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蘭炫耀的話出口,立刻就有人奉承迎合。


    “要我說啊,汀蘭不愧是沈家最受寵的女兒,怕是在老夫人的心裏,你是最要緊的!”


    沈汀蘭麵色得意,不過話語還是帶了些謙虛:“其實家裏麵的小輩祖母都是疼愛的。”


    “那也是汀蘭足夠優秀,就單說琴藝,京中貴女誰能與你爭鋒!”


    這話說完,就有人接道:“說到琴藝,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大朝會上會有才藝展示。”


    “其實說是展示,不過就是各國文武交流,我前幾日偷聽我父親跟哥哥的談話,他們說過些日子,會舉辦一場宴會,為的就是挑選公子貴女在大朝會上代表咱們大晟跟其他各國交流!”


    “要我說,汀蘭的琴藝,被選上是肯定的!”


    沈汀蘭自然也得到了這個風聲,所以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房間裏練琴。


    但她此刻自然不會說出來。


    麵上淡淡一笑:“若真是如此,那我定會全力以赴的!”


    這話,聽在一旁沈明華的耳中,不免翻了一個白眼。


    心想,真是裝模作樣。


    剛吐槽完,就聽到又有人開口:“哎呀,你們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啊!”


    “什麽事情?”沈汀蘭問道。


    “這大朝會的負責人可是明華郡主啊!”


    “陛下欽定,可明華郡主之前,對汀蘭的態度咱們也都是有目共睹的,要是萬一因著記恨,她不讓汀蘭參加,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話,不知為何,沈明華聽出一股濃濃的茶意。


    心想,沈汀蘭的這幾位所謂的好友,看起來也並不是每一位都要好。


    不過也是,京中的貴女圈就那麽些人,真正交心的又能有幾人,不過都是虛情假意湊在一起彰顯自己罷了。


    沈汀蘭自然也聽出了那人話中的幸災樂禍,臉色一僵。


    正要開口,有跟沈汀蘭平日走的近的小姐妹為她鳴不平:“林姝,你這話什麽意思?”


    被叫林殊的姑娘看向她:“陳婉,我能有什麽意思啊,不過是想到了,有些為汀蘭擔心罷了。”


    “畢竟汀蘭要是因此沒有辦法參加大朝會,這豈不是很可惜嗎!”


    這話明明一副為沈汀蘭考慮的樣子,可聽在沈汀蘭的耳中,卻有些刺耳。


    尷尬的笑了笑:“林殊姐姐說的是,可郡主畢竟是沈家人,倒是勞林殊姐姐憂心了!”


    這話,則是暗指林殊未免操心太多。


    沈明華聽著,卻覺得有意思,這些所謂的京城貴女,每天看著各種雅集詩會的聚在一起,原來也是暗潮湧動。


    一旁的陳婉聽林殊如此說,有些不樂意了,立刻開口:“林姝,我看你這擔心就是多餘。”


    “剛剛汀蘭也說了,郡主在如何,也姓沈,即便是之前心裏對汀蘭有些誤會,但在怎麽說,也是要聽沈老夫人這個祖母的話的。”


    “老夫人如此的疼愛汀蘭,若當真如你說的那般,她自會為了汀蘭去郡主麵前分辯的。”


    “難道郡主還能忤逆長輩不成?”


    “要知道,郡主給老夫人送的上好布料,老夫人可給了汀蘭,單說這偏愛,就是獨一份。”


    “況且,這大朝會雖說陛下已經交給了明華郡主,可你也別忘了,還有一個江南的裴公子一同。”


    “汀蘭如此有才學,難道裴公子能讓她明珠蒙塵不成?”


    這一句句的話,都是在為沈汀蘭分辯,即便沒有看到,沈明華也能想象得到此刻正在說話的陳婉是什麽模樣。


    上一世,她就是最會維護沈汀蘭的小姐妹。


    跟林殊不同,她跟沈汀蘭是真正的要好。


    兩人在外,不管是爭執還是辯駁,沈汀蘭隻要站在那裏,她自會為沈汀蘭討公道。


    上一世的時候,沈明華對沈汀蘭多有照拂,對陳婉也有些了解,知道如今陳婉這般為沈汀蘭說話。


    主要是她覺得沈汀蘭這般不爭不搶的善良之人,就應該得到最好的。


    對於她,陳婉總有一種盲目的崇拜。


    沈明華對於陳婉的這種心理跟行為,是這麽理解的。


    尤其是她剛剛說的郡主送給沈老夫人的東西,大半都被她送給了沈汀蘭。


    這話,說起來就好像她堂堂一個郡主,上趕著巴結自己的祖母,可偏偏自家祖母喜歡一個外人,這話,倒是有些好笑!


    陳婉話說完,就見林殊笑了:“既然如此,也是我白為汀蘭擔心了。”


    “行了,今天這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陪各位姐妹繼續了!”


    隨著林殊率先離開,剩餘的幾人先是麵麵相覷。


    之後有人開口:“汀蘭,你別理林殊,她就這樣。”


    當然,也有為林殊說話的:“林殊她隻是擔心汀蘭而已!”


    見狀,沈汀蘭也適當開口:“我知道,林殊隻是關心我!”


    “如今確實已經時間不早了,我也先迴去了!”


    “汀蘭,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見沈汀蘭離開,陳婉也跟了上去。


    陸陸續續的,幾人都離開了慶祥坊。


    好戲唱完,沈明華自然沒有在看下去的道理。


    從一側出來,沈明華走到剛剛那幾人站在的那處,看著她們剛剛挑選了許久的香爐。


    視線掃過,不曾停留。


    轉身來到另一處,看著手中的香鈴,她紅唇輕起:“看樣子我平日裏沒少當這些官眷小姐的茶餘談資啊!”


    說這話的時候,沈明華的麵上帶著一抹嘲諷,但眼中的冷意卻是讓人不容忽視。


    鬆蘿看在眼裏,上前安慰:“殿下,不過是一些風言風語,你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看不下去,不如提點各位大人一番,讓他們管一管府中的女眷!”


    把挑好的香鈴遞給鬆蘿:“嗬,都說了是風言風語,我若是計較,豈不是明著告訴眾人我小氣嗎!”


    “況且,這樣的言論,如今不過是我聽到了,怕是私底下,還有更過分的!”


    “左不過本宮名聲不好,倒是誰都能戲言幾句了!”


    這話雖是自嘲,但她卻沒有開玩笑。


    “行了,就這幾個吧!”


    說著,又挑了兩個放在鬆蘿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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