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看著墨淵笑得開心的模樣,她心中疑惑,難道是說少了?


    不然,為什麽墨淵笑得那麽開心?


    “要不,你再給幾瓶桃花醉、忘情水和桃樹?”


    玄女小心翼翼地說,原來這些上神都這麽富裕,還是她見識太少。


    折顏不言,但臉色更加不好看了,他沉著臉,那個模樣……讓人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小玄女,你很不錯。”


    東華直接笑出了聲,這個小姑娘是個人才。


    玄女眼睛都亮了,她羞澀地說:“謝謝誇獎!初來乍到,也不知行情,隨意出價的。”


    “你們要是覺得價格低,覺得對不起我,我也能再加。”


    玄女笑得真誠,東華三人嘴角抽抽,怎麽都覺得小姑娘在算計他們。


    折顏快速拿過她手中的圖紙,強顏歡笑道:“好!本座答應你。”


    “太好了。我先說我這裏的規矩,先收錢後辦事,無售後服務。”


    “但,質量有保證,事給你辦得漂漂亮亮。”


    玄女將紙張送到折顏麵前,折顏深看了眼她,最終將圖紙收了起來。


    折顏心裏不舒服,自己不僅被好友算計,還被小姑娘要高價。


    簡直……簡直就是他一生的汙點。


    “本座走了!”


    折顏站起來便準備離開,隻是被玄女叫住了。


    她說:“你迴去後,便關了桃林,好好煉劍。”


    “不然,再被拖下水,我可不救你。”


    玄女傲嬌得扭過頭去,她都說了結果,折顏還不聽,依舊如常。


    那麽就是將他的血抽幹,玄女也不會救他,反而會整他。


    畢竟,玄女的對手是白家及其陣營。


    *


    折顏雖氣玄女坐地起價,不斷加價,但還是聽勸得將十裏桃林關閉了。


    三天過去,白真提著白淺來到桃林,卻被陣法擋在了外麵。


    借此機會,白淺溜了出去,又開始為禍八荒。


    白真在她身後收拾攤子,整日焦頭爛額,他人都老了。


    他無比懷念折顏,要是折顏在,他就不用這麽辛苦。


    *


    昆侖虛,墨淵坐在其中,腦子裏卻忍不住迴想起玄女的話。


    玄女告訴他,日後在折顏的引薦之下,他會收白淺為十七弟子。


    他煉製的法器,玉清昆侖扇也會落在白淺的手中。


    他會愛上白淺,幫他渡過上仙劫。


    他的弟弟也會轉世到樂胥的肚子裏,他幫白淺渡過了情劫,飛升成了上神。


    但,他是父神的孩子,怎會變得那麽懦弱又無擔當?


    墨淵的心情複雜不已,弟弟得以重生,他自是高興。


    但,又心憂他們兩人都成了別人渡劫的踏腳石。


    特別是他因為狐族中人偷盜陣法圖,不得不用靈魂生祭東皇鍾,封印擎蒼而魂飛魄散。


    按照天族規定,他該被葬在無妄海,也有助於他靈魂的恢複。


    然,白淺自作主張,將他的神軀偷迴的青丘,以心頭血喂養之。


    墨淵想到了玄女給自己的意見,她說:“你會被人算計,那是因為你太單純了。”


    “你的世界非黑即白,所以建議他去人間曆練,見世間百態。”


    當然了,玄女依舊答應幫他遮掩天機。


    這樣一來,哪怕是手握命薄的司命,也無法安排和書寫他的人生。


    自然要付出代價的,玄女給出的價格是一件法器,三滴真龍真血的價格。


    他當時還說,怎麽價格比折顏的低?


    玄女說:“你之禍來自於折顏的牽線,再加上你不知情。”


    “現在你知情了,便占了先機。”


    “自然就收費便宜。”


    主要是前期折顏是出力的大頭,中期是墨淵,後期是東華和夜華。


    太晨宮中,東華倚靠在一旁喝茶,玄女卻在看書。


    “你不愧是十二尾天狐,生而自知。”


    東華感慨,玄女的天資過人,記憶力也很強。


    玄女翻了個白眼,她又不真是個孩子,她現在迫切想要成長起來。


    這樣,她才能早日掌握話語權。


    *


    三百年後,折顏終於將鳳劍煉製成功了。


    隻是並未受到雷劫,所以還不到法器的品階。


    他拿著鳳劍,羽扇和三滴鳳凰真血來到了太晨宮。


    玄女正在釣魚,隻是魚兒像是有靈智一樣,它就是不咬鉤。


    今天已歎了三千次氣了,為什麽就是不咬鉤呢?


    她轉頭看了眼東華桶裏的魚兒,又歎了口氣。


    她撐著手,垂頭喪氣地看著魚池。


    “帝君,上仙,折顏上神來了!”


    司命進來低聲道,他初見玄女上仙的時候,也是震驚。


    因為她才千歲,他覺得自己活到了狗肚子裏去了。


    折顏進來,直接將東西劃到了玄女麵前,傲嬌地說:“我拿來了!”


    玄女收了折顏的東西,笑看著他,道:“剩下的三樣東西,也不著急,反正大家都這麽熟悉了。”


    折顏:??????


    想翻白眼,但又覺得不雅。


    玄女看著折顏,見他臉色蒼白的模樣,便知失去三滴真血,還是讓折顏難受。


    “我是相當遵守諾言的。”


    隻見玄女雙手掐訣,從她身上散出白色的星點,它們慢慢地飛向了折顏。


    一顆,兩顆,三顆,無數顆,它們將折顏包在其中,最終融入了他的身體裏。


    東華驚得站了起來,眼眸中盡是驚詫之色。


    這……不可思議。


    明明折顏就在自己的麵前,可自己在算他的時候,卻覺得他好遙遠,看不透。


    折顏就像是大海中的幽靈船一樣,明明在眼前,但又像是在遠方。


    “他在你麵前的時候,你算他的未來,隻能是飄浮不定,好似有無數種可能。”


    “但,要是你不在他麵前算。那麽他的未來和路線如舊。”


    明明,棋子已發生了改變。


    但,在執棋人的推算中,棋子並未跳出自己的規劃之中。


    即使有了些許變化,也不會影響結局。


    但,有句話叫失之毫厘,差之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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