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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倒黴事(十)


    張子劍被帶到某分局,起初張子劍還認為隻是一般的例行調查,好煙好茶的伺候著,可是警察直接就把他到一間審訊室,在門口張子劍停住了,看看身邊的警察,很是疑惑。


    就在這停頓的空檔,身後的警察伸手一推,就把張子劍推了進去,張子劍那身衙內的強脾氣馬上就飆升上來,冷眼的看著對方,再看看身邊,幾位警察在自己身後很默契的圍成一個半圈,這讓張子劍感覺不妙,明顯是被人給坑了。


    這時候,盧隊長過來了,指著張子劍淡然說道:“坐那去。”


    “我要是不坐呢?”張子劍那眼瞅他一下冷冷的說道。


    “也行,但你必須老實交代!”盧隊長這是破釜沉船,對付張子劍必須得用強硬的手段,而且還需要快速的辦妥。張子劍的問題就在於擦邊,一個沒有執法權力的人,為何就開槍殺人,歹徒也是人啊,也受法律保護,在沒有經過正義的宣判之前誰都無法剝奪對方的生命。


    盧隊長就找準了這個點,希望作為一個突破口,首先取得有利的話語權,逼迫張子劍身後的人做一番交易,所以對張子劍的態度是一個快還有一個硬,必要時候再來一個狠,務必要迅速拿下。


    張子劍一動不動的盯著對方,麵上帶著一抹冷然的譏諷,直截了當的說道:“知不知道這麽做,會對你很不利!知不知道你這身皮即將要扒了?”


    “也許會不利,但能不能扒下這身衣服,不是你說了就算,就算你說了算,也不是現在,那麽,我們可以繼續審問你的問題嗎?”盧隊長心裏多少缺點底氣,他全部的身家前程都壓在了孟憲東身上,再說,就算張子劍的來頭很大,但縣官不如現管,就算得罪了強龍,哪又怎麽著,這山高皇帝遠的,更何況自己這邊還占著個理字,可見每個人對於首都來的太爺們有不同的看法。


    “我沒什麽問題要勞駕你審查交代的,還有,我犯哪條罪名了?”張子劍有恃無恐的說道,身為一個及格的衙內,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還能怕他這麽一個小警察亂扣罪名,再說,現在怎麽說也有個便宜老丈人是個廳長吧,量眼前這件蛤蟆皮即便真想要辦自己,心裏也得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斤兩。


    盧隊長臉色不變,走到張子劍麵前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說道:“還是請您先坐下,有沒有罪那是法院說了算,進了這間屋子,你就是嫌疑人,我們有權對你審查,甚至對你進行短期的刑事拘留,我想你是一個聰明人,反抗會讓你罪行更加大,你自己心裏可以掂量,起碼現在你就有三條人命在手上,是不是過失殺人,還待我們調查取證才能結論。”


    張子劍算是明白了,這廝明顯的給他下一個套,這不,聽這傻逼的口吻,殺人罪都要出來了。他娘的,咱殺的人可都是罪大惡極的人,難道法律在幾位警察的嘴裏還能偷天換日,搖身一變就成過失殺人了。


    這麽一琢磨,張子劍心裏便通透了,心裏一聲冷笑,盤算著要是打出去後果會是怎麽樣,這裏麵每一個他可都是認識的,如果最後真被整出個啥罪名來,這逃跑的罪名肯定就刷不掉的,可是現在張子劍想仰仗著自己的身份吧,對方明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明顯就不吃這調調。思來想去還是糾結,這一幫是兵,隻會聽從命令,受苦的還是自己。


    想明白這件事,張子劍幹脆坐到椅子上,他是在等。


    就看任鶯會不會告訴他老子自己被警察帶走的事了,隻要任道遠那邊一過問,張子劍這邊壓力就輕鬆多了。


    “你在銀行當時射殺三名罪犯的時候,現場可是有好幾百名人質看著呢,這些證據對你很不利,還有,任鶯的槍怎麽會到你手上的,你又是怎麽開槍的?還有一點,根據我們的調查和取證,孟磊的無辜,可你硬是咬定他有問題,這樣,你又有誣陷他人的嫌疑,請問你為何要這麽做呢?”盧隊長說著,身邊有位速記員一邊快速的記錄著。


    張子劍笑了,笑的有點張狂的那種,然後突然用手指著盧隊長說道:“首先,草,我非讓我說粗話,首先,你們吃飽撐的,搞什麽內鬥啊,現在劫匪還有最後一個沒抓到,你們不忙著處理劫匪的事情,倒他媽的倒打一耙查起我來,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還有那姓孟的小子,你們辦不了他,我出去第一個就先弄死他,甭管他是誰他老子是誰,最後,還有你們這幫雜碎,我會讓你們知道今天自己的魯莽行為是愚不可及的。”


    “啪!”的一聲響,一位身材高大的男警察首先忍不住了,大力的拍了一下桌子黑著臉衝張子劍吼道:“小子,注意你說話的態度,這不是你家的私家花園,容不得你隨便撒野!”


    “哈!哈!哈!誰猖狂了,是我還是你們?真是笑死你爺爺我了!”張子劍拍著腿昂天大笑,有件事他算是明白了,這出戲是孟磊搞的,隻是他沒想到孟磊的背景竟然那麽強大,會不會這孟家在首都也靠上了一個牛逼哄哄的人物,串通起來好對付他張家,借著這件事打擊他們張家,畢竟張老爺子要進步,那麽自然會有政敵來幹擾,張子劍冷然的看著這幫人,腦子開始在盤算著怎麽脫身。


    “說那些沒用,還是交待你自己的問題!”盧隊長知道這時候一定要立場堅定,千萬不能就被這幾句話給嚇倒了,盯著張子劍說道。


    “我沒有任何問題需要交待的,既然你們硬要說我有問題,那就查吧!你們不是有好幾百個目擊證人嗎?搜集證據去啊,知道這次事故裏麵你們死了多少人嗎?知道損失多大嗎?知道在群眾中造成多大影響嗎?你們不把重點放在抓捕罪犯上,倒是對自己人展開調查,嘿嘿,不是咱小瞧你們,跟著姓孟的看你能蹦躂幾天!”張子劍這是拿話點給知情人。


    “怎麽做,不需要你來說,我們隻是需要你配合,把你的事情交代清楚。剩下的自有法律來裁判!”盧隊長微笑著說道,心想還是小看了張子劍。


    後麵的問話,張子劍閉嘴不談,問啥啥也不說,就坐那默默的跟他們幹耗著,等待著支援。張子劍不是傻子,自己這身所謂的罪名其實很好開脫,不管盧隊長證據再多也是沒用的,要是“某總理的孫子在一次特大搶劫案中奮不顧身的解救一幫人質,還擊中擊斃三名匪徒”這事一曝光,張子劍怎麽說也是個英雄人物,人民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真要把這事弄上一層光輝的形象,甭說孟磊身後的人多厲害,起碼言論就受不了,再說,這是哪個年代,有些事不是法律就能斷定的。


    就算張子劍最後落實過失殺人判刑,那麽後續的領導要挨多大的風險難道不知道,就憑這點張子劍閉嘴不說話,說多了讓對方抓點啥把柄,那就更麻煩。


    張子劍不著急,可盧隊長著急啊!張子劍的態度讓這位老刑警有點手足無措,關鍵是張子劍的背景還不是一般的大,要是動點小動作,那就違反規定,可審問人不弄出點小動作,罪犯能老實交代嗎?


    進退兩難的盧隊長苦苦思索著怎麽讓張子劍開口,尤其是誣陷孟磊的事情,這是個關鍵。雖然擺平了那些人質,但眼前這位軟硬不吃的主要是死咬住口不放,後續的麻煩會增大,可是,現在他還有後路可走嗎?


    就在這當間,大江上新加坡籍的貨輪上有進展了,最後一名劫匪躲在集裝箱內被搜了出來,當武警打開門的時候還被那位兇悍的劫匪打了幾槍,還好幾位進行抓捕的警察都隻是負了傷並沒死亡,武警迴擊的很果斷,隻是一槍就擊中對方的手腕,隨後快速的抓捕。劫匪的傷不是致命,能抓到活的這就更是大功一件,尤其是開槍還擊的那位戰士,更是要記首功,受到表彰是鐵定的了。


    任道遠剛去機場迎接公安部調查組的同誌,隨後就聽到劫匪被活捉生擒這一令人振奮的消息,當下就拍板表示要給所有一線指戰員擺慶功宴。


    在機場任道遠迎接到部裏的同誌裏麵,帶隊的是部裏刑事偵察局的副局長,雖然級別比任道遠還低一級,貴在人家是部裏下來的,所以任道遠現在的身份隻是接待和配合工作。


    帶隊的是刑偵局的李若副局長,帶著四位手下先和任道遠握握手,又介紹了一下身後的幾位同事,客氣完後,一幫人上車,在車上李若又想問一遍任道遠案子的事情。


    任道遠搖手笑著說道:“李局長,先休息一下,到了地方再談談案子!”


    好在省廳的人早把會議室給整理出來,任道遠帶著部裏的同誌將在這裏短暫的弄個座談會,出席會議的除了付毅和盧隊長之外,其他的副手都必須在場。


    任道遠一掃,看到盧隊長不在,再看孟憲東,四平八穩的正坐在那裏喝著茶,心裏不由一陣冷笑。


    案情的進展還算順利,剩下的事情就是開始找突破口,最後那位被活捉的匪徒可算是稀有動物了,醫生護士外加一大幫子警察保鏢,除了付廳長的條子,其他人都不能接近,這些都是各位老大事前商定的一番結果。


    任鶯在通往醫院的時候,心裏對張子劍很糾結,那種恨不起來滋味。說不上,但對他還特別的恨,為什麽要恨呢?她也不知道。總是感覺怪怪的。難道那樣之後,就改變一個人的觀點。


    任鶯趕到醫院,在外麵小店單獨的買了一套保溫壺,買了一碗粥和幾個茶雞蛋,看著母親好轉,說了一會話,又給母親喂了點稀飯。


    可就在給母親喂飯的時候,任鶯心裏頭有些放不下,感覺今天帶走張子劍的那幫人不對勁,什麽地方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這下任鶯心裏開始罵張子劍了,搞亂了她的心靈。看著大夫查完房,又問了問母親的病情,知道沒什麽大事後,再觀察一天就能出院,任鶯算是放心的離去。


    走出大門,想知道張子劍什麽情況,心中那點牽掛讓任鶯不知不覺的去了省廳,找他父親問問情況


    任道遠正開著會,外頭負責接待的秘書就進來了,走到他耳邊細聲耳語了一句。


    任道遠知道自己女兒在處理事情上是有分寸的,自己在忙的時候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她絕對不會過來攪和自己,這樣一想,老頭馬上起身給各人送了一個抱歉的笑容,快步走出了會客室。


    這當,任鶯正惦著腳丫子往這頭望呢,一見老爸出來馬上就迎了上去,嘴裏微微一笑,叫道:“爸,你先忙就行,我等你開完會。”


    “知道你找我,說吧什麽事?”任道遠低聲問道,一邊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任鶯心裏開始還想著老爸知道張子劍給人帶走,難道沒管?在想問問什麽情況:“爸,張子劍怎麽了還要再調查?”


    任道遠聽著任鶯問這事,心道:“孟憲東這麽做不給自己麵子就算了,非要搞的自己下台還要牽連別人!既然如此,我也就沒必要跟他維持原來的嘴臉了”任道遠想完後對著任鶯說道:“我已經安排人盯著這事呢?這事你就不用管了。”說完話又叫來秘書,讓他陪著女孩一去分局看看張子劍,了解一下盧隊長對張子劍調查的情況。


    再去分局的路上任鶯腦袋都是亂糟糟的,又想起昨晚張子劍讓她上公安大,雖然成績不好,但那也是一個向往的地方,又擔心張子劍說話不算吃了就跑,對她不負責任。但是需要他負責嗎?這又讓任鶯糾結之處。想起張子劍那張邪惡的臉,想起昨晚的遭遇,任鶯想哭,可唯利是圖的心理還有那麽一絲惦念。


    雖然她隱約能猜到這個承諾是張子劍勉強的,但起碼能從他嘴裏說出來,那就相信一次,必經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任鶯還有選擇嗎?不過她寧願相信這是張子劍真心想要幫助自己。女人都這樣,隻要跟她陰陽調和了,那腦袋裏的想法也就變多了,也變得更敏感多疑了。


    任鶯雖然做起事來很有一套,然而對於情感方麵還是弱項,所有的無知經過一個夜晚,明白了好多事,起碼不再那麽單純,在於她和張子劍的關係,那是一種迷茫。糾結嗎?不是一般的糾結。這小妮子陷入一個牛角尖的狀態。小妮子現在對自己安慰,不管啥關係,能幫她解決學曆的問題就行,也算是沒白付出。


    她越是想,就越是覺得自己的腦袋亂哄哄的像一團漿糊,然而你要閉上眼吧,那壞蛋滿嘴的邪笑又惡鬼一般的自動浮出來。


    當任鶯和任道遠的秘書趕到張子劍所在的那處分局,盧隊長不耐煩的要對張子劍用點小動作,所謂的小動作,就是用點暴力,這下盧隊長找錯人,對象不是那種隨便能拿捏的主。一個眼色丟過去,讓下麵的人把張子劍銬在鐵椅子上。張子劍豈能束手就擒,說不得就一番打鬥,凡是靠近的人,就被這廝給打到,盧隊長一看急了,把牆角的電棒子拿下來,對張子劍玩真的。


    襲警不是什麽大事,警察打人也不是什麽大事,可現在盧隊長麵對的是一位衙內級別的小爺,豈能隨便打,打了事情越來越不可收拾了,盧隊長不是沒腦子的人,可時間緊迫,有些手段必須用上,時間拖的越久,越不利。就這麽著,盧隊長的電棒子帶著茲茲的電流聲衝著張子劍就迴屋過去。


    張子劍在那狹窄的空間躲不好躲,閃不好閃。一陣左右運動,才沒讓電棒子碰上,不然真能躺地上抽筋。


    就在這時候,任道遠的秘書和任鶯走進來了,陪同的還有這處分局的副局長。可這門一打開,就下一跳。隻見地上躺著幾位警察,盧隊長揮舞著電棒子追著那位小夥,那位小夥及其靈敏,上躥下跳。


    “住手!”任道遠的秘書大聲叫道。


    “張子劍”任鶯也被整個事情弄迷糊了,還是對張子劍擔心,這一擔心就叫出張子劍的名字。


    張子劍正在躲閃,被人叫了就多少主意一下,看了門口一眼,就那麽一分神的功夫,差點被電棒子給碰著。


    張子劍心裏那個悶啊!“不帶這樣的,昨晚是我的錯,可現在你也不能幫偏啊!”張子劍心道,眼前的盧隊長沒有停手的意思,他還得躲閃。


    “住手!”任道遠的秘書再次喊道,又對著那位副局長說道:“趕緊的喊人去!”副局長頓時明白,這是神仙打架,巴不得趕緊離開,生怕被殃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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