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玉妍狼狽護著貞淑的樣子,富察琅嬅吩咐人:“你們都出去。”然後眼神示意素練在外麵守著。


    隨後富察琅嬅走到金玉妍麵前,說:“值得嗎?為了一個涼薄的男人,殘害皇嗣,葬送了自己的性命。貴子,你真的信了嗎?”


    金玉妍內心十分慌張,但又故作鎮定的說:“臣妾不知道皇後娘娘在說什麽,什麽男人?貴子?這宮裏誰不知道登基後的第一子是貴子,臣妾自然是信的。”


    富察琅嬅反問:“是嗎?難道不是因為流言裏說貴子可比嫡子,可以更容易登上高位,有聖寵,能幫你的母族,不是嗎?


    你為了一個能把心愛之人送來和親的男人,去拿自己的性命幫他實現他的宏圖大業,真的值得?”


    金玉妍不可置信的看向富察琅嬅,又看了看李星藜:“不,你們,你們是怎麽......。他不是這樣的,我是為了,為了......”


    李星藜看著金玉妍還再堅持,直接給了她最後的一擊:“你真的以為皇上會讓身體裏流著異族血脈的子嗣登上那個位置嗎?縱觀曆朝曆代,有哪個王朝會這樣做,更何況你玉氏隻是一個附屬小國。


    現如今的大清就連最初的滿蒙聯姻都是讓公主去和親,而不是讓她們進後宮,從這裏就可以知曉,異族血脈絕無登位的可能,隻有你還陷在他為你編織的妄想裏。”


    富察琅嬅:“你可知在你來到大清之後,為了能讓你更好的為他完成大業,也為了更好的束縛住你,你的妹妹也進了他的後院。你妹妹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金玉妍,你是從玉氏來的,最是清楚在玉氏做妾室的苦楚;更何況玉氏的世子妃知道你和他的情愛,那世子妃會怎麽對你妹妹,也不用本宮再多說些什麽了。”


    金玉妍不相信:“不不不,妹妹才多大,世子妃......他已經把我送來了,為何還要把妹妹牽連進去,在大清做妾室我好歹還是主子。在玉氏,隻要母親是奴婢那生的孩子也是,不論這是在高官權臣之家還是在王宮後院,皆是如此。玉氏從母,從母啊,世世代代,不可翻身,不可翻身”


    說著金玉妍竟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王爺,你害慘了玉妍,為奴為婢,永無翻身之日,妹妹,是姐姐的錯。為什麽要讓我在那年遇到他,為什麽他又把我送來,什麽留不住,都是借口,借口。貞淑,沒了,沒了,什麽都沒了。”


    貞淑看著金玉妍,隨即爬過去心疼抱著金玉妍,說:“主兒,主兒,你還有貞淑,貞淑一直陪著你,陪著你。”說著替金玉妍拭去臉上的淚水。


    富察琅嬅見金玉妍心裏防線已經擊潰,便說:“現在悔過還不算晚。”


    金玉妍抬起頭,看向富察琅嬅:“皇後娘娘什麽意思,玫常在已經讓臣妾下了兩個月的朱砂了,腹中的胎兒也已經中毒,臣妾再無迴轉,怎麽不算晚。”


    李星藜:“你的手段,皇後娘娘和本宮都是知曉的,那些吃了朱砂的魚蝦和海鮮,皇後娘娘早就讓人換掉了,隻是為了引出你,才叫玫常在繼續吃著。”


    金玉妍笑了:“即使如此,那皇後娘娘又為何來這裏與臣妾對峙?”


    富察琅嬅:“本宮有一事兒想知道,所以來找你對峙。本宮問你褚英之事你可參與了?”


    金玉妍:“原是為了哲妃,不過皇後娘娘想錯了,臣妾沒有參與。臣妾原本是想下手的,隻是皇後娘娘和貴妃娘娘看的哲妃緊了,臣妾沒有下手的機會。”


    李星藜忍不住問:“那褚英姐姐孕期被人下的使身子虛弱的藥和生產那日的催產藥,你也不知?”


    金玉妍:“臣妾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不過臣妾倒是知道是誰下的手。”


    富察琅嬅和李星藜同時問道:“是誰?”李星藜緊跟著又說:“是如懿身邊的宮女嗎?”


    金玉妍看向李星藜,說:“正如貴妃娘娘所說,正是如懿身邊的寶芝。貞淑也是見到過,在王府時,膳房內貞淑曾見過寶芝給一個婢女東西,然後那個婢女把東西下在了哲妃的飲食裏。”


    李星藜恍然:“果然是她,隻是不知如懿有沒有參與了。”


    富察琅嬅:“今日之事本宮不會稟告皇上,但已有殘害皇嗣之實必是要懲罰的。從今日起你日日去寶華殿誦經祈福,直到玫常在生產,再者罰俸一年;貞淑視為從犯,杖責二十,罰俸兩年。若是日後再則犯錯,嘉貴人是知道後果的。”


    金玉妍:“謝皇後娘娘隆恩,臣妾自當悔改,絕不會再行殘害皇嗣之舉。多謝皇後娘娘”金玉妍知道這已是皇後對自己的寬容了,殘害皇嗣是要誅九族的,貞淑和自己能保住一條命已是萬幸,現如今隻是罰俸祿和板子,誦經就更是從輕處罰了。


    富察琅嬅和李星藜走出去,在宮道上。“星藜,褚英之事已經明了,隻等寶芝入網了。”


    李星藜:“嗯,看烏常在的架勢,也該行動了。刀子沒了,她就會自己動手,咱們就等著。蕊姬那裏,還要穩住,別亂了手腳。”


    富察琅嬅:“本想著能掌控全局,沒想到原是景仁宮的手筆。若不是那位敗得徹底,現如今還不知道這宮裏會是什麽樣子,是烏煙瘴氣還是血雨腥風。”


    李星藜:“總歸不會是安靜祥和,宮裏的爭鬥從未停止,不論何時,權利和寵愛,那位更喜歡權利。若她是還在,姐姐或許已經......”


    富察琅嬅:“確實,她要是還在,皇後的寶座,本宮守不住,永璉亦是如此。所以還是皇額娘厲害”說著說著,就已經走到了長春宮的宮門口


    李星藜:“琅嬅姐姐,時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幾日後還要與人辯論,要存著些精力。”


    富察琅嬅:“我知道,你也是,褚英之事先別告訴曦月,我怕她衝動。”


    李星藜:“我知曉,待到那一天曦月就會明了,過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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