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不可置信的看著弘曆,委屈的說:“皇上可信公允之道,臣妾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皇上要想懲罰臣妾,大可叫慎刑司對寶芝用大刑,這一切都與臣妾無關。”


    看著如懿堅定的樣子,要不是阿箬早就說過如懿是真的參與過下朱砂的事情,富察琅嬅和李星藜都有點要相信如懿的話了。


    而現在如懿內心是絕對不能承認這件事情與自己有關,寶芝本宮相信你,你絕對能撐過慎刑司的刑罰的,你可是姑母給我的,姑母的奴才怎麽也得像剪秋姑姑似的寧死不屈。


    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直到王欽李玉帶來了寶芝的供詞。在把供詞交到弘曆手上之前,李玉還瞅了一眼如懿,眼裏透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懿主兒,不是奴才不幫您,是您辦的事情太大了,奴才幫不了啊。


    隨後很快的把寶芝的供詞交給了坐在上首的弘曆。當弘曆低頭看向證詞,氣憤的把手中的扳指摔在了地上,扳指瞬間碎的四分五裂,嚇的高曦月一哆嗦。


    弘曆用憤恨的眼神看向如懿,走下來指著她道:“你這個毒婦,你不止害了朕的孩子還害了褚英。”


    高曦月一聽這話瞬間就坐不住站了起來,驚唿道:“什麽?褚英姐姐是你害的。”說罷就上前給了如懿一耳光,還想用腳踹,可惜被李星藜給攔住了。


    如懿被打的趴在地上,不敢相信高曦月會打自己,然後又抬頭看著弘曆:“皇上,臣妾沒有。褚英之事臣妾不知道啊,皇上,不是臣妾,臣妾沒有害過她。”


    弘曆把寶芝的供詞丟到如懿臉上:“你自己看,朕可沒有冤枉你。”


    如懿撿起供詞,慌張的看著:“不,不是。皇上,這上麵說了,是臣妾姑母做的,與臣妾無關,臣妾是清白的。”


    弘曆憤怒到了極點,吼道:“即使是你姑母做的,那也是為了你。你說你沒幹過這件事,那玫常在的事情供詞上都寫的清清楚楚,你還有什麽辯駁的。”


    如懿狡辯道:“玫常在的事情是寶芝一人所為,臣妾並不知道,皇上若聽信寶芝的一麵之詞,真覺得這件事情就是臣妾做的,那臣妾百口莫辯。”


    弘曆失望的看著如懿,都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承認,旋即也不多說什麽,直接吩咐道:“寶芝毒害哲妃,殘害皇嗣,杖斃;烏拉那拉如懿殘害皇嗣,著貶為庶人,打入冷宮。王欽,傳旨。”


    弘曆思量著:宜修已死埋入妃陵,再是追究罪名已經來不及了,所以隻能安在寶芝身上;至於如懿,狠毒之極,然他剛登基才一年有餘,若是賜死嬪妃總歸不好,再者烏拉那拉也是滿洲舊貴族,思及前朝,還是廢為庶人最為穩妥,如此這般倒是委屈了永璜和璟熙了。


    如懿聽到弘曆對自己的懲罰,不可思議的望向弘曆:“皇上,你要廢臣妾為庶人,皇上難道忘了我們昔日的情誼了嗎?白蕊姬隻是南府賤婢,臣妾出身後族,皇上要為了一個賤婢把臣妾打入冷宮?”


    富察琅嬅一聽這話,瞬間嗬斥道:“什麽賤婢不賤婢,烏拉那拉庶人慎言,你已是庶人,玫常在是有品級的嬪妃,不是你能侮辱的。”這蠢貨,同為皇上的女人,白蕊姬是賤婢那你是什麽,你這不是連皇上帶眾人一起都罵進去了,沒看到皇上臉都黑成什麽樣了。


    富察琅嬅又轉頭對弘曆轉移話題,說:“皇上,這件事情已經明了,玫常在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可要升一升位份以示安撫。”


    弘曆:“皇後想得周到,玫常在受此大難,著升為貴人,待來日生下皇嗣,再進為嬪。”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如懿,又吩咐李玉:“還不把她帶下去,在這兒看著就心煩。”


    隨後李玉就帶著萬念俱灰的如懿迴到了景仁宮。景仁宮眾人看著坐在殿中一動不動的如懿束手無策,還是李玉提醒道:“懿主兒,你該收拾收拾隨奴才去冷宮了。”


    說完就聽到外麵一陣吵鬧,原來是內務府前來搬東西了,來人的正是討厭如懿的秦立。本來這種小事秦立不會親至,隻是他實在是想看看昔日威風凜凜的青櫻格格現如今落魄的樣子。


    秦立看著現在的景仁宮,對著如懿賤賤的說:“烏拉那拉庶人,你啊已經是庶人了,這些東西都用不上了,還有侍候的太監宮女,這些奴才就帶他們迴內務府從新分配。”


    又指著惢心說:“這惢心姑娘原是賜到王府的,奴才本不該帶迴去,隻是皇後娘娘特意吩咐了,惢心姑娘也是在宮冊上的,也是歸奴才管的,所以惢心姑娘還不過來。”


    秦立說完,惢心就走了過去,離開之際惢心迴頭望了一眼還在失落的如懿,侍候了如懿這麽些日子惢心還是心有不舍得,隻是如懿到現在都不願意抬眼看他們這些奴才一眼,連一句道別的話也沒有,頓時惢心對如懿的失望到達了極致,也不怪阿箬姐姐會離開。


    等如懿迴過神來,昔日奢華的西配殿隻剩下空蕩蕩的桌椅了。如懿想要打砸一些東西泄憤,卻什麽都沒找到。


    還是站在身邊的李玉說:“懿主兒,奴才明日送您去冷宮,您還是趕緊收拾收拾東西吧,這冷宮可不是什麽好地方,現在收拾些能用的,還有首飾銀子,興許日後在冷宮中會好過些。”


    如懿淡淡道:“本宮知道了,李玉,明日就多謝你了。”


    等李玉走後,如懿起身來到梳妝台前,看著鏡子中自己的麵容,喃喃自語:“牆頭馬上遙相顧,一見之君及斷腸。”


    隨後就開始拆解頭上的發髻,結果卻怎麽也拆不下來,索性就不拆了;然後來到床上,用被子裹著自己,怔怔的出神。


    如懿出神不到一會兒就感覺有些冷,又拿起一床被子裹著。因著她已廢為庶人,炭爐什麽保暖的東西都收走了,隻剩下床上的被子沒被拿走,所以如懿今夜隻能裹著被子取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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