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麽樣,說話啊,她到底怎麽樣!”


    “二哥,二哥你鬆開,你冷靜一下,你嚇到人家大夫了。”


    醫院內,激動的季雲常一把捏住了醫生的肩膀,在一旁跟著的老五趕緊阻止他。


    “不是,你們怎麽這樣,你……”


    老五推了那大夫一把:“他媽的找死啊你,快說!”


    大夫看這兩人,一臉的兇神惡煞,渾身殺氣騰騰的,也不敢再多磨嘰什麽。


    “聽你們說,患者頭部是被粗木棍打傷的,你們也說了,打她的木棍歪了,這就很奇怪了。出血的創口是因為頭部撕裂傷。正常人來講,被鈍器打一下不會出血,也不會撕裂,隻會腫起來,腦震蕩什麽的。她能傷成這樣,是因為她頭部本來就有舊傷,頭皮也比常人的脆一些,所以才會出了這麽多血。”


    “那她會死嗎?”


    醫生說了那麽多,季雲常也沒太注意仔細聽,他隻想知道張平樂會不會死掉。


    “……你們送來的很及時,已經及時補液補血,縫合傷口,患者沒有生命危險。”


    “那怎麽還不醒來。”


    醫生有些無奈,這人怎麽像聽不懂話一樣。


    “這位家屬,就算是打歪了也是被打了啊,都說了她腦袋還有舊傷,昏睡不是很正常嗎?你看,患者生命體征平穩。等著吧,她很快就會醒來的,注意輸液時間,沒了叫護士換藥。”


    “糙,你什麽態度?”


    “我就這水平,不服可以轉院,如果等到明天早上了她要是還不醒,你再來找我。”


    說完大夫直接就走了,不想再跟這兩個混混多說,說多了他們也聽不懂。


    “哎喲我,這小破醫院,大夫給他拽成這樣?等張……嫂子出院的,我高低弄死他。”


    老五看著大夫的背影,罵罵咧咧。


    而季雲常已經坐在了張平樂的床邊,握起她的右手。


    張平樂的頭被整個包紮住了,隻露出那張消瘦的臉,現在缺血虛弱,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


    季雲常不錯眼珠地看著她,平時看著明明生龍活虎的,突然躺在床上,感覺像是脆弱的布娃娃,像是一陣風就能把她吹跑了。


    “怎麽這麽涼,她的右手比平時還涼。”


    “?”


    老五看著季雲常,像是看到了什麽新奇事。


    這,救命之恩,這麽厲害嗎?


    他以前救過他那麽多次,咋沒這待遇呢?


    這還是他哥吧?是不讓江寂庭那小子給替代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他二哥,這麽有人性的光芒,能對一個人這麽關心,他眼裏的擔心與心疼看著不像裝的。


    老五小心翼翼地看看季雲常,又看一眼張平樂。


    “咳,哥,你不會,真愛上她了吧?”


    老五幹咳一聲,試探地小聲開口,坐在了旁邊的空床位上。


    “……”


    季雲常沒說話,一直看著張平樂,連眼珠子都沒動一下,他把張平樂冰涼的右手貼在了自己臉上。


    “哥,她可是有夫之婦,還是江寂庭的妻子,別說喜歡你了,她都得恨死你了。你喜歡誰不好,喜歡她?你不怕以後你倆睡覺的時候,她枕頭底下藏把刀啊?”


    “……”


    “二哥,我就說你,就是見女人太少,這你都能看得上?沒事你就去三娘那看看,她那什麽女人沒有?比她漂亮一千一萬倍的,一抓一大把,您何苦看上這麽個幹屍……”


    老五嘴上不停,季雲常終於忍不住了,迴頭瞪了他一眼。


    “你他媽的,煩不煩?再磨嘰我割了你舌頭。”


    老五被頂了一句,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是,哥……哎呀,行,那我不說了。你要不,現在去洗把臉?身上還都是血呢,這衣服,是下麵兄弟剛給您送來的。”


    “滾。”


    “……那行,衣服、吃的水什麽的,我都放這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啦?”


    見季雲常叼都不叼他一下,老五看著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從自己兜裏拿了一根煙叼在嘴上,訕訕地往外走。


    “等會兒。”


    “嗯?”


    “你去弄個熱水袋迴來。”


    “……”


    老五無奈至極了,歎了口氣。


    咋這麽多事啊。


    那咋整,弄唄。


    嗎利弊,他現在上哪整熱水袋去啊。


    “誒,醫院裏不讓吸煙。”


    “你管老子?”


    老五一邊下樓,一邊搖頭。


    這女的到底有啥魅力?難道,給他哥下情蠱了?


    他死也沒想到,他二哥還能有這“暖男”的一天。


    -


    病房裏一時之間,安靜的就剩下監護儀器的聲音。


    季雲常看著張平樂,若有所思。


    她是江寂庭的女人……


    她會恨他?


    他一直以為,她隻會怕自己而已。


    等時間久了,見自己不傷害她,她自然就不會怕他了。


    ……


    她恨他,季雲常竟然從未往這方麵想。


    對啊,自己對她來說,就是個綁架他的人,還當著她的麵殺人,還把他的丈夫……


    “不會的,對吧?”季雲常看著她,突然喃喃自語出聲。


    季雲常自欺欺人的想著,她既然舍命救自己,肯定是在乎他的。


    至少,不會是恨他的……對吧?


    季雲常來迴搓張平樂的手,把她的手放在唇邊哈氣,希望能迴溫些。


    “張平樂,你一定會沒事的,你快點醒過來……等你醒了,我們就成親,我會用我們羌耶族裏,最盛大的婚禮,娶你。”


    說完,季雲常將張平樂的手背放在唇邊,親吻了一下。


    醫院的病號服肥大,袖子自然褪下,季雲常看見了張平樂胳膊上紋身的一角。


    季雲常把袖管又褪上去一些,看清了張平樂胳膊上的紋身。


    “……”


    季雲常皺眉迴想,差不多的圖案,他記得他在江寂庭的胳膊上,好像也看到過。


    季雲常垂眸,深深地看著那上麵的圖案。


    眼神若有溫度,張平樂冰冷的胳膊此時恐怕要被灼出個大洞來了。


    情侶…紋身……?


    季雲常突然冷笑了一下,他那粗糙指腹,輕輕地摩挲著那個圖案。


    他突然,好嫉妒。


    他嫉妒的發狂。


    半晌,壓下眼裏的炙熱,季雲常給張平樂整理好了袖管。


    “那又怎麽樣?你是我的。以後,每一天,都會是。”


    季雲常緩緩抬起眼眸,話說的咬牙切齒,眼裏逐漸染上極盡病態的癲狂。


    “我要殺了你,江寂庭。”


    窗外的夜晚漆黑幽暗,如同他心中的黑洞一樣。


    “殺了你,就沒人會跟我搶了,她也不會再想著你。”


    66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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