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是很喜歡看見阿爾托莉雅好好吃飯(不是在大吃特吃)的樣子,她像美麗的鳥兒一樣一點點享用著食物,頭後的蝴蝶結隨著咀嚼微微顫動,好像一隻真的蝴蝶停在了她頭上。


    卡斯特和百合騎士的衣服都很漂亮不假,但終究不是適合日常穿著的選擇,在孩子們迴來後,家裏的小廚娘就又迴歸了。


    阿爾托莉雅讓我做菜的速度快了足足1.5倍,兩個人分工協作後效率很高。


    “仕郎哥做的番茄擺盤真好看,就是番茄吃起來沒味道,不怎麽好吃。”


    今天中午我剛給大家露了一手,用西紅柿和黃瓜切花,再撒上糖當甜點。


    “現在的西紅柿普遍為了長距離運輸改造過基因,結果就是果實發硬,還沒什麽柿子味,導致我做西紅柿炒雞蛋時還得加入番茄醬來調味。”


    小愛深以為然,她也覺得這些年的水果越來越沒有水果味,不過平常自己也不怎麽在這方麵消費,不了解具體哪方麵出了問題。


    這孩子讓我想起來莫泊桑筆下的那些法國小貴族,他們空有大量的遺產,然而由於祖訓、撐場麵和各種原因不願或者無法變賣,結果和窮人的唯一區別就是守著一個落滿灰的大房子。


    “小愛算不算貴族呢?”


    “那是哪門子話啊仕郎哥,我們家發家於江戶末期,世襲了才這麽幾代人、嘛,也算是華族(日本明治維新後對於貴族的統一稱唿),我記得說是得到過爵位,但是和那些個大華族是沒法比的,也就是‘鄉下員外’這種級別吧,在戰後美國人來之前就脫離體係了;而且發家靠的是西洋的魔術,‘赤毛鬼的把戲’,也沒什麽所謂家族沉澱,說難聽的就是暴發戶,還是西化的暴發戶,和那些傳統日本地主很難說有什麽共同點,倒是和後麵靠著西洋機器發大財的大亨們差不多吧。”


    “所以我家基本上沒什麽‘日本傳統文化’遺留這種東西,比如說和服,家裏基本上隻是因為‘嗯、我們生活在日本人中間’這種感覺而準備的,也是很奇怪的事呢。”


    小莫不知道和服長什麽樣,問了問。


    “…還要裏三層外三層地穿啊(正式和服),這也太麻煩了。”


    “對啊,所以我可不喜歡和服了,但是新年說是一定要穿,裹得像個被花道社員們拿去練手的粽子一樣。學校有時開新年會,我就遭了殃,得穿著這身當前台接待,對所有路過的人說‘新年快樂’說到嘴都歪掉,還得恭恭敬敬行大禮…然後這些人要麽去體育館看高中女生跳韓國鬼畜舞,要麽去找個地方喝酒抽煙,他們還不敢放開了喝,裝著喝一點抽一點當作很酷,那些情侶更有甚者直接在學校裏開始‘屍變’,嘴碰上就挪不動了。沒事的,仕郎哥,你笑吧,我也覺得蠢得好笑。”


    我突然覺得我和阿爾托莉雅在外麵最多抱一下是非常保守的行為。


    “大多數人幹什麽呢?也就是在班裏表演節目講冷笑話一類,然後說說笑笑就散了,走了,然後走的時候我又得重複一下這個流程,所以我初詣(新年第一次去神社參拜)的時候就祈願說以後別再有這件事了。”


    而後小愛發現了問題,原來是她被加入的興趣部“舉薦”了上去,說是希望她通過這種行為能夠更加合群,而後小愛就直接退部,成了歸宅部部員(也就是直接迴家),再也不加入任何興趣部了;但是代價也有,就是有時被迫去聽各種部的宣傳,然後打哈哈離開。


    令我刷新認知的是,凜確實一點也不管小愛的這些事,小愛進了興趣部就說這是小愛藝術細胞活躍,是個魔術家族的奇才,小愛退出興趣部就說這是小愛潛心鑽研魔術,是個忠實於家族繼承的好孩子…總之她是在支持自己的孩子、希望孩子成長不假,但是這個培養方式…


    難怪archer對她有意見,這個媽當的啊……


    不過也確實、是我們見到的那位時不時壞笑和做出奇怪舉動的凜能幹出來的事。


    “我感覺現在自己被仕郎哥慣壞了,現在就不想自己做飯了”


    “沒關係,我們以後也得去冬木待一陣子。”


    她帶來的那條紅裙子就是她最喜歡的裙子,受家庭氛圍的影響,像這種飄逸有質感的蓬蓬裙一直受到她的青睞,凜的人偶也總是穿著這一身,她認為母親理所當然天生就是這樣的,所以小愛看見年輕時候的母親免不了經受一陣痛苦的幻滅。


    “對了對了,那時候saber姐穿的冬裝是什麽?很漂亮,是這裏的學生製服嗎?”


    “其實是上個世紀我們這的軍隊穿著,海軍的,我那身也是。這些東西便宜又好看,還耐用,實在是性價比很高的選擇;而且還能幫我擺脫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隻需要擺出這副表情就好。我在夏天喜歡穿藍色褲子和迷彩上衣,不過被一些很爛的大學女生說像農民工,她們似乎不是那麽喜歡構築起她們生存的一切的人們,自此我就更討厭她們了。”


    “是仕郎的女同學嗎?”


    “對”


    “講講吧,我呢,也是個小村姑,沒進過大學,不知道現在大學的人裏什麽樣。”


    阿爾托莉雅笑著說。


    我再三提醒大家很沒意思後開始了迴憶。


    “接著早上的話題繼續。當時我高中畢業後,本來以為大學那必然是更高素質的人聚集的地方,學生素質能夠比高中更好,結果現實啪啪地扇了我兩個耳光。我們這個年級的女學生那真是一個賽一個的愚蠢、愚昧、粗俗、無能、卑劣,我用各種貶義詞去形容她們都不為過。”


    “真的這麽嚴重嗎…”


    “還能有假的?究其原因在於女性勞動能力弱,因此這些小市民後代接受的家庭教育往往不強調勞動的重要性;再加上當代一些利益方刺激消費、培養盲目的錢袋子的需要,這些人就在信息繭房裏越陷越深,再一點點金子的刺激下,她們被教成了非人,把壞的當成好的,醜的當成美的,就我的標準而言,她們已經不再是合格的人類了。”


    大一時發生了很不愉快的事,當時馬上國慶,每個班需要搞點活動。


    “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就因為沒抬頭看那個該死的班長,就被她聯合自己的狐朋狗友一頓罵,說我不尊重她雲雲。我說人類花了幾百萬年進化出多線程工作的能力,這些人顯然是沒有的。”


    “大學就這?啊啊,禦主你讓我的夢碎了啊,這種潑婦也能上大學???”


    “我比你更好奇啊。”


    隨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那家夥的狐朋狗友似乎腦子出了點問題,居然喜歡上我了。


    聽到這,姑娘們都繃不住了。


    “這是哪跟哪啊…”


    “果然禦主的被動技能這麽強啊。”


    “仕郎哥你沒開玩笑?不是編的?”


    “當你覺得一件事很離奇的時候,那這件事反而可能是真的,因為我們編造的事情不可避免地要考慮到邏輯性,而真實發生的往往沒有邏輯。”


    隨後那人開始了極為惡心的追求,把我調來調去,然後自己坐附近,周圍全是和她關係好的,最惡心的是,她們在晚自習特別肉麻地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


    我禁不住感到特別反胃。


    孩子們都憋不住了,但是不想表現出失禮來,開始抓耳撓腮,忍住笑意。


    “這…仕郎,不高興的話就不用講了。”


    “沒關係,大家笑話我吧,我確實很倒黴。”


    “咳咳,仕郎哥真慘。”


    聽到那幫貨色不懷好意後,我二話不說直接卷鋪蓋走人去了角落,終於清淨了。


    那人還有各種奇葩活動,什麽穿著洛麗塔上街,什麽和那個該死的班長一起染紫色頭發一類,我看了隻覺得增加下限,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愚蠢的存在,好在大二就取消了晚自習,我見那家夥的頻率就減少了。


    除了這人以外,大學裏還有各種奇葩的家夥,有穿現代所謂漢服的,有穿個遮不住肚臍的衣服的,有擠胸部的,有染成五顏六色的,頭發都被糟踐得跟個破掃帚一樣了。


    “這些人最大的特點還有必定濃妝豔抹,看了讓人直反胃,身上有各種刺鼻的化學品味道。”


    在那以後,又有一個人盯上了我,也是個同樣的,還有個“男同性戀男閨蜜”,我看見這兩個人就跟看見瘟神一樣。


    “噫~好惡啊,這種人不就是假借什麽‘同性’理由特意接近女人嗎?”


    “小愛說的很對。總而言之,大學裏每一次看見這些人我都覺得特別反胃和惱火,就是那種輻射遊戲裏暴擊點滿了的感覺,我恨不得把這些個死貨色全都當沙包用。”


    “仕郎好慘啊。”


    “比起你經受的苦難不值一提,沒事,親愛的。”


    “對了,既然這樣”


    阿爾托莉雅抿抿嘴。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就是,我的模樣呀身材呀,是不是仕郎的理想型呢?那個、抱歉仕郎,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的話,仕郎說是或者不是就行,我還是有點在意這個,畢竟現代的審美可能有變,那個,我覺得我得變得更美,這樣讓仕郎更開心什麽的。”


    “saber姐也有點過於沒自信了吧。”


    “父王你這麽說太不像話了。”


    “嗯、是有點…總之仕郎,說說看吧,不好的話,可以指導指導我的穿著打扮,我隻是”


    “小麥一樣的秀發,寶石一樣的眸子,精致可愛的小臉,嬌小玲瓏的身軀,阿爾托莉雅,我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符合我審美的姑娘,你放心,你美麗的情感隻有你美麗的容貌能夠相稱,讓我心動不已。”


    聽到我誇獎的她小耳朵紅彤彤的,開心地笑了。


    “嗯,放心了,抱歉親愛的,我總是不合時宜地提出一些問題。”


    “這樣做很有你的風格呢。”


    也好,剛才那令人生厭的迴憶確實該格式化掉


    阿爾托莉雅和我四目相對,她那姑娘家的嬌羞讓她垂下了眼睛,隻是讓溫柔的笑顏盡情在臉上開放。


    “嘖嘖,太風流了,一個眼神就”


    “小莫我說過我和那種字眼沒關係!”


    小莫對剛才芭萬希說自己和阿爾托莉雅不像耿耿於懷,她一生都把父王當作自己的目標,雖說知道自己和父王自然不可能完全一樣,但還是想要繼續試試,看看有沒有什麽方麵能夠加強和阿爾托莉雅的相似度。


    最後她鎖定了阿爾托莉雅的“榮耀”,那縷翹起來的可愛頭發。


    “我莫德雷德也是一個看重榮耀的騎士,現在又要繼承父王的豐功偉績,必須讓自己的榮耀和父王同步!”


    她一個勁地撥弄自己的頭發,試著從許多潛伏著榮耀的頭發裏挑一個幸運兒出來。


    “沒必要這樣吧小莫。”


    “不嘛不嘛,我也要有一根榮耀!”


    小莫向阿爾托莉雅撒著嬌。


    隨後大家齊上陣,又是梳子又是噴霧器,終於是挑出來了一縷像是樹木嫩芽的頭發,結果小莫還沒來得及高興,風一吹,榮耀就隱藏進自己的兄弟姐妹裏了。


    “……”


    小莫嘟著嘴摸頭發,試圖堅壁清野,把那榮譽拔苗助長出來。


    阿爾托莉雅輕笑著摸了摸小莫的頭。


    “我的好孩子,不需要因為別人的評價而心煩,而且芭萬希能那麽說也是一種對你的肯定呀。”


    “沒事的父王,我也就是想隨便試試看。”


    不過話說小莫明明知道阿爾托莉雅是女孩,還是這麽父王父王地叫啊。


    “哦這個,我當然清楚父王的年紀也就夠做我姐姐,但是父王在我心目中就是父親一樣的角色,所以我就想一直這麽叫了。”


    “不過我沒有見過小莫小時候的樣子呢。”


    “嗯…反正我是沒有父王小時候可愛。小愛也知道我是人造人了吧,我就不掖著了。我的成長速度是常人的兩倍,因此別看我現在的生理成長時間隻有10年,但是實際上我可是比父王還要‘年長’一點的。”


    但是高速成長的代價就是生命力的快速消耗,尤其是發育期,小莫以常人兩倍的速度長大,她的基因結構並不支持這樣做,這種逆天改命的魔術行為會導致身體機能被極大透支,可能隻有二十多年的壽命,小莫會看著才十來歲但內髒和大腦已經變成了七八十歲的狀態,就這樣徹底垮掉。


    都說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是必然,可是當生老病死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時、特別還是這種不應該出現的情況時,我還是感到無法接受,好在現在我起碼可以說小莫的的確確已經擁有了正常的、完整的生命能力。


    “所以我的童年就很短暫,也就是隻有兩三年的時間吧,而且…也實在沒有什麽有趣的事。摩根在我會使用武器後就放棄了繼續撫養我,和我搬進一個全都是戰爭遺孤的院子裏,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摩根為了準備創造亞瑟王複製體的實驗基地,而那些比我大一點的女孩們就是她的實驗品。”


    “我們必須每天進行定額定時的訓練,並且通過擊殺野生動物來完成‘季度考核”,我們被按照年齡分成了不同組,我一開始隻需要擊殺小型肉食動物,而那些大一些的,大概在十三十四歲的女孩就要去獵殺點大家夥。”


    “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父王,那地方所有人都被移植了你的基因,摩根想觀察她們身體的排異反應和對能力的運用程度,不過自然這種非常粗糙的移植行為並不怎麽管用。她們不會使用這股力量,和一開始就作為複製體的我無法相提並論,我到那裏時也就才成長到10歲,可是三個年長的女孩都拉不動我。”


    阿爾托莉雅皺著眉頭。


    “摩根……”


    這些女孩們對小莫非常友好,把新來的小莫當成自己的妹妹對待,小莫就是在這個孤兒院裏學會了編花環、編辮子,和她們一起嬉鬧玩耍是小莫一生裏唯一的快樂時光。


    但是好景不長,摩根用愈發殘酷的實驗來摧殘這些花季少女們,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血液替換,摩根希望這樣來挑選出最合適的基因載體來融合亞瑟王的基因片段,在成熟且穩定的人類個體上實驗效率更高,比起小莫這種“相對而言不太可控的”人造人也更加穩定。


    “摩根對她們施加了殘酷的禁令,如果透露出一丁點消息就會被殺害,隨著摩根實驗的進行,消失的人越來越多,我的朋友越來越少。在最後,我一開始認識的三個姐姐哭著對我說,她們要去很遠很遠的地方了,我那時不懂,隻是對著她們傻笑。”


    “我的童年和她們的花期一樣結束了,隨後摩根給了我一些生活資料,讓我去附近的森林裏獨自求生,這就是我在成為騎士前的經曆……很久之後,我在意識到摩根的意圖後才反應過來,我的姐姐們都去了哪裏、摩根,這個賤人…”


    “小莫…”


    “我不喜歡別人叫我女孩子,不喜歡別人用昵稱稱唿我,因為一這樣,我會想起同伴想起姐姐們……說多了,真抱歉。”


    ……原來是這樣。


    “不高興的話…”


    小莫有點哽咽。


    “沒、沒關係,我很感動,父王、變迴了女孩,還說我是父王的妹妹,真高興,我的童年也、小莫,我其實一點也不討厭這麽叫我,實在是很喜歡這個稱唿,很喜歡這個新身份,還有新的一切,朋友們家人們都是,我……啊,今天看到芭萬希她們就情不自禁這樣啦。”


    大家關心的目光給了小莫力量。


    “不過我也和父王一樣,覺得這樣的生活來得太幸福太突然,我有些心急啊,禦主,你快和父王結婚吧,讓我能感到心安些。”


    “那是一定。”


    “小莫不要擔心。”


    大家安慰著這個善良的孩子,她和自己的原體一樣,接受了許多不該承擔的苦難……這世道是怎麽了?讓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遭受非人的對待,讓另一個善良活潑的女孩遭受扭曲的折磨…


    “小莫乖乖,小莫乖乖”


    “大家的手好暖,感覺頭發也變得溫暖柔順了!唉呀,真是的,先不說這些了,我有個問題啊,禦主,你參加聖杯戰爭,那麽你有沒有什麽願望呢?多少是有的吧?”


    “啊、是啊!我居然忘記了問仕郎這個問題,隻知道我們的目的是消滅聖杯。仕郎,你有沒有什麽願望?”


    “我有一個願望,那就是沒有願望。”


    “禦主把話說明白點”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所謂許願機,實際上,當人把願望寄托在一個神化的‘聖杯’概念上時,隻能夠代表這個人根本不成熟,根本領悟不到自己身為人類的覺悟,人類的路是要由人類自己走的,人的路是要由人自己走的,我的願望其實有很多,但是要通過聖杯實現的願望為零。”


    騎士們點點頭。


    “就像我說過很多次的一樣,向死而生的人最知道生命的可貴,而沒有願望的人最珍惜願望,因為這是人發展到成為一個真正的人時所具有的,不需要言語,不需要多餘的豪言壯誌,隻要用人一個字來概括就夠了。我可不會像臭小子一樣大喊大叫嚷嚷正義或者放狠話,沒那個必要,我知道我是誰,我知道我在做什麽,我知道對方是誰,我知道對方在做什麽,這就夠了。”


    “接下來隻需要行動,不斷地行動,要快要迅速,要迅速到近乎本能反應,這才是成為一個人和戰士的終極目標。”


    “就像仕郎哥的魔術一樣。”


    -


    飯後,大家陪小莫一起看了她在遊戲裏的“豐功偉績”,小莫最近一直在玩騎馬與砍殺的模組ad457,在公元457年的世界裏四處闖蕩。


    這正是騎士們所處的時代,阿爾托莉雅也來了興致,饒有興味地看著小莫在地圖上四處逛。


    “父王請看!我的戰利品!”


    小莫展示了自己收集的各種珍惜道具,比如朗基努斯之槍、阿提拉的戰神之劍、貝奧武夫之劍、戴克裏先的勝利女神之盔、尼祿的七弦琴以及


    “世界光複者之盔!我作為不列顛人,終於拿下了奧勒良的遺產!”


    “哇…這麽多,我也得好好看看。”


    看見好奇的阿爾托莉雅,小莫更得意了。


    “這、朗基努斯之槍?仕郎,它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嗎?”


    “沒了,和真十字架一樣在曆史裏消失了,現存的不過是後來的贗品,它就是把普通的羅馬長槍,是敵不過人世的時間的。”


    “這不一定仕郎哥,耶路撒冷那還有很多未被開發研究的魔術遺產,說不定有相關的東西。”


    “再說吧。”


    遊戲裏的內容豐富多樣,特別是尋找這些聖物的故事。朗基努斯之槍是從科普特派叛軍手裏奪迴來的,阿提拉之劍是在幾位當年見過阿提拉的羅馬使節之間斡旋後,再麵對一場陰謀才能得到。


    小愛特別注意的是貝奧武夫之劍,神話裏貝奧武夫拿的是一把巨劍,而這裏的這把劍隻是把裝飾華麗的單手劍,這讓她迴憶起剛見過的羅蘭佩劍格蘭戴爾,提供給了她一些關於古代魔術遺物考究的新思路。


    貝奧武夫這個名字最早出現在有關公元520年的記載,當時法蘭克人支援被斯堪的納維亞人侵略的弗裏斯人,而貝奧武夫就是斯堪的納維亞方的武將,他作戰英勇,給北歐方戰死的酋長報了仇。


    不過這種蠻族英雄自然不會入騎士們的法眼,不列顛人很討厭羅馬人不假,但是不列顛人依舊為為自己的文明高度羅馬化也就是文明化而自豪,這份自尊讓她們對什麽“臭日耳曼酒鬼編的”中世紀神話一律不感興趣,“甚至不如希臘人酒後亂性來得更加具有故事性”,這是阿爾托莉雅對羅蘭之歌等的評價。


    其實,法蘭克明明和不列顛關係不錯,他們早都高度羅馬化了,入主高盧後更是直接變身羅馬人,我推測,阿爾托莉雅法蘭克神話也不想聽的的主要原因是蘭斯洛特是那邊的人。


    遊戲裏最讓阿爾托莉雅和小莫深有感觸的是戴克裏先的遺物,遊戲裏,戴克裏先的鬼魂還在自己的宮殿裏徘徊,他還在照顧自己種的圓白菜。


    “要是城市裏有地種的話就好了。”


    阿爾托莉雅還是在惦記這個。


    “這家夥後麵卸任倒是輕快自在,羅馬是被他分得像蛋糕一樣,再過一百年就全長蟲子了,不過也給了我們不列顛人好機會。”


    隨後阿爾托莉雅要求小莫去了羅馬各地轉悠看看,特別是拉文納和米蘭,阿爾托莉雅很小就聽說過這兩座城市,也聽過去過那的人的描述。


    “哪怕是嚴重縮水的遊戲裏,都顯得這麽富麗堂皇啊,‘大理石堆出海倫的夢鄉’,確實…小莫,我們再去以弗所看看吧,去看看我的希臘朋友的故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Fate:SinoAmour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時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時朗並收藏Fate:SinoAmour最新章節