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婦人聞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我,我便是那戶人家的鄰居,他們確實沒打一聲招唿,一夜之間便搬走了。”


    那戶人家在京城並沒有什麽親近的親戚,隻有他們這些相處得好的鄰居,因此他們還覺得奇怪,怎麽搬走也不說一聲,不過因為是公主的人來通知他們的,便也沒人懷疑這事的真實性。


    若真是被殺了,那便說得通,為何他們搬走都沒說一聲了,可若真是如這小婦人所說,榮福公主為了一塊建別苑的土地屠人全家,那也太可怕了。


    眾人也紛紛看向那夫婦人,驚恐道:“天呐,榮福公主不會真的……”


    有人不信:“這不會是謠言吧?榮福公主身份尊貴,會缺那點錢?”


    “是啊,反正我不信……”


    榮福公主多年來為百姓做過那麽多好事,還為參加科考的考生祈福,在大多百姓心中,她是位為民著想的福星公主。


    “嘿!”黢黑小婦人道:“你們怕是不知道吧,榮福公主最喜奢華享受了,我聽說啊,她光是別苑都有十幾座了,且每座都裝潢得金碧輝煌的,而且啊,榮福公主做的事還不止這些呢。”


    “啊?還有啊?”


    “快說還有什麽……”


    有人不信,有人維護,自然就有懷疑和好奇的人了。


    眾人不同的反應也都在黢黑小婦人的意料中。


    榮福公主在平民百姓的心中,形象尤為高大,他也不例外,若不是榮福公主欲殺害夫人,他還不敢相信呢。


    他繼續道:“我聽說啊,榮福公主還貪汙賑災銀呢,就在三年前,她聯合幾個官員貪汙賑災銀,還構陷不肯與她們同流合汙的白山知府,至那知府被斬首,其家人更是在流放途中被她派人滅口。”


    “還有啊,聽說榮福公主做的惡事還不止這些,有大師知道後還斷言,榮福公主再這樣為所欲為,必受天譴呢。”黢黑小婦人搖了搖頭,嘖嘖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眾人嘩然:“遭天譴?若真做了那麽多惡事,是該遭天譴呐……”


    “不,這不可能,榮福公主怎麽會……她可是大晉的福星啊,怎麽會害人呢?”


    有人立即反駁:“知人知麵不知心,說不定她為國為民,都隻是做給我們看的而已……”


    “可不是……”


    “沒有證據的事,我是不信的……”


    “對對對!我也相信榮福公主不是這種人……”


    眾人爭論聲越來越大,加入討論的人也越來越多,一些晚來的人聽見集市上的人都在討論榮福公主的事,好奇問了下,都震驚不已。


    當然,同樣也是有人質疑,有人將信將疑。


    隨著加入爭論的人越來越多,這事也十傳百,百傳千,一下傳遍整個集市。


    黢黑小婦人見目的達到,裝模作樣買了點肉菜後,便挎著籃子迴到剛剛出來的偏僻角落處


    隨後換下衣物,又開始搗騰自己。


    一刻鍾後,又一個滿頭花白頭發,麵上留著長須的老頭子從偏僻角落離開。


    老頭子徑直前往附近最熱鬧的茶樓。


    毫不意外,茶樓裏討論的依舊是昨日慶平伯蕭紹坤的事,花白頭發的老頭子又故技重施,將剛剛在集市裏說的話又說了一遍。


    不出所料,茶樓裏與集市一般,對榮福公主的流言真實性爭論不休。


    畢竟一個多年來為國為民的公主突然傳出這些事,實在讓人不可置信,偏偏流言又透露那麽多細節。


    眾人有持相信態度的,自然就有持懷疑態度的。


    於是,相信和不相信的人自然而然便爭論起來了,越爭論,這事便傳得越快,越傳越廣為人知,也越傳越偏。


    短短半日,關於榮福公主不是福星,而是災星,並即將遭天譴的事便傳遍整個京城內外。


    也驚動了宮裏的皇上。


    禦書房內。


    景帝聽了身邊宮人的話,也不蹙起眉頭,榮福是刁蠻任性了些,可依他對她的了解,她是斷斷做不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的。


    “竟傳出如此居心叵測的謠言,這是要破壞榮福的名聲?還是要破壞我大晉福運呐?”


    景帝語氣平和,說出的話卻有股威嚴和憤怒。


    幾個伺候的宮人連忙跪下:“皇上息怒。”


    景帝道:“都起來吧,趙顯,去大理寺把裴川傳來……”


    趙公公恭敬道:“奴才遵旨……”


    隨後恭敬退出禦書房。


    宮外。


    榮福公主自然也知道了。


    公主府中,榮福公主急得來迴踱步:“怎麽迴事?怎麽突然有了這麽多流言?”


    不怪她不急,流言裏傳的每一件事,她都確確實實做過,那些細節,也一一吻合。


    “是誰?到底是誰在針對本宮?到底是誰竟知道本宮這些年所做過之事?”


    “是不是蘇漓?是不是她?是不是因為她知道本宮要除掉她,才去查本宮的事?”


    侍女遲疑道:“公主,奴婢覺得,這不太可能,裴夫人剛進京不久,且她也是才知道您要對她不利,短短時間,她如何有這能力查出您那麽多事?即便有冀國公府的幫忙,也不可那麽快,而且,”


    侍女接著分析:“這些流言,很明顯隻是流言,根本沒有證據,若有證據直接交給皇上不就得了,又何需多此一舉傳出流言。”


    榮福公主聽後也覺有理,心也漸漸定了下來,她坐迴靠椅上,問道:“如你所猜測,那你覺得,散布流言的人會是誰?又有何目的?”


    侍女恭敬道:“依奴婢猜測 ,這人或許隻是想敗壞公主的好名聲,而能知道公主做過如此多事,還沒有證據,很有可能是公主府有人出賣公主了,或者說,公主府有別人眼線在,且這眼線,還不是短時間內安插進來的……”


    畢竟公主做的那些事,時隔時間有長有短,剛安插進來的眼線,很難探得如此清楚,連細節也一樣。


    “啪!”


    榮福公主一拍桌案,憤怒道:“查!給本宮好好排查公主府,本宮倒要看看,是哪個狗奴才膽敢出賣本宮!”


    “還有,去查一查,流言是從哪裏傳出來的!”


    侍女恭敬福身:“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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