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陽宮葉心給海庶人送完膳食,看著她吃的狼吞虎咽,說道:“海庶人,奴婢今天聽到了一個消息,翊坤宮的消息。”


    海蘭聽到是翊坤宮的事情,猛地抬起頭,放下手裏的饅頭,前傾著身子,問道:“姐姐,姐姐怎麽了,可是皇後又陷害了姐姐?還是玫嬪,嘉妃,高貴妃?”


    葉心向後退了一步笑了,眼神向下的看著海蘭,說道:“原來你也知道如官女子得罪的人多啊,那你還那樣維護她。她根本不值得你這樣為她,若不是她,你也不會在這兒。”


    海蘭捏緊的手裏的饅頭,內心有些掙紮,但又想到當年如懿那樣護著自己,追問道:“葉心,你快說,姐姐到底怎麽了,她不是已經升為常在了嗎?怎麽又成了官女子?”


    自從上次姐姐來看她後,因為宣貴妃早產被禁足,後來再出來也沒來過景陽宮。


    今年葉心告訴她姐姐複寵被升為常在了,現在卻又告訴她姐姐被降位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莫不是姐姐又做了什麽?


    不,姐姐這麽善良,怎麽會......一定是她們又針對姐姐了,一定是!


    葉心看著又腦補的海庶人,說道:“俗話說的好,不作死就不會死,如官女子自己個兒想要作死,誰也攔不住。


    也是膽子大,竟敢給高貴妃下毒,索性高貴妃娘娘沒有什麽大礙,如官女子隻是被大了三十大板,降了位份,禁足翊坤宮而已。”


    海蘭扔下手中的饅頭,拉著葉心的衣擺,“什麽,姐姐被皇上杖責了,皇上怎麽會?那姐姐有沒有事情?葉心,我知道你有銀子,你去給姐姐請位太醫.....”


    葉心撫開海蘭的手,說道:“海庶人,你現在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她啊康健著呢。不光康健,她日後還能出去,而你呢,五阿哥五阿哥見不了,出又出不去,死也是不行的,嬪妃自戕可是大罪。”


    海蘭伏在地上,低著頭,“不會的,姐姐說過要救我出去,隻要姐姐做了皇後,我一定會出去的,會出去的。這些都是你們的挑撥離間,我不會信你。”


    葉心撣了撣衣角被海蘭抓出來的手印,無奈的說到:“不信就不信吧。不過奴婢聽別人說,你的弟弟,前段時間還被賭坊追著還銀子呢。你為烏拉那拉氏做了這麽多,她竟然不幫幫你的弟弟,這可不是你口裏好姐姐的作風啊。”


    海蘭抬起頭,“什麽?紮齊又去......我額娘呢,我額娘她......”


    葉心:“老夫人病了,等著用銀子呢。海庶人,她不是常說自己對你多麽多麽好嗎?那為什麽就不能幫幫你的弟弟呢?”


    海蘭繼續為如懿辯解:“姐姐是良善的,她隻是不懂,是皇後不讓消息傳進宮,所以姐姐不知道,對,都是皇後。”


    葉心:“你這話說的你信嗎?我一個奴婢都知道你家的事情,更別說別的太監宮女了,皇後娘娘就算是想瞞都瞞不了,你怪到皇後娘娘身上,可真是牽強,這話也就騙騙你自己。


    以前你做常在和貴人的時候,拿去冷宮的銀子也不少,這兩年如官女子有寵愛,按理說幫幫紮齊少爺就是順手的事情,可是人家從來都沒幫過,也沒打聽過。


    你說她這是把你當姐妹呢?還是把你當成一個唿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奴婢呢?”


    海蘭紅著眼,瞪著葉心,怒吼道:“不是的,姐姐...她...我是姐姐最親近的人,是不是皇後叫你來說這些話的?葉心,枉我當初那樣信任你。”


    葉心筆直的站著,歪了歪頭蹲下,為海蘭撥了撥額前的發絲,幽幽的說道:“海庶人,她一直以來都沒把你當姐妹,你對她來說就像之前的阿箬和惢心一樣,有用就用,沒用就丟掉。


    其實那天你和她的話我都聽到了,得虧阿箬跑的早,要不然,就不止蓮心被王欽給看上了。


    還有惢心,李玉那裏,你和如官女子,你們心裏想的什麽,你們自己知道。”


    海蘭躲開葉心看著的目光,嘴硬的說道:“沒有,我沒有,姐姐也沒有,這些都是你瞎說的。”


    葉心站起身:“有沒有你知道。對了,在如官女子沒降位之前,她又認了個好妹妹,人家可是出身蒙古,比你的出身高多了。


    如官女子現在被禁足在翊坤宮,恪常在可是時時去看的。如官女子,可是沒有一次提到過你對她的幫助。


    你為她做的一切,真的值嗎?可憐五阿哥從還未到這個世上就被他的親額娘給傷害了。”


    海蘭低垂著頭,看著地上的陽光一點點消失,腦袋裏迴想著葉心剛剛說的話。


    她做的一切,值得嗎?姐姐難道真的忘了她?


    不,不會的,姐姐那樣好,我為了姐姐做什麽都願意,姐姐一定有什麽苦衷,有苦衷。


    這般想著,海蘭慢慢的趴在地上,嘴裏念叨著:“苦衷,苦衷,苦衷?姐姐,你真的是在利用海蘭嗎?”


    門外的葉心,細細的聽著裏麵的聲音,我的主兒啊,快些醒悟吧。擦了擦眼中將要滑下的淚水,隨後走了出去。


    景陽宮外,蓮心看著明顯紅了眼眶的葉心,安慰道:“葉心,別擔心,海庶人遲早會想明白的。”


    葉心握著蓮心的手:“我知道,隻是......該說的我都說了,她要是再想不明白,我也沒法子了。謝謝你蓮心,也謝謝皇後娘娘。”


    蓮心:“明年有一批宮女要出宮,你要不要也跟著一起?”


    葉心迴頭看了看偏殿,搖搖頭,說道:“不了,我家裏已經沒什麽人了,就不出去了。在這景陽宮守著挺好的,起碼能看著她。”


    蓮心從袖子裏拿出荷包,“給,這是二十兩銀子,你拿著,生辰的時候吃些好的。”


    葉心接過蓮心的荷包,問道:“你怎麽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蓮心笑著說:“我從內務府查的。”葉心又紅了眼眶,她沒想到蓮心竟然......


    就在葉心還要說什麽的時候,恪常在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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