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為什麽會在這裏?


    韓遲尚的表情變得陰沉。


    不過現在即使他突然發瘋,我也不再害怕,所以還是問了出來。


    他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那不重要。隻是因為虛妄的貪婪罷了。”


    他終究沒有說出真相。


    看來他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羞愧。


    “……不過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他突如其來的請求讓我皺起了眉頭。


    是不是有什麽目的才對我這麽好9


    不過畢竟得到了幫助,


    “是什麽請求?”


    “如果你是南川劍客的後人,應該會按規矩行事。當然,你有信義吧?


    嗯


    我該怎樣迴答呢?


    雖然我是南川劍客的後人,但現在更接近黑道或邪派。


    無奈之下,我選擇了沉默以對。


    於是他用苦澀的聲音說道。


    “很為難嗎?”


    “……是的。隻是擔 晚輩無法完成前輩的請求。”,


    “不用擔心。這絕不是什麽難事°


    越是說不難,我越是感到不安。


    猶豫片刻後,我最終點了點頭。


    “如果在我能力範圍內,我會答應的。”


    聽了我的話,韓遲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來說道。


    “我已經記不清在這裏待了多久。但沒有雙腿,在這個洞穴裏生存實在是太痛苦了。”


    想起來,南川鐵劍說過金眼男子砍斷了韓遲尚的雙腿,並沒有提到砍斷了一隻手臂。


    那麽剩下的那隻手臂是不是遭遇了其他事故?


    然而他自己揭開了真相。


    “為了克服饑餓,我自己砍下了這隻 臂吃掉了。”


    韓遲尚用眼神示意了自己的肘部。


    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沒想到不是遭遇事故,而是他自己吃掉的。


    “吃自己的身體?呢。”


    連小潭劍也因惡心而咂了咂舌頭。


    雖然如此,但為什麽偏偏犧牲了常用的手臂呢?


    “為什麽不是左臂,而是右臂……”


    “我是左撇子。”


    啊……所以才吃了右臂。


    如果是這樣的話,完全可以理解。


    在剩下的身體部位中,這是唯一可以犧牲的部分。


    韓遲尚用沉重的聲音繼續說道。


    “饑餓和孤獨的痛苦你是無法體會的。”


    他的瞳孔微微顫抖。


    光是想想就讓人毛骨悚然。


    “那是啃噬人心的痛苦。極其痛苦。”


    我能從他的聲音中感受到痛苦。


    這種痛苦真切地傳達給了我。


    “所以精神……才會失常嗎?”


    我沒有使用‘瘋了’這個詞。


    這是對他的一點尊重。


    “為了生存下去,我拚命掙紮,但越是這樣,我的精神就越崩潰。最初隻是短暫的時間,後來變成一刻、兩刻,有時甚至是一天、兩天、五天。現在我已經分不清是瘋了的我是真的,還是現在的我是真的。”


    他承認自己正在逐漸失去理智。


    既然我都看到了,也無法否認。


    “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徹底失去理智。”


    他在害怕。


    害怕徹底失去自我。


    “在那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是什麽請求呢?”


    我決定先聽聽看。


    雖然他是我師父南天劍客的仇人,但我確實得到了他的幫助。


    如果不是他,我肯定已經死了。


    韓遲尚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胸口。


    “搜一下我的懷裏。”


    按照他說的,在他的懷裏找到了一塊刻滿字跡的皮。


    !?


    看到那塊皮,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這顯然是人的皮膚。


    難道是他自己的皮膚?


    韓遲尚毫不在意我的困惑,繼續說道。


    “那裏記錄了我的一切。你能幫我交給我的兒子嗎?”,


    —……哈。


    南川鐵劍歎了口氣。


    真是巧合的事情。


    他竟然跟我提出了與南川劍客相同的請求。


    “不過,即使你學會了也不意……如果你願意,這也一並給你。這是用人麵蛛絲製作的寶物。絕對值這個價。”


    他用眼神示意的是戴在右肘上的棕色護腕。


    那是一件吸收了細而有彈性的銀絲線的東西。


    看著韓遲尚顫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內心複雜的情緒。


    ……總覺你在考驗我,不是嗎?


    ‘是在考驗我嗎?’


    —作為南川劍客的傳人,你是在確認我會做出同樣的選擇,還是不同的選擇吧。


    偶爾會這麽想,小潭劍劍這家夥真是敏銳。


    不是說劍鋒有多銳利,而是他的思考角度與眾不同。


    我看著韓遲尚的眼睛。


    他的眼眸像鏡子一樣映照著我。


    他是想通過我來證明自己的貪婪是正當的嗎?


    別想那麽多。無論是否是考驗,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聽了小潭劍的話,我不禁歎了口氣。


    當然,他說得對。


    反正隻要對我有幫助,就沒有必要糾結這是否是考驗。


    隻是不想讓他得到正當化的理由。我想維護作為師父的南川劍客的名營。


    -嗖!


    我合掌對他說道。


    “已經受您太多恩惠了。如果前輩告知材料所在,我會替您取來所需之物。”


    “哈。”


    聽了我的話,韓遲尚歎了口氣。


    與剛才不同,這次的歎息中帶著無奈。


    是因為我做出了不同的選擇而感到失望嗎?


    他嘿嘿笑了起來。


    正疑惑時,他開口道。


    “到頭來還是讓我不得安寧啊。”


    “此話怎講?”


    “我沒有子女,隻是想最後確認一件事 已。”


    嗬嗬,撒謊的技術不比你差。


    沒什麽可比的,就這樣比較嗎。


    責怪小潭劍時,韓遲尚微微一笑,對我說道。


    “既然沒有主人了,全部拿走吧。練不練就看你自己了。如果斷了傳承,那就是我的業報吧 。”


    說完這話,韓遲尚緊閉了嘴。


    聽到咀嚼的聲音,伴隨著呻吟聲,他的嘴裏流出了鮮血。


    “前輩!”


    我急忙掰開他的嘴。


    他咬破舌頭吞了下去。


    糟糕!


    似乎氣管被堵住了,原本蒼白的臉變得通紅。


    我強行掰開他的嘴準備采取措施,但他的眼球左右轉動著。


    !?


    似乎是在示意不要妨礙他死去。


    —就這樣吧,雲輝。


    南川鐵劍對我說道。


    可是這樣放任不管,他會死的。


    現在讓他安息吧。他已經受夠了痛苦,前任主人也會希望如此的


    聽了南川鐵劍的話,我默然接受了。


    他代替南川劍客原諒了他。


    -嗒嗒嗒嗒!


    我解開垂死的韓遲尚的傷口,把他靠在洞壁上,向他行禮。


    是為了表達對從他那裏學到的東西心存感激之意


    起身時,發現他的頭微微偏向了一邊。


    嘴角雖然流著血,但嘴角微微上揚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像個瘋子,最後卻像個正常人一樣死去。


    小潭劍小聲嘀咕道。


    ***


    夜色過去,迎來了清晨


    我整晚都在閱讀留在韓遲尚留下的皮紙上所寫的內容。


    上麵詳細記載了他的獨門武功和用人麵蛛絲製作的寶具銀煙紗的使用方法等。


    剡影飛刀術。


    他的獨門武功剡影飛刀術需要使用銀煙紗,與之前所學的武功相比相當獨特,看來需要花費不少時間才能掌握。


    但我在這裏的時間並不多。


    -哢嚓!


    我把銀煙紗戴在右手腕上。


    作為寶具,它從肘縮到了手腕上。


    走到洞口,湍急的水流洶湧澎湃。


    唿。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必須試一試。


    我拔出小潭劍,把銀煙紗的絲緊緊綁在劍柄上。


    —非得這麽做嗎?


    ‘用飛刀或短劍啊。’


    鳴嗚鳴。


    小潭劍知道我要做什麽,嚇得不輕。


    似乎是怕失去自己。


    “放心吧。”


    纏繞在我手腕上的絲線非常牢固,絕不會鬆開。


    不可能輕易鬆開。


    站在洞口前,我舉起小潭劍瞄準懸崖。


    然後扔了出去。


    嗖!


    —哇啊啊啊啊!


    借著內力快速飛出的小潭劍插進了懸崖壁上。


    雖然不知道銀煙紗有多長,但它確實伸展了那麽遠。


    利用這裏的先天真氣,


    嗖嗖嗖嗖嗖!


    -啪


    隨著銀煙絲的收縮,我的身體被拉向懸崖。


    “哈哈!”


    成功後,我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寶具銀煙絲可以多種方式使用,既可以利用其收縮的彈性移動也可以拉動纏繞的物體。


    ‘不錯。’


    -啪


    我抓住了插著小潭劍的懸崖。


    如果死去的比韓遲尚雙腿和雙臂完好無損的話,他隨時都能從那懸崖中爬出來。


    這就不知道了。


    ‘為什麽?’


    雖然瘋了,但光是聽到外麵的聲音就嚇得發抖,怎麽知道身體好了就會出去呢。


    嗯


    這話也有道理。


    他雖然飽受饑餓和孤獨的折磨,卻沒有離開洞穴。


    不管他是金眼的男人還是出於其他原因,他顯然對外麵充滿丁恐懼。


    一無論如何,應該能很容易地爬上去。


    是這樣沒錯,但似乎沒必要那麽做。”


    -嗯?


    這邊有條好路。


    ·不會吧?


    我嘿嘿一笑,拔出小潭劍,朝峽穀對麵的懸崖扔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咒罵聲在我腦海中迴響。


    扔劍的時候不說什麽,為什麽要那麽害怕呢。


    啪


    我固定住銀煙絲,向前一躍。


    然後在向前移動的同時,讓線吸迴來後,再次把小潭劍扔向對麵。


    啪


    這個方法真不錯。


    這樣移動就像飛翔一樣。


    雖然還沒有適應,但這樣像滑索一樣穿越峽穀下遊,很快就能熟練罩握並逃離峽穀。


    不過小潭劍快報廢了。


    等著瞧啊啊啊啊啊啊!


    長長的峽穀下遊


    在那裏,一個背著包裹、腰間橫插著劍鞘的英俊黃巾青年被一群人圍住了。


    他們手持兵器,擺出戰鬥姿勢,顯然是武林人士。


    包圍青年的一群人的首領,一個留著絡腮胡的男人喊道。


    “什麽?你要加入血教進入山裏?真是沒見過這麽瘋狂的人。你也是邪派的人無疑了。”


    聽了他的話,青年嘟起嘴說道。


    “不是。我是否加入血教與你們有什麽關係?我又沒和你們結仇,為什麽要迫害我?”


    聽到這個還沒變聲的青年的話,絡腮胡的男人感到無可奈何。


    “怎麽會沒關係?難道不知道血教及其相關者是武林公敵嗎?”


    “誰定的規矩?”


    “武林聯盟。”


    “武林聯盟不過是正派人士的聚會而已,那算是國家的命令嗎?我可不這麽認為。”


    “你這家夥連初出茅廬都算不上,現在還跟我耍嘴皮……”


    “雖然是初出茅廬,但也不至於被你輕視。”


    哢嚓!


    和青年交談了幾句後,憤怒的絡腮胡男人喊道


    “看來隻有教訓你一頓才能讓你清醒。立刻抓住他!”


    “一開始就該這樣。”


    青年嘿嘿一笑,握住了橫插在腰間的劍柄。


    即使被十人包圍,他依然顯得自信滿滿。


    這時,人群中的一名劍士指著某個方向喊道。


    “少主!看那邊!”


    “什麽?”


    絡腮胡的男人和其他人都看向那個方向。


    黃巾青年也是一樣。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是通向山脈的峽穀,隻見一個人影在空中飛掠而過。


    “他在飛!”


    “啊,不會是淩空虛渡吧?


    “虛空踏步?”


    傳說中的絕世輕功名稱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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