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裴冀毫不留情直接道:“我知道你是李雋,為何在此搶劫,還指明隻要二十兩銀子?”


    “……”


    李雋眼睛頓時暗淡,他們知道……


    見李雋不說話,蘇漓半嚇半激道:“再不說話,便直接將你送大理寺,你知道你做下什麽事,也知道你如今的身價吧?”


    原著裏,李雋是知道大理寺少卿朱偉要殺他的,她隻有故意恐嚇他,才有可能激得他在裴冀麵前說出點什麽來,如此,她便可以說服裴冀先不將他送去大理寺,或者,送到大理寺別的人手裏。


    裴冀有些奇怪看了看蘇漓,總覺得她這話說得奇怪,但怪在哪裏,他一時又想不出。


    果然,李雋聽後,憤恨又激動:“不!我沒有!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我是冤枉的……”


    “不是你做的?那還能是誰?大理寺的海捕公文上可都寫得清清楚楚,不是你是誰?”


    “是……是……”李雋似乎有所忌憚,一直吞吞吐吐不肯說。


    “是什麽?”蘇漓循循善誘,“你若再不說,我們這便將你送官了,我可是聽說了,大理寺少卿朱大人審犯人……”


    話沒說完,李雋突然一個翻身,躲開虛架在他身上的長刀,就在他要一躍起身時,蘇漓眼疾手快轉動手腕,長刀刀背“啪”地一聲,重重拍在他後背,隨著一聲慘叫,李雋又倒迴地上。


    “……”


    裴冀原本正要揚手灑迷魂散的動作也一頓,微微挑眉看向蘇漓,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粗暴……


    嘖嘖!還想逃。


    蘇漓故意怒道:“看你搶劫都隻要二十兩銀子,還以為你不像通緝令上所說的那般十惡不赦,而是有什麽冤情呢,看來是沒有了,裴冀,我看咱們也不用多管閑事了,直接將他送大理寺吧,到時候還能拿一大筆懸紅呢。”


    裴冀雖不知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配合她:“好。”


    說著就要上前抓人。


    小看他們了,這兩人又會用藥又會武功的,他逃又逃不掉,李雋終於急了:“你們別抓我!我說!我說!我確有冤情,求你們幫我,我不能進大理寺,我不能進大理寺……”


    見他有所鬆動,蘇漓繼續引導:“為何不能將你送大理寺,若你有冤,大理寺還能幫你查明,你這麽怕去大理寺,是你心裏有鬼,還是大理寺裏有要害你之人?”


    李雋一愣,沒想到讓她說中了:“是,你說得不錯,大理寺確有要害我之人,若我進了大理寺,便隻有死路一條……”


    “是誰?”


    “是……是……”


    見他還不說,蘇漓隻好再下一劑猛藥:“李雋,你要知道,你逃不掉了,如今,你隻有兩個選擇,第一,在這裏交代清楚,我們或許還能幫你,第二,我們直接將你送大理寺,之後,你是死是活,我們可管不著了。”


    “朱偉!是朱偉!是他要殺我!”


    總算說了!


    蘇漓鬆了口氣看向裴冀,這下有借口說服他了。


    大理寺少卿朱偉?


    裴冀蹙眉,想起之前師兄說過的事,他問道:“你可跟玉海省鹽稅一案有關?”


    蘇漓一愣,裴冀居然知道此案?難道裴川這麽早就同他說過了?難怪原著中,裴冀一進大理寺沒多久,裴川便把此案完全交給了他,感情兩人早就通好氣了。


    而且聽裴冀話中意思,還知道跟朱偉有關?不然怎麽解釋李雋一提到朱偉,便想到他與鹽稅案有關聯?


    李雋也是瞪大眼睛,他知道此案?他是什麽人?


    “你是誰?”他問道。


    “你隻需迴答,是與不是。”


    明明隻是語氣淡淡的一句話,李雋卻莫名感覺有股威嚴,不自覺迴答道:“是!”


    “我知道朱偉在玉海省鹽稅案所做的所有事,可我沒有證據,也沒人會信我,隻要我進了大理寺,一到朱偉的手裏,我便隻有死路一條了……”


    裴冀點頭:“此事如果你配合,我可以幫你。”


    “真的?你真的可以幫我?”李雋不可置信,不,他相信,雖不知他到底是什麽身份,能不能真正幫到他,但至少,一開始他沒有直接將他送大理寺,那不就說明,他和朱偉不是一夥的不是嗎?


    “那,我要如何做?”


    “一會,我先帶你去見個人……”


    說著一揚手,再次將迷魂散灑向李雋,雖說李雋會配合,但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機又逃了,他是要幫他,可也不單單隻是幫他,此人涉及鹽稅案,那也是師兄負責的案件,他答應了要幫師兄,對待此案證人,自該謹慎周全些為好。


    “你……”李雋瞪大雙眼,疑惑又震驚,還沒來得及說話便又倒了下去。


    “……”


    蘇漓挑眉,這迷魂散,裴冀用得可真順手啊。


    “你要帶他見誰?”


    “我師兄,大理寺卿裴川,他如今負責此案,此前,他曾讓我幫他……”


    “哦,原來大理寺卿也是李院長的弟子啊。”


    原著中,裴川和裴冀都是長青書院李院長的弟子,隻不過,原主隻知道裴冀是李院長的弟子,卻是不知李院長的其他弟子身份的,比如裴川,因此,她也隻好裝作不知了。


    蘇漓提議:“那你在此看著他,我去雇輛馬車來?”


    李雋如今身份是通緝犯,自是不能被別人認出,裴冀要帶他去見裴川,路上肯定得掩人耳目了,坐馬車,是最穩妥的了。


    “好,那你小心……”


    半小時後,蘇漓雇了馬車來到巷子,李雋還在地上昏迷著,不過臉上罩著一塊布。


    馬車夫倒是個不多嘴的,見此也沒多問,還幫著把人抬上馬車,蘇漓準備好的說辭都沒用上。


    待馬車出了巷子,蘇漓便在巷口下車,裴冀既是去找他師兄談案子,她也沒必要跟著去,反正她也不懂查案的事,而且,人家師兄弟談公事,她在場總歸不方便。


    裴冀便也由著她,隻交代了聲讓她小心。


    出了巷口其實已經到了聚福客棧門口了,蘇漓迴到客院時才想起,她剛剛忘了和裴冀說了她已經幫他搬了行李並退了客房的事了。


    不知他何時迴來,隻得又去大廳櫃台,交代了值夜的小二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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