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三人後,樊勝美迴到了原主的房間。


    說是房間,其實隻是在陽台上,一處狹小的空間。


    “不像是房間,倒像是狗窩。”


    樊勝美笑出了聲,她從未住過這樣差的地方。


    角落裏隻有一張破舊的小床,床上的被褥單薄且散發著一股黴味。


    樊勝美靠著牆緩緩蹲下,輕輕的摸著原主的床,心中滿是心疼。


    “樊勝美過得如此之慘,她為什麽不願斷親?”


    原身的遭遇如同重石壓在她心頭,她不能與原主感同身受。


    【這便是中式家庭的教育,從這樣的家庭中出來的原主,她無法與原有家庭割裂開。】


    珠珠語氣低落了起來,這個世界上的重男輕女,偏心眼等毛病就像是癌症一樣,總是會有人得這個病。


    像它曾經有位宿主,她就叫招弟。


    在第一個世界,她失敗了!


    因為,她愛上了一個男人。


    她曾說:“他是對我最好的人,他會給我準備洗腳水,還會給我買5角的糖果。我從來沒吃過這麽甜的糖,也沒想到他會在買東西的時候,給我捎帶禮物。”


    當時,珠珠聽了這話後,滿腦門的‘無語’。


    5角錢,隻是5角錢的糖果就將她收買了?


    【嵐嵐,不知道你有沒有看到過這樣的事情?在外努力工作的女兒,大包小包帶著滿滿的禮物迴來,迴到家中卻連個房間都沒有。】


    珠珠它走過多個世界,看到過各式各樣的家庭。


    在不少家庭中,外出打工的女兒在春節的時候迴來。


    即使滿載而歸,卻連房間都沒一個。


    “所以,她們為什麽要迴去?這個家就非迴不可?”


    樊勝美無法理解這些人的想法。


    如果她迴去連個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又何必浪費這個買禮物的錢?


    難道就是想迴家看看,那個對她無情又隻知道剝削的家人?


    【因為,她們對家人還充滿了期待。她們心軟,善良,總是會忽略自己的想法。】


    珠珠無法評判她們的行為,隻能說她們是個重情的受氣包。


    “算了!不管她們。每個人都有自己對親情的看法都是不一樣的。但,這種往往吃虧的都是心軟的人。”


    樊勝美走了多個世界,有不少人都說她冷心冷肺,對待敵人的手段狠戾無情。


    隻是,那又如何?


    她隻是在認真完成任務,讓自己過得開心罷了。


    【是啊!吃虧的人,永遠都是心軟的人。希望這些姑娘能心硬起來,生活也會越來越好。】


    珠珠衷心的祝福道,它希望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家,也都幸福美滿。


    突然,樊勝美聽到一陣細微的動靜,像是老鼠在角落裏穿梭。


    她無奈的笑笑,在這裏連基本的安寧都無法擁有。


    不過,很快她就是會離開這裏了。


    樊勝美開始動手收拾原主的小窩,竟意外發現一塊鬆動的地磚。


    她懷著好奇之心,將地磚撬開,裏麵居然藏著一本破舊的日記。


    她輕輕的翻開日記,上麵記錄著原主許多心酸往事以及一些小心思,還有對未來的憧憬。


    「1993.5.8,今天是我7歲的生日,我放學迴來,家裏無人。


    我也沒有多餘的鑰匙,我便蹲在門口,等著爸媽他們迴來。


    咕嚕,咕嚕,我的肚子好餓,爸爸媽媽什麽時候迴來?


    樓裏也飄起了飯香味,我不停的吞咽口水,卻隻敢守在在家門口。


    後來爸媽他們迴來了,原來哥哥考及格了,他們出去慶祝了。


    至於,我的生日,他們早就忘記了。


    祝我自己7歲生日快樂!」


    「1993.6.1,張紅有個漂亮的洋娃娃,好漂亮,我以後長大了,我要買!」


    「又是一年春節,楊敏從上海迴來,帶了黑黑的巧克力。


    我覺得有苦有甜,這是世界上最苦的東西。


    但,我還是想吃。以後,我也要去上海,看大城市。」


    ……


    「今天,家務活沒幹好,媽媽說我是個廢物,讀書好有什麽用,還是要會做家務。


    以後,我要請人來幹活。洗碗好煩!洗衣服好煩!楊敏說上海有洗衣機,我好想要。」


    「今天,楊敏穿了件漂亮的裙子。她像是花蝴蝶一樣,在我的眼前飛舞,她好漂亮。


    我沒穿過花裙子,因為媽媽說家裏沒錢。


    可是,明明哥哥都有新鞋穿。」


    「哥哥說要吃蛋糕,媽媽就帶著他上街買了一個。我說我也想吃。


    媽媽說:你一個女孩子怎麽這麽饞?


    我不懂為什麽媽媽要這樣說,明明我也是她的孩子。


    楊敏說:生男生女都是一樣的。


    但,在我家媽媽常說如果不是哥哥想要妹妹,我肯定不會出生。


    有時候,我都會出現幻想著自己不生在這個家中,而是生在張阿姨的家裏,成為了楊敏的妹妹或姐姐。」


    「今天,我沒跟楊敏一起迴家。因為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裙子,像是白雪公主一樣。


    我站在她的身邊就像是小醜鴨。小醜鴨,他們給我取得新綽號。明明我長得並不醜!」


    樊勝美看著看著,心裏像是堵了團棉花一樣,難受得不行。


    【她......提了好多次‘楊敏’,看來,她很羨慕楊敏。】


    珠珠心情也複雜不已,原主的心中,楊敏是白雪公主。


    樊勝美將日記本收在了空間,直接躺在了原主的床上,說:“明天,我們就搬家。”


    *


    次日,樊勝美起床,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便聽見了淒厲的慘叫聲。


    在夢境中被折磨了一晚上,樊建國醒來後,聞到了自己的尿騷味,直接一巴掌扇在了劉美蘭的臉上。


    “樊建國,你幹什麽?為什麽要打我?”


    劉美蘭捂著臉,滿眼的不可置信。


    “你還好意思問?昨晚怎麽答題的?問你什麽都不知道,你是豬嗎?今日,我非打死你不可!”


    樊建國惡狠狠地說道,眼睛裏布滿血絲和痛恨之色。


    樊勝美坐在沙發上,聽著裏麵的聲音,心中毫無波瀾。


    這時,樊勝英直接從房間出來,他手中拿了個東西,衝到了樊建國他們的房間。


    不一會兒,便聽到了劉美蘭淒慘的叫聲和拳頭到肉的聲音。


    樊勝美找到了樊建國到手機,直接撥打了報警電話,說打死人了!打死了人了!


    她還哆哆嗦嗦的跟警察說了地點。


    半個小時過去,房門被敲響。


    樊勝美去打開了房門,便見到門口站了兩個警察,一老一少,更像是師傅帶著徒弟。


    “警察叔叔,你們終於來了。我媽要被他們打死了。”


    聞言,兩個警察的神情立即嚴肅起來,他們進入屋內查看情況。


    “住手!不許動!”


    樊勝英和樊建國滿臉茫然,看到警察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心虛,還將滿是血汙的手收到了背後。


    即使他們藏得很快,還是被兩人中的老警察看到了,他怒吼道:“幹什麽?住手!”


    劉美蘭滿臉淚痕和血漬,虛弱地指著兩人,哭訴道:“警察同誌,他們瘋了,要打死我啊。”


    樊勝美低頭站在門口,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


    劉美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樊勝美,雙眼中的恨意都要溢出了眼眶子了。


    樊勝美挑釁地看了眼劉美蘭,她瞬間炸毛了,破口大罵。


    “警察叔叔,我好怕!”


    樊勝美躲到了警察叔叔的身後,對著劉美蘭露出了挑釁的表情。


    “你幹什麽?她還是個孩子,你怎麽能用這樣的話罵她?如果不是她報警,你會被打死。”


    年輕的警察,看向劉美蘭的眼神十分厭惡,他擋住了劉美蘭的眼神,將樊勝美護在身後。


    “哼!肯定是這個賤貨搞得鬼。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怎麽突然就離家出走,反抗我?”


    劉美蘭眼睛通紅,她怎麽都不會忘記昨晚的痛苦。


    她直接向著樊勝美撲了過來,年輕的警察攔住了她。


    樊建國從老警察的手中掙脫出來,他直接拉住了她的頭發,麵目猙獰,怒道:“賤貨!你居然敢傷害我女兒!我打死你!”


    “賤人!居然敢傷害我妹,我弄死你。”


    樊勝英眼睛通紅,看向劉美蘭的眼神,那就是在看仇人一樣。


    劉美蘭轉頭看著樊勝英,她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勝英,媽媽那麽愛你,你怎麽能這樣說?”


    劉美蘭捂住胸口,她覺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她聰明又貼心的兒子,怎麽就成了這樣?


    肯定是樊勝美,一定是她,肯定是她。


    劉美蘭轉頭看著樊勝美,目露兇光,恨不得捅死她。


    樊勝美笑了笑,心裏想著:劉美蘭,被最愛的人被刺,感覺肯定不好受。


    “警察同誌,不好意思。這都是家裏的女人不聽話,我們也是忍不住。你們也看見了,她對我家女兒的態度。唉!心寒啊!”


    樊建國知道自己不能去警察局,所以便說起家裏的事情。


    劉美蘭幾次都想插嘴,但都被樊勝英和樊建國瞪了眼,她直接閉嘴了。


    她委屈的坐在那裏低著頭,眼淚都在眼圈中打轉。


    “警察同誌,我知道打人是不對的。”


    “隻是...唉!”


    樊建國搖搖頭,滿眼都是苦澀,像是個被逼得不得已的老實人一樣。


    “知道就好!快送她去醫院,日後也不要這樣打人,知道嗎?”


    老警察也就是口頭教訓了樊建國兩句,根本沒想著將其抓到了進去。


    畢竟,這又不是什麽大罪。


    “知道!知道!我馬上就送。警察同誌,你們放心,我以後不打了。”


    “我就是氣急了,便動手了。我發誓,下次絕對不會這樣了。”


    “小美,這孩子真好。她居然不怪她媽媽虐待她,居然還怕她受委屈。”


    “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本事!不然,也不會讓悍婦當家。”


    樊建國表麵說得好,其實她隻是想做給樊勝美看的。


    因為,昨晚的刑罰讓他現在都覺得渾身都在疼。


    所以,他出來看到了劉美蘭才會這樣控製不住。


    “走吧!先去醫院做傷情鑒定。”


    老警察帶著樊家四口人先去了醫院,想著先備個案。


    “警察同誌,不用,真的不用。我收拾好了就自己去!”


    樊建國看了眼劉美蘭,正好與劉美蘭對上,他搖搖頭。


    “警察同誌,我們自己去就好了。不需要你們幫忙,謝謝。”


    劉美蘭最終選擇了妥協,她不能牽連到了勝英。


    “好吧!”


    老警察無奈的搖搖頭,既然當事人都這樣說了,他自然是不會強迫將人帶走。


    *


    兩個警察離開後,劉美蘭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感,生氣地說:“你報什麽警?難道,你爸和你哥進去了,家產就是你的了?你這個沒良心的狗...”


    “住嘴?劉美蘭,你也是女人,你怎麽對小美這麽苛刻?”


    樊建國想著昨晚的刑罰,他現在都頭皮發麻。


    “爸爸,我想換個房間,那個房間太小了。我看家裏有個空房間,我想要。”


    樊勝美直接提出了要求,他們這個房子是三室,樊家父母和樊勝英各占一間。


    另一個房間,便是爺爺奶奶過來的時候居住的。


    至於原主,她在家裏,隻配睡在‘狗窩’。


    “可以!完全可以!以後,你就搬到另一個房間去住。”


    樊建國趕緊都答應了,他想到了昨晚剝皮的疼痛感,恨不得將樊勝美供起來。


    劉美蘭又準備說話,樊勝英連忙過來拉著她離開,小聲地說:“媽,你別說話。”


    “為什麽不說?那個房間是客房,怎麽能她住?”


    劉美蘭心中不悅,那個房間怎麽可以給賤皮子住?


    “小美,你等著,哥來幫你搬。”


    樊勝英條件反射,想到了懶惰磨盤,他連忙去幫樊勝美搬東西。


    “嗯。”


    樊勝美點點頭,她站在原主的床前,看著這個小窩,它破破爛爛卻是原主唯一的安樂地方。


    樊建國給了50塊錢,遞給了劉美蘭,讓她去醫院看看病。


    劉美蘭接過了他手中的錢,眼淚又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


    樊勝美站在旁邊,看著樊勝英幫她收拾東西。


    他那手足無措,又嫌棄的樣子,看得樊勝美既心酸又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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