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沈明華這話敷衍他居多。


    裴明禮還是迎合著讚同:“殿下這般說,倒也沒有錯。”


    難得看到裴明禮有些吃癟的樣子,即便這話不走心,沈明華還是有些得意。


    突然,剛剛因著那兩人想起來的前世有些陰鬱的心情,一瞬間得到了瓦解。


    看了眼天色,沈明華開口:“裴大人,這戲也看完了,想來也不會再有什麽樂趣。”


    “不如移步梅林的湖心亭如何?”


    沈明華此刻說話的神色帶了一絲狡黠,跟她剛剛皮笑肉不笑的模樣相比,倒是多了一絲的鮮活。


    裴明禮沒有拒絕:“殿下好提議,如今雪花飄落,迎著雪景賞梅,別有一番風味。”


    “裴大人說話就是雅致。”


    這話裴明禮沒有迴。


    兩人下了廊亭,一同朝著梅林中心走去。


    外麵的雪較開始相比倒是大了不少,就連這小路上都被雪花覆蓋,腳步踩上去,從後麵看,留下一層薄薄的腳印。


    混著雪花,紅梅上星星點點,這紅白相間的顏色,倒是映襯這紅梅更加的靈動鮮活。


    都說梅花乃是高潔之物,襯著雪花,倒也應景。


    一旁的鬆蘿接過青黛手中的傘,撐在沈明華的頭頂,這一次,她沒有拒絕。


    如今天寒地凍,這雪花大了些,落在頭上,等雪花融化,難免看起來濕漉漉的。


    而一旁的裴明禮,此刻頭上也由非言打著傘,見狀,沈明華隻是輕笑一聲。


    而此刻的另一邊,沈汀蘭跟秦川分開之後,先是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裙。


    不過因著剛剛跟秦朗抱在了一起,倒是把她的衣服弄得有些褶皺。


    換了一條衣裙,由丫鬟撐著傘,朝著之前跟陳婉約好好的湖心亭走去。


    此刻,湖心亭中倒是聚集了不少人,沈汀蘭到了之後,陳婉趕忙上前。


    “汀蘭,你可算來了,他們現在正在這湖心亭中作詩!”


    “之前裴少傅的一首詠梅賦讓大家驚豔不已。”


    “此刻又有雪花飄落,就有人提議作詩。”


    “我剛剛還說,若是你在,肯定能做的很好!”


    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沈汀蘭朝著裏麵走去。


    “汀蘭,你是換了一件衣服嗎?”


    沈汀蘭新換的衣裙跟之前那件極為相似,其實要不細看,倒也看不出來。


    不過,作為她的小姐妹,陳婉肯定是可以的。


    隻見沈汀蘭的麵上閃過一絲的尷尬,之後壓下心中的慌亂,點頭應承:“哦,對,對,我剛剛濕了衣裙,所以,就索性換了一件!”


    對於沈汀蘭的這個解釋,陳婉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懷疑,她點頭:“這件也很好看,快來汀蘭,咱們過去一起。”


    拉沈汀蘭拉過去之後,陳婉像是一隻得勝的鬥雞一般,看向場中的人,開口說道:“汀蘭來了,汀蘭來了。”


    “作詩,雖然我不行,不過,汀蘭才華斐然,她一定可以。”


    一旁的姑娘見陳婉拉來了沈汀蘭,麵上的神色又 一絲的僵硬。


    京中人都知道沈汀蘭才華斐然,剛剛她們也就是仗著沈汀蘭不在,此刻沈汀蘭過來了,倒是有些尷尬。


    不過,陳婉叫來了沈汀蘭,自然也有人不服氣,直接拉了一旁發呆看熱鬧沒準備參加的柳清鳶。


    “你們要是叫沈汀蘭,那我們可就叫柳妹妹了!”


    這柳清鳶才學並不在沈汀蘭之下,甚至還要高過她。


    不過,因著平日不善交際,倒是沒有沈汀蘭名聲大噪。


    作為禦史大夫的女兒,她平日裏不是在家讀書,就是讀書。


    平日裏,京城的貴女都悄悄稱她為書袋子。


    說她好像要去當女先生一般。


    但別看柳清鳶平日裏不善交際,但這京中貴女,卻沒有敢真正的排擠她,畢竟,她父親的官職擺在那裏。


    真要是得罪了,怕是第二日,彈劾自家父兄的折子就會呈到陛下的麵前。


    況且,柳清鳶心思單純,待人也是有求必應。


    此刻,柳清鳶被人拉出來的時候,人還是有些懵的。


    其實她不喜歡參加這些姑娘們的攀比,就連這樣的宴會都是不喜歡參加的。


    要不是今日賞梅宴拔的頭籌能夠參加大朝會,她怕是也不會來參加的。


    畢竟選進大朝會之人,可以自由進入宮中的藏書閣,這誘惑力實在是太大了。


    “柳妹妹,幫幫忙!”


    有人求助,柳清鳶即便有些不想,也還是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柳清鳶同意,幾個姑娘看向陳婉的目光帶了一絲挑釁:“陳婉,既然如此,那就讓兩人比一比吧!”


    “正好也讓大家看一看,這究竟是沈二小姐厲害,還是咱們柳妹妹厲害!”


    而此刻,周圍也響起了眾人的議論聲:“要我說,汀蘭可是聞名京城的才女,自然不在話下。”


    這話,也有人反對:“話可不是這麽說的,雖然沈二小姐琴棋書畫樣樣都不在話下,可柳清鳶可是書袋子,你別忘了,這是比作詩,若是彈琴,沈汀蘭或許沒有懸念,不過作詩嘛,我看還是柳清鳶的贏麵大。”


    一時間,周圍的聲音都此起彼伏的傳到了沈汀蘭的耳中,好的壞的無一例外。


    “確實,況且你們別忘了,今日梅花宴,這柳清鳶可是拔得頭籌呢!”


    這話,立刻得到了陳婉的反駁:“頭籌又如何,汀蘭隻不過是沒有參加,若是汀蘭參加,這頭籌還不一定是誰的呢!”


    這話說完,沈汀蘭的神色更不好了,這件事情,她是最不願意提及的。


    陳婉在說這話的時候,還挑釁的看了眼林殊,那模樣,活脫脫就是在說她。


    見狀,林殊也沒有坐以待斃,眼睛一轉,之後開口:“說起來,陳小姐說的是呢,若是汀蘭能夠參加,怕是我這個頭籌就要不保了。”


    “說起來,也是我運氣好,趕上了汀蘭不用參加比試。”


    說到這裏,就見林殊突然輕笑了一聲:“這說起來,哪裏是汀蘭幸運啊,應該是我幸運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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