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地方看見的?”


    王淩峰指著一處山凹,眼底流露出凝重,答道:


    “四哥,就是那處山凹裏,撿柴的小孩說,他們聽見大蟲的吼聲。”


    王川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山凹四周樹木茂密,不見人煙,端是一處山間野獸棲息的好地方。


    “組織二十人,明天去山凹看看。”


    “好,我現在就去組織人手。”


    ……


    崖壁下。


    全副武裝二十來人的隊伍,此刻正行駛在山凹間。


    每個人身上都背有強弩,披著甲胄,持有步槊、刀盾,甚至腦袋都戴上了頭盔,隻留兩個眼睛注視著外麵。


    “鐵大哥,看出什麽端倪沒有?”


    王川一邊四處張望,一邊開口問道。


    鐵牛摸了摸滿是抓痕的大樹,微微皺了皺眉,心中估摸片刻,神色凝重地望向王川,答道:


    “從這抓痕深度來看,這條大蟲在六百斤左右,而且正直壯年,不過,這抓痕很新,應該還在這附近。”


    六百斤?


    王川眉頭挑了挑,這般體型的老虎,定然是虎王,正值壯年,說明其戰鬥力處於巔峰狀態。


    他迴頭望向全副武裝的甲士,嘴角微微翹起一抹弧度。


    虎王很強嗎?


    二十名披甲持銳的甲士,將其剁成肉泥輕而易舉,或許一個人遇見會膽寒,四個人依舊會害怕,可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甲士。


    他們便是食物鏈頂端。


    想到這兒,王川心平如鏡,衝鐵牛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怎麽找到這條大蟲?”


    鐵牛沒有應答,而是蹲下身看了看地麵腳印,又伸手摸了摸泥土,說道:


    “大蟲在附近,所有人注意警戒。”


    王川一怔,立刻退至眾人身後,七八名甲士立刻上前圍在他身邊,目光冷冽地注視著四周。


    “嗷嗚~”


    一道極其雄渾有力的虎嘯聲,響徹山穀,震得眾人耳膜生疼,王川甚至下意識捂住耳朵。


    此刻,王川神經緊繃,慌亂的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到老虎身影,然而卻什麽都未捕捉到,顯然在老虎的主場裏,普通人根本不可能發現它。


    在場之中,有一個不是普通人,那便是鐵牛,隻見他拉弓射箭,箭矢破空激射而去,速度極快,隱隱約約間隻能捕捉到殘影。


    “嗷嗚!”


    躲在暗處伺機而動的老虎,發出一聲低吼,顯然便箭矢射中,但同時也徹底激怒它,便見老虎雙腿猛地發力,形同殘影便穿梭於林間。


    仿佛那支箭矢對它毫無作用一樣。


    幾個騰挪之間,那老虎猛地從林間竄出,一個猛虎撲食朝王川而去。


    王川瞳孔微微放大,並印上了一頭斑斕猛虎,這一刻,心髒仿佛都停止了跳動,後背被冷汗打濕。


    他很想躲開,但腳像灌了鉛一樣,根本無法移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猛虎撲來,身旁的甲士卻未被嚇住。


    紛紛舉起盾牌擋在王川身前。


    然而,六百斤的虎王隨意一掌力量都高達一噸,那些擋在前方的甲士,宛若一張紙一樣被隨意拍飛。


    即使有甲胄保護,摔在地上,一時半會兒也爬不起來。


    數息之間,七八名甲士全被拍飛,那如銅鑼般的眼睛緊盯著王川,兩者相距不過半尺。


    “虎大哥,我錯了!”


    王川咽了口唾沫,臉上露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身體哆哆嗦嗦,出自於本能的害怕。


    然而,想象中地魂歸故裏並沒有發生,老虎也未曾殺他,反而躲在他身後,雙眸死死盯著遠處的鐵牛,以及十數架弓弩。


    原本閉上眼睛的王川,見老虎遲遲不動手,緩緩睜開眼睛,便見身後正匍匐著一隻斑斕猛虎。


    頓時,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達天靈蓋。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這頭虎王智商是不是太高了點,居然知道挾持自己,讓敵人投鼠忌器。


    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正常,人都能修煉出內力,老虎聰明點怎麽了,何況還是體型如此大的虎王。


    他輕輕抬腳向前跨出一步,身後立刻響低吼聲,如同跑車的低鳴,震得王川迅速收迴腳。


    王川咽了咽口水,這次的教訓他記下了,以後絕不會再犯險,但前提是先活下來。


    隨即他立刻下令。


    “所有人,放下武器!”


    甲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盔下全是糾結之色,見此一幕,王川臉色一沉,眯了眯眼睛,再次厲聲道:


    “不聽令者,死!”


    這下,所有甲士都放下了弓弩,鐵牛自然是看出這頭老虎的不凡,他走南闖北多年,也見識過不少充滿靈性的野獸。


    比如,他在武當便見過張真人騎虎。


    隨著甲士放下弓弩,那老虎趁機鑽入了林間,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虎嘯再次傳來,似有警告之意。


    虎口逃生的王川,全程陰沉著臉,他的雙腿已經嚇軟,挪不動位置。


    這時候,鐵牛走了過來,問道:


    “要不要緊!”


    王川搖了搖頭,使了個眼神,示意鐵牛攙扶一下,鐵牛立刻會意,上前攙扶著王川,一行人急急忙忙的出了山凹。


    全程王川都未說一句話。


    等到了營地,王川立刻命人去施工現場叫來了落鳳四子,急匆匆趕迴來的四人,見王川陰沉著臉,便知發生了大事。


    王長湖立刻上前,擔憂問道:


    “川哥兒,有沒有事?”


    王川搖了搖頭,冰冷的吐出一句話。


    “去將今天和我去山凹的二十人叫來,讓他們不必著甲,赤手空拳過來。”


    說著,王川看向王淩峰,吩咐道:


    “將剩餘的士兵全部叫過來集合,一個不能少。”


    “是!”


    王淩峰目光冷冽地轉身離去,站在王川身旁的鐵牛皺了皺眉,他似乎猜到了王川要幹什麽。


    很快所有人都趕了過來。


    王川心中的怒火頃刻間咆哮而出,猶如火山爆發般迅猛,這些士卒居然敢不聽令行事,本就不多的生機,差點讓這些人澆滅。


    “我艸泥馬!”


    王川“噌”的一下站起身。


    一腳飛踢,踹在最前方的士兵身上,此刻,他也不顧什麽形象,言詞更是粗鄙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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