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是裴冀,據說也是會試的第一名,不過裴冀是誰啊,有誰認識嗎?”


    “不認識啊,沒見過……”


    “我也沒見過,隻知道是從廣寧來的考生,倒是好像沒見他露過麵啊……”


    “啊?這麽神秘嗎……”


    他們大多是住在京城的人家,對本地的考生倒是認識,就算不認識也聽過名字,而外地來的考生卻是不怎麽認識了,尤其還是來京城後甚少露麵的考生。


    蘇漓也朝著那一百多進士看去,走在前麵的她隻認識裴明衡,林木楊和趙行文,還有趙行文旁邊的張如慶,其他的她便不識得了,而且裴冀似乎不在此列。


    她心中不禁疑惑,榮福公主並不是在這時求賜婚的,那裴冀是遇到什麽事耽擱了?難道是鹽稅案?可他之前說過,裴川會在殿試過後才呈上鹽稅案結果的啊?莫不是案子有了什麽變故?


    “二哥!二哥!這裏!”


    隨著進士出了宮門,不管是進士的家人朋友,還是榜下捉婿的人都激動地紛紛撲了上去,裴明月動作更是快,上前一把拉住了裴明衡便往這邊帶,生怕她的二哥被榜下捉走了,她二哥可是定了親事的。


    “娘。”裴明衡走到寧遠侯夫人身邊,語氣平穩道:“兒子出來了。”


    “明衡,”寧遠侯夫人臉上帶著欣慰笑意,眼眶卻微紅,她哽咽道:“我的兒,你辛苦了……”


    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


    十年苦讀,今日總算題名金榜,兒子的辛苦她都看在眼裏,她為他驕傲……


    裴明衡也不禁紅了眼眶,卻揚起笑臉道:“兒子不辛苦……”


    “哎呀娘,您怎麽哭啦,二哥考中了探花,我們應該高興嘛。”


    裴明月拿了帕子幫娘擦眼淚,她其實也有點想哭來著。


    “是是是,高興的事,不能哭……”寧遠侯夫人連忙接過帕子擦眼淚,“倒是讓裴娘子見笑了,嗬嗬……”


    蘇漓笑著道:“夫人是喜極而泣,這是人之常情。”


    說著看向裴明衡:“恭喜二公子金榜題名了。”


    “謝師叔母,”裴明衡道過謝後又接著道:“師叔和叔父還在宮裏,他讓我轉告師叔母一聲,不必在此等他,待事情完畢,他自會迴去。”


    “好,我知曉了,有勞二公子了。”既是和裴川在一起,那就應該是因為鹽稅案的事了。


    接了裴明衡,寧遠侯夫人一行也準備迴去了,裴明月想著邀了蘇漓到她府上玩,蘇漓婉拒了,畢竟裴明衡剛得了探花,人家自家人迴去指不定還有多少話說,她就不那麽沒眼力見要跟著去了。


    “那行吧,”裴明月眨著圓溜溜的大眼睛道:“那明日的跨馬遊街會我去找你?”


    殿試後,一甲三進士會在次日跨馬遊街,二甲進士和三甲同進士也會一同遊街,到時場麵會十分熱鬧喜慶。


    蘇漓自是應好,和寧遠侯夫人告辭後,便迴到她的馬車停放處,坐上馬車直接迴聚福客棧了。


    到客棧門口時想了想,索性又去往浩瀚書院,把裴昭接出來到明月酒樓吃個晚飯,順便告訴他,他爹高中狀元的事。


    裴昭歡喜又憧憬:“娘,爹好厲害,我以後也要考狀元。”


    蘇漓知道他就是個小書癡,摸摸他的小腦袋:“好啊,以後,等你考了狀元,娘就是狀元娘了。”


    “狀元娘?嘻嘻!娘,您現在是狀元娘子。”裴昭嘻嘻笑道。


    蘇漓噗嗤一笑:“好吧,娘現在是狀元娘子。”


    說著給裴昭夾了顆紅燒獅子頭:“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哦……”


    吃過晚飯,蘇漓在結賬時,順便訂了間明天的包間,之後又帶著裴昭逛了會街,給他買了奶油小蛋糕和好些糕點。


    不知裴冀今晚要不要迴來,想了想,索性另外買了份糕點和奶油小蛋糕,買完後才送裴昭迴書院。


    從浩瀚書院迴到客棧已經過十點了,蘇漓還以為裴冀沒迴來,不想剛進客院,裴冀便從他的屋子出來了。


    她詫異道:“裴冀?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我剛迴來,你便迴來了,你是去哪了?”


    他剛剛一迴來見她屋子熄著燈,還以為她已經睡了,便沒去敲她的門。


    蘇漓道:“傍晚的時候,我去接了昭兒出來吃飯,也告訴了他你中了狀元的事,他知道後十分高興,之後又帶著他逛了會,剛剛才送他迴了書院呢。”


    裴冀聞言彎了彎嘴角:“過幾日有時間了,我再去看他。”


    “嗯,”蘇漓問道:“裴二公子說你和裴大人在宮裏有事,可是鹽稅案出了什麽事?”


    “李雋差點死了。”裴冀淡淡道。


    蘇漓倒不怎麽意外:“朱偉幹的?”


    原著中,李雋也是差點讓大理寺少卿朱偉殺了,要不是裴冀一直防著他,估計就讓他得逞了。


    “嗯,我們的人發現不對的時候,李雋就剩一口氣了,師兄怕他挺不過去,立即讓人抬了他進宮,直接稟報皇上鹽稅案審查的結果,並讓李雋做了證人,之後皇上讓禦醫替李雋診治,倒是因此救了他一命……”


    蘇漓恍悟:“原來如此,那朱偉呢?”


    “已經被革職查辦。”


    “哦……”朱偉革職,裴冀入大理寺後便少個坑他的敵人了,這也算喜事一樁了。


    說到喜事,蘇漓笑道:“還沒恭喜你呢,裴冀,恭喜你金榜題名,高中狀元。”


    裴冀彎起嘴角,眼裏滿是笑意:“謝謝。”


    “你看,我之前沒說錯吧,你肯定是狀元,哦對了,”蘇漓微揚了揚手裏的點心,“我買了糕點,走,進屋子吃。”


    然後率先走向會客小廳,快到門口時,裴冀拉住她,溫聲道:“我先進去點燈。”


    “嗯?”蘇漓一愣,繼而嘴角不自覺上翹。


    不一會,屋子亮起燈,她抬腳走了進去。


    “知道這是什麽糕點嗎?”


    桌子前,兩人相對而坐,蘇漓邊打開糕點包裝邊道:“這是狀元及第糕,專門給狀元郎吃的哦。”


    裴冀沒有說話,看著她手上動作不停,繼而抬眼定定瞧著她含笑的眉眼,他嘴角微微彎起,原本清冷的眼睛溢滿柔情。


    油紙打開,裏麵是一塊塊桃紅色長條形的糕點,她把糕點推向裴冀麵前,笑道:“吃吧,狀元郎。”


    裴冀拿了一塊,遞到蘇漓麵前,溫聲道:“你也吃。”


    蘇漓一愣,笑著接過糕點吃了起來,糕點沒什麽特別,是很傳統的糯米糕。


    裴冀見狀才又拿起一塊也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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