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迴合對衝後,彼此換了方向,隻留一地屍體和幾十匹戰馬,那些戰馬時不時抬一下腳,發出馬哼聲。


    一個對衝,雙方減員都差不多三分之一,陣亡比例一比一,可謂是精銳對精銳。


    李項平迴頭看了一眼身後,接著目光鎖定在敵人帶頭衝鋒的將領身上,那人同樣年紀輕輕,身披白袍,盔甲是銀白色,胯下戰馬是白馬。


    戰場忌諱白色。


    此人卻敢公然全身白。


    這便說明,對方絕不是什麽小蝦米。


    那白袍小將目光同樣鎖定了李項平。


    隻見他目光冷冽,手持一把銀白長槍,雙腿一夾馬腹,頓時猶如離弦之箭朝李項平殺去。


    李項平自是不懼,提著長槍就迎了上去。


    兩人武器在空中不斷碰撞,叮叮當當響個不停,並且兩人武藝旗鼓相當,打得有來有迴。


    一時半會兒,很難分出個勝負來。


    “小子,武藝不錯嘛!”


    李項平勒住韁繩,拉開距離,朝那白袍小將大聲道。


    那白袍小將哈哈一笑。


    “你也不耐。”


    “是嘛!”李項平騎馬衝去,手中長槍朝那白袍小將麵門紮去,速度極快,甚至產生了音爆。


    那小將頓時大駭,但卻並未因此而慌亂不堪,便見他腦袋向左一偏,那槍尖攜帶著狂風插著他耳邊唿嘯而過。


    見一擊未能得手,李項平另一隻手一抓槍身,猛地發力朝那小將腦袋掃去。


    然而,那小將早有準備,等的就是這機會,他頓時趴下,手中長槍自下而上朝李項平提去。


    望著朝下麵而來的長槍,李項平大驚,如果被這一擊挑中,他必會被掀翻落馬,但此刻,他卻是避無可避,躲無可躲,除非鬆開手中長槍。


    電光火石之間,李項平果斷棄槍,雙腿來了個梯雲縱,跳下了馬,順勢在地上一滾,撿起地上長槍,猛地向白袍小將胯下戰馬掃去。


    頓時,馬腿應聲而斷,那白袍小將立刻棄馬,跳到一旁,借勢連滾數圈後,穩住身形,雙手緊握長槍。


    兩人從馬戰轉到路戰。


    李項平動作很快,那猶如鬼魅般的身形,數息便殺至白袍小將麵前,招式樸實無華,直插而出。


    那白袍小將眼睛一凝,一抖槍身,撥開刺來的槍尖,反而以靜製動,後發製人。


    那股巨力險些讓李項平手中長槍鬆手,但那直刺而來的長槍,他不得不避開,於是鬆開一隻手,身形向後一揚九十度,躲開了這致命一擊。


    接著,趁敵人這個空隙,拔出腰間佩刀,雙腿猛地發力,欺身而上,以短克長。


    “撕拉!”


    血液順著刀身血槽,滴答滴答落在草地上,一顆人頭拋飛而起,然後重重砸落在地上,接著,又是一具白袍無頭屍體。


    “碰”的一下。


    胸腔裏的鮮血,向外狂噴,噴在李項平的腳踝。


    “哈哈哈,不錯不錯。”


    見敵方衝鋒將領被殺,王川心情大好。


    城牆上,急匆匆趕過來觀戰的文武百官,見李項平如此英勇強悍,武官們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好厲害的武藝!”


    “此子沙場悍將也,老夫家裏那些遠不及啊。”


    “是啊,家中後輩要是能有如此武藝和膽量,就不用我們這些老東西擔憂了,哎,可惜那些後輩隻會吃喝嫖賭,不成器啊。”


    “誰說不是!”


    “仗打完了,看能不能將此人收入麾下,這樣一位猛將,平時難得一遇。”


    “嗬嗬,別想了,這是豫州巡撫的人。”


    反觀文官們,卻是討論起王川來。


    “這豫州巡撫年輕啊,二十三歲,正二品的封疆大吏,就憑借這,天底下有多少人要汗顏,老夫年輕時,遠不如也。”


    “誰說不是,不過…我聽說此人妻子,就是寧王大軍統帥,一路北上,戰必勝,攻必取,因為這個,朝廷裏的那些禦史,還不停的上奏章彈劾此人。”


    “嗬嗬,這事情還是不要討論為好,皇上都沒說什麽,我們最好私底下別亂議,要是被一些有心之人聽去,那就不了。”


    “不過,現在在豫州巡撫沒了妻子,我們或許可以將族中女子嫁給此人,達到拉攏此人的目地。”


    這話如同朝風平浪靜的湖麵,扔下了一塊巨石。


    所有文武大臣,都動起來了心思,反而沒有一個人關心敵人是否會打進城來,他們好似並不在意皇帝是誰。


    城牆下。


    王川看向躺在馬背上的張真人,心中暗自道:


    “瑪德,反正要給武當修繕道觀,必須讓這老頭露兩手,不然不虧老本。”


    於是他嘿嘿一笑,對著張真人說道:


    “張真人,他們都說你天下第一,當世絕頂,要不露兩手,讓我掌掌眼,你看如何?”


    聽到這話,張真人瞥了他一眼,哼哼兩聲。


    這時候要是不露兩手,那修道觀的錢十有八九要打水漂。


    張真人眼睛轉了轉,權衡利弊得失後,他坐直身體,拿過一根兩米的狼牙棒,幾十斤的狼牙棒在他手中,仿佛拿著一個小木棍似的,輕飄飄。


    “王小子,看好了!”


    說罷,他獨自一人騎馬殺向敵人。


    這不但給王川看傻了。


    連城牆上的眾人都看傻眼了,七嘴八舌說起來。


    “那人誰?邋裏邋遢的。”


    “武當掌教張真人。”


    “國師?!”


    “就是國師,我見過他。”


    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官,臉上都掛滿了震驚,搞不懂國師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單槍匹馬殺向敵人。


    “臥槽,他真的沒事嗎?”


    王川茫然的望向張浮崖。


    張浮崖麵露苦笑,輕輕搖了搖頭,答道:


    “大人隻管放心,這還要不了師父的命。”


    聽到這話,王川眼睛瞪如銅鈴,真特麽人形超人不是?


    他急忙扭頭看向騎馬疾馳的張真人。


    隻見他如同猛虎衝進羊群,單手揮舞著狼牙棒,凡是靠近他的甲士,連人帶馬倒飛出去四五米,碰之即死。


    殺著殺著,他直接棄馬。


    運轉著浩瀚如海的雄渾內力,施展著道家輕功,踩在那些騎士的腦袋上,閃電般朝敵人將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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