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板既為女兒的聰明而欣慰,又被她懟的不知道該怎麽迴答。


    被搞得一時哭笑不得,慌忙用手帕掩嘴。


    沉吟了一會兒,視線再度投向女兒清純的臉蛋上,道:


    “天下優秀的男子多了,像你吳伯姆那樣多好,招個贅婿,你想要什麽樣的,我們就招個什麽樣的。”


    “那我哥呢?”林雪鶯眼神一滯,狐疑地望著母親。


    林老板嘴角輕輕一撇,麵露出不屑之色,好似在警告女兒,道:


    “他不是嫡出,你爹臨死前把產業都放在娘名下,就是怕被族人或者庶出的子女敗掉家業,所以家業傳給誰,娘說了算。


    “將來給他一筆錢,或者分給他一些產業,那就要看他的表現了。”


    林雪鶯沒有接話,沉默了少許,抬頭後,望著母親平靜的神情,問道:


    “兄弟會的會長不是被特勤局抓了嗎?以後應該沒人再打我們林氏產業的主意了吧?”


    視線停在女兒天真的俏臉上,林老板微微搖頭,長長地舒了口氣,教訓道:


    “你呀,幼稚!兄弟會那麽大個組織,怎麽可能因為一件事就破產?


    “我從特勤局打聽到的消息。兄弟會的會長張正卓,把所有的罪責全推到他弟弟身上。找了關係,還拿到他不知情的實證。


    “法院一周前宣判,案子已經了結,張正卓被無罪釋放。


    “這次事件,他的弟弟趙正可死在現場,兄弟會以後和我們的仇怨更深了。


    “這就是我為什麽要和吳氏與陳氏聯合的原因,你不會以為娘來鉚釘城就是為了讓你見見那個贅婿吧?”


    聞言,林雪鶯的杏眼不由地瞪圓,瞳孔中流露出濃濃地擔憂,急切地問:


    “那他們會不會找盧先生報仇?!”


    林老板嘴角不由得輕抽了一下,促狹地望著神色焦急的女兒,反問道:


    “盧謙是c及職業者,娘也是c及職業者,你怎麽就不擔心你娘的安危呢?”


    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這也不用再說的更明白,林雪鶯眼眉低垂,被問的啞口無言,一時難掩臉上的憂慮。


    她緩了緩,眼神期待地望著母親,問:


    “娘,既然你聽了我們的談話,那你覺得他這人怎麽樣?”


    林老板實在沒想到,平日嬌羞怯懦的女兒會提出如此大膽的問題。


    她的杏眼不禁瞪圓了幾分,用不敢置信的視線注視著女兒,重新審視了一下她。


    忽然意識到,孩子確實長大了,有了獨立的思想,想再掌控她怕是不行了。


    但女兒是她的希望,是她的一切,絕不能讓女兒有任何閃失,哪怕風言風語都不行!


    她凝眉斟酌了片刻,神色端莊中帶著幾分從容,淡淡地評價道:


    “他有些見識,不像是個外城長大的人,人品還行。但來路不明,身世成謎!”


    林雪鶯撇撇嘴,嘴角一點點地勾起,把頭偏向車窗,欣賞著朦朧的夜色,凝望著黑暗的荒野。


    好似寧可默數著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也不再理會母親。


    看到女兒這樣地反應,林老板的心咯噔了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


    ‘明確她娘在她心中的地位排在那個贅婿之後?


    ‘不屑繼承林家的家業?


    ‘還是認可我的評價?


    ‘看來她心中已有了決定,不是個能輕易說服的孩子了,可千萬別作出過火的事情!


    ‘真是女大不中留!


    ‘她已經遇到了一樁糟心事,我絕對不能讓她再跟一個贅婿不清不楚。


    ‘不能讓他們再見麵了,時間一長,等她長大了,自然就懂男女之事的本質。’


    她從這兩天跟吳老板與陳若蕾三人的交流中,隱約可以感覺到陳氏重工將有大麻煩,能不能挺的過去還另說。


    據她所了解的情況,五湖省的周氏一直在謀算陳氏的產業,外加一些其它的勢力參與。


    這種情況下,陳氏很可能撐不過去,三個月內應該會見分曉。


    事實上,陳氏和吳氏本來和兄弟會早前並無恩怨。


    林氏在此次人質事件中算是塞翁失馬,一舉扭轉了對付兄弟會不利的局麵。


    這次拜訪聚會達成三家一致對付兄弟會,對林氏就最有利。


    夜已深。


    林老板把她身上的鬥篷披到女兒身上,揉了揉肉眉心,迴到臥鋪上,幽幽一歎: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陰雨綿綿,一連5日。


    陳公館平安無事。


    3月17日,


    雨過天晴,陽光明媚。


    上午,盧謙跟平常一樣,在地下修煉室裏瘋狂地肝屬性。


    冥想、唿吸吐納之後,練習法術。


    忽然,有人敲門。


    “咚咚!”


    一般在修煉時,他的手機都擺在邊上,有人找他便電話聯係。


    家裏的下人們從不來修煉室打攪他。


    盧謙眉頭皺了皺,停止了唿吸吐納,坐迴到小憩茶幾邊,大聲道:


    “進來!”


    隻見小姨子一身學生裝,神情興奮,腳步輕快地衝他而來,揚了揚手裏的雜誌,急切道:


    “姐夫,快看,你的,你的文章!”


    聞言,盧謙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站起身,接過雜誌,目光順著小姨子手指的地方掃過去。


    隻見“雨絲”雜事頭兩篇文章標題。


    “文白之爭該休矣!”


    “存即是合理。”


    文章署名:文石先生,草廬漁樵。


    一目十行掃過兩篇文章,大致是把他當日的言論潤色後,又充實了些內容,作了兩篇文章,迴應時下其它期刊的新潮流之爭。


    盧謙的眉頭逐漸舒展,沒暴露他的名字就好,現在的文風開放,他的言論相對保守,無非是看問題的角度有點新穎,也算不上新奇。


    登出來就登出來吧,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想到此,他把雜誌還給小姨子,淡淡一笑,道:


    “嗯,文章寫的不錯,文石先生好文采。”


    陳若雲的視線幾乎凝滯,反應過來後,興奮地語無倫次,道:


    “姐夫,姐夫,你不知道吧?這是雨絲的刊頭文章!雪鬆哥也沒幾篇文章能上刊頭!你們名氣大了,現在成了家喻戶曉的名人!”


    “哦!”


    盧謙眉頭皺了皺,


    林雪鬆既然給他用了筆名,應該也考慮到不能暴露他。


    這人做事還算謹慎。


    但他覺得還有必要提醒一下知道此事的其他幾人。


    他神色當即鄭重了幾分,目光中帶著警告的意味,盯著小姨子那興奮的眸子,語重心長道:


    “若雲,你給那兩位同學發封電報,提醒他們不要把我的事說出去,否則,會給陳公館找麻煩的。”


    “行!”陳若雲爽快地答應,靈動眸子中釋放著興奮和仰慕,給他手裏塞了另一本雜誌,“姐夫,那快看看新一期的‘天啟青年’,你針對他們的主張再做兩篇文章,趁熱打鐵,把草廬漁樵的名聲徹底打出去!”


    盧謙點點頭,用和藹的目光望著她,鼓勵道:


    “我不過是個文盲,隻會動動嘴,又不會動筆。你好好讀書,將來長大了做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女文豪,自己寫豈不是更好?”


    “哦,知道了。”陳若雲的眼角輕輕地一抽,諾諾地迴了一句。


    臉上激動之色隨即消失,盯著姐夫的目光逐漸地黯淡失落,小嘴張翕幾次,卻欲言又止。


    按說姐夫這點要求不算什麽,她也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可她很不開心,因為姐夫對待她就像對待一個小孩子。


    她已經15歲了,足可以當家作主。


    在陳公館中是二小姐,除了姐姐,她就是說一不二的主人。


    她把手裏的“雨絲”丟在茶幾上,悻悻地看了姐夫一眼,轉身往門口走去。


    耳邊傳來姐夫那討厭的聲音:


    “你給我訂的‘探索與冒險’到了嗎?到了就拿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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