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鏢行的目的(2)
本是劍術庸才，那想我的劍會說話 作者：詞非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到現在，事情的輪廓才算是逐漸清晰起來。
那些藏在偽裝成鏢物的巨大箱子裏，施展龜息大法的高手們。
在港口舉行的鏢行競標儀式上，浪王宣稱要站在船頭領隊，說不定也是為了騙過可能存在的探子的耳目。
選擇深夜出發，也是為了便於更換船隻順序。
之前沒注意到，按道理整艘船都應該張燈結彩，但實際上隻在船尾稍微亮了些燈，大概也是為了讓前麵駛過的船隻不至於相撞。
我向浪王赫天滿問道：
“那麽，這次鏢行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麽？”
“提前告訴師弟你，也沒什麽壞處。”
我也有所猜測
隻是需要確認一下是否正確。
“這艘船會被水路寨的人截獲。”
故意讓他們抓住嗎？
“……雖然船隊的順序變了，但師兄您站在船頭，他們敢輕易動手嗎？”
浪王赫天滿已經突破壁障，達到了超凡的境界。
而且，從短暫的交手中可以看出，他可能已經達到了所謂的極境。
這樣的高手施展登萍渡水的輕功易如反掌。
江水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障礙。
“你太小看他們了。”
“小看他們？什麽意思？”
“他們是水賊。隻要有利益可圖，他們會想盡辦法行動。”
“即使知道有浪王的存在？”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武林聯盟和官府一直沒能徹底剿滅他們？”
他反問道。
仔細一想，確實如此。
即使是水賊，如果官府或武林聯盟下定決心，也沒有理由不能剿滅。
“長江水路上有許多峽穀。有的風景優美，水流平緩；有的水流湍急，漩渦密布，非常危險。”
“……是這樣。”
“其中，長江上有二十五處被稱為最危險航道的峽穀。在那裏，船隻一旦發生事故落水，哪怕是武林中人也很難輕易脫身。”
“您是說他們盯上了那些地形位置？”
聽到我這麽說，浪王赫天滿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果然很聰明啊，師弟。正如你所說。他們雖然隻是一群水賊，但卻是在長江上生活了數百年的人。他們的駕船技術和領航技術都發展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以呢？”
“十幾年前，武當派的太極劍掌門宗禪真人曾帶領武林聯盟的成員圍剿水賊。”
我好像聽說過這件事。
據說當時出動了十幾艘船，規模相當大。
但有一半以上的船隻沉沒，對水路寨的討伐以失敗告終。
“你知道為什麽會失敗嗎？”
想想當時有八大高手之一在場。
但為什麽連既定的目標都沒有達成，確實令人費解。
“你試過在水上施展輕功嗎？”
“……還沒有。”
突破壁障後，我對氣的理解和感知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願意，我覺得在水麵上施展輕功應該是可行的。
浪王赫天滿指著江麵說道：
“達到這種程度，在水麵上施展登萍渡水的輕功並不難。師弟隻要掌握了技巧，完全可以做到。”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試試。
在水麵上施展輕功會是什麽感覺呢？
“不過，遇到激流時，絕對不要嚐試登萍渡水。”
“這是什麽意思？”
“登萍渡水的關鍵在於用真氣使身體變輕，每次腳觸水麵時產生反彈力。”
哦。
學到了新東西。
原來這就是技巧的意思。
“但在水流湍急的地方，這是不可能的。反而會因為利用反彈力而被激流向下遊彈出去。我以前也因為不懂這一點而掉進水裏。”
“啊……”
“如果遇到激流，千萬不要嚐試施展輕功。”
水流如此湍急的地方，施展登萍渡水確實很難。
正因為如此，絕世高手們也無法輕易剿滅水路寨。
了解了原因後，我明白了。
水路寨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遇到激流時，船隻很難改變方向。水路寨總是利用這一點進行襲擊。無論怎樣，與他們在水中交手都是極其不利的。”
“所以才想出了這種方法？”
“沒錯。暗渡陳倉之計。”
“這是什麽？”
兵法中有‘暗渡陳倉’這一計策。
源於漢高祖劉邦在楚霸王項羽不知情的情況下渡過陳倉，攻占三秦。
真正的暗渡陳倉是在正麵假裝進攻，實際攻擊敵人的後方。
第一艘船上看似集中了所有力量，而真正的力量卻隱藏在最後的貨物中，可以說是暗渡陳倉的精髓。
這是一種打擊敵人弱點的方法。
如果這個計策成功，真的可以給長江十八水路寨造成打擊。
但是，
“……這不僅騙了敵人，也騙了鏢局吧？”
押運任務本來是為了保護貨物不受敵人侵害。
然而，為了欺騙水賊，連同作為友軍的鏢局也被蒙在鼓裏。
這艘船上另一家鏢局——濟遠鏢局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要騙敵人，先騙友軍。”
“那些盟友是鏢師。不是浪人，而是保護貨物的鏢師，我們欺騙了他們。”
“什麽？我承認。”
“這已經不僅僅是承認的問題了。”
我強烈地向他表達了意見。
如果這個計策真的成功了，我們就不可能再與長江十八寨聯手了。
浪王赫天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師弟，我能理解你生氣。但並不是完全欺騙。其他船上確實有胡老板的貨物。”
“真的嗎？”
“你以為鏢師都是傻子嗎？光是裝模作樣，他們肯定能嗅出不對勁。”
原來並不是完全的欺騙。
但這並沒有改變什麽。
“那這艘船上的鏢局呢？他們被騙的事實沒有變吧？”
我問道，浪王赫天滿用認真的語氣迴答道。
“聽好了，如果我們這次的任務失敗，武林將再次陷入二十年前正邪大戰的混亂之中。”
“……您是什麽意思？”
“我也為此任務考慮了很久。血教和長江十八寨如果聯手，長江以南地區將血流成河。”
“……”
啊啊啊。
果然，這個計劃是在那裏策劃的嗎？
“是武林聯盟的任務嗎？”
“是的。”
“……師兄本來不參與正邪之間的事務，對嗎？”
據我所知，浪王赫天滿是一個接近中立的人物。
因此，無論是武林聯盟還是邪派，隻要是對雙方造成打擊的任務，他都會拒絕。
甚至在正邪大戰中，他也未曾參與。
然而，他現在卻接下了武林聯盟的這個任務，實在令人費解。
浪王赫天滿背著手，望著黑暗的江麵說道。
“師父失蹤後，我過著浪人的生活。作為浪人，正邪之爭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但自從師弟出現後，我思考了很多。”
“什麽？是因為我的出現嗎？”
“師弟，你沒有經曆過正邪大戰吧？”
“這……”
“雖然我沒有參與正邪大戰，但因為我生活在那個時代，所以我知道中原武林經曆了多少腥風血雨。”
“……”
“如果按照武林聯盟的說法，血教和水路寨聯手導致長江水路被封鎖，那麽又會重演當年的慘劇。我希望新一代的師弟能夠避免這樣的災難。”
我無言以對。
麵對他的話，我難以迴應。
這是他基於自己的信念和正義做出的決定。
“我會告訴這艘船上的鏢局，但我會把鏢銀提高十倍。畢竟，這是一項風險極大的任務。”
這次鏢行的基本報酬是一千兩黃金。
每增加一名鏢師，還會額外支付一筆費用。
如果再提高十倍，那將是一筆天文數字。
“鏢局的人一定會高興的。”
“當然。”
隻要成功，就能在武林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因為這將是一個幫助解散長江十八寨的鏢局。
浪王赫天滿緊緊按住我的肩膀說道。
“作為南川劍客的弟子，師弟難道不想阻止未來的血腥殺戮嗎？”
……我並不想引起血腥殺戮。
這真是讓人無從解釋，心裏憋屈極了。
先拖延一下再說吧。
我拱手作揖，裝作深受感動地說。
“師兄竟然有這樣的深意，我之前並不知道。作為正派中的一員，無論金錢如何，為了正義而幫忙是理所當然的。”
“哈哈哈，不愧是他的弟子，氣魄非凡。”
聽到我的迴答，浪王赫天滿滿意地大笑起來。
他這一點我很欣賞，但我們的道路完全不同。
“那麽，我去和其他鏢局的人談談，師弟你去說服黃鷹鏢局和你們一行人吧。”
“沒問題。”
說完，浪王赫天滿離開了。
他一走，我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唿。”
“怎麽辦？如果這次鏢行成功，我們到這裏的目的就泡湯了，對吧？”
不僅僅是泡湯那麽簡單。
隨著長江十八寨的消失，邪派的力量將進一步削弱。
這樣一來，在力量對比上，我們必然會處於劣勢。
“怎麽這麽糾結？”
這也是我想說的。
不僅如此，武林聯盟也不容小覷。
總軍師諸葛元明死後，我以為他們看不到大局，但事實並非如此。
他們竟然用這種方式背後偷襲。
這樣一來，我可能會親手摧毀自己的盟友。
“不如把你的身份告訴浪王怎麽樣？”
‘我的身份？’
“如果你是師弟，他可能會幫助你，而不是正派。”
這樣做風險太大。
“為什麽？”
首先，不論師兄弟關係如何，浪王赫天滿畢竟是個浪人。
雖然浪人看似隨心所欲，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規矩。
那就是重視委托。
如果他幫助我，就會違反浪人的規矩，進而與武林聯盟結仇。
他願意承擔這種風險嗎？
“即使他答應加入血教呢？”
如果他不答應呢？
“嗯……”
如果我的身份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那樣的話，不僅浪王赫天滿會對付我，武林聯盟也會傾盡全力捉拿我，布下天羅地網。
情況可能會比現在更糟。
如果不是這種情況，倒是可以嚐試，但現在不行。
“真是進退兩難。那該怎麽辦？就這樣一起消滅長江十八寨嗎？”
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
“有什麽好辦法嗎？”
沒有。
我又不是諸葛亮，事情發生時計策就能立刻想出來嗎？
真讓人抓狂。
至少如果沒有浪王赫天滿，我還能想辦法。
“那怎麽辦？”
必須讓這艘船無法進入水路寨。
這是最理想的方法。
但正如剛才所說，最大的障礙就是浪王赫天滿。
“在船上鑿個洞怎麽樣？這樣一開始就無法前行了。”
“這也是個好主意，但怎麽鑿洞呢？”
“必須不留痕跡地鑿洞，船底是倉庫。”
“現在倉庫裏擠滿了被鬼息大法喚醒的武林高手。”
“如果他們的數量少一些，我可以用幻影術暗示某個人去做。”
“那倒是。”
如果進入水中，撲通的聲音會被甲板上的守衛或浪王立刻發現。
無論如何想讓船沉沒都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想直接宣布自己是罪犯。
—唉，真煩。要是我能動的話，偷偷去鑿個洞就好了。
……就是啊。
如果你能自己動就好了。
你這麽說我也很感激。
—不是說說而已，我真的想幫上忙。每次你遇到困難，我隻能在一旁看著，心裏有多難受……
就在這時。
—劍的意誌和心意合為一體，玉衡將開啟。
‘這是什麽？’
這是劍仙的聲音。
驚訝之下，我低頭看向右手，隻見藍色的火焰在跳動。
-嘶！
伴隨著某種燃燒的聲音，手背上的印記發生了變化。
北鬥七星中的第五顆星——玉衡，變成了藍色。
最終，它完全變成一個藍色的點，火焰也逐漸消退。
這是怎麽迴事？
北鬥七星的點已經很久沒有開放了，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實在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腦海中浮現出一種奇異的幻象，
仿佛在代替某人的視角看東西一樣。
看到的那個人正是我自己。
—喂……雲輝。
稍等一下。
為什麽我的腦海中會出現自己的身影，這個問題需要先弄清楚。
這似乎也是與北鬥七星的點相關的某種能力。
—你看這個！
為什麽這樣做……！？
瞬間，我無言以對。
本應放在劍鞘中的小潭劍，竟然懸浮在我的麵前。
''！！！''
那些藏在偽裝成鏢物的巨大箱子裏，施展龜息大法的高手們。
在港口舉行的鏢行競標儀式上，浪王宣稱要站在船頭領隊，說不定也是為了騙過可能存在的探子的耳目。
選擇深夜出發，也是為了便於更換船隻順序。
之前沒注意到，按道理整艘船都應該張燈結彩，但實際上隻在船尾稍微亮了些燈，大概也是為了讓前麵駛過的船隻不至於相撞。
我向浪王赫天滿問道：
“那麽，這次鏢行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麽？”
“提前告訴師弟你，也沒什麽壞處。”
我也有所猜測
隻是需要確認一下是否正確。
“這艘船會被水路寨的人截獲。”
故意讓他們抓住嗎？
“……雖然船隊的順序變了，但師兄您站在船頭，他們敢輕易動手嗎？”
浪王赫天滿已經突破壁障，達到了超凡的境界。
而且，從短暫的交手中可以看出，他可能已經達到了所謂的極境。
這樣的高手施展登萍渡水的輕功易如反掌。
江水對他來說根本不是障礙。
“你太小看他們了。”
“小看他們？什麽意思？”
“他們是水賊。隻要有利益可圖，他們會想盡辦法行動。”
“即使知道有浪王的存在？”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武林聯盟和官府一直沒能徹底剿滅他們？”
他反問道。
仔細一想，確實如此。
即使是水賊，如果官府或武林聯盟下定決心，也沒有理由不能剿滅。
“長江水路上有許多峽穀。有的風景優美，水流平緩；有的水流湍急，漩渦密布，非常危險。”
“……是這樣。”
“其中，長江上有二十五處被稱為最危險航道的峽穀。在那裏，船隻一旦發生事故落水，哪怕是武林中人也很難輕易脫身。”
“您是說他們盯上了那些地形位置？”
聽到我這麽說，浪王赫天滿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果然很聰明啊，師弟。正如你所說。他們雖然隻是一群水賊，但卻是在長江上生活了數百年的人。他們的駕船技術和領航技術都發展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以呢？”
“十幾年前，武當派的太極劍掌門宗禪真人曾帶領武林聯盟的成員圍剿水賊。”
我好像聽說過這件事。
據說當時出動了十幾艘船，規模相當大。
但有一半以上的船隻沉沒，對水路寨的討伐以失敗告終。
“你知道為什麽會失敗嗎？”
想想當時有八大高手之一在場。
但為什麽連既定的目標都沒有達成，確實令人費解。
“你試過在水上施展輕功嗎？”
“……還沒有。”
突破壁障後，我對氣的理解和感知完全不一樣了。
如果願意，我覺得在水麵上施展輕功應該是可行的。
浪王赫天滿指著江麵說道：
“達到這種程度，在水麵上施展登萍渡水的輕功並不難。師弟隻要掌握了技巧，完全可以做到。”
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試試。
在水麵上施展輕功會是什麽感覺呢？
“不過，遇到激流時，絕對不要嚐試登萍渡水。”
“這是什麽意思？”
“登萍渡水的關鍵在於用真氣使身體變輕，每次腳觸水麵時產生反彈力。”
哦。
學到了新東西。
原來這就是技巧的意思。
“但在水流湍急的地方，這是不可能的。反而會因為利用反彈力而被激流向下遊彈出去。我以前也因為不懂這一點而掉進水裏。”
“啊……”
“如果遇到激流，千萬不要嚐試施展輕功。”
水流如此湍急的地方，施展登萍渡水確實很難。
正因為如此，絕世高手們也無法輕易剿滅水路寨。
了解了原因後，我明白了。
水路寨正是利用了這一點。
“遇到激流時，船隻很難改變方向。水路寨總是利用這一點進行襲擊。無論怎樣，與他們在水中交手都是極其不利的。”
“所以才想出了這種方法？”
“沒錯。暗渡陳倉之計。”
“這是什麽？”
兵法中有‘暗渡陳倉’這一計策。
源於漢高祖劉邦在楚霸王項羽不知情的情況下渡過陳倉，攻占三秦。
真正的暗渡陳倉是在正麵假裝進攻，實際攻擊敵人的後方。
第一艘船上看似集中了所有力量，而真正的力量卻隱藏在最後的貨物中，可以說是暗渡陳倉的精髓。
這是一種打擊敵人弱點的方法。
如果這個計策成功，真的可以給長江十八水路寨造成打擊。
但是，
“……這不僅騙了敵人，也騙了鏢局吧？”
押運任務本來是為了保護貨物不受敵人侵害。
然而，為了欺騙水賊，連同作為友軍的鏢局也被蒙在鼓裏。
這艘船上另一家鏢局——濟遠鏢局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要騙敵人，先騙友軍。”
“那些盟友是鏢師。不是浪人，而是保護貨物的鏢師，我們欺騙了他們。”
“什麽？我承認。”
“這已經不僅僅是承認的問題了。”
我強烈地向他表達了意見。
如果這個計策真的成功了，我們就不可能再與長江十八寨聯手了。
浪王赫天滿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
“師弟，我能理解你生氣。但並不是完全欺騙。其他船上確實有胡老板的貨物。”
“真的嗎？”
“你以為鏢師都是傻子嗎？光是裝模作樣，他們肯定能嗅出不對勁。”
原來並不是完全的欺騙。
但這並沒有改變什麽。
“那這艘船上的鏢局呢？他們被騙的事實沒有變吧？”
我問道，浪王赫天滿用認真的語氣迴答道。
“聽好了，如果我們這次的任務失敗，武林將再次陷入二十年前正邪大戰的混亂之中。”
“……您是什麽意思？”
“我也為此任務考慮了很久。血教和長江十八寨如果聯手，長江以南地區將血流成河。”
“……”
啊啊啊。
果然，這個計劃是在那裏策劃的嗎？
“是武林聯盟的任務嗎？”
“是的。”
“……師兄本來不參與正邪之間的事務，對嗎？”
據我所知，浪王赫天滿是一個接近中立的人物。
因此，無論是武林聯盟還是邪派，隻要是對雙方造成打擊的任務，他都會拒絕。
甚至在正邪大戰中，他也未曾參與。
然而，他現在卻接下了武林聯盟的這個任務，實在令人費解。
浪王赫天滿背著手，望著黑暗的江麵說道。
“師父失蹤後，我過著浪人的生活。作為浪人，正邪之爭對我來說毫無意義。但自從師弟出現後，我思考了很多。”
“什麽？是因為我的出現嗎？”
“師弟，你沒有經曆過正邪大戰吧？”
“這……”
“雖然我沒有參與正邪大戰，但因為我生活在那個時代，所以我知道中原武林經曆了多少腥風血雨。”
“……”
“如果按照武林聯盟的說法，血教和水路寨聯手導致長江水路被封鎖，那麽又會重演當年的慘劇。我希望新一代的師弟能夠避免這樣的災難。”
我無言以對。
麵對他的話，我難以迴應。
這是他基於自己的信念和正義做出的決定。
“我會告訴這艘船上的鏢局，但我會把鏢銀提高十倍。畢竟，這是一項風險極大的任務。”
這次鏢行的基本報酬是一千兩黃金。
每增加一名鏢師，還會額外支付一筆費用。
如果再提高十倍，那將是一筆天文數字。
“鏢局的人一定會高興的。”
“當然。”
隻要成功，就能在武林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因為這將是一個幫助解散長江十八寨的鏢局。
浪王赫天滿緊緊按住我的肩膀說道。
“作為南川劍客的弟子，師弟難道不想阻止未來的血腥殺戮嗎？”
……我並不想引起血腥殺戮。
這真是讓人無從解釋，心裏憋屈極了。
先拖延一下再說吧。
我拱手作揖，裝作深受感動地說。
“師兄竟然有這樣的深意，我之前並不知道。作為正派中的一員，無論金錢如何，為了正義而幫忙是理所當然的。”
“哈哈哈，不愧是他的弟子，氣魄非凡。”
聽到我的迴答，浪王赫天滿滿意地大笑起來。
他這一點我很欣賞，但我們的道路完全不同。
“那麽，我去和其他鏢局的人談談，師弟你去說服黃鷹鏢局和你們一行人吧。”
“沒問題。”
說完，浪王赫天滿離開了。
他一走，我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
“唿。”
“怎麽辦？如果這次鏢行成功，我們到這裏的目的就泡湯了，對吧？”
不僅僅是泡湯那麽簡單。
隨著長江十八寨的消失，邪派的力量將進一步削弱。
這樣一來，在力量對比上，我們必然會處於劣勢。
“怎麽這麽糾結？”
這也是我想說的。
不僅如此，武林聯盟也不容小覷。
總軍師諸葛元明死後，我以為他們看不到大局，但事實並非如此。
他們竟然用這種方式背後偷襲。
這樣一來，我可能會親手摧毀自己的盟友。
“不如把你的身份告訴浪王怎麽樣？”
‘我的身份？’
“如果你是師弟，他可能會幫助你，而不是正派。”
這樣做風險太大。
“為什麽？”
首先，不論師兄弟關係如何，浪王赫天滿畢竟是個浪人。
雖然浪人看似隨心所欲，但他們也有自己的規矩。
那就是重視委托。
如果他幫助我，就會違反浪人的規矩，進而與武林聯盟結仇。
他願意承擔這種風險嗎？
“即使他答應加入血教呢？”
如果他不答應呢？
“嗯……”
如果我的身份暴露，後果不堪設想。
那樣的話，不僅浪王赫天滿會對付我，武林聯盟也會傾盡全力捉拿我，布下天羅地網。
情況可能會比現在更糟。
如果不是這種情況，倒是可以嚐試，但現在不行。
“真是進退兩難。那該怎麽辦？就這樣一起消滅長江十八寨嗎？”
不能就這樣放任不管。
“有什麽好辦法嗎？”
沒有。
我又不是諸葛亮，事情發生時計策就能立刻想出來嗎？
真讓人抓狂。
至少如果沒有浪王赫天滿，我還能想辦法。
“那怎麽辦？”
必須讓這艘船無法進入水路寨。
這是最理想的方法。
但正如剛才所說，最大的障礙就是浪王赫天滿。
“在船上鑿個洞怎麽樣？這樣一開始就無法前行了。”
“這也是個好主意，但怎麽鑿洞呢？”
“必須不留痕跡地鑿洞，船底是倉庫。”
“現在倉庫裏擠滿了被鬼息大法喚醒的武林高手。”
“如果他們的數量少一些，我可以用幻影術暗示某個人去做。”
“那倒是。”
如果進入水中，撲通的聲音會被甲板上的守衛或浪王立刻發現。
無論如何想讓船沉沒都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想直接宣布自己是罪犯。
—唉，真煩。要是我能動的話，偷偷去鑿個洞就好了。
……就是啊。
如果你能自己動就好了。
你這麽說我也很感激。
—不是說說而已，我真的想幫上忙。每次你遇到困難，我隻能在一旁看著，心裏有多難受……
就在這時。
—劍的意誌和心意合為一體，玉衡將開啟。
‘這是什麽？’
這是劍仙的聲音。
驚訝之下，我低頭看向右手，隻見藍色的火焰在跳動。
-嘶！
伴隨著某種燃燒的聲音，手背上的印記發生了變化。
北鬥七星中的第五顆星——玉衡，變成了藍色。
最終，它完全變成一個藍色的點，火焰也逐漸消退。
這是怎麽迴事？
北鬥七星的點已經很久沒有開放了，突然發生這樣的事。
實在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腦海中浮現出一種奇異的幻象，
仿佛在代替某人的視角看東西一樣。
看到的那個人正是我自己。
—喂……雲輝。
稍等一下。
為什麽我的腦海中會出現自己的身影，這個問題需要先弄清楚。
這似乎也是與北鬥七星的點相關的某種能力。
—你看這個！
為什麽這樣做……！？
瞬間，我無言以對。
本應放在劍鞘中的小潭劍，竟然懸浮在我的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