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邊!”


    “不對,是那邊!”


    -嚓嚓嚓嚓嚓嚓!


    夜空中響起了金屬碰撞的聲音。


    他們注視的地方,不知何時另一側的空中冒出了藍色的火花。


    雖然看不清楚,但足以讓人感受到戰鬥的激烈。


    鏢師們激動地歡唿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


    “昭雲輝大俠在與血魔交手!”


    當然,船員們也跟著歡唿起來。


    “那,那人把強盜都趕走了吧!”


    他們相信強盜們之所以退去,是因為眼前這一幕。


    雖然具體原因不明,但大家都認為昭雲輝做了什麽,因此鏢師們興奮地高唿著他的名字。


    他簡直就是英雄。


    “啊!快看上麵!”


    這時,一根銀色的閃光從桅杆附近落下。


    它不是簡單地落下,而是兇猛地向船衝來。


    “啊!”


    “躲開!”


    鏢師和船員們急忙躲避銀色的閃光,但又有一物飛來將其擋住。


    -嚓——!


    兩把劍在距離船約十丈的地方相撞,僵持不下。


    那是血魔劍和南川鐵劍。


    一名武功高強的鏢師認出後喊道。


    “是南川鐵劍!”


    “難道是擋住了血魔劍?”


    誰都看得出來,仿佛是南天鐵劍保護了鏢船不受血魔劍的攻擊。


    因此,激動的鏢師們感動地喊道。


    “昭雲輝大俠在保護我們!”


    “加油!大俠!”


    “昭雲輝!昭雲輝!”


    不知不覺中,鏢師和船員們團結一心,為昭雲輝加油助威。


    他們相信隻有昭雲輝擊敗血魔,他們才能脫離險境。


    盡管想一想,血魔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實際傷害。


    這或許是對邪教和邪惡勢力的偏見。


    -嚓嚓嚓嚓嚓!


    在船上激烈碰撞的血魔劍和南天鐵劍再次迅速飛向空中。


    人們久久無法移開目光,盯著空中不斷迸發的藍色火花。


    這時,傳來微弱的叫聲。


    “呃!血魔這小子!”


    接著,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昭雲輝,你不是我的對手,滾開。”


    雖然船員們聽不見,但練過武功的鏢師們能聽到。


    鏢師們的臉色變得蒼白。


    因為這聲音聽起來像是昭雲輝處於劣勢或失敗了。


    這時,一名鏢師喊道。


    “啊!看那邊!”


    他所指的方向,有個人正墜落下來。


    隨著身影逐漸變大,大家看清了是誰。


    “昭大俠!”


    那是昭雲輝。


    幸運的是,墜落的昭雲輝撞到了微微張開的帆布上,寬大的帆布緩衝了衝擊力,使他減速後落在甲板上。


    幾名鏢師急忙上前接住了他。


    看到嘴角流血、臉色蒼白的昭雲輝,鏢師們關切地問道。


    “昭,昭大俠,您沒事吧?”


    “傷勢嚴重嗎?”


    昭雲輝咳嗽了幾聲,說道。


    “咳……咳……大家都沒事吧?”


    他自己也受了傷,卻依然關心大家,鏢師們再次感動地說道。


    “我們都沒事!”


    “全靠昭大俠。”


    當然,並非所有人都如此。


    一些鏢師擔憂地問昭雲輝。


    “血魔怎麽樣了?”


    “您受傷了嗎?”


    他們擔心昭雲輝敗給血魔。


    昭雲輝咳出一口帶血的痰,說道。


    “咳……咳……他確實是個武藝高強的人,以我的實力根本無法對付。他給我造成了內傷後便消失了。”


    “消失了?”


    “我不知道。當時我被他一擊打中,但幸運的是我也擊中了他的胸口,也許他也受了內傷。”


    聽了昭雲輝的話,鏢師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血魔也受了傷,倉皇逃走。


    人們歡唿雀躍,欣喜若狂。


    金花平商號的老板霍真覺擠進人群,拱手說道。


    “昭大俠!多虧了您,我們才能安然無恙。感謝您。”


    “我隻是盡了鏢師的職責。”


    “不,如果不是昭大俠趕走了強盜並與血魔交手,我們中誰還能活下來?”


    “老板說得對。全靠大俠。不是嗎?”


    “沒錯!全靠昭大俠。”


    “哇啊啊啊啊啊!!!”


    麵對他們的讚揚,昭雲輝艱難地擺手說道。


    “好像有什麽誤會。趕走強盜的並不是我。”


    “這話怎麽說?”


    “當我趕到時,強盜們已經急匆匆地駕船撤離了。”


    聽了這話,眾人都愣住了。


    商團主霍真覺疑惑地問道。


    “您這是什麽意思?”


    “我到達船上時,發現你們倒在地上,幫主前輩和洪傑凱兄已經去世。恰好血魔出現在這艘船上,我以為他是兇手便與他交戰。然而,血魔卻告訴我不要誤會。究竟發生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昭雲輝的話讓眾人的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仿佛他們已經猜到了什麽。


    “你們為什麽這樣?”


    沉默了許久後,霍真覺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其實,昭大俠……”


    霍真覺講述他們在昏迷前發生的事情時,昭雲輝的目光意味深長地閃爍著。


    * * *


    離開船後,我騎著南川鐵劍返迴。


    腦海中響起了小潭劍的聲音。


    “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那家夥似乎很佩服地嘖了一聲。


    他覺得自己的計謀確實奏效了。


    真是想盡了各種辦法。


    用風影八類製造出殘影互相戰鬥,甚至用邪連劍引發幻覺,使這一切看起來更加真實。


    “我們還互相打了起來。”


    “幸好配合得當。如果真的打起來,你恐怕會受傷。南川。”


    “那得試過才知道。”


    為了讓表演更加逼真,南川鐵劍和血魔劍在船上展開了對決。


    然而,這些劍自由自在地移動,似乎彼此之間產生了競爭之心。


    南川鐵劍因為對前任主人的自豪感,平時雖然隨和,但在劍術上卻有著特別的自尊心。


    “所以男人們一輩子都幼稚。嗬嗬嗬。”


    “你這賤人說什麽呢?”


    “哎呀。我說了什麽?不是嗎?你自己說呢?”


    邪連劍在一旁煽風點火。


    “別把我牽扯進去。”


    無論如何,由於我一人分飾多角的表演,成功獲得了許多證人。


    那麽多鏢師和船員都看到了,誰會認為血魔和昭雲輝是同一個人呢?


    “你親口提到昭雲輝,難道不覺得尷尬嗎?”


    “咳。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盡管我長期從事間諜活動,但這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嚐試。


    仿佛自己的人格分裂出來互相戰鬥的感覺。


    無論如何,收尾也做得很好。


    這樣一來,血魔反而成了救下鏢船後悄然離去的英雄,而我也成功讓眾人認為我是為了保護船隻才與血魔交手的。


    “總之,論演技,沒人能比得上你。”


    “演技?”


    “這就是所謂的高明計策。”


    “當然,結果上確實騙過了他們。”


    “話說迴來,你把船停在哪裏了?”


    “看右邊下方。”


    “有燈光。”


    聽他們這麽一說,我朝那邊望去,隻見一些手持火把的人。


    前方有一艘船頭破損的鏢船正停泊在那裏。


    顯然是強行靠岸的結果。


    船上那麽多人不見了,隻剩下幾支火把,看來是在等我。


    應該是司馬英一行人。


    我飛向那裏。


    “昭大俠!”


    “昭大俠迴來了!”


    “公子!”


    我靠近時,聽到一陣歡唿聲。


    原本以為隻有同行的人在,沒想到還有七八個丐幫弟子。


    從他們的服飾來看,其中一人似乎是丐幫長老。


    大概是被後丐認可,一直在趙聖元身邊保護。


    “公子,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司馬瑛第一個急匆匆地跑過來。


    “怎麽不見其他人?”


    “敵人埋伏,傷者眾多,大家都先往西南方向撤退了。”


    “這樣做是對的。”


    所以這裏隻留下了這些人。


    “公子,您那邊解決了嗎?”


    司馬瑛好奇地問道。


    如果不是丐幫弟子在場,我會坦誠地把一切都告訴他們,不過還是等以後再詳細告知吧。


    我簡單地講述了那裏發生的事情。


    聽完我的話,幾個丐幫弟子麵露茫然,紛紛跪倒在地。


    “幫,幫主他……”


    “怎麽會這樣……”


    “幫主!”


    他們表現出悲痛的樣子。


    看來洪九家這一生並沒有白活。


    看到他們如此失魂落魄的表情就知道了。


    然而,有些人隻是麵露複雜的表情,站在那裏。


    我不明白他們為何如此。


    【少幫主洪傑凱那混蛋棄船逃命,隻帶他們幾個人跑了。所以他們才會這樣。】


    司馬英用傳音解開了我的疑惑。


    原來他們當時在另一艘船上。


    結果還算不錯。


    “唉……”


    歎了一口氣後,丐幫長老對我說道。


    “我是丐幫長老義九生。昭大俠……兩位的遺體……”


    “我們已經安排文正鏢局將兩位的遺體運迴丐幫總舵。對貴幫的不幸表示哀悼。”


    我語氣惋惜地說道。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作為導致他們死亡的人,我並不覺得多麽遺憾。


    畢竟幫主洪九家和洪傑凱隻顧自己,最終落得如此下場。


    如果他們沒有離開原來的船,也不會有這種事。


    然而,


    【趙成元。】


    我用傳音叫住了趙成元。


    與其他丐幫弟子不同,他臉上帶著解脫的表情。


    真是愚蠢。


    【控製一下表情。】


    【什麽?】


    【即使不能哭,至少也要裝出悲傷的樣子。】


    聽了我的話,他急忙改變了表情。


    低下頭,故意不停地歎氣。


    幸好丐幫弟子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否則看到你的表情,還以為你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我已經失望透頂,因為他複仇成功,這種情緒是可以理解的,但他現在是後丐,必須考慮其他弟子的感受。


    丐幫弟子們的看法也需要適當考慮。


    連這種基本的東西都不會,你是怎麽想到要混進血教當奸細的?


    —你難道沒想過自己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血魔劍輕蔑地吐了吐舌頭,對我說道。


    你給我安靜點。


    ‘啊!’


    現在給他就行了。


    我打開木盒,取出了一件東西。


    開幫的長老義九生和其他幫眾立刻認出了那件東西。


    “打狗棒!”


    正是打狗棒。


    屍體由文正鏢局負責處理,但聽說船上還有開幫的長老,所以我特地帶上了打狗棒。


    我沒有交給趙成元,而是給了長老義九生。


    “這是幫主大人的遺物。”


    接過打狗棒的長老義九生神情複雜地喃喃自語。


    “既然留在船上,怎麽會想著享受什麽榮華富貴……”


    他似乎真心感到惋惜。


    從他的年紀來看,應該與幫主關係不錯。


    所以才會更加如此。


    這時,義九生轉身,恭敬地將打狗棒雙手遞給了趙成元。


    “請收下。”


    在我訓斥下假裝傷心的趙成元故作驚訝地接過了打狗棒。


    “長老,你怎麽能……”


    -真別扭。


    確實。


    幸運的是,開幫的幫眾們並沒有懷疑。


    在幫主去世、新幫主即將繼任之際,他們不會在意這些細微的情感變化,這反而顯得正常。


    義九生說道。


    “後輩繼承幫主之位是理所當然的,請收下。”


    開幫的幫眾們齊聲附和。


    “請收下!”


    趙成元裝作無奈地接過了打狗棒。


    -信守諾言了。


    確實如此。


    趙聖元不僅報了仇,還恢複了自己的地位。


    甚至可以說,他得到了更多。


    他成了丐幫的新幫主,而我則掌握了正派武林最大的情報組織。


    雖然內心在笑,但我沒有表露出來。


    “幫眾們,過來。”


    在長老義九生的命令下,開幫的幫眾們圍了過來,交叉雙臂放在胸前,一個接一個地向趙成元吐口水。


    “呸!”


    -嗯?為什麽吐口水?


    啊……


    好像聽說過。


    據說開幫的幫眾們在新幫主繼任時有向其吐口水的習俗,


    意思是作為乞丐的頭目,必須是最髒的。


    雖然這很符合乞丐的風格,但還是有些奇怪。


    “咳咳咳!”


    在這過程中,那個家夥還在咳嗽,真是讓人皺眉。


    司馬英傳音給我。


    [公子,您能過來一下嗎?]


    我看了看丐幫的幫眾們。


    他們在吐完口水後,一個個念叨著什麽,像是在行禮,看來這是幫主繼任的某種儀式。


    這可能需要一些時間,我還是先去看看她吧。


    沿著岸邊走過去,發現宋左白和宋右玄已經在那裏等我。


    我以為他們已經跟著黃鷹鏢局的鏢頭黃惠珠走了,但顯然不是這樣。


    ‘嗯?’


    我發現他們麵前躺著一個人影。


    仔細一看,那人全身燒傷,幾乎半焦,正是四大惡人之一的鬼殺拳魔張文良。


    “這人怎麽了?”


    宋左白迴答了我的問題。


    “我們下船後四處查看是否有其他埋伏,結果發現他爬到岸上,倒在這裏。”


    哈……


    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在那樣的爆炸中還能自己爬到這裏,


    司馬英驚訝地說道。


    “不過這個人還沒死。”


    聽到這話,我走近了躺在地上的張文良。


    張文良的情況比看上去嚴重得多。


    但對我來說,他能活下來這一點更令人意外。


    ‘他沒有恢複能力嗎?’


    從他的反應來看,他顯然有恢複能力。


    但奇怪的是,他的燒傷沒有愈合。


    ‘嗯?’


    不對。


    我俯身仔細觀察他。


    他的燒傷並不是沒有愈合,而是正在非常緩慢地恢複。


    隻是因為恢複速度太慢,所以不明顯。


    “咦,這小子的身體好像在恢複?”


    宋左白也發現了這一點,對我說道。


    他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之前完全沒有恢複過一樣。


    -啪啪!啪啪!


    皮膚上的焦痕正在一點點脫落。


    恢複的速度似乎在逐漸加快。


    司馬英拔出劍,說道。


    “如果他在恢複,要不要割了他的喉嚨?”


    “不,等等。”


    如果他在恢複,不妨在他丹田施加禁製,再審問他。


    以他的武功修為,可能在金眼組織中擔任重要職務。


    “友賢,你抓住他的兩條胳膊,你抓住他的兩條腿。”


    “要施加禁製嗎?”


    “對。”


    宋右玄和宋左白分別抓住了張文良的兩條胳膊和兩條腿。


    我將手放在他的丹田上。


    由於他的恢複能力,即使丹田受損也可能恢複,所以用內功施加禁製更為穩妥。


    就在我要將真氣注入丹田的瞬間,


    張文良突然掙紮起來。


    接著,


    -砰!


    “呃!”


    他的一腳踢中了抓住他雙腿的宋左白的要害。


    宋左白的臉色變得極其痛苦。


    啊啊……光是看著我都覺得疼。


    “該死的混蛋!”


    宋左白怒火中燒,衝上去狠狠地踩踏張文良。


    我來不及阻止。


    然而,在宋左白的踩踏下,張文良身體蜷縮成蝦狀,喊道。


    “別,別打我。文良會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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