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時居中難動,隻得賠笑轉向何雨柱。“柱子啊,咱們往常……”然而話未說完,她陡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怎麽迴事?堵在門口吵吵個沒完幹什麽!”一個中年男子的嗓音從不遠處響起,帶著濃濃的不耐煩。人群自動讓開,一身警察製服的劉巡捕冷著臉站了出來。


    這一下,所有人都噤聲了。秦淮茹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何雨柱的嘴角卻抿起一絲戲謔的弧度。他看著不遠處邁動步子走來的劉巡捕,眼底劃過一抹狡黠的光。


    劉巡捕的出現,就像是被丟進平靜水麵的石子,瞬間炸開層層漣漪。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鄰居們紛紛閉上了嘴,生怕被波及。而賈張氏那張向來能滴出苦水來的嘴,一下被堵得死死的,跟吞了隻活蒼蠅似的,張了幾下又閉上,硬是一句完整的話都吐不出來。


    “劉巡捕!”秦淮茹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瞬間轉換,一秒進入楚楚可憐模式。她快步上前,眼含熱淚,聲情並茂地道,“您來了可好了!我們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鄰裏之間鬧了點小矛盾,柱子脾氣急,說話也衝。您說,這大過年的,能不能讓大家都消停點?”


    “是啊是啊,巡捕同誌。”賈張氏一看有人頂著,也顧不上多想,趕緊搭腔,“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犯不上勞您出馬了。”


    “雞毛蒜皮?”何雨柱冷哼一聲,那嘴角的譏笑越發明顯,“賈張氏,這賬要是按你說的,豈不是白來一迴?喲,那我這雞可不就白死了嗎?”


    賈張氏脖子一梗,差點忍不住再罵幾句。可一瞧邊上劉巡捕的眼神,硬是咽了迴去,手指顫顫巍巍地指著何雨柱,嘴裏憋出了個“你”字,後麵就再接不上了。


    劉巡捕眉頭一皺,冷聲道:“到底怎麽迴事,把話說清楚。”


    何雨柱不急不躁地往台階上一靠,一手拎著雞,一手插兜,神情悠閑卻語氣譏諷:“也沒啥大不了的事,就是賈家這小子偷我雞,還鬧騰來跟我碰瓷,我要點賠償。他們呢,死活不認賬,這不就抄起來了。”


    “柱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秦淮茹趕緊搶過話頭,又恢複了她一貫的溫婉,“一家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有啥事非得這樣硬碰硬呢?雞給你不就行了?咱們這關係,還用得著賠啥錢嗎?”


    “雞?”何雨柱挑眉,隨即哼笑,“行啊,給都給了,這雞也揣我手裏了。可他們鬧得我這一天全胡了,名聲也擱地上踩了,別說二十塊,我看要是真扯,派出所審下來,三十都不嫌多。”


    秦淮茹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一瞬,隨後又笑著轉迴去勸賈張氏:“要不,嬸兒,咱們忍一忍……”


    “忍?”賈張氏突然炸了,漲紅著臉吼道,“秦淮茹,你背著我咋啥餿主意都敢出!我是叫你來壓那混賬子去的,沒叫你替我賣家產!二十塊啊!你看我家有這麽多錢沒地花嗎?”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周圍的鄰居們忍不住低聲議論。


    這時,劉巡捕眯了眯眼,看向了何雨柱。“柱子,沒那麽簡單吧?按理說,碰瓷也好,偷也好,不至於讓你這麽咬住不放。說說,到底還藏了啥?”


    何雨柱聽罷,眼底掠過一絲冷光。他瞅了眼始終站在一旁掩飾的秦淮茹,抬手拽了拽雞脖子,懶洋洋地開口:“劉巡捕,您問這話我可就不藏著掖著了。賈家光偷東西的事就能列份長賬單了,要不,我幹脆給您抖抖?”


    秦淮茹的臉瞬間煞白,嘴唇動了動,卻對上何雨柱那帶刺兒的眼神,硬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場麵僵持的一刻,突然有個孩子的尖叫聲從人群後麵傳來——“媽,我爸迴來了!”


    秦淮茹聽到孩子的尖叫聲,臉上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慌亂,嘴角抽動了幾下,卻硬是沒開口。何雨柱眼神一凜,循著聲音看過去,果然,一個瘦高的男人從人群後頭擠了進來。男人頭上還戴著頂破舊軍帽,散亂的頭發像雜草一樣從帽沿下冒出來,眼神躲躲閃閃,一進院子就低聲吼道:“嚷嚷啥呢?!也不嫌丟人!”


    “賈東旭,你可算迴來了!”賈張氏像見到救兵似的,撲過去拉住他的胳膊,又氣又委屈地大吐苦水,“你媽我差點被人欺負死!何雨柱這小混賬,非得訛咱家二十塊錢!你說,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賈東旭眉頭狠狠皺起,扭頭朝何雨柱看過去。他的眼神夾著幾分惱怒,不慍不火地說:“柱子,不就是隻雞嗎?咱們打小一塊兒長大的,你至於因為這點事大動幹戈不?”


    “嗬,”何雨柱冷笑一聲,拍了拍手中的死雞,語氣帶著譏諷,“賈東旭,你這張嘴是真絕。偷雞叫不叫事,碰瓷叫不叫事?我怎麽覺得你們家向來都把不要臉當光榮呢?”


    這話剛出,圍觀的鄰居們一片吸氣聲。賈張氏頓時跳腳,指著何雨柱就罵:“你這個嘴碎的混小子,敢罵你東旭哥!你個白眼狼,虧得咱家……”


    “你停停停!”何雨柱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笑著挑眉道,“我就說,賈東旭大老爺們兒迴來了,得好好評評這理。畢竟嘛,你們家那小兔崽子敢在大過年的衝我院子裏作妖,是不是受了誰的指使,可都得細盤——要是劉巡捕再查出什麽新鮮賬兒,局裏可就不好擺平了。”


    這話如同把火柴甩進了油桶,點得賈張氏臉色瞬間從紅變白。秦淮茹也忍不住瞥了一眼賈東旭,麵露惶然。賈東旭的表情卻沉了幾分,他盯著何雨柱,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道:“柱子,你話別說太過了。你想鬧,就鬧個爽快,派出所也好,街道辦也好,咱哪怕去挨個部門掰扯清楚,我賈東旭就是舍了這臉麵,也不能叫人往我們家身上潑髒水!”


    “嗬,夠硬氣。”何雨柱揉了揉鼻子,懶瞥一眼劉巡捕,“劉巡捕,你聽見沒?這賈東旭說得多清楚,他願意掰扯清楚,咱抓緊點,把他家賬本都翻出來唄。”


    劉巡捕眉心微壓,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抱著手慢悠悠點了點頭:“行啊,我是公平公正的。既然東旭開了口,那我們就按程序來,誰也別想糊弄過去。”


    院子裏頓時靜得落針可聞,圍觀的人都屏息盯著這場針鋒相對的對峙。賈張氏那張向來厲害的嘴竟半天沒發出聲音,倔強地握緊老婆子發軟的手掌,而秦淮茹麵上雖仍是平和的笑意,眼底卻已掩不住一絲慌亂。


    就在這時,一聲異響從人群另一側傳來——“砰”的一聲,好似是某樣金屬物掉在地上。緊接著,有人低聲喊了一句:“那啥,賈家小子是不是拿了啥剛才掉出來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聲音的來源。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怯生生地站在人群邊緣,手裏緊緊攥著一把生了鏽的小刀,刀尖上還掛著一塊油汪汪的雞皮。正是賈家的小女兒,槐花。


    槐花被這麽多人盯著,小臉嚇得煞白,嘴唇哆嗦著,手裏的刀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賈張氏見狀,也顧不得裝可憐了,一個箭步衝過去,一把捂住槐花的嘴,把她拽到身後,對著眾人幹笑道:“小孩子不懂事,瞎玩呢,大家別見怪哈。”


    “瞎玩?”何雨柱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遍,眼神銳利地掃過賈張氏和槐花,“拿著刀子,偷雞?賈張氏,你這教孩子的手段還真是別出心裁啊。”


    賈張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秦淮茹連忙上前打圓場:“柱子,孩子還小,不懂事,你就別跟她計較了。”


    “我不跟她計較?”何雨柱嗤笑一聲,“合著你家孩子偷雞,我還得誇她有出?秦淮茹,你少在這和稀泥。今天這事兒,不把話說清楚,誰也別想囫圇過去。”他說著,指了指槐花手裏掉在地上的小刀,“這刀子,我看不像是切菜的啊,倒像是專門用來幹些偷雞摸狗勾當的。劉巡捕,您給掌掌眼,這算不算兇器?”


    劉巡捕走上前,撿起那把鏽跡斑斑的小刀,仔細端詳了一番,意味深長地看了賈東旭一眼,緩緩說道:“這刀,雖然看著不起眼,但真要捅人,也能見血。尤其這刀柄,磨得光溜溜的,一看就是經常使用。”


    賈東旭臉色一沉,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咬了咬牙,一把奪過劉巡捕手裏的刀,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吼道:“夠了!不就是一隻雞嗎?我賠!二十塊,我賠給你!”


    “喲,這會兒知道賠了?”何雨柱挑了挑眉,“早幹嘛去了?非得把事情鬧大,丟人現眼才甘心?”


    賈東旭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何雨柱的鼻子罵道:“何雨柱,你別欺人太甚!我告訴你,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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