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齊深唿吸了一口氣,胸膛劇烈起伏,望著校場五百五十人,眼神中滿是堅定與期許,口中高聲下令:“開始操練!”


    “是!”震耳欲聾的迴應聲如同一顆巨石投入平靜湖麵,激起千層浪,在整個校場迴蕩。


    一聲令下!隊伍移動!


    每一步踏出,皆如九霄雷動,那整齊的腳步聲仿佛要將大地踏穿,揚起的塵土彌漫在空氣中。


    每一聲呐喊,盡顯修羅煞氣!聲浪一波接著一波,似要衝破天際,讓人心驚膽戰。


    縱行,如雷霆暴風!


    挺槍,如青鬆竹林!


    進退,如荒原野火!


    收攏,如泰嶽孤山!


    “殺!”


    兵卒群起一聲暴喝,這聲暴喝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隻把薑齊身邊幾個好漢嚇的倒退幾步,他們的臉上滿是震驚與敬畏。


    鐵笛仙馬麟此時雙腿微顫,麵色慘白如紙,口中不停吞咽唾沫,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恐懼,緩緩心神,看著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歐鵬,“哥哥,朝廷大軍也是如此恐怖?”


    “屁!朝廷禁軍都沒這般威勢!”歐鵬低聲道,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也不知這薑進士哪裏學的,竟能練成這般軍伍!”


    “姓薑?怕不是家學?”蔣敬這時說道,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太公薑尚薑子牙,傳說中便是練兵有道,用兵如神!你們說,這位郎君,怕不是太公薑尚後人?”


    “要是這麽說,可就說的通了!”歐陽壽通也低聲道,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俺聽過話本,說薑太公後來封國就在咱這片地界!”


    薑齊想著解釋一句,卻被朱武拉住。


    隻見朱武笑著微微搖頭,眼神中透著深意,“郎君且看操練!”


    隊列演練!


    陣型演練!


    器械演練!


    不到一個時辰,演練結束!


    薑齊笑著走下點將台,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的笑容顯得溫暖而親切,來到隊伍前麵,巡視一番,拍拍這個肩膀,動作有力而充滿關懷,整整那個衣領,撫平前麵的衣衫,見了雄壯的誇獎幾句,聲音洪亮而真誠,見了瘦弱的鼓勵一番,語氣中滿是期待,遇到眼熟的,也上前交談幾句,那親切的模樣就像和多年的老友重逢。


    一番之後,薑齊站在前麵,朗聲道:“弟兄們!俺是薑齊,就是鄆城西溪村的那個進士!也是咱們寨子裏的寨主,都認識吧!”


    “認識!”


    “見過郎君!”


    “多謝郎君活命之恩!”


    下麵頓時喧鬧起來,眾人的臉上洋溢著熱情和感激,聲音此起彼伏。


    “安靜!”楊林在後麵喊了一嗓子,可是並沒什麽效果。


    薑齊伸出手,虛空按了按,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咱們兄弟有比我大,也有和我一般的,這個年月到了梁山,不說別的,肯定是活不下去了,為啥呢!咱們好好種著地,不惹事,不鬧事,就憑著一把子力氣從地裏討個活路,沒毛病吧,可是為啥活不下去了?天災?開天辟地以來,那年都有!可為啥到了咱們這年月,想要活下去,就這麽難呢!”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憤,仿佛在質問這個不公平的世界。


    “有人不想讓俺們活下去!”


    “俺欠了高利貸,還不上!”


    “俺就是逃難!不跑,俺就被抓了去幹活,幹到死!”


    “俺家被官府給惦記了,打死了俺爹,逼死了俺娘,俺隻能逃了!”


    眾人紛紛訴說著自己的悲慘遭遇,聲音中滿是痛苦和無奈,這些聲音匯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強烈的情感洪流。


    “所以兄弟們來了梁山!”薑齊一揮拳頭!


    繼而用力道,“別人不讓你活!梁山讓你活!別人要你命!梁山讓你活出個人樣子!別人把你當成牛馬牲口,梁山這裏,你就是咱們自己的手足兄弟!”


    薑齊注視著下麵的壯丁,“梁山讓你們吃了飽飯,給你們一個家,訓練營裏還辦了識字班,讓你們識字明理!有人說咱們遲早是草寇,我說不對!咱們訓練!不是為了出去打家劫舍!不是為了攔路劫財!是為了有人不讓咱們活下去的時候,咱們能拿著手裏的刀槍,跟他們拚命!”


    “願為梁山赴死!”


    “願為梁山赴死!”


    士兵們的迴應聲整齊而響亮,如同洶湧的潮水,一波接著一波,宣泄著他們對梁山的忠誠和決心。


    “梁山可不想讓你們死,咱得活著,好好活著!看!今天咱們的隊伍又壯大了!”薑齊大手一揮,引出後麵麵色潮紅的黃門山嘍囉們,他們的臉上帶著興奮和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後的樣子。“這是黃門山的兄弟,投靠咱們來了,身為老大哥,以後不管是訓練上還是生活上,給新來的小兄弟們打個樣!明白嗎!”


    “明白!”


    “好!解散!”


    每隊五十人,有隊長一名,兩隊百人為一都,有都頭一名,副都頭一名,五都為一指揮,有指揮使一人,副指揮使兩人。


    此時訓練營中正好一個指揮規模。


    這邊一聲解散,那邊各隊長便帶著本部人員有序離開,他們的步伐整齊,口號響亮,展現出良好的紀律性。


    聽著下麵喊著號令,步伐整齊的隊伍,黃門山蔣敬等人收起了心中小心思,對薑齊多了幾分恭敬。今日能把五百人訓練成型,他日便可有五千五萬五十萬!


    蔣敬更是懂了為何自己那位號稱鐵麵孔目的同窗,會委身梁山尺寸之地!


    梁山有了如此人物帶領,日後成就不可估量啊!


    “哎呀!”阮小五這才迴過神來,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郎君,讓俺們兄弟也去練上些時日吧!”


    “就是,剛才見幾個俺們村裏的漢子,那精神頭足的跟頭牛仿佛!”阮小二歡喜道,臉上多了幾分羨慕,“郎君可別小瞧我們兄弟,他們可吃苦,俺們也不是孬慫!”


    阮小七攔著自家兩個哥哥,認真說道:“俺們兄弟此時入了山寨,便守山寨規矩,一切聽郎君安排就是!”


    鄆城知州衙門。


    天色漸暗,知州衙門被籠罩在一片暮色之中,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宋江急慌慌的跑了進去,門口的衙役知道這位宋押司如今算是知州大人的幫閑,這兩天幾次出入知州衙門,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押司高升了。


    到了後衙,宋江可不敢再貿貿然闖進去,而是讓小廝通稟一聲,免得衝撞了貴人,他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和忐忑,不停地搓著手,等待著小廝的迴應。


    不多時,小廝引著宋江來到了書房中。


    “事情辦的怎麽樣?”梁子美隻是看了宋江一眼,便低下頭繼續處理自己的公務。


    “稅吏被殺了!”宋江恭敬的趴伏在那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說道。


    “哦?”梁子美書寫公文的筆一頓,抬頭道,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梁山這是要殺官造反了啊!可以剿了!”


    “沒殺官!”宋江道,“稅吏隻是吏!”


    “嗬嗬,《大宋律》,諸謀殺人者,徒三年,已傷者,絞,已殺者,斬!”梁子美看著宋江,臉上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吏,也是一條性命啊!如今梁山殺了你縣衙的稅吏,如此公然抗稅,如何處置啊!”


    “剿!”宋江迴道,“但不應恩相發起!”


    “誰發起?”


    “百姓發起!”


    “百姓怎麽會問梁山的事?”


    “百姓中的士紳!”


    “梁山可惹到士紳頭上?”


    “流民越多,梁山地少,必然要占士紳的地!”


    “嗬嗬,”梁子美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本州隻是想要剿了梁山,不想多事,你且下去吧,對了,剛剛你們知縣大人時文斌來訪,詢問你的事情,本州隻說了借你用些時日,如今,怕是用不得了。”


    “恩相!”宋江以頭搶地,道,“梁山一事,隻可徐徐逼迫,不可驟然下雷霆之怒!否則,必然生變!”


    “生變?”梁子美嗬嗬一笑,笑聲中充滿了嘲諷,“本州要的就是生變!行了!你且迴縣衙門理事,沒了稅吏,怕是你們知縣正憂心此事,你也該去分憂了。”


    宋江還要再說什麽,見知州著實不耐,心知多說無益,反倒惹人厭煩,隻得緩步離開。


    梁子美看著手中公文,“生變才好,生變才好啊!不生變怎麽立功,不立功怎麽升遷,不升遷,難道要本官熬死在這小小的鄆州?高俅啊高俅,接下來就看你了,戲台子搭起來,你這個粉頭也得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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