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命旗牌一出,那隊長瞳孔立刻收縮,下一刻,那隊長刷地一下跪在地上,臉上惶恐之色布滿全臉。


    其身後的士卒同樣匍匐在地,戰戰兢兢。


    “大人,小的多有冒犯,還望見諒。”


    那隊長哆嗦著說道。


    王川嘴角翹起一絲笑容,王命旗牌果然好用,他輕輕抬了抬手,說道:


    “起來吧!”


    “是!”


    那隊長戰戰兢兢站起身,全然沒了剛才的不可一世,低垂著頭,沉默不語,仿佛打了霜的茄子。


    王川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說道:


    “去吧!我這邊的事情你們就不要管了。”


    “是,大人!”


    那隊長正準備離開,王川抬起手叫住。


    “等等!”


    那隊長渾身一顫,機械式地迴頭看向王川,哆哆嗦嗦半晌,才吐出完整的一句話。


    “大人,有什麽吩咐?”


    “帶我去玉門關外!”


    “是,大人。”


    王川朝身後一招手,帶著眾人浩浩蕩蕩的朝玉門關走去。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商人,見這陣仗,紛紛停下,和身旁的人低語起來。


    “那騎老虎的俊後生是誰?排麵這麽大,能讓玉門關的士兵開道。”


    “哈哈哈,這種一看就是朝廷的公子哥,說不定就是下來轉轉,混個資曆,然後迴去好繼承爵位。”


    “哎,同人不同命,要是我就好了。”


    “你?別特麽想了,這種東西生來有就有,沒有一輩子都不會有,還是老老實實做個商人,賺點錢養家糊口吧!”


    “哎!也是,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


    王川一邊慢慢走,一邊目光不停掃視周圍人群,他在找,在找驚慌失措之人,在找麵向熟悉的人。


    鐵牛同樣如此,一雙鷹眸快速掃過,效率上顯然比王川快。


    然而,一眾人都徒勞無功,沒能找到葉向高。


    “鐵大哥,怎麽樣?”


    王川看向鐵牛問道。


    鐵牛搖了搖頭,答道:


    “沒看見,應該還沒來。”


    還沒來嗎?


    王川臉上浮現仇恨之色,此刻,他恨不得將葉向高千刀萬剮,沒想到,葉向高狗急跳牆的這麽快,讓他落得如此狼狽。


    一股無名怒火湧上心頭,使王川心情無比煩躁,臉色也難看起來。


    那隊長不經意間一瞥,雙腿一哆嗦,他心中不由嘀咕起來。


    “真特麽倒黴,讓我當值遇見這種大人物,真特麽到了八輩子黴,看那人模樣年紀輕輕,隻怕家中最低是個王侯將相,而且還特別受皇帝器重,那牌子可是王命旗牌,就是玉門關守將大人見了,都得磕一個。”


    王川自然不知道那隊長的想法,他隻覺心中怒火難滅,尤其是王淩峰的死,就像一根刺一樣插在他胸口。


    使他異常難受。


    來到玉門關外,王川帶人守在了門口,還特意叫人,搭建了帳篷,他要日夜守在這裏,等著葉向高自投羅網。


    然而,就在帳篷搭建的時候,玉門關守將急匆匆地趕來,其留有絡腮胡,滿臉橫肉,身材魁梧,穿著黑色甲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甚至還閃爍著幾絲若隱若現殺意。


    “末將張興,見過上差。”


    見來人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將王川弄得一愣,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急忙上前將張興扶起,笑著說道:


    “張將軍,不必如此。”


    張興嘿嘿一笑,撓了撓頭,一臉憨厚老實的樣子,說道:


    “上差有王命旗牌,末將豈敢不跪。”


    王川哈哈一笑,心中對此人有了個大致判斷,粗中帶細的有心人,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公事公辦。


    想通關鍵之處,王川輕輕一歎,由笑變苦悶,堪比川劇大變臉,說道:


    “張將軍,我可能要麻煩你幾天,不打擾吧,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奉旨來玉門關的。”


    聽到這話,張興頓時暗自鬆了一口氣,不是專門來搞事情的就好,他不怕王公貴族的子嗣,但他怕有王命旗牌的人。


    不管是誰,遇見手持王命旗牌,就有了先斬後奏之權,代替皇帝視察天下,如此大的權力,如果那人想搞人,簡直比吃飯喝水還簡單。


    於是張興笑容更真實幾分,賠笑道:


    “上差想麻煩多久都可以,有什麽事盡管吩咐,末將絕對無條件服從。”


    王川一愣,他沒想到,這玉門關守將如此識時務,臉上笑容同樣真實幾分,笑道:


    “張將軍果然是國之棟梁,那我就不客氣了,張將軍也不用在這裏陪我,玉門關事務繁多,就先去忙吧!”


    見上差攆人走,張興識趣的笑了笑,說道:


    “那末將去忙了?”


    王川笑著擺了擺手,說道:


    “去吧!”


    張興離開後,王川望著通往西域諸國的道路,不由暗自感慨。


    “大乾這千瘡百孔的帝國,在這些胡人麵前,依舊是個龐然大物,四周能與大乾扳手腕的,恐怕就隻有草原了吧!”


    這時候,鐵牛緩緩走了過來,和王川並肩而立,深深一歎,自言自語道:


    “我年輕的時候,去過西域,那裏與大乾完全不同,有著很多國家,有的甚至才大乾一個府大,最讓我記憶猶新的是,那裏的女人與大乾的完全不同。”


    西域女人?


    王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眼神怪異的看向身旁的鐵牛,他真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濃眉大眼的鐵牛,還會去關注這個。


    於是他輕輕一笑,打趣道:


    “怎麽,鐵大哥有個紅顏知己在西域?”


    鐵牛點了點頭,好似想起了什麽美好的記憶,嘴角掛起一絲淡淡的笑容,繼續說道:


    “她或許忘記我了。”


    臥槽?


    王川眼睛瞪如銅鑼,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還真特麽有紅顏知己,這一刻,王川都不由羨慕起了鐵牛。


    輕輕咂吧咂吧嘴,不鹹不淡地說道:


    “鐵大哥,嫂子還在家等著你。”


    鐵牛瞬間迴過神來,眼神怪異的看著王川,好似在說哪壺不開提哪壺。


    王川見狀,嘿嘿一笑,別過頭去,吹著口哨,好似不關他事一樣,仿佛化身成為了路人,當起吃瓜群眾,還不忘說道:


    “後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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