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妃自那日突然間暈厥過去後,眨眼間,已經過去了三天三夜。


    在這漫長的三天時間裏,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得異常安靜和沉重。


    陽光透過窗戶灑落在王妃妃的麵龐上,但她卻絲毫沒有感受到這份溫暖與光明,仿佛沉睡在了一個無盡的黑暗和深淵之中,任憑眾人如何唿喚、如何焦急地等待,她始終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蕭瀾苑裏,人人度日如年。


    一直守候在王妃妃身旁的采琴和醉月兩人,此時心急如焚,坐立難寧。


    別看采琴和醉月她們剛來到蕭瀾苑不久,可是她們都很喜歡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新主子。


    眼看新主子已經昏睡了三天了,她們倆心急如焚,坐臥難安。


    采琴不停地在房間裏來迴踱步,嘴裏還念念有詞,“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娘娘平日裏身體向來康健,怎會一睡不起呢?”


    醉月則緊握著王妃妃的手,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心中默默祈禱著王妃娘娘能夠早日醒來。


    奉命外出尋找救治之法的金木和金林也終於風塵仆仆地趕了迴來。


    原來,金木和金林聽聞海中有一味奇珍異寶可能對娘娘的病情有所幫助,便不辭辛勞地前往海底撈取。


    他們曆經千辛萬苦,總算將那寶物帶迴了蕭瀾苑。


    隻見王妃妃正靜靜地躺在柔軟的床榻之上,宛如沉睡中的仙子一般。


    她麵色紅潤,唇紅齒白,看上去絲毫不像身患重病之人。


    但無論眾人如何唿喚、搖晃,王妃妃始終昏迷不醒,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禁錮,無法掙脫出來。


    扶蘇和元嫚以為自己的母妃就要死了,坐在母妃床前,哭得撕心裂肺,傷心欲絕。


    碧桃和紅蕊聽金木金林說娘娘身患惡疾後,就放下海底撈的一切事務,在門口貼了停業公告就馬上趕迴來了。


    嬴政更是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這三天裏,太醫令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就連鹹陽城所有醫術高超的大夫都全部被嬴政請來了,可還是檢查不出王妃妃到底身患何疾,他們都說她沒有病,可王妃妃始終就是醒不過來。


    扶蘇和元嫚更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他們的母妃,仿佛下一刻他們的母妃就要消失似的,扶蘇和元嫚哭得像個淚人,三天下來,皇子扶蘇和公主元嫚的眼睛早已經腫成了桃子。


    嬴政更是整日整夜衣不解帶地守候在王妃妃床前,悉心照料著她。


    他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與焦慮,實在想不通為何他僅僅隻是伸手輕輕觸摸了一下那塊玉佩,王妃妃竟然會突然間陷入昏迷不醒的狀態。


    嬴政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朝著太醫令和眾多從民間召集而來的大夫們怒吼道,“若是不能將王良人救活,你們所有人統統都要為王良人陪葬!”


    這一聲怒喝震耳欲聾,在場之人無不膽戰心驚。


    然而,麵對嬴政的威逼,太醫令和那些民間大夫們卻皆是一臉無奈、束手無策。


    如果真有辦法能夠治好王良人的病,又有誰會傻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去冒險呢?


    隻見太醫令和這些民間大夫們,像是被一陣狂風驟然吹倒一般,齊刷刷地跪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麵之上。


    他們的膝蓋與石板猛烈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繼續求饒的舉動。


    他們不住地用額頭撞擊著地麵,一下又一下,力道之大仿佛要將蕭瀾苑的地板撞出一個窟窿來。


    “砰砰砰”的磕頭聲此起彼伏,如同密集的鼓點一般,在蕭瀾苑內迴響不絕。


    他們口中不斷吐出一連串哀憐悲切的話語:“陛下開恩啊!求您高抬貴手,饒過小人們這條賤命吧!小人家裏上有高堂,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求您放過我們吧……”


    他們的哀求聲久久地在蕭瀾苑裏迴蕩,令人心酸不已。


    嬴政此刻卻如同一尊怒目金剛般矗立在原地,他那雙原本深邃犀利的眼眸此刻已被熊熊怒火填滿,幾乎就要噴射而出。


    他緊咬著牙關,腮幫子因憤怒而高高鼓起,雙手更是緊緊握成拳頭,青筋暴起,似乎隨時都會揮拳砸向眼前這些令他失望至極的太醫令和民間大夫們!


    麵對著眼前眾人那淒楚可憐、令人心碎的苦苦哀求之聲,嬴政卻宛如一座冰冷無情的雕塑般佇立原地,對這些悲切的唿喊置若罔聞。


    嬴政的麵容冷峻如霜,雙眸之中更是透露出一股仿佛能將人凍結的寒意,仿佛那些飽含痛苦與絕望的聲音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所阻擋,根本無法穿透這道防線進入到他的耳朵裏。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因為他的冷漠而瞬間凝固起來,讓人感到一種沉重壓抑


    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燃燒得不可遏製,理智也被徹底吞噬,腦海中隻有對這些無能之輩的憤恨與不滿。


    “啟稟陛下,蕭瀾苑門外有一人求見!”金木神色匆忙地一路小跑而來,躬身行禮後高聲稟報。


    “不見,告訴他,朕此刻誰都不想見!”嬴政眉頭緊蹙,滿臉怒容地大吼一聲。


    他那威嚴的聲音在大殿內久久迴蕩著,讓人不禁心生敬畏。


    金木並沒有被這怒吼聲嚇退,而是硬著頭皮再次開口,“陛下……陛下……那人說他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您啊!”


    金木說完這句話,額頭上就已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顯然是頂著巨大的壓力才敢說出這番話。


    聽到這話,嬴政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但依然十分嚴肅。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去,告訴他,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朕也一概不見!”


    嬴政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金木趕快去傳達旨意。


    金木無可奈何地走出蕭瀾苑,向門外那人轉達了嬴政的旨意。


    突然間,一陣低沉而又略帶哀怨的聲音從門外悠悠地傳了進來,“故人真的不見嗎?”這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一般,帶著無盡的思念和惆悵,讓人不禁心頭一震。


    隻聽這聲音起初還很輕微,就像是遠方吹來的一縷微風,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響亮,如同洪鍾大呂一般在嬴政耳邊迴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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