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帥的男人,脫光了站在張平樂麵前,她也隻會問他冷不冷。


    抱歉,傷害男人的事,她做不到。


    季雲常:嗬,給爺整笑了。


    羊尾,就直接說是羊尾得了,不過,怎麽女的也能萎啊?


    不知季雲常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在洗完了澡以後,他穿著一條鬆垮垮的浴巾,就大咧咧地走出來了。


    在兩人吃過飯後,季雲常突然說自己要去洗澡。


    張平樂突然感覺不太妙。


    在他還未出浴時,張平樂就頻頻迴頭,生怕他突然出獄,啊不是,出浴。


    等他真洗完了以後,張平樂卻一眼都不敢迴頭看了。


    “窩們~背對背~湧寶~”


    張平樂背對著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往那一坐就是兵,眼神堅定的像要入黨。


    表麵上,她是在看電視上放的節目,實則,她大腦一片空白。


    不,也不算完全空白,還有很多忐忑。


    “你在看什麽?”


    “嗯?!”


    季雲常走到張平樂的背後,他眼睛看著電視屏幕,頭卻俯身在她耳側,突然開口嚇了她一跳。


    張平樂應聲迴頭,季雲常也同樣轉頭看她。


    四目相對,男人正滿眼的笑意,好整以暇地看她。


    那樣子,儼然是一副灰狼看獵物的神情。


    “嗯?你怎麽了?”


    看她如受驚的小動物一樣,季雲常故意憋著笑,腦袋反而離她更近了,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兩人近到,張平樂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的水汽,以及那若有若無的沐浴露香味。


    張平樂看著他,扯了扯嘴角幹笑了幾聲,身體卻誠實地向沙發一旁倒去。


    季雲常表情不變,依舊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繼續欺身向前。


    “不,不是,哥們,你冷靜一下子。”


    張平樂眼看著他逐漸逼近,她一味地後退,伸出了一隻手,輕輕推了推男人的前胸。


    若不是身後還有隻手臂支撐,她都要躺在沙發上了。


    “哥們?我是你未婚夫啊,阿桂?”


    她眼底的慌張,以及她一直攥緊的拳頭,季雲常看的一清二楚。


    嗬,看她緊張的那個樣子,手心都要攥出汗了吧?


    真可愛。


    男人一把攥住了張平樂推開他的手,直接用力壓在他的胸肌上。


    季雲常的表情故作幽怨,眼睛耷拉下來,像隻失落的大狗:“難道,是我們處的時間太久了,阿桂對我,已經看膩了嗎?阿桂?”


    張平樂尷尬地笑了笑,想抽迴自己的手,卻根本抽不迴來。


    “哈哈,怎麽會呢,你又幽默了,阿……阿雲。”


    季雲常看著她,按著張平樂的手順著胸肌,一點一點向下滑向腹肌。


    張平樂眼睛逐漸瞪大,在還未摸到什麽不可描述的東西之前,她用力抽出了手。


    張平樂迅速轉過頭去,屁股向一旁挪了挪。


    季雲常的浴袍鬆鬆垮垮,她根本都不敢往下細看,生怕這死小子連苦茶子都沒穿。


    季雲常忍不住笑出聲來,他本來就沒打算對她做什麽。


    他伸手去拿了沙發上的遙控器,繞到了沙發前麵坐下。


    “腎虛,有時是在過度勞累以後,腰膝酸軟……”


    “三分鍾可視無痛,睡夢中就……”


    季雲常拿著遙控器調著電視頻道。


    雖然張平樂聽不懂上麵的廣告詞,但看上麵的畫麵,就依稀知道大概是什麽了。


    你別說,這外國的廣告是挺邪性,比國內的炸裂多了,就推銷個腎寶,什麽香豔畫麵都能出現。


    張平樂覺得尷尬極了,季雲常卻還麵色如常。


    張平樂:嗬,要不他怎麽能叫雲常呢。


    直到電視上的男人,搖頭晃腦地拿出了一瓶催情神油,張平樂徹底坐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身來,心想著此地不宜久留,她得趕緊走。


    “我去喝點水……”


    “嗯?這不是有嗎?”


    季雲常瞟了她一眼,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茶幾上正擺著剛才季雲常特意給她鮮榨的果茶,以及季雲常親自下廚做的小零食。


    “……那我去尿個尿。”


    “你不剛去過?”


    “……”


    張平樂沉默了:這男的純變態啊,她去尿尿他都觀察啊?


    見沒有理由,張平樂歎了口氣,隻能又坐下,屁股悄悄的離季雲常又遠了幾厘米。


    季雲常突然開口,打破沉默。


    “你之前,不是很好奇你的以前嗎?”


    提到過去,張平樂的眼前突然一亮。


    “這是你以前的珍貴影像,喏,一起看吧。”


    季雲常將手機上的視頻,投屏在了電視上,畫質感人。


    隨著一段驚爆的開場曲,鏡頭推進,畫麵突然出現了解說員,開始了他的開場白。


    “嘿,先生們女士們,歡迎各位今天來到會場,這裏是現場直播!接下來,我們將為您帶來……”


    張平樂看著電視裏的畫麵,有種熟悉又不熟悉的感覺。


    “這不是……格鬥比賽的視頻?跟我以前的記憶有什麽關係。”


    “噓,幫我擦頭發。”


    季雲常沒說別的,隻是遞給了張平樂他肩膀上的一條長毛巾。


    “本場為女子組格鬥場,本次參賽選手有……”


    張平樂雖不明所以,但還是被電視上的內容吸引,一邊心不在焉地揉著季雲常的腦袋,一邊看著電視上的視頻。


    而裏麵的選手裏,竟然有張平樂三個字。


    “哦!張平樂?那說的是我嗎?”


    張平樂激動了一下,手上沒個輕重,扯到了季雲常的頭發一下。


    “嘶……阿桂!”


    男人吃痛,側頭嗔怒地看向張平樂。


    “抱歉抱歉,摸摸毛,疼不著。”


    張平樂說是這麽說著,還對著他的後腦勺胡亂吹了兩口氣,但她的眼神卻一直沒離開電視機。


    季雲常有點後悔給她看視頻了,她都不再理他了。


    “……你怎麽敷衍我啊,阿桂?”


    “哎呀你別吵,誰讓你頭發留這麽長了,麻煩,你看我,寸草不生。”


    “……”


    張平樂專心看電視,逐漸不耐煩,根本懶得理他。


    季雲常被她的發言整沉默了。


    想著自己送她假發都多餘了,看來,她頭發沒了一點也不難過。


    “新晉黑馬‘樂神’,對戰悍將‘猛禽’。哇……比賽還未開始,我真是為這位新人捏了一把汗啊。雖然,我們這次是友誼賽,但猛禽選手,可是向來毫不留情的啊,哈哈,不過聽說,她們以前還是校友?作為大一屆的學姐,也許會照顧我們這位新人也說不定……”


    鏡頭分別給向了台上的兩人,張平樂看著台上那個又高又壯的人,皺緊了眉頭,仔仔細細的看。


    這真的是她?


    跟現在長得也太不一樣了,張平樂有點不敢相信。


    “喂,這人,是我嗎?”


    張平樂看著季雲常,季雲常看了看電視,又看了看她。


    “…當然了。”


    她確實變化很大,但這份資料絕對沒錯。


    走完了全部流程,台上兩人正式開打。


    張平樂看的起勁,兩手拿著毛巾壓在季雲常頭上,一動不動。


    季雲常見她看得入迷,便自己去擦頭發了。


    隻見張平樂的教練在她旁邊給她說了些什麽。


    電視上並沒播出他們說了什麽,但張平樂卻在腦子裏自動播放了。


    “小樂,我知道你最近一連打了好多場勝仗,但你這次一定要注意。”


    “放心吧師父,絕對不給咱武館丟人。”


    老頭看著她扯了扯嘴角:“樂啊,你是咱們武館裏,唯一一個繼承了我的衣缽的徒弟,我養了那麽多癟犢子,就你小子一個人,是真來打拳來了……”


    張平樂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哎呀師父,又說那沒用的,你抒啥情啊,我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可別跟我扯犢子了。”


    “哎呀你啊!我想說的是,雖然最近幾場你挺牛根的,但你這次,你真得注意,可別贏的太明顯了,最好別贏。”


    “知道了知……你說啥?”


    話說一半,張平樂突然疑惑地看向老頭。


    “胡鵬麗,她家有錢有勢的,你贏了她,沒好果子吃啊。”


    張平樂看著那老人,目光逐漸幽冷。


    “……你不是知道,我跟她一向不合嗎,我被她找人打傷,躺了快一個月,你忘了?”


    老頭被張平樂盯著,表情有點不好意思。


    “額,就,友誼賽而已嘛……”


    “什麽賽,我也要贏她。”


    還友誼賽?就是名菜賽螃蟹,賽農藥都不好使。


    直到張平樂冷冷地說完這句話,賽鈴準時敲響,比賽正式開始。


    張平樂麵無表情的看著電視,腦海裏好像迴憶起了一些往事。


    張平樂不錯眼珠的在看電視,而季雲常在看她。


    原來,她以前還真的是運動員……


    季雲常的資料上寫的很齊全,季雲常突然想起,這場的對手胡鵬麗,是她多年的宿敵。


    季雲常突然後悔給她看了,要是受到刺激,想起了一切該怎麽辦……


    “額,要不還是別……”


    “別吵。”


    季雲常想中斷觀看,卻發現張平樂看的認真,不容拒絕。


    季雲常隻好沉默,繼續擦著他的大辮子,也看起比賽來。


    “幹得漂亮!樂神攻擊迅猛,出手有力,她竟然贏下了這一局啊!天呐,果然啊,體育競技,往往新人體力更好,新人永遠是那麽的恐怖如斯啊!”


    一迴合結束,張平樂贏得了第一場勝利。


    張平樂看著電視,麵沉似水,眼神越發冰冷。


    胡鵬麗……


    雖然不記得什麽,但從這場比賽來看,她實在不喜歡這個人,不,她簡直太討厭了。


    季雲常不太了解規則,時而看看電視,時而又看看張平樂。


    他感覺張平樂的情緒好像不太好,他都感受到她周身的低氣壓了。


    看她臭臉,季雲常就一直沒打擾她,直到中場休息,季雲常才說了幾句話。


    “來,嚐嚐這個,我特意給你做的。”


    季雲常拿了一塊茶幾上的零食,給張平樂喂了進去。


    “……還行吧。”


    “什麽?還行?張平樂,我辛辛苦苦給你做的,你就,還行?”


    季雲常一臉不快,語氣明顯帶著怒意。


    “……很好吃。”


    張平樂瞟了他一眼,敷衍地改口了。


    比她做的,簡直差遠了。


    【……嗯?比我做的?我怎麽會這麽想,我原來會做飯?】


    季雲常氣得,兩隻手上前一把捏住了張平樂的臉,將她臉扭了過來。


    “……你幹嘛?”


    “阿桂!我生氣了!”


    男人憤懣地看著她,臉皺的像個包子。


    張平樂也是不願哄他,也伸手去掐住了季雲常的脖子。


    隻是沒等張平樂說些什麽,兩人同時都被電視的畫麵吸引了注意力。


    視頻裏突然放起了花絮集錦,同樣是清朝老片畫質。


    “哦!這不是男子組的‘雄獅’嗎,他今天,難道是特意來探班的嗎?果然啊,友誼第一比賽第二,接下來是……”


    正有記者在下麵采訪張平樂,高處直播鏡頭閃過畫麵,同時不遠處,正有個男人在向張平樂走去,高台的解說員認出了他是誰,便隨口cue到他一句。


    不過他應該慶幸,上麵的直播聽不見下麵的聲音,鏡頭也隻是中場切片一閃而過。


    “怎麽樣,‘樂神’發揮如何?”


    男人笑著走過來,像是與張平樂非常熟稔,過去一把摟住了張平樂的肩膀。


    至於張平樂,從看見他那刻開始,表情就像是看到了瘟神,隨著他越走越近,表情越來越嫌棄。


    直到男人毫不見外的摟住了她,她忍無可忍,對著那人的肚子,突然來了個肘擊。


    “呃——”


    眾目睽睽之下,男人被打,彎腰捂著肚子,表情變得痛苦。


    記者一時間看呆了,甚至忘了開口解圍。


    “額,哈哈,兩位的感情,看來,還真是不錯啊。”


    半晌,男人緩緩直起腰,擠眉弄眼看向張平樂,表情很複雜,笑容裏帶著痛苦,又帶著點暗爽。


    “……”


    沙發上的兩個人,手上還保持互掐的動作,看著電視裏,卻各懷心事。


    張平樂:這男的誰啊?


    季雲常:靠,這裏怎麽還有他啊!不行!快關掉!


    “我作為張平樂的朋友,我今天來,是給她加油鼓氣的。”


    男人說著,側頭看著張平樂痞笑著,表情曖昧。


    張平樂:痞笑?嗬,痞顏吧。


    而張平樂看著他的表情,一直充滿嫌棄,毫不遮掩。


    “哦!你是…張選手的同期是吧?據說兩人還是同班同學?男子組的‘雄獅’,江萬東選手!”


    江萬東點頭,衝著記者和攝像機微笑,笑容異常燦爛。


    “沒錯,她真的很努力,即便友誼賽也在認真準備。除了加油鼓氣,我還想跟她說句話,雖然是友誼賽,但這場比賽她要是贏了,下場後,我會送她個禮物。”


    江萬東看著張平樂,故意笑意盈盈,裝作一臉不值錢的樣子,說著曖昧的話。


    在一旁看著的張平樂都快要吐了。


    屬於她的戲台剛搭好,怎麽這人跑過來戲癮大發了。


    “……沒啥事我就先走了。”


    “誒!別走啊張選手!”


    電視裏,江萬東和記者去攔張平樂。


    電視外,季雲常也在攔著張平樂,去搶遙控器。


    然而,電視機裏的張平樂被攔住了,電視外卻沒有。


    “不好意思,上場前跟我鬥嘴了幾句,別生氣了,這麽多人都看著呢。”


    江萬東向著張平樂擠眉弄眼,笑的賤氣逼人。


    “好一個對抗路情侶,磕到了!”


    就是因為他經常故意這樣搗亂,有不少人挖出來,才會盲目嗑他們的cp。


    張平樂:太極霸劍了!蒸鵝心!再笑,我給他瑪莎拉!


    張平樂看著他,眼睛都快冒火了。


    突然,張平樂釋懷的笑了。


    “江選手,你來,我現在就想送你個禮物。”


    張平樂看著江萬東,不懷好意的笑了。


    “哦?看來兩位還真是,雙向奔赴啊哈哈。”


    看張平樂的笑容,笑的江萬東心裏有點發毛,不知道她要搞什麽。


    難道又要揍他?


    但賤是他主動犯的,他不過去也不行了。


    看了看記者,江萬東點頭笑了笑,就是笑容好像有點虛。


    張平樂看他湊近了,她把手伸進褲兜裏,掏了幾下。


    江萬東挑眉:她真給我準備禮物了?


    不會是……癢癢粉?胡椒麵?……防狼噴霧?突然撒我臉上?


    張平樂突然,把手掏出來了。


    江萬東以為有暗器要出來了,身體下意識往後仰了一下。


    不過,張平樂掏出的不是暗器,而是……一個國際友好手勢。


    她比了個中指,還在江萬東麵前晃了幾下。


    “……”


    一時間,記者沉默了,江萬東也沉默了,看到的人都沉默了。


    但,季雲常笑了。


    “噗……”


    電視裏,張平樂那一臉嫌棄不像演的,衝著江萬東,用力的晃了晃自己的中指,接著還罵了一句髒話。


    “你xx,江萬東,你趕緊給老子遠點爬!”


    說完,張平樂就走了,頭都沒迴一下。


    徒留江萬東和那個記者在原地。


    “……我真服了,這段掐了別播。”


    ……


    戲已經看完,季雲常搶過了遙控器,一把關上了電視。


    房間突然變得一片寂靜。


    “……那個人是誰,你認識嗎?”


    張平樂看向季雲常,聽她第一句話就是問江寂庭,季雲常的表情變得不妙。


    季雲常扔下手中的遙控器,幽怨地看向張平樂。


    男人突然越靠越近,張平樂疑惑地向後仰。


    隻是季雲常毫無停下的意思,張平樂退一分,季雲常就多進一分。


    “那個人,不重要,一點也不重要,你不許想他。”


    “……?”


    張平樂:他咋了?什麽毛病?


    見張平樂看著他不說話,以為她是不答應。


    季雲常愈發鬱悶。


    今天一起看這個視頻,簡直就是個錯誤!


    季雲常向著張平樂突然撲了過去。


    “!”


    季雲常捧著張平樂臉,一把吻了上去。


    張平樂震驚壞了。


    俗話說得好,葛優燙頭——這也太禿燃了。


    “唔,嗯!”


    哥們不僅親上去了,還是……舌吻的捏。


    季雲常來勢洶洶,手緊緊地按著張平樂的後腦,把她往自己這邊送。


    男人猛烈地啃食著她,像是要把女人拆之入腹,揉進他的身體裏。


    兩人唇齒相纏,張平樂瞬間被他滾燙的氣息包圍,唿吸交融,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獨特的香味。


    反應過來的張平樂,瘋狂地掙紮,男人卻將她牢牢困在自己的臂膀。


    兩人如同困獸之鬥,掙紮變得毫無用處。


    她接下來所有的反抗也都被男人理解為:欲擒故縱。


    男人的浴袍變得鬆散,張平樂的手,抵抗推著男人赤裸的胸膛。


    兩人距離太近,男人的體溫甚至都熨帖在張平樂的身上。


    好燙,像是魔鬼的體溫。


    張平樂被親的七葷八素,有點意亂情迷。


    恍惚中,她腦海裏好像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那人,像是剛才在電視上看見的那個人。


    那人曾經,好像也如此這般的,與她有過。


    “老婆……我好愛你……”


    記憶裏,男人看著她,眼裏湧動著洶湧的愛意。


    而在張平樂睜開眼後,眼前的男人,亦是如此。


    隻是,他說的是……


    “阿桂……我愛你……”


    70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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