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兵兇戰危,不是當年


    波斯人打來一事。


    如野火那般迅速燒遍了整個長安城。


    上個月大破戎金的喜悅,已經蕩然無存。


    大家對波斯人打來,起初看法不一,但隨著越來越多的信息流傳出來,大家的情緒逐漸悲觀起來。


    因為波斯實在是太強大了,短短兩年之內,攻下了二十多個國家。


    這遠遠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而且這次打來的,還是波斯人最強的軍隊常勝軍。


    許多人彷如末日將至,惶惶難安,更有甚者已經收拾細軟,準備逃離長安,前往東南避禍。


    “不知道這次顧將軍,會不會出山?”茶樓裏,一個中年漢子不禁發問。


    周圍的人聞言微微歎氣,其中一人迴答道。


    “他出山也無法了,波斯人太強大了!”


    “是啊!恐怕能跟波斯人抗衡的,隻有千年前的天漢朝軍隊吧!”


    “難道我們大楚要...”


    “噓!你不要命了?再說了,何必大驚小怪,誰當皇帝跟你有何關係嗎?”


    這種勢頭不限於長安,迅速向四周瘋狂傳開。


    要不了多久,大楚舉國上下將會是一片哀鳴。


    預想到未來大楚的樣子,有一個人的反應非但不哀傷,反而樂見其成。


    此人正是完顏亢。


    波斯人的消息能迅速傳遍長安,且程度被不斷加深,其中有一大半便是他的功勞!


    “顧長安,我看你這一次怎麽死?”


    說著,完顏亢臉上出現一抹獰笑。


    是他!


    他恨啊!


    他恨大楚,為何不保護好燕州,為何不保護好他母親,讓她遭受如此屈辱,也鑄造了自己的不幸!


    他恨大楚,為何又生出了這樣一個妖孽顧長安,鐵蹄踏碎了草原,本來他的計劃差一步就能成功了,可因為顧長安,他的計劃徹底落空,他霸業更加無從談起。


    看著樓下街道上的人,如螻蟻一般惶惶不安,他就覺得無比痛快。


    唯有大楚人的鮮血才能洗掉他身上的屈辱,他期待看到血流成河的樣子。


    “啟稟公子,最近我們的人,發現了一件怪事!”


    “嗯?何事?”


    “大楚內一門派,被滅宗了,全宗上下三千多口,悉數被滅,而且那些人死狀非常詭異...”


    阿二說到這,像是想起什麽可怖的事情,瞳孔巨顫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


    “那些人全身皮膚慘白如石,除了瞳孔破裂,似有什麽東西鑽出外,全身上下無一處傷口,而且這些人臉上都帶著詭異的微笑。”


    聽到這,完顏亢也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聯想到了半年前的一場怪事,那時他前往西大營換防,結果在半路上碰到一個大楚形製宅院,這在草原上,那就是離大譜了。


    但這還不是最離奇的,那戶人家的門上有無數的小洞,密密麻麻的,如眼睛大小,有些瘮人。


    裏麵卻傳來似有似無的淫靡之音。


    本想上前查看的,但他忽然看到,那些小孔在動,他當時便一個激靈,策馬帶著自己的心腹便離開了。


    事後迴想愈發害怕。


    “你派個人去仔細查查這事。”


    完顏亢對阿二說道。


    他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這兩件事有著某種關聯。


    “是!公子。”


    想到當務之急,是處理好長安之事,他便把此事壓下心頭。


    他往外望去。


    忽然。


    他眼睛一凝。


    對麵有一家成衣鋪子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月兒!!!”


    ...........


    趙明月跟著阿蓮嬸和春香嬸走進了攬衣閣。


    這是長安最大的成衣鋪子。


    她們是來挑選喜服的。


    是的,現做喜服來不及,隻有買現成的了。


    但趙明月有些愣神。


    因為她還在想剛才在“解夢館”的事。


    昨夜,她做了一個夢,十分不解,於是便去了解夢館。


    夢到了一座宮殿,宮殿十分恢弘,甚至比大楚的皇宮還要恢宏數倍,但卻無比冷清,一個人也沒看到。


    她走過無盡的階梯,終於來到了大殿內。


    卻發現大殿內竟然站著一個女人。


    她被四根鐵鏈鎖著,鐵鏈的另外一端,捆在大殿的柱子上。


    女人背對著她,筆直站立,身著以金線繡製的鳳袍。


    那上麵的鳳凰繡圖,展翅欲飛,栩栩如生。


    袍身以深紅色為底,綴以繁複的雲紋與牡丹花紋。


    雍容華貴,氣質出塵。


    她一時有些看呆了。


    既驚訝於這女子高貴,也疑惑於她對眼前女子感到了一絲熟悉。


    那女子緩緩轉過身來,她看清容貌,直接呆住了。


    竟然是她自己!


    但是很快不知道從哪裏衝出一堆士兵朝她圍了過來。


    她隻好逃跑,逃著逃著,她被箭矢射中,意識渙散間,她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好像是顧長安的聲音。


    “月兒!”


    “月兒?你想啥呢,這麽入迷。”


    “嬸子,抱歉,月兒剛想起一些事情。”


    迴過神來,趙明月滿含笑意答道,然後開始挑選起來這些嫁衣。


    她心裏也開心起來。


    雖然這次是做戲,但在她心裏一直當做是真的。


    而且她也能感受到那呆子心裏眼裏都是有自己的,為何就是不開竅呢。


    看來還得加強攻勢。


    趙明月不斷在心裏給自己打氣。


    .........


    顧府。


    顧長安在庭院裏寫著“新婚”的請柬。


    雖然這場婚禮有些無厘頭,畢竟趙明月都還未及笄呢。


    但卻是非辦不可,他也不知道為何使用“忘憂”還要遵循這些稀奇古怪的規矩。


    他甚至有些懷疑,有些是不是師父自己加上去的。


    但他不敢賭,隻得照做。


    其實。


    他何嚐不知小丫頭的心思。


    之所以對她裝傻充愣是因為,他想給這丫頭多一些時間成長,讓她能真正意識到自己內心。


    畢竟少年人的喜歡,來得快去得也快。


    愛時轟轟烈烈,不給自己留絲毫退路,這樣說是勇敢,不如說是衝動為之。


    這樣對她的成長是不利的,畢竟當年那人行事之瘋狂至今讓人覺得有些害怕。


    所以顧長安隻希望她好好長大,等心智成熟一些後再說其他。


    另外一方麵,顧長安心中有個疑惑,必須要弄懂,那就是這丫頭到底與鄧南枝之間有何羈絆?


    這是對趙明月的尊重也是對鄧南枝的尊重。


    正在他一封一封寫著請柬時。


    阿才迎來了一個人。


    正是沈綰。


    她摘下帷帽遞給小花,小花接過帷帽退到身後。


    她則是緩緩走在短廊中,輕輕打量著這庭院的光景。


    這是她兩輩子以來,第一次正式踏入這個宅子。


    前世,顧長安為了怕她嫁過來受委屈,於是接受了陛下的賞賜的宅子,那裏比這處寬大了十倍不止。


    今生,物是人非,沈綰隻感到無限淒楚。


    她把前世她同顧長安相守了六年的宅子買了下來。


    那是她和他的家。


    她在前世顧長安為她種上梅花的地方,種下了菜花!


    且等來年,到時黃花滿空庭。


    定是格外燦爛惹眼。


    許多道理她如今才明白。


    花哪有人好看?


    她已經盡量按照迴憶中的樣子去布置,力求還原當年模樣。


    東瓶西鏡,南燭北窗。


    可。


    終不是當年。


    她也經常住在當初的院落。


    希望再有一人,手捧一把黃花,輕輕叩響她的院門。


    可。


    任憑光陰流轉,年華暗度。


    她等了許多時日。


    終再無一人問津她的那處院落。


    短廊曲折迴環,沈綰又喜又憂。


    喜是時隔多日,她終於又可以見到那夜夜入夢的少年。


    重活一世,她才真正懂得何為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隻歎,當時隻道是尋常!


    憂的是,她怕心中的少年,她的夫君,厭棄她,更害怕她勸不住他....


    而且,她心裏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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