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踩著沈言不許她掙紮的李文聽到孟雲喬羞辱又帶著挑釁的話臉都綠了。


    尤其是在看到周圍認識和不認識的學子們用看好戲的眼神看著她肺都要氣炸了。


    恍惚間她好像又迴到了半月前,竟有些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


    她在書院刻苦讀書三年,甚至天黑後坐在門外借著月光讀書,可卻連縣試都考不過,一連兩次落榜。


    她家窮,孩子又多,別說一年扯不上一件新衣,就連吃飯夏季還好上山能找到吃的,冬季打不到獵物吃了上頓沒下頓,她讀書所用銀錢全靠父親帶著母親後院那些阿爹和哥哥弟弟繡帕子縫縫補補洗衣裳。


    因為家窮她在書院受了不知多少白眼和欺負。


    可如今不同了,半月前二阿爹生的弟弟被知府大人後院一位小郎母家舅舅的女兒看上娶迴家作小郎了,雖隻是個開雜貨鋪子的,可有銀子賺啊,還是知府小郎母家親戚,地位可比尋常人家高了不止一點半點。


    自弟弟嫁過去之後哄著妻主往家裏拿了不少布料和糧食,家裏現在不缺吃也不缺穿,她恨不得每天昂著頭走讓從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看看她們有多無知!


    前幾日弟弟迴娘家時說府衙裏正在招捕頭,要會武功,聰慧能幹。


    這兩點她都占了,可弟弟拖著她說得迴去哄他妻主高興才能給她辦,不然就讓她自己想辦法拿到書院武夫子手裏的推薦信。


    她在書院觀察了幾日才找到機會對最有可能和她競爭推薦信的沈言下戰帖偷下黑手廢了她,她自幼在山上學習打獵,幹農活,力氣可比沈言大多了。


    萬萬沒想到竟被孟雲喬這個該死的找到漏洞要給她下戰帖!


    此刻周圍那無數雙眼睛都像是在嘲笑她,就像從前那般,讓她覺得臉火辣辣的隻覺屈辱。


    心底怒氣直衝頭頂,什麽理智,什麽要激怒孟雲喬主動打她,什麽要裝弱勢博同情,統統都忘了,她隻想把自己今日所受屈辱十倍百倍還到孟雲喬身上!!!


    “孟雲喬,我會讓你知道什麽是自以為是的無能!你的戰貼我接了,誰輸了便收拾東西滾出清安書院如何?”


    李文拳頭攥的嘎嘎響,唇角逐漸猙獰,武夫子手中的推薦信隻能是她的!


    隻要做了捕頭,光收嫌犯好處就能讓她有花不完的銀錢,既有捷徑可走,她何必再苦熬讀書!


    “立字為據,以免你輸了不認賬!”,孟雲喬說完走向比武場特設的書桌前,拿起毛筆沾墨快速下筆。


    寫完吹幹拿著迴到比武場中央,張開她簽名摁過手印的字據給看熱鬧的學子們看。


    “今日在場的諸位都是見證,若日後有顛倒黑白的言論還望諸位能幫忙澄清一二。還有一刻鍾開課,李文,別耽誤大家時間,簽字畫押吧”


    李文看到孟雲喬臉上的輕蔑胸口堵的氣差點把她憋死,一腳踢開沈言大步上前簽上自己名字,摁上手印,反手把字據朝孟雲喬臉上砸。


    奈何紙有自己的想法,被風帶迴來狠狠拍在她自己臉上。


    孟雲喬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在她要扯壞字據前一把扯過,邊走邊疊好塞進緊口袖子裏。


    走到沈言身邊,彎腰扶起頹喪的沈言,“去邊上等我給你報仇”


    “雲喬,別衝動!我和家中斷親沒了家族庇護在世人眼中就是無情不孝之人,我已然這樣了,忍忍就過去了,莫要因為我連累了你,你的處境不比我好多少”


    “沈言,人活於世任何人都能否定你、拋棄你,唯獨你自己不能!人善被人欺,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配稱之為人,一味忍讓隻會讓人覺得你好欺負!去邊上等我”


    孟雲喬把沈言推給聞訊趕來的乙班同窗,活動手腕大步走向李文。


    鼓聲響起,兩人同時動了。


    不同的是李文連孟雲喬衣角都沒碰到就被孟雲喬縱身躍起的一腳踹中胸口,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並不優美的弧線摔出老遠。


    孟雲喬負手站在原地沒動,等著李文站起來再來攻擊她。


    她是沒覺得什麽,可在李文和旁觀人眼中就是一種蔑視。


    就像站在高位之人麵無表情看著低位者在自己麵前跌倒爬起苦苦掙紮,赤裸裸告訴對方我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你就是無能!就是不如我!


    李文被刺激起身,走迴來,握緊拳頭再次攻向孟雲喬。


    不出意外的,還沒等靠近,又成了一道拋物線。


    反複被踢飛三次後,李文狀態明顯不如上一次,起身時晃晃悠悠,走向孟雲喬的步伐更是深一腳淺一腳的。


    孟雲喬看著她逐漸靠近的身影,旋轉右手手腕,下一瞬飛奔而出,拳手砸在李文腹部,拳拳帶風。


    若是有懂行之人在場就會發現孟雲喬拳頭落下的位置極其刁鑽。


    孟雲喬打人時是掐著李文後脖頸的,不讓她逃脫,打夠了鬆開手一腳踢飛。


    在她的認知裏得罪人就沒有得罪輕與重一說,得罪了就是得罪了,若是對方執意與你計較你看她一眼都是錯,那不如順著自己高興,把氣出了。


    且今日是她站出來給李文下的戰帖,若是不把威立住了,日後豈不是誰都敢來挑釁她!


    她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誰想起來都能來捏一把。


    敢挑釁她,李文就是她們的前車之鑒。


    比武場下戰帖說白了就是書院給學子們解決個人恩怨的,會受傷再正常不過。


    李文若是玩不起去找山長她也不怕,人她是比武光明正大打的,想懲罰她先拿出傷口再說。


    孟雲喬慢步走向躺在地上的李文,如同在自己院子散步般悠閑。


    在李文兩三步遠的位置停下腳步,垂眸看著她,聲音冰冷,“李文你輸了,收拾東西滾出清安書院”


    “咳咳,孟雲喬,你故意折磨我,把我尊嚴臉麵踩在腳底,我還以為你會讓我給沈言賠禮道歉呢。


    咳咳,你方才不是揚言你要保沈言麽,也不過如此,裝什麽大義”


    孟雲喬聞言垂眸看向李文,這一眼隔著五尺半(一米八三),好似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若讓你一句輕飄飄的賠禮就掀過今日所做所為才是對沈言最大的羞辱!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焉知你今日瞧不起之人,來日是否會讓你高攀不起!今日你滾出清安書院就是給沈言的賠禮!”


    若讓李文此刻當著書院學子的麵給沈言道歉,不光沈言會覺得屈辱生出心魔,更會成為書院眾學子非議沈言的話柄!


    被人當著眾學子麵摁在地上動彈不得,被人踩踏羞辱,最後靠人救下隻得了一句不痛不癢的對不起,何其諷刺!


    今日之辱,她今晚就帶沈言親手討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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