裏直冷笑,你說要我迴去我就迴去啊?我要真迴去了,把柄不就給你捏死了?


    “沒有國哪有村,沒有村哪有家,家裏的事再大也是小事,村裏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我要和苟書記,和五陵村全體黨員一起戰鬥!要和武陵村全體村民同唿吸共命運!”胡步雲說著,還舉了舉拳頭,那叫一個激情澎湃。


    “胡副鎮長有這個覺悟,值得咱五陵村全體黨員學習,你抽時間給咱們上一堂黨課吧。”苟文財說罷,轉身就走。


    胡步雲充分發揮不要臉的特質,居然追了上去,攔住苟文財,不懷好意地一笑,“黨課具體講些啥內容,你給列個提綱唄,或者隨便劃個道兒也行。沒有村黨支部的具體指示,我怕講偏題了。”


    苟文財心裏那個火呀,就差把村委會點燃了。要他扯著嗓子喊幾句口號還可以,但上升到黨的理論建設,這不是明火執仗地欺負人麽?苟文財原本隻想為難一下胡步雲,沒想到又把自己套住了,胡步雲這特麽的就是老子的克星!


    克星就克星吧,等著,老子明天再收拾你。


    “講啥都行,你自由發揮!”苟文財憤憤地說。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權鬥江湖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飛龍在天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飛龍在天舞並收藏權鬥江湖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